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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夸我？” “不是。” 顾辰言，“……” 第143章 小酒鬼 时隔12年，姚沛第一次在A市过年，老宅的气氛热络，年味儿十足。 楚岚之前也是一直跟姚沛在美国过年。 美国那边儿虽然也有不少中国人，但是多年的氛围比不了国内。 以前过年，都是跟家里人通通电话或者视频一下就算了，这也是12年以来楚家聚的最齐的一次。 他们吃着年夜饭，看着春晚，最普通，也是最幸福的大年夜。 12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饺子。 顾辰言给她打视频电话。 姚沛接了，两家人透过视频，互相送出新年祝福。 姚沛拿着手机去旁边跟顾辰言说话去了。 顾辰言低润又有磁性的嗓音透过屏幕飘过来。 “晚上住在老宅？” “嗯，太晚了，而且我喝了酒。” 顾辰言盯着她看了半天，也没说话。 姚沛也盯着他看。 “顾辰言。” “嗯？” “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才挂上电话，姚沛继续回去吃饺子了。 楚老爷子今晚特高兴，这么些年，吃个团圆饭也不容易，今儿这小酒是频频举杯。 一顿饺子又吃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结束，姚沛的手机进来电话。 她举起来一看，是顾辰言，嘴角含着笑离开席位。 “怎么啦？这么快又想我了？” “嗯，过来给我开门。” 姚沛先是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挂断电话乐滋滋的跑去开门。 男人穿着深蓝色的羊绒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剪裁修身的银灰色西裤，棕色意大利纯手工皮鞋，长身玉立，气质卓然。 “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 姚沛笑着扑进他怀里，冲力有点儿大，顾辰言伸手接住她。 “先进去，你穿的太少了，会着凉。” 冷飕飕的小风穿透她的薄绒衫，姚沛打了个冷颤，的确有点儿冷。 顾辰言跟着姚沛进屋，给大家拜了个年。 被大家热情的按上了饭桌，又跟着吃了几口。 长辈们都是过来人，这小年轻谈恋爱，就是腻腻歪歪的，顾家小子这样明显就是恋恋着姚沛呢，这是过来要人来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也不打算为难他们，这俩小的感情好，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吃完饭，姚沛就跟着顾辰言走了。 路上顾辰言开车，姚沛一直侧着头看他。 顾辰言趁着红灯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一直看我。” “看你长得帅呀。” 顾辰言勾了勾唇角。 “嗯，那看吧，让你看个够。” 姚沛笑了，“你怎么又自己开车了？怎么不让阿巡跟着你？” 她今天都是阿龙开车给送到老宅的，不过之后阿龙就被她赶走回家过年去了。 顾辰言打了个方向，“嗯，等不及他过来。” 他也给阿巡放假，回家过年去了，其他人开车他又不太习惯坐，就索性自己开了，现在这种时候，的确是危险了些，但他就是忍不住想来见她，想想晚上没有这小丫头在身边儿，就觉得别扭。 姚沛一直说，他把她惯坏了，其实，是她把他惯坏了。 他已经习惯了抱着她睡，而且有她在的夜晚，他都能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天亮，也不再做那个让他恶寒的梦。 他已经被她惯得上了瘾，戒不掉了。 * 两人回到家已经2点多了。 除夕夜就是一种魔力，让人兴奋到睡不着觉的魔力。 已经这个时间了，姚沛却是精神抖擞的毫无睡意。 她外套一脱，随手仍在沙发上，鞋子踢掉，赤着脚跑去酒柜拿杯子。 “顾辰言，陪我喝一杯？” “你已经喝了一晚上了。”小酒鬼。 姚沛冲他挤了挤鼻子，啰嗦，她决定不搭理他，继续找酒杯。 顾辰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两家老人都给带回了不少东西，最最最重的，就是姚沛喜欢的不得了的梅子酒。 这酒是何姨自己酿的，姚沛晚上喝了不少，特别喜欢，临走老太太让何姨给她拿上了两坛，姚沛这会儿还惦记着想喝。 顾辰言放下东西，换了鞋，把外套叠放在她的外套上面，皱着眉头看了看她赤白的小脚丫。 “又不穿鞋。” 语气不满，却又无奈，拿着她的拖鞋走向酒柜。 没错，自从这小丫头住进来，他家就多了个酒柜。 姚沛正从里面拿了两只青瓷酒杯出来，人就直接被打横抱起来。 她咯咯笑着，手里攥着酒杯，仰头看他。 眼神儿带着些许雾气，却笑得格外张扬灿烂。 顾辰言垂着眼睫看她一眼，无声轻叹。 把她放到沙发上，拖鞋放在她脚边。 姚沛没穿鞋，盘着腿儿在沙发上，把酒杯往眼前的茶几上一放。 “顾辰言，你还没把酒拿过来呀。” 顾辰言坐在她身边，试图说服这个酒鬼。 “给你热一杯牛奶喝？” 姚沛眼神儿幽怨的瞅着他，噘着嘴，摇头。 顾辰言，“……” “给你煮杯咖啡？” 姚沛继续幽怨的瞅着他，嘴巴噘的更高了，继续摇头，幅度也比刚才更大了。 顾辰言，“……” “非要喝是吗？” 