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谊舞舞步端庄典雅,男女伴的身体距离不会过分碰触。 程晏池低眸,磁性的嗓音抚弄盛微宁脆薄耳骨:“我以为你会感激我。”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盛微宁在程晏池怀里徐徐转了一个圈,借助灯影的明暗转换,搭着他肩膀,踮脚凑近他,软媚嗓音撩拨耳蜗:“你难道吃醋啦?” “听说男人都这样,无论自己爱不爱,只要睡过的或者暗恋自己的,哪怕甩掉了她,内心始终揣着强烈占有欲,你吃醋,我也能理解。” 话音刚落,腰侧倏然被程晏池攥紧。 幽光掠过森冷眉眼,他直直望着忍痛蹙眉的盛微宁:“皮痒了是不是?” 盛微宁识趣闭嘴。 默默腹诽一句禽兽,自己的腰险些被他锁住的大手折断。 灯芒明朗,程晏池虚搂着盛微宁跳舞的画面被众人收入眼底。 男人轮廓寒漠不失绅士,女生形态清丽更显娇美。 场景诡异的和谐。 舒曼的呼吸忽然滞了滞。 程昱川也一时恍惚。 第079章 :温柔 宽阔大厅容纳着无数对舞伴,最中央的三对暗潮涌动。 他们看似互不关联,无形间又有一根丝线细细缠绕出错综复杂的关系。 盛微宁的高跟鞋八公分,跳这么久的舞其实有点累,脚趾隐隐作痛。 “都怪你,我本来是要离场休息的,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私通?” “既然定义为私通,当然大庭广众之下来段更刺激,有也当不存在。” “真变态。” “你这样子就是欠收拾了。” 程晏池嘴上耍狠,每个动作却无懈可击,舞步也无意迁就着盛微宁。 盛微宁想起程晏池好像十几岁就去了国外,发觉这人对外的形象确实流露着英伦风的绅士做派。 璀璨的灯光铺展舞池,自四面八方笼罩着那对男女。 他们看上去……甚至比先前的盛微宁与程昱川还要般配。 程昱川的视线不知不觉停留盛微宁脸上,连沈瑶的请求都没听清。 认识盛微宁将近十年。 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刚从乡下被接过来。 据说曾是青浦盛家娇生惯养的千金,只是后来父母双亡、家道中落。 虽然身世坎坷又送去穷乡僻壤养了两年,身上竟找不到落魄的感觉。 她就那么挺直脊背牵着盛悦站在富丽堂皇的客厅,没半点怯弱或自卑。 令程昱川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盛微宁彼时的眼神。 明亮而倔强,仿佛顽蛮攀援的植物,哪怕扎根在沙漠都能强悍生长。 “昱川?” 沈瑶一瞬不瞬注视程昱川,循着他目光看去,瞳孔犹如分裂的晶石。 “程昱川!” 她摇晃他手臂,微微提高了音量。 程昱川终于被扯散精力瞥向不安的沈瑶。 对上女人隐忍的委屈,他拧眉:“你刚才和我说什么?” 沈瑶目不转睛盯着程昱川:“你爱上盛微宁了?” 程昱川眉间堆起褶皱:“怎么可能?” 以往这样的答案能使沈瑶舒畅,如今却让她感到害怕。 程昱川这么说,到底发自肺腑亦或久而久之的习惯? “那你一直望着她做什么?你发什么呆?现在在你眼前的女人是我!” 程昱川被质问得烦躁,他松手,抓抓头发,桀骜的俊脸浮现一丝不耐。 他爱她,自然千依百顺。 可那是建立在他们互相坦诚的基础上。 “瑶瑶,我这段日子很多事忙,我们的问题能双方冷静解决吗?” 肖若萍说得对,如今比起风花雪月,提防程晏池才最重要。 沈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眸,颤着嗓音:“你从不会对我发脾气,就因为我假怀孕,所以,你不想要我了对吗?是谁以前哄我丁克也愿意的?” “你口口声声爱我,我差点被绑架,你在哪儿?你怨我不肯救伯母,你又有没有替我考虑过?我已经道歉也认错了,你还要怎样?” 沈瑶情绪激动,幸亏乐曲尚未结束,不然全场人都能听到她的控诉。 程昱川也来了脾气,但看着沈瑶覆盖水光的眼,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 舞乐已临近尾声。 程晏池跟盛微宁的步子渐渐重叠着停下,准备换回舞伴。 程昱川余光接收到盛微宁茫然的眼神愈加气恼,索性阴沉着脸离开了。 盛微宁和沈瑶顿时陷入尴尬境地。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程昱川这做法不厚道。 沈瑶目光怨恨地剜着盛微宁:“满意了?” 盛微宁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沈瑶的胸腔怒气翻涌,忍不住伸手去推盛微宁。 程晏池不疾不徐截住她的手,深眸敛着凌厉:“沈小姐,自重。” 沈瑶脸色僵硬,她忌惮程晏池的森然气场,也扭头跑出舞池。 不远处的舒曼目睹这一幕,视线逡巡于程晏池跟盛微宁,眸光跳跃。 强烈的窒息感铺天盖地包围了她。 * 秋夜凉意浓郁,沁人心脾的花木香浮沉空气。 盛微宁坐祁家后花园的拱桥石阶上。 桥面临水,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星月,宛若银河熠熠。 