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爱程铮的,可程铮经年累月的冷漠将她的感情消耗得荡然无存。 凭什么她要为程铮守身如玉度余生? 都怪梁婧宜母子,都怪程铮有眼无珠,是他们先错得离谱,自己才心灰意冷自暴自弃! 肖若萍几乎将被子揪烂,她抿紧唇线,目露希冀地看向程昱川想开脱,却又在他能喷火的那双眼睛的冷睨下偃旗息鼓。 说实话,肖若萍到现在都是懵的,她隐约记得自己有极其重要的事问程昱川,结果听见如此惊骇的爆料,又不记得了。 事到如今,程昱川也没什么好自欺欺人的,医学不会骗他,肖若萍闪躲的表情同样出卖了她,他被绝望压得翻不了身! “你口口声声爱着我爸,为什么要红杏出墙?你自己快活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眼下沦为镜海最耻辱的笑柄,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想毁掉程晏池?真正被你毁掉的是我!” 话落,肖若萍身体剧烈一抖,惊惧得难以形容的眼光立时扫向程昱川:“程晏池没喝那杯酒?” 她想起她要问的是什么了。 程昱川嫌恶地撇开眼,他拒绝回想那夜的兵荒马乱,冷声:“盛微宁把那杯酒换给了你。” “什么?” 肖若萍尖利的嗓音扭曲出怪异音波,她如遭雷劈地呆坐着,惨白瘦削的脸孔比鬼还阴森可怖。 下一瞬,肖若萍突然掀开被子朝窗口冲过去! 第206章 :嚼碎 “妈!” 程昱川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急忙大步流星冲过去抱住欲跳楼的肖若萍,死死箍住她不放,大吼:“您这是要做什么?” 肖若萍的身子抖如筛糠,双眼瞳孔涣散得格外恐怖。 她惨叫,整个人的精神尤为不稳定,意识到自己轻生的举动后更失控。 “盛、微、宁!” 肖若萍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三个字在嘴里来回嚼碎,素日端庄雍容的脸孔此刻狰狞无比,眼球红得能滴血。 “妈,您到底怎么了?盛微宁对您做了什么?” 程昱川隐隐猜到肖若萍的发狂与盛微宁有关。 可他想不通,那东西在夜店非常常见,对身体也没多大害处。 肖若萍为何如此? 仅仅因为盛微宁算计她,让她颜面扫地? 肖若萍的眼珠子都要被暴涨的血丝逼出眼眶,紧抓着程昱川手腕不放,尖锐的指甲在他手背划下道道血印。 “昱川……你找人整死盛微宁!我要盛微宁的命,我要她死!” 程昱川触及肖若萍眼中毁天灭地的恨意,心头狠狠震了震,甚至畏惧的吞口唾沫,涩声:“为什么?盛微宁做什么了?” 肖若萍披头散发,半边脑壳露出被纱布缠裹的头皮。 太过激动,那块地方隐约渗透越发明显的血迹,兼之肖若萍惊恐扭曲的脸颊,形容比恶鬼还不如。 “你晓得我给程晏池喂的什么东西吗?那是……那是……” 肖若萍委实难以启齿,双腿软得直打跌,口齿不清在程昱川耳畔带着血腥气地吐出几个字,尔后绝望嘶吼出声,痛哭流涕。 程昱川人都懵了。 今日遭受的打击一串接着一串。 就像海啸把他卷进万丈深渊中,且没有落点,他还在不住往下坠落。 “我要盛微宁的命!昱川,你必须给妈报仇!那个不得好死的贱人,她怎么能这么歹毒?我今后该怎么办?我生不如死!” 肖若萍刺耳的哭嚎化作尖刀插进程昱川胸腔,他双目失去焦距,近乎麻木地吐字:“你找人到国外对付过她,她报复你。” “那又怎样?她不是完好无损回来了吗?” 肖若萍浑然不觉得自己做错,怨毒地咒骂出声:“我只恨自己下手不够重!她就是水性杨花的贱丫头,自以为联合程晏池一起算计我们能占便宜?没程家,她能锦衣玉食做名媛吗?” 程昱川瞅着肖若萍癫狂的模样,内心千百种剧烈的情绪交织冲撞着。 肖若萍固然有错,可那是他母亲,而且盛微宁太…… “替我报仇!昱川,妈下半辈子怎么过?盛微宁把我害得不人不鬼,自己却想逍遥法外,你去找她!我要她付出代价!” 肖若萍攥程昱川的裤脚,耳根全是伤处崩裂淌出的血,烧灼的心火把她炙烤得发疯,凄厉的嘶喊出口,又翻眼晕厥了。 程昱川往后退一步,如梦初醒,六神无主抱着肖若萍起身。 刚要揿响按铃,胡管家突然给他打来电话。 程昱川愣住,望着熟悉的数字,目光明暗起伏,既惶恐又期待,犹豫片刻,他舔舔干燥的唇,最终还是选择接听。 “你在哪儿?快过来!老爷晕死过去了!医生说有中风的危险!” * 得知程昱川的身世,程建雄心脏病发,中风迹象格外明显。 程晏池探病时,胡管家不在,没有任何人能证明程建雄发病与程晏池有关联,而且遥控器本就放程建雄手边。 胡管家忙着处理媒体爆料程昱川身世的事,考虑问题难能面面俱到,故此他当时确实没防备,以为程建雄不会那么快醒。 尽管找不到证据,程昱川却笃定程晏池才是程建雄出事的罪魁祸首,嚷着要程晏池给一个说法。 程晏池人都坐车里将抵达恒远,听到所谓的噩耗又调转车头回到医院。 程昱川在急救室门口和程晏池再次爆发剧烈冲突。 “程晏池,你没资格假惺惺出现这里,给我滚!