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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一场是克莱恩对雪城，两个都很有可能夺冠的队伍被分到一个死亡小组，他们说会很精彩。”她越说越小声，马上改口，“但是！如果里面有渣男我也不会去看的！” 林奈看她‘表忠心’的模样笑了出声：“没有渣男，我帮你找找，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有，需要几张？” “两张！......真的没有渣男吗？” “没有。”林奈戳了戳她肉嘟嘟的小脸。 陈立果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从小在爱中长大，未退的婴儿肥，总有一种很钝很可贵的纯真，亲和力满分。 “那、那你为啥突然不开心？”她悄悄地问，像老鼠问大猫。 林奈被她的表情逗笑，眼中又划过一丝落寞。 “没有不开心，就是......很长的故事，等你大四就懂了。”她想了一个蚂蚁都知道站不住脚的理由。 陈立果努嘴：“你怎么不说等我恋爱就懂了。” 林奈从善如流：“嗯嗯，等你恋爱就懂了。” 陈立果幽幽盯。 林奈被她像漫画人物夸张表情逗笑。 她抓过自己的笔记本：“好了，现在我也要处理我的工作了。” “摩盛这么忙的吗，黑心资本家！” 林奈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看似很投入的工作，其实思绪完全飘远。 很奇怪，她不过只有一天没见拉尔夫，却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 她忽然理解了古人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呢喃。 明明以前一两周不见也不觉得想念，却在这短短一周内就发展成如此思念，好像他本该是她的眼，她的心，她灵魂的一个缺口。 可、 可她不应该的。 无论何种理由都不应该。 这么看或许会很难理解。 但是，换一个说法，一个病入膏肓的癌症晚期患者真的有权利开始一段新感情吗？这不是对在世之人的残忍吗？ 况且她也不止这一宗罪。 怎么说，从头至尾，她就是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人。 她最好的结局就是一日被大卡车撞死，但整个世界波澜不惊。 地球照样转，鸟儿一样飞，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红血，白线，黑色的柏油路，下一个小时又是同样的一天。 她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消失。 搅弄完她的风云后，和这雨水一起消失。 她盯屏幕的时间太长了，电脑屏幕换成了屏保。 忽然的颜色变换让她回神，她晃动了下鼠标，将调研报告关闭。 打开界面，登上有一段时间没登入的小号。 算了，先帮陈立果买票吧。 林奈的小号只关注一个东西——冰球；也只关注一个人——拉尔夫。 她进入‘拉尔夫后援会’的小群。 她在这里发言不多，能在群里待下去全靠氪金。 以前她休息时就会看一下群里的消息，倒也不是关心拉尔夫，只是把拉尔夫当一种消遣，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看到群里的消息时，心绪从来不会有太大的波动——除了看见奥利维亚的那张图。 可哪怕是看到奥利维亚的那张图，她心绪波动也不大...... 她捂住自己的额头，这句骗自己的话漏洞太明显，明显到自己都觉得离谱。 ....... 算了，她点开群主的头像发送信息 【问一下，下午的冰球比赛还有票吗？】 她本没什么期待，但群主回的很快。 【没有，蝴蝶你没买到吗？今晚的对阵会很精彩！】 林奈脑海里浮现出拉尔夫在冰球场上的飒爽，按键的手变得无力..... 【没有.....】 【太可惜了！现在时间太紧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可能会溢价。】 【没关系，多少都可以，我需要两张谢谢。】 【两张？？】 【蝴蝶你找男友了？】 【不是......是和朋友。】 【哦、哦哦......哎，自从拉尔夫官宣他的女朋友后群里脱了好多粉，你也好久不见，我以为你也.......】 林奈看着这段话，情绪不自觉低落。 明明女主人公就是她，但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回复什么。 和拉尔夫在一起的这一周，她刻意地避开外界的声音。 依旧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地快活。 不想外界，不想任何她对于拉尔夫的影响。 她好像活在真空中，活在想象中，把一切都抽象，不切实际地望着落下的太阳。 她久久没有回复，屏幕那头又发来消息。 【不要伤心啦，拉尔夫都21了，恋爱很正常。】 【追星就不能当女友粉，否则早晚气死。】 林奈看着屏幕良久回复：【嗯。】 【不过也是神奇，我追了拉尔夫一年，从来没在前台看过嫂子。