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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皆是一怔。 十分钟以后，商敬学带着池柠跟穆青和还有另外两个刑警赶到了龙云山。 自从陈清和出事以后，龙云寺就萧条了很多，还因为被人又骂又泼排泄物关停过一段时间。 这会儿又悄悄开了庙门，继续让人上供。 池柠踏进院中，踩得枯叶直响，她抬头看见了之前那个小和尚。 小孩子长得快，这会儿跟当初的样子又变了不少，他高了很多，也长开了，不似当初猴子似的孩子，如今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那孩子听见声音，忽而朝她的方向行了个礼，“池施主。” 他的眼睛依旧是看不见的，之前去检查过，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治疗恢复视力，尽管能有些光影但还是没办法分辨人的。 小和尚竟然把她认出来了，池柠着实惊讶，“你认出我了？” “你身上的香水总有股淡淡的玫瑰香，很不同。”他笑着说，还是显得有些局促，但站得更直了。 虽然认出了池柠，但是他还是不可能把商敬学他们几个也认齐。 “你忙吧，我们就是随便看看。”池柠对着小和尚柔声说道，抬手想拍拍他的肩膀，想了想还是把手收回去了。 见了主持一面，池柠这才去了陈清和的房间。 陈清和做了那种错事，主持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去处置他的房间，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池柠推开门，尘土飞扬，她缓步走进那个曾经让她毛骨悚然的房间。 曾经，这墙上所有的牌匾都代表了一个横死的人，横死在他手里，又或者是间接横死在他手里的人。 这里有些人的牌位被家人带走安葬，而有些人至今无人问津。 灰尘积了一层又一层，也没人敢进来打扫，就这么静静立在那里，立在时光里随波逐流，任人处置。 池柠一言不发，拿起边上的鸡毛掸子简单地将那些牌位清理了一下，拿起其中一个牌位，在那后面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图案。 穆青和凑过去一看，立刻认了出来，“这不就是……这不就是那个匕首上的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 热情 “嗯。”池柠把牌匾装进物证袋里，又去陈清和的房间里查看了一遍。 虽然当初都查得差不多了，但这次目的不同，得到的结果也是因人而异。 他们很快在陈清和的一个木盒子上也发现了这个图案，还有陈清和常用的毛笔上面，也有一模一样的图案。 几个人对视一眼，取证完毕以后就离开了。 小和尚扫着落叶，往几人离开的地方叹了口气。 证据通通被送去检验，池柠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报告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正打算回去，却看见穆青和纠结地坐在转椅上抬头看着她：“柠姐，你觉得陈清和是这起案子的凶手吗？” “不好说。”池柠中肯的回答道。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不太可能。 她觉得这样的抛尸方法，还把作案工具留在抛尸现场的这种行为，不太可能是追求一些艺术的陈清和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些并不符合他的犯罪行为模式，而且这具尸体是一年多以前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遇害的，那个时候，陈清和的犯罪模式和个人特色就已经相当鲜明了。 这具尸体，说实话并不像陈清和做出来的事情。 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推测。 池柠上了秦云礼的车，疲惫地揉着眉心，“好困啊。” “今天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累？”秦云礼有些哭笑不得，递给她一瓶水。 池柠喝了一口，被酸得清醒了不少，这才看清手里透着一点点淡粉色的液体并不是因为杯子有颜色的原因，而是因为被放了樱桃味的泡腾片。 “好酸啊秦云礼。”池柠把水递还给他，皱起眉头捂住嘴。 秦云礼没接，转头督促她道：“我看着你喝完，这个补铁的，昨天做了猪肝你又不吃。” “不辣我是不会吃的。”池柠说着举起自己的小拳头，却还是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 “今天吃水饺还是馄饨？”秦云礼问。 “水饺！”池柠眼睛发光，想起来今天中午小许的午餐，又说到，“还可以在辣汤里放一些汤圆，今天小许吃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说很好吃。” 看着她兴奋得挥舞手臂的模样，仿佛没有安全带整个人都会从椅子上蹦起来抱住她的样子。 这两天没有住在公寓里，而是在古城的那个独栋客栈里住着，偶尔在夜里看看星星，别有一番风味。 饺子都是之前包好了冷冻起来的，只有芝麻汤圆需要买。 池柠挽着秦云礼的胳膊，走在古城的青石板小路上，打量着四周的商铺小摊。 大家都知道门口那块客栈被一对有钱的夫妻买下来了，却一直不知道是谁，偶尔路过看到了天台的身影也看不真切。 此刻近距离看到他们两个人，大家的热情劲都很足，甚至有直接上来跟池柠打招呼寒暄的。 好在池柠应对自如，在聊完天的同时也知道了手工汤圆到底在哪里卖。 回到那个客栈的时候，她手里提着汤圆，嘴里哼着小曲儿，是古城西卖汤圆店铺旁边的绿豆面老店的老婆婆哼给她听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点可爱 汤圆到手了，秦云礼很快就开始煮水饺跟汤圆，顺便做了一个汤底。 