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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29 早上出门的时候，徐兮下意识地往地下室的方向去，可是刚转个身自己就愣在了原地。 徐成禾没有如期出现，也不会再有热乎的早餐塞进她的怀里。 外面的天依旧是那么蓝，就连绿树都重新冒出新芽。 可是徐兮这才长久地明白，徐成禾真的已经离她而去。 徐兮去了以往徐成禾经常会去的早餐铺，刚拿好自己的那份就听见身后有人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徐兮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冲她笑笑。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袋子，朝着那个人走过去。 “你是在喊我吗？” 许速叼着冒着热气的包子，连忙表达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叫许速，是长风区派出所的辅警。” 徐兮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两个人走到人少的地方后，徐兮才看着面前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许速说：“许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许速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认出来你是徐成禾的孙女了，上次在医院我们见过，你不记得了？” 徐兮摇头，她现在脑子里完全想不起来在医院时的场景了，唯一记得的只有大片的一望无尽的白。 “抱歉，许警官，当时我没注意到你。” “没事没事，”许速不在意地说，“你爷爷的后事办了吗？” “已经结束了。” “哦哦。”许速点了两下头，朝着空气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间，他又问：“你爷爷是一直要吃药吗？” “爷爷的身体除了做过一次支架外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常年会吃降血压的药。”徐兮猛地开始觉得或许自己的感觉没错。 “许警官，你这么问是因为我爷爷的事情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徐兮后来知道徐成禾出事的地点虽然偏僻，但就是在杨坤一教育机构的里面，她很难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徐成禾莫名其妙的死亡，但是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没人会相信的。 “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就是正常聊天，不是什么问询。” 徐兮闻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是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啊，但是只是我觉得并不代表警方的发言啊，”许速说道，“当时你爷爷倒下的地方是在一个小的斜坡上，按理来说要是发作突然拿不住药，药瓶也应该是掉在坡的下面，但是那瓶药却是在坡上的一个草坪里发现的。不过我们也做了鉴定，除了你爷爷之外瓶子上没有别人的指纹，死亡原因也只是单纯的主动脉瘤破裂，看起来像是意外。” 徐兮默默地听着，她不知道主动脉瘤破裂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说起这个只能说明最后的调查结果就是意外。 她忽地抬起头来问：“那这种情况，爷爷走的痛苦吗？” 许速看了一眼徐兮，像是不忍心，最后还是说道：“主动脉瘤破裂，很痛苦。” 徐兮突然眼眶就红了。 “唉唉，你可别哭了，我就是随便和你聊聊。但是你看，我也只是个辅警，职位还在考，虽然现在没什么话语权，但是总有一天我能做到的。” 徐兮点点头，强忍着把眼泪收回去。 “许警官，加个微信吧。”徐兮临走的时候说道。 再见到许速是在派出所和教育局安排的警民合作的交谈会上，徐兮看着许速跟着派出所的政治教导员过来做普法教育。 徐兮坐在报告厅的后排，许速没事逛到后面的时候正好看到徐兮。 “诶，徐同学，这么巧？” 徐兮一造就看见他了，只是碍于这里这么多同学才没说话。见许速主动和她打招呼，徐兮就拉下旁边的椅子说：“许警官转了那么久，歇一会儿吧。” 许速天生就是笑眯眯的样子，见谁都不客气的那种。 他一坐下就和徐兮说：“你们可要听听，毕竟成年的日子近在眼前了，这18岁和18岁之前在法律上要负的责任可是天差地别的。” 徐兮点点头，冲他笑笑：“认真听着呢。” 教导员讲的生动有趣，知识面几乎覆盖了学生能接触到的全方面，徐兮看着台上的人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许警官，你说，要是一个女生被侵犯了该怎么办？” “一定要第一时间保留证据，这是最关键的，有那么多侵犯案不好办理就是因为缺少关键证据。” “那如果没有证据呢？” 许速默默自己的短毛，面露为难：“要是没证据那就不好办了，口说无凭知道吧。” 徐兮像是一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样，很是无关紧要地点了点头。 等到许速走了之后，坐在一旁的谢思雨才悄悄凑到徐兮的耳边：“小兮，你想做什么？” 