别说嫂子，黑发的亚洲女孩都少见。】 【她会不会不懂冰球啊，群里八卦她的时候没看到她和冰球有任何关联。不懂球能和拉尔夫有共同语言吗？能理解拉尔夫吗？】 林奈从文字中品出酸味，忽然又莫名得笑了出来。 【追星不能当女友粉。】她复制她的话。 【哦.。。。我当然不是女友粉啊，我是女友粉我就和你一样这几天不说话或退群了，我是妈粉！】 林奈：【.......】 【我下了，如果有票请联系我，谢谢。】 【啊啊啊，别呀！】 【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周过得多难！！！】 【你不满意你的‘儿媳’？】 【倒也不是.......其实也是。你看到他在戏剧课上怼奥利维亚的视频吗？】 【嗯。】 【就很不像他啊！他话那么少的，整个世界他都不惜得多说一个字。但你看那个视频里，他不仅说了，还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头上，还被说了父母！！可你看他女朋友做了什么啊！】 林奈稍稍回忆：【她什么也没做？】 【对！她什么也没做！后面据说还要拉尔夫在课上哄她！】 【？】 【就是有人看到拉尔夫坐下后给林奈看了手机的信，她才从游魂状态出来！天呐，她到底在干什么啊，她男朋友为她性格大变和情敌互怼，她却和无关紧要的没事人看戏一样！所以我很生气啊！】 林奈：....... 【确实不对。】 【是吧......但是拉尔夫喜欢我也没办法。】 ........ 【所以你不满意她是因为觉得她不够喜欢？】 【嗯，实话实说，就我目前看来的，我感受不到她的喜欢，所有证据都在说这场恋爱是拉尔夫倒贴，越扒越倒贴，否则退群的妹子才会很多啊，越扒哥哥越爱啊！】 【啊？】 【你还不知道吗！！】 【就是我们不是讨论过，拉尔夫忽然用单手指天庆祝胜利吗？】 【嗯......挺睥睨的，怎么了？】 【林奈在比赛胜利的时候也用这个手势！】 ？？？？？ 有吗？她有吗？ 【什么时候？】 【她参加奥赛的时候，啊啊啊，她的资料好少，但所有透露的，F*F*F*，都能看出拉尔夫的对应！】 深藏在角落的记忆浮起，好像当时，她和队友们确实有约定获胜就单手指天...... 天，可她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准确的说，这一段记忆并不美妙，她的脑子都刻意忽视，完完全全只记得战败的那一天。 【未必吧......】她说，【或许是他的队友建议的？】 【蝴蝶别挣扎了，还有更锤的！】 【更锤的？】 【这一年拉尔夫不是会发一些海洋视频吗？那些鱼！肯定都是发给林奈看得！】 【啊？】 【她是海洋系的啊】 【可是鱼确实很可爱。。。】 【醒醒！二十年间鱼不可爱吗！就要今年开始发！】 【我记得好像是冰球队和海洋生物保护协会合作以后才发的？而且发得不多吧？应该就三条？】 【没有林奈他会和海洋生物保护协会联名吗？】 【为什么不会......】 【那为什么不和高原动物保护协会联名，不和北极动物保护协会联名，就非和海洋的联名？】 【可能那个时候海洋馆正好找到他？】 群主无奈怜惜地摇头：【别挣扎了，群里还对了拉尔夫发鱼视频的时间。三个时间点，三个时间都是有关林奈的日子！】 ？？？？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一次是林奈论文发表的日子，一次是从facebook@处看到的，她去海洋馆的日子。一次是她获得奥斯克奖学金的日子。】 【会不会有点牵强？】 【你觉得？林奈的社交账号基本没有什么消息，但所有消息都能在拉尔夫这里有回应，牵强吗？】 【用鱼回应？】 【对！用鱼回应！】 【我看不懂......】 【没曝光女友我也看不懂】 【那你觉得、】林奈手指蜷起【拉尔夫喜欢林奈多久了？】 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林奈的心跳默默加速...... 【一年啊，不是说了吗，谈了一年。】 啊、 哦...... 【你说林奈今天会现场看球赛吗】 【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 林奈：…… 【会来吧，一般情侣都回来吧。】 群主：【但林奈不是一般人.......最新消息她搬回自己家住了】 林奈扬眉， 看了一眼正在苦思冥想的陈立果，陈立果都不知道她今天是自己来学校的，为什么群主会知道？？ 这就是私生的力量吗...... 【但他们未必是分手了，你先别太开心......】 林奈：....... 【嗯，有票请告诉我，谢谢啦】 【啊.....好吧......】 【嗯、】林奈迟疑良久，【如果有三张更好了。】 【3张？？？现在可是一票难求！】 【没关系，没有也没关系】林奈立刻打退堂鼓。 群主摸着下巴：【没事儿，我一定尽力！】 倒也不用那么尽力....... 林奈被福尔摩斯的粉丝科普后，脑子一团浆糊。 她看着还在咬笔头的陈立果，问出从胸膛深处的疑惑：“你觉得拉尔夫......”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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