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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雁过拔毛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第二天抄家的官兵前来，看到家徒四壁的破败院落以及他们一家四口的穿着打扮，纷纷生出了同情和怜悯，也因此，在之后的日子里，得到了不少照顾。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19章 买买买 这一折腾到了大半夜。 陆瑶和沈彦嵘没再耽搁，赶紧睡觉，只有养足了精神，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因为心里有事，他们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就早早起来。 云皓和忻悦两个小朋友睡得很好，见爹娘都起床了，他们也没 有继续在床上赖着。 这个院子被临时收拾过，但也只是针对卧房和小厅两个房间，对付一晚上没问题，但是也仅限于睡一觉了。 一行人穿戴整齐，也没有客气，直接去了沈府的大厨房。 这个时候还很早，厨房里的下人正在准备主子们的早膳，看到四人，诧异之余，又有些鄙夷，这是饿死鬼投胎吗？ “实在抱歉啊，几位，还在准备主院和老夫人的膳食，要不，先回去等等？” 厨房管事也是个人精，他知道这几人不得主子待见，可又不明面上得罪，只得用拖字诀先安抚住，等请示过上面再决定要不要为他们准备。 陆瑶和沈彦嵘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并非真的要在这里拿到吃食，听管事的这么说，也很好说话的样子，表示他们可以先回去等着，只是孩子还很小，可能忍不了多久。 管事笑呵呵的点头，连忙解释他们把这边主子的事情忙完，确定好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准备他们的。 等把人送走，他才呸了一声。 不过是被赶出家门的玩意儿，真以为自己还是主子呢。 陆瑶和沈彦嵘并没有真的相信管事说的之后准备好就会送去偏院，这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昨晚才摆了沈家一道，他们并不认为沈家众人会因为背后的交易而变得友善。 因为答应过两个孩子今天要带他们去逛街，两人直接从后门离开，准备去外面饱餐一顿，顺便逛逛买些东西。 看门的小厮见到他们，还有些愣怔，但也在催促下打开了门。 上面没有交代，应该……随他们的吧？ 稳妥起见，小厮特意询问了他们去哪里做什么几时回来，陆瑶他们也没隐瞒，表示孩子们饿了，出去吃个早餐顺便逛逛街。 沈世仁已经出发去参加早朝，今天的早朝，对家已经准备好了大礼要送给他，算算时辰，等他们吃点东西逛逛街回来，也就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还很早，但是外面街道上已经很热闹了。 云皓今年六岁，很多事情都有记忆，看到外面热闹的大街，也不如性格活泼的小忻悦激动，不过他是个合格的好哥哥，对于妹妹喋喋不休的询问，都耐心的用自己的方式回答，如果遇到自己也不懂的，就只能求助爹娘了。 陆瑶和沈彦嵘也不厌其烦，带着孩子们先去一家老字号的面摊处，点了三碗招牌面，两个大人一人一碗，两个孩子分着吃一碗，刚刚好。 两个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外面东西吃东西，都有些小兴奋，只是，等他们真的吃进嘴里，都看向自己的娘亲，一致表示，还是娘亲做的做好吃。 陆瑶姑且将两个孩子的话当成表扬了，捏捏两个小家伙：“快吃吧，吃完我们再去买别的好吃的。” 小云皓和小忻悦欢呼一声，立即加快了吃饭的动作。 离开面摊，他们一路逛去，看到好吃的好玩的，沈彦嵘和陆瑶一改以往的精打细算，大手一挥，全都买买买。 小云皓早熟懂事，知道家里的情况，见爹娘这般大手大脚，忍不住扯扯他们的袖子，有些担忧，又怕爹娘提到爹娘的伤心处，只得委婉的问道：“咱们家，还有银子吗？” 陆瑶和沈彦嵘老脸一红，他们以前究竟过的有多差，才给孩子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 “放心吧，”到底是沈彦嵘的脸皮厚度更胜一筹，他拍拍自己的荷包，“肯定不会把你们扣在这里。” 云皓的视线在爹娘的脸上一一扫过，确定他们并不是为了安慰他和妹妹故意打肿脸充胖子，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 “他们把奶奶的东西都送来了吗？”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陆瑶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小孩子想太多容易长不高。” 孩子太过早熟和聪明，虽然欣慰，却也心疼，而且，还显得做爹娘很没面子。 这，算不算甜蜜的烦恼？ “今天，你可以做个真正的孩子。”她捏捏小家伙的脸蛋，无声的叹息一声，很快，就没有自由了。 想到这些，她就越发觉得愧疚。 夫妻同心，沈彦嵘与陆瑶的心情也是一样。 他们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愧疚。 好似约定好了一般，他们分别抱起两个孩子，又去往下一处小摊，继续买买买。 小摊买完了，又去各个店铺扫荡。 虽说陆瑶说过空间里面有有很多东西，现在不用特意再准备，但沈彦嵘还是觉得能多准备一些就尽量多准备一些，反正现在他们有大把的银子，趁着京城物质丰富多买一些，以后到了乾州，恐怕想买都买不到了。 更何况，还不知晓会流放多长时间，如果是一辈子…… 陆瑶理解男人的想法，很是赞同未雨绸缪，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更加积极的加入了大采购的行列，这让两个孩子很是无奈，总担心最后没钱付账会被老板和掌柜赶走。 