寿宴得半夜结束,盛微宁来躲躲清静。 左脚被程昱川的皮鞋踩伤了,她提起裙摆查看,红肿的脚趾赫然入目,分外可怜。 盛微宁倾身去脱高跟鞋,抹胸上镶嵌的钻石硌到胸口,她疼得蹙眉,一疏神,鞋子掉下了石阶。 “倒霉死了。” 她小声抱怨,也不急着去拾鞋,反而觉得脚板落在青石板挺舒服。 镜海的空气质量一向优良,因此夜晚星辰明灿。 盛微宁歪靠桥柱,百无聊赖欣赏起夜空。 桥的另一侧,凉亭里坐着两个男人。 祁寒舟侧眸扫了眼桥下的女生:“你对她貌似很特别。” 程晏池脱了西装,只穿着白衬衣,袖口卷到手肘,把玩着酒杯,唇角无所谓地轻扯:“能有多特别?” 祁寒舟漠然:“不得问你自己?” “你说……” 程晏池摇晃酒杯,晶莹的杯面将凉光反射到他镜片,幽深瞳眸弥漫淡淡寒意:“如果不能杀死一个人,又不能看她过得好,报复她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摧毁她最珍视的东西,或者身败名裂,要看你有多憎恨那人,不过,每个人在乎的都不一样,底线不同。” “这样啊。” 程晏池举杯碰了下祁寒舟的杯壁,高深莫测地笑了。 他懒懒抬头,清俊的侧颜被月光描勒出阴柔线条。 * 盛微宁休息够了,准备起身去捡那只高跟鞋。 一道人影缓步踱过来。 盛微宁撩起睫毛,熟悉的蓝宝石腕表最先闯进视野,而后,是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愣了愣,程晏池怎么处处阴魂不散? 程晏池指头勾着鞋拾阶而上,漫不经心睨向盛微宁,突然单膝跪地,托起她的脚掌送进高跟鞋,系好锁扣。 粗粝指腹徐徐摩挲过女生脚踝,透着莫名的情瑟意味。 盛微宁目瞪口呆:“吃错药了?” 男人淡漠地答:“这不在治?” 盛微宁无言以对。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静悄悄的。 程晏池微眯眸,揉了揉她受伤的脚趾,神色晦暗不明。 “程昱川真不懂怜香惜玉。” 盛微宁无端感觉被他抚过的地方似蔓延开灼热暖流。 她仔细打量程晏池,估计喝了些酒,往日冷静的眼眸略微迷离,显出难得的落拓。 程晏池蹲着凝视女生。 良久,一言不发地走了。 盛微宁嘟囔:“大晚上的出来杀猪盘。” 第080章 :幽会 时间流逝得飞快,盛微宁在恒远实习已经两个月。 自从祁家寿宴过后,程昱川对盛微宁的态度又产生些无可名状的变化,忽冷忽热,起伏如抛物线。 盛微宁每天不动声色应付程昱川,适时在他雷区踩一脚,成功令他猎奇的兴趣消减大半。 不晓得程昱川如何安抚沈瑶的,她再没来过程家。 十一月中旬,程建雄让程昱川去德州出差半月。 盛微宁高兴得睡不着,总算暂时不必再如履薄冰。 按照程建雄说的,既然梁婧宜会在明年开春下葬程氏墓园,程晏池应该就是那时候收拾程家了。 收敛思绪,盛微宁走到穿衣镜前整理身上的汉服。 室友李娜帮盛微宁将系带打点好,笑着给她梳头。 “学校办这次活动挺有意义的,你看网络现在很流行国潮,我们有的同学明年要毕业,留个纪念也不错。” “自从校花做富商的小三退学,校花之位就一直空缺,明显是为你虚席以待,辅导员选你做代言人绝没错。” 镜海大学今天举办百年校庆。 除了邀请杰出校友回来做演讲,还会举行国风的文化节大赏。 “对了,你毕业后是读研还是出国留学,想好了吗?” 盛微宁看着镜中被李娜贴上花钿的自己,沉吟不语。 半晌,才轻声说:“我想出国深造。” 盛悦的病去国外治疗比较好,她也想换个环境生活。 如果有足够的钱,又能摆脱程家,前景可谓光明。 至于能不能拿下程晏池,那也是次要的。 反正男人这生物,海了去。 想到程晏池,盛微宁不禁片刻的失神,随即淡淡抽离思绪,嘴角意味柔凉地撇了撇。 时至今日,她依然看不懂他。 他待她,谈不上好,也谈不上特别差劲。 总之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他身边也就她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连舒曼都近不了他枕边。 * 庆典还没开幕,校门口已人山人海、豪车云集。 镜海无数知名人士都是从这座最顶尖的学府毕业的。 盛微宁才刚走到广场,李娜牵牵她衣袖:“校草诶!” 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抱着一箱矿泉水快步走过来。 “林清栩。”盛微宁微微一笑。 他们同届,林清栩学法律,为人一向十分随和。 也是因为选修课才结识,又碰巧参加了同一类社团。 林清栩止步,看了眼盛微宁身上穿的汉服,眼神克制,温声夸赞:“你这么穿很漂亮,简直比嫦娥还美。” 李娜不假思索:“你要不要做后羿?” 说完,她尴尬地干笑:“我开玩笑的。” 学院里都打趣林清栩暗恋盛微宁,毕竟郎才女貌,但盛微宁有豪门未婚夫,两个人明显没戏。 林清栩并不在意李娜的失言,好脾气地笑笑:“你们喝水吗?这里是专门给学生分的,今天有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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