徐兮扬了一下嘴角：“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谢思雨担忧地看了徐兮一眼，刚刚她和那位警官说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她知道这件事永远不可能会被徐兮忘记，仿佛总有一天，徐兮会让它大白于天下。 “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徐兮又笑了笑：“不会做傻事的，我爷爷还希望我好好的呢，我得好好的活给他看。” 晚饭的时候，贺淮也来找徐兮吃饭。自从徐成禾的葬礼之后，徐兮莫名地想要找个人当一下浅显的依靠，而贺淮也无疑是主动暴露在她面前的目标。 两人开始比之前走的更近，以至于不少人说这是贺淮也终于拨的云开见月明，把她追到手了。每次徐兮听到这个都会笑笑，然后又问贺淮也介不介意这人这样说。 贺淮也当然是不会介意的，他只是回答：“你觉得没关系就行。” 于是二人经常会在一起吃饭，放学的时候也会看到贺淮也过来一起等徐兮下课。 日子一晃而过到了高二下学期的期中考试，考试的日子定在四月中旬。这几天没事的时候贺淮也就会过来帮徐兮补习一下理科的科目。 这天上午徐兮刚到学校就收到了贺淮也的早餐，起因只是因为有一次徐兮随意和贺淮也说起徐成禾之前每天早上都会把早餐包的严严实实，热乎乎的让她带着在路上吃。于是第二天开始，贺淮也也说要给徐兮带早饭。 徐兮说自己上学路上顺手买早饭也很方便，但是贺淮也说什么都要给她带一份。 徐兮还拿着早饭站在位子上，谢思雨也到了教室，见怪不怪地看着徐兮手里的早饭，然后自己去后面给自己打了一瓶水。 早上迷迷糊糊得，谢思雨就没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正在打水的人是钟家瑜，结果钟家瑜一个转身，没盖好的水杯就把热水洒到了谢思雨的手面上。 水虽然不多，但是谢思雨还是被烫得龇牙咧嘴，忘记了那么长时间他们两一直没说话的事情，冲着钟家瑜嗷嗷叫。 最后钟家瑜无可奈何地带着谢思雨去了医务室。 徐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然后也去后面给自己打了一杯水。 课间的时候，贺淮也站在窗户边给徐兮讲题目。 两个人一个在教室里面，一个站在教室外面，里里外外都是吵吵闹闹的，他们两个人就像是自成结界一般，周围的人半点都打扰不了对方。 等贺淮也走了之后，谢思雨连忙凑到徐兮的面前，也要抄一抄贺淮也的解题思路。 徐兮大方地把错题集递过去，然后歪着头看着她。 “你今天早上和钟家瑜怎么回事？” 谢思雨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看，头都不抬起来，左顾而言他地说：“什么怎么回事？他把我的手烫伤了不得对我负责吗？” 这几个月徐兮也见惯了他们两个人见面不说话的样子，可是再怎么说还是同班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总是不太好。 “你们俩这又是说话了？” 谢思雨冲过来搂住徐兮的脖子，“嘘，可别让他听见了，要不然他能高兴死。” “怎么回事？” “我们两和好了。” 谢思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背过去，不敢看徐兮。 “和好了？和好了好啊。” 谢思雨叹口气，“勉强算是吧，你不知道，和他不说话的那段时间，我吃饭也吃不好，睡觉也睡不好，好不容易等到放寒假以为能好一点了，结果一开学又原形毕露。” “那你这还不算是喜欢啊？” “应该是吧，可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没什么精力，懒得折腾那些事。你看隔壁班的那对小情侣，天天分分合合，没事就在空间里发疯。我看了都觉得害怕。” “也不是所有人谈恋爱都像他们两一样的。” “算了算了，先这样吧。” 谢思雨话音刚落，班主任王松就夹着书本从后门走进来。 班上的人还是害怕这个班主任的，他一进来班上就噤了声。徐兮和谢思雨也连忙分开彼此纠缠着的手，坐的端正。 下课的时候，王松走出教室的时候冲着徐兮招了招手，徐兮见状连忙跟着他往外走。 王松接手这个班不过才半个学期，这个学期他就想改动一下班里的干部人选。 他知道徐兮之前高一的时候做过学委，而且做的还不错，就想问问她还愿不愿意继续当。 “我听朱老师夸过你不止一次了，怎么样，要不要再考虑继续做学委，你这个成绩在这儿不做还挺可惜的。” 徐兮原本还打心里觉得应付王松是一件忐忑不安的事情，结果没想到反倒是他有求于人。 当初高二刚分班的时候，王松就问过徐兮要不要当学委，只是那时她做了一年下来觉得精疲力尽便拒绝了学委的竞争。 现在再问她要不要当，徐兮还是不愿意的。 “老师，我现在暂时不想当，要不然你再考虑别的合适的人选？” 徐兮一路跟着王松走到了办公室，听到徐兮拒绝之后王松就没再说话，等他坐到位置上后才看着旁边站着的徐兮开口道：“那你看看班上谁比较合适呢？” 徐兮其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现在这个学委是个挺好说话的女生，成绩也和她不相上下，实在是没什么换的必要。 所以她也就这么如实地说了。 王松听完没说话，沉默半天又叫徐兮先回去。 徐兮刚出办公室就看见贺淮也站在外面在等谁的样子，她吓得连忙回头看了看。 “贺淮也，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过来有事，看见你在这儿就想着等你一起回去。” 徐兮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有些犹豫地抬起头：“我记得你喜欢吃巧克力是不是？这是谢思雨早上给我的。” 贺淮也笑着把巧克力拿了过来，当着徐兮的面把巧克力的包装撕开，然后掰成了两半。 一半给徐兮，一半他自己直接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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