好在，爹娘没有付不出银子，他们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只是…… 买的东西太多，根本拿不了。 “要不，少买点？”小云皓试探的询问。 陆瑶和沈彦嵘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他们好不容挑选的东西，怎么能再放回去呢？ 铺子的掌柜很会做生意，当即表示可以直接送上门。 听到送货上门，陆瑶和沈彦嵘瞬间激动了，选购起来更是毫无顾虑。 衣服鞋袜、布匹首饰、笔墨纸砚、米面油盐、针线杂货……只要觉得能用上的，都选了不少。 等快到约定好的送货时间，一行四人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走。 没错，到了后来，小云皓和小忻悦也加入了买买买的行列。 送货的小二们也很守时，等他们回到沈府后门，各家刚好把东西送过来，等确定都到齐了，两人领着众人进去，却被守门的小厮拦住。 笑话，真以为沈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的吗？ 陆瑶倒是无所谓，不进去也行，只要小厮能把这些东西搬到他们院子里就行。 小厮自然不乐意，最后找了一人跟着这些送东西的一起进去，美其名曰要确保安全。 陆瑶耸耸肩，对众人抱歉的笑笑，来送东西的众人也无所谓，他们这些跑腿的，什么样的人家没见过？ 只是，习惯了受气却并不代表喜欢受气。 等东西送到院子里，没想到一人还有十文钱的辛苦费，这下，心里那点微弱的不爽也全都没了。 送走各个铺子的小二，沈彦嵘没理会被看门小厮叫来监视的人，直接将门一关，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
第20章 识时务 沈彦嵘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陆瑶则是进屋把今天的收获都收入了空间。 等到全部收拾妥当，两人带着孩子一起坐在屋檐下玩耍。 说是玩耍，其实不然，主要是陆瑶教两个孩子做手工。 至于材料，自然是就地取材。 院子里那么多的杂草，正好拿来凑合用用。 陆瑶的手很巧，随处可见的杂草，在她的摆弄下，慢慢变成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哇哦，娘亲好厉害。” 两个孩子震惊之余，更多是崇拜，纷纷表示自己也要学。 陆瑶想要揉揉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可双手沾满草屑，只得作罢。 “好，娘教你们。”她道。 沈彦嵘也凑热闹表示自己也想学，陆瑶无奈，行吧，都学。 反正接下来的几天都得在大狱里呆着，闲着也是闲着，学点手艺，说不定以后走投无路还能靠此为生。 陆瑶戏谑的想。 这时，远处隐约有喧哗哭闹的声音传来。 陆瑶与沈彦嵘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大石落下的心安。 “瑶妹，你说我是不是心狠？”明明提前知晓事情的发展，却没有半点想要提醒的意思。 陆瑶不明白这个憨憨怎么有这种想法，她白了对方一眼：“有你没你都是必然的结局。” 剧情的力量，可不是她这只蝴蝶能撼动的。 再者…… “你后悔吗？”陆瑶揶揄道。 沈彦嵘摇头：“我与沈家早已是陌路，如今知晓他们当年做下的事，就更不可能原谅。” 恨只恨他不能亲手送那人归西为娘和外祖一家报仇雪恨。 “那不就得了，”陆瑶同仇敌忾，“罪有应得罢了，”想到他们一家的遭遇，更是有些愤愤：“好的时候沾不了光，现在还要连累我们一家四口。” 这搁谁能高兴？ 说起这个，沈彦嵘又有些愧疚，妻儿跟着自己非但没有过上好日子，反而因为自己身份被牵连，他实在是…… 陆瑶见他又要钻牛角尖，说起其他：“沈世仁这些年所作所为都会查个水落石出，相信外祖他们很快就能平反。” 只是，逝者已去，这些年的苦难已吃，终是意难平。 对于沈家，她同样深恶痛绝，想到书中自己与丈夫孩子的结局，就恨不能将这些人都送去西天找如来佛祖。 要不怎么说，他们两个活该是夫妻，想法观念都那么的一致。 一旁和妹妹研究着小兔子的云皓假装没有听到父母的聊天，并且用超大声音跟妹妹讲话，确保对方不会听到什么。 哎，他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为啥要承受这么多？ 陆瑶被小家伙的样子逗笑了，她朝沈彦嵘眨了眨眼睛，又朝小家伙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们家的小云皓，怎么能这么招人稀罕呢。 不要以为孩子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其实，孩子比大人以为的都要聪明懂事，什么都隐瞒不说，对他们的成长反而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哪怕是小忻悦，他们也会把一些事情酌情说与她听，让她养成独立思考问题的习惯。 如今，他们的人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更要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了。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小忻悦突然问道。 比起这里，她更喜欢自己家，在那里，虽然没有城里热闹，也没有城里的环境好，但她可以跟着其他小孩去很多地方玩耍，还能跟着爹娘一起去上山找草药，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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