池柠也没有闲着，在边上洗洗菜之类的，忙得不亦乐乎。 两个人称得上齐心协力，很快就吃上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饭。 甜点是街边糕点店里买的熔岩巧克力，一人份的，原因是秦大总裁根本就吃不了这么甜的东西，被自家未婚妻喂了一口就已经皱起了眉头，简单评价了一句：“还行。” 然后就没有吃了。 他那句“还行”，多半也是为了照顾她的食欲。 池柠一边吃，一边想着这起案子跟陈清和之间的关系，那些图案到底是有什么含义，这样多的刻痕，手还那么稳，估计是长期从事这种工作的人。 池柠想到这里，又给商敬学发消息让他们注意。 “想什么呢？”秦云礼伸手握住了她的脸颊。 “案子。”池柠打掉他的手，叹口气，“这个案子是真不容易啊，线索绕来绕去的，头都要晕了。” 听到是工作上的事情，秦云礼就没有再追问了。 夜色降临，池柠被他抱到他的腿上坐好，她只要微微低头就能亲到他的脸。 她也确实这么做过了。 秦云礼用毯子圈住她，不让冷风灌进来。 这会儿花开得比几天前多多了，不用凑近就能闻到一股花香卷在风里飘过来。 池柠轻晃着一条腿，时不时地跟秦云礼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会儿是跟他说去旅游去个什么样的地方。 大多数时候，秦云礼都抬头倾听着，时不时应和一句“好”，以示观点的统一。 池柠正勾画着自己的旅游蓝图，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还是个陌生号码。 她被打断，显然很不开心，但还是分出点耐心趴在秦云礼身上，“喂？” “师姐。”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局促和羞怯。 池柠应该是不认识这个男孩的，但对方有她的私人号码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陌生人。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池柠皱着眉头问。 男孩生怕被误会了，连忙解释自己是跟她同院系的师弟，至于电话是他跟教授要来的。 “师姐，我其实——”男孩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们能认识一下吗？其实我在去年校庆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估计又是哪个热心于做媒的教授给的吧…… 池柠思想有些游离，又很快被男孩的话拉回思绪。 唉。 她叹口气。 看来回头得拉着秦云礼去学校里多绕那么两圈才行。 “不可以哦。”池柠直接开口，“我未婚夫可能不会同意呢？” “未婚夫？”电话那头的男孩脸色都白了，迟疑了几秒钟才开口，“对不起啊师姐，我不知道——” “没事，没什么事我挂了？”池柠说。 电话挂断，池柠低头就对上秦云礼蓄满笑意的清亮眼眸，她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怎么？” “忽然觉得姐姐这个称呼有点可爱。”秦云礼目光深邃了几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红酒 池柠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抬手要捂住他的嘴的时候，他也默契地开口：“是吧，姐姐？” 池柠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奇怪的他那声音让人讨厌不起来，但也实在说不上喜欢。 可恶。 就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脑子里回荡。 池柠笑着伸手去推他，“秦云礼。别在这里发疯啊。” “姐姐生气了？”秦云礼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抬头声音沙哑地开口。 池柠微微一怔，笑得无奈，继续推他：“到底是谁生气了啊？” 秦云礼跟她面对面相对，贴近她，“没生气就亲我一下。” “秦云礼！你瞧瞧你不值钱那样儿！”池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挣扎着坐起来。 秦云礼亲在她脸上，扶着她坐起来，到底是跟着她笑了。 她坐直靠在床头正想着继续逗逗他，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接。”秦云礼双腿跪在她身侧，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床头，一听见声音立马抬起头。 池柠倒是没什么意见，把手机递给他，自己从床头柜的果篮里拿起一个橘子拨开。 秦云礼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师妹，给你寄了两瓶红酒，记得签收。” 池柠正吃着橘子，手机突然到她耳边了，她疑惑地看了眼秦云礼，侧耳听见沈听风跟她说话。 “上次欠你的红酒别说我忘记了啊。” 池柠把橘子籽吐出来，“原来你跟我要地址就是为了把酒寄过来啊？” “嗯，我这几年应该定居在A市了，以后见面的时间少了，给你两瓶酒你攒着多看看，常看常新。”沈听风莞尔道。 “还常看常新，两瓶酒我还能留多久？”池柠忍不住笑起来，“一会儿我就开一瓶。” 沈听风语气里满是笑意，“也行，还有一瓶可以等你结婚的时候开，这酒很珍贵的，行了，不说了，下次见。” 挂了电话，池柠怔然片刻。 原来就连沈听风也觉得她会结婚。 “怎么了？”秦云礼低头看着她。 池柠冲他眨眨眼，“师兄送了瓶酒过来，一会儿就送过来了，咱俩谁去拿？” “石头剪刀布？”秦云礼挺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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