程家有今天,都是你跟盛微宁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联合陷害,如果我知道爷爷中风是你害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程昱川嘴角淤青,愤恨之下一脚将急救室外的医用推车踹向程晏池。 程晏池从容不迫抬起脚尖抵住转轮,姿态闲适轻松。 “东西可以乱吃饭别乱说,我做大哥的体谅你今天心情不好口不择言,自然不会多计较,老爷子平时最疼你,你放宽心,公司那边又有人下来巡察了,我暂时不能两边兼顾,辛苦了。” 程昱川被激得火冒三丈,管家慌忙拉住他低声:“别再让外人看程家自相残杀的好戏了,公司需要大少爷主持大局。” “管家最通情达理,怪不得那么受老爷子倚重,昱川年少轻狂沉不住气,你多替我看着他。” 程晏池气度沉稳,掸了掸肩膀根本不存在的灰,扬长而去。 程昱川紧盯程晏池闲庭信步远去的身影,眼底翻滚浓浓恨意。 可程晏池含沙射影的那番话又让他无可辩驳。 他不是程家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假如程建雄清醒,肯定不会接纳他。 程昱川摸着被程晏池打过一拳的唇角,心底的苦涩蔓延眸中。 * 盛微宁对程家的闹剧每天都会关注。 看到程建雄中风,她勾唇,无谓地挑挑眉,把手机塞包里。 程昱川明令禁止不许她再探望程建雄,她求之不得。 解除婚约的消息传出去,对盛微宁不算毫无影响,奉承话比以前少很多,找她做翻译的人也没那么恭敬热情。 但是这些不重要,她总会靠自己赢得旁人的尊重。 流言蜚语并非没有,相较她曾构想的却好得多。 出国在即,如今的盛微宁只担心三件事。 “盛小姐,都买妥了,您清点下。” 盛微宁回神,看了眼阿晋提着的购物袋:“感觉大材小用,你是应欢最得力的保镖,居然来陪我买菜。” “小姐再三嘱咐我保证您的安全。” 盛微宁笑笑。 盛悦过两天就要搬进桔园,她出门的时间肯定需缩短,两姐妹再剩一个多月就能离开镜海。 “应欢的担忧有道理,我也不会客气。” 等绿灯的间隙,盛微宁随手拿罐红牛给阿晋:“喝吧,不用谢。” 不远处,一辆贴着车膜的慕尚静寂停在夕光下。 第207章 :难题 正值傍晚,云影缠山,城市的霓虹渐次驱散半明半暗的天光。 盛微宁抬眸欣赏被夕阳染红的广阔苍穹,若有所思,根本没注意几十米外,那辆她坐过好多次的慕尚与她方位平行。 阿晋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颇为拘谨,手里拿着那罐红牛。 盛微宁接了电话,是宜家打来的,她定制的床刚刚到货。 盛悦行动不便,一般高度的床,她上下困难。 虽然只住个把月,盛微宁还是希望给她比较舒适的居住环境。 “阿晋,你饿不饿?我们现在得去趟宜家,要不路上我请你?” 平时阿晋一般十一点会离开桔园,吃饭是在她家解决的。 阿晋忙道:“不饿,盛小姐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盛微宁打量高高大大不善言辞的男人,眼波微动,掬起星点笑意:“那我直接做主了,我今晚请你去外面吃。” 两个人转换方向,走向一边的绿化带。 与此同时,绿灯亮,慕尚缓缓启动,流线型的线条笼着晚霞。 车两侧的窗户降落,昏暗的影痕沉缓流转程晏池棱角分明的俊脸。 淡漠收回视线,他眼皮垂敛浅浅的一层,唇尾掠起嘲讽。 果真是一只会招男人的狐狸精。 桔园附近是锦瑟,所以,车内外三个人的路线有短暂重叠。 盛微宁始终没发现身后的慕尚,偶尔侧脸和阿晋说话,缤纷的虹影映在春水涟涟的瞳孔,像撒了把满天璀璨星子。 近一个月没见,她身上的变化比较明显,脸越来越漂亮,无论程家发生何种变故或者听见流言,眉梢眼角间毫无阴霾。 盛微宁面对其他男人时,表情很自然,透着活泼的灵动,不像在他跟前,尽管美艳妖娆,言行举止却充满算计。 他如果放她走,大概她以后便是这样相当刺眼的状态游离于他视野外,把那些不曾向他展露过的给别人。 看得见觉得碍眼,看不见又觉得…… 四月的和风徐徐拂进车厢盘旋,最终慑于低冷气压悄然逃逸。 程晏池单手把控着方向盘,屈起的手指漫不经心敲击,思绪飘离片刻,余光瞥见副驾的文件袋,幽邃的眸光深沉至极。 他冷冷瞥一眼绚烂光影环绕的女生,扶着方向盘转弯。 * “恒远、肖程只差两三步就垮了,你快回伦敦了吧?我有空过去找你玩,说不定到时还能喝你的喜酒。” 秦昊架着两条腿搁茶几上,散漫地欣赏台下的钢管舞。 没得到答复,他歪头,身畔男人晃动着酒杯斜倚玻璃窗,双眸微狭,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忽明忽暗,仿佛黑曜石沉浮寒潭。 秦昊沉默了几秒钟,轻笑:“可惜如今不是古代,不然你能享齐人之福,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我第一次见你为女人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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