姚沛瞬间转为期待的小眼神儿，拼命点头。 顾辰言，“……”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无奈的叹了口气，两手撑了膝盖站起来，走去餐桌，打开拿回来的其中一个手提袋，里面放着两坛梅子酒，他拿了一坛过来。 姚沛看他去拿酒，她就高兴了，又会笑了。 顾辰言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小戏精。 姚沛乐滋滋滑到地毯上跪坐着，开坛，房间里瞬间飘散出一股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奇异的果香味儿。 她在两个杯子里都斟上了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湖蓝色的瓷杯里荡漾，这样的配色，看着都已经让人沉醉了。 姚沛舔了舔唇角，把其中一杯顾辰言跟前儿推了推，冲着他娇俏一笑。 “喏，尝尝。” 顾辰言一曲退，也在她旁边儿的地毯上坐下，看了眼杯子里金灿灿的果酒，单手撑着头看向她，低润无奈的开口。 “你自己喝。” “顾辰言，大过年的你让我自己喝酒？” 姚沛身子往他跟前凑了凑，不满的嘟囔着。 第144章 大尾巴狼 顾辰言挑了挑眉梢，没说话。 姚沛软软糯懦的撒娇。 “你就陪我喝一点嘛，就一点点，这个酒度数很低的，水果酒而已，很好喝的，你尝尝。” 顾辰言，“……” 他怎么觉得小丫头就像在骗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后妈？标准的大尾巴狼属性。 顾辰言好笑的靠着她。 “你怎么就这么想让我喝酒？” “就想看看呀，越是没见过就越好奇。” 姚沛歪着脑袋看他，眼角微微上挑，眸光皎洁。 顾辰言淡淡的瞅着她。 “酒量不好，不能喝。” “这么点儿酒精度数全当没有，而且，喝醉了也没事儿呀，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姚沛撅噘嘴。 顾辰言低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眸越发幽深。 “我怕。” “怕什么？” “怕我会把你怎么样。” “好呀，就喜欢你把我怎么样了。” 姚沛两手托着下巴，俏生生的冲他眨眼睛，笑容张扬明媚。 顾辰言失笑，把酒杯推回她面前。 “别闹，乖，自己喝。嗯？” “不行！” 姚沛不依不饶的盯着他看，又把杯子重新推给他。 得，小丫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顾辰言叹了口气，伸手握着凉凉的瓷杯，食指在杯壁上轻滑，看着她，颇感无力，斟酌了半天，才开口。 “就一杯。” 怎么可能就让他喝一杯，姚沛心里可是打好了小九九。 她笑眯眯的举着杯子，“干杯！” 顾辰言，“……”并不想。 还是抬起杯子跟她碰了碰。 “干杯就算了，陪着你慢慢喝。” 姚沛努努嘴，但是也没较真儿，自己开心的干杯了。 顾辰言，“……”说你是酒鬼还真是，喝这么急。 这梅子酒是何姨自己酿的，也算门不外传的手艺，是用高度粮食酒酿制的，但是在里面加入了梅子汁和冰糖，稀释了酒精的度数，所以这酒度数是很低的，而且喝起来有点像果味儿饮料的感觉。 酸甜清爽，喝了就停不下嘴来。 姚沛笑看着他。 “怎么样，没骗你吧？” 顾辰言浅浅的喝了一口，舌尖舔了下唇，这酒少了辛辣不呛人，多了丝甜甜的味道，而且甜中还带着一抹酸头儿，在口中慢慢漾开，很有层次感的味道，不得不说，是挺好喝的。 他如实点头，称赞。 “嗯，还不错。” 外面的天色已然全黑，但是街道依旧明亮。 大年夜，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狂欢的机会。 现代人的新年，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在家里守岁，年轻人都会聚做一堆，出去庆祝。 姚沛拉着顾辰言聊东聊西的。 “顾辰言，这是我们俩第一次一起过年。” “嗯。”他唇角的弧度分外柔和。 姚沛眼珠子转了转。 “嗯……这应该是我这几年以来，渡过的最安静的一个大年夜。” “觉得没意思？” “不是，觉得特别幸福。”因为有你。 姚沛看着他的眼神格外认真，一字一句都柔柔的。 顾辰言也浅浅的笑开，声音低润。 “嗯，我也是。” 姚沛笑着又给顾辰言添了一杯。 “那你以前都是怎么过年的？” 顾辰言想了想。 “没什么特别，就在老宅吃年夜饭，然后回家睡觉。” 姚沛，“……”感觉这就是老年人的生活。 “顾辰言，你还真是无聊。” 顾辰言，“……”无聊吗？他习惯了。 或许是因为这酒酸甜清爽，口感极好，又或许是因为，他不想扫了小丫头的兴致，姚沛一杯一杯给他斟酒的时候，顾辰言没拦着她，陪她边聊边喝，不知不觉一坛子酒都喝光了。 顾辰言的酒量的确不好，曾经有一次，跟楚天逸和薛文风去喝酒，一杯威士忌下肚，顾辰言就进入了待机模式，直接倒头就睡，那俩人把他扛回家的。 那时候年纪小，谁都不知道喝了酒是个什么状态。 这件事儿把楚天逸和薛文风笑的够呛。 从那以后，顾辰言就滴酒不沾了。 今天这酒虽然喝着没啥感觉，但是后劲儿还是很大的。 姚沛嚷嚷着还要再打开另一坛的时候，顾辰言才发觉不对劲儿，看东西怎么有点儿重影了呢。 他左侧身体靠着沙发，左边儿胳膊单手撑着有点儿晕的脑袋，微微歪头看她，眼睫煽动的速度都明显变慢了，声音带着些微醺的黏糊劲儿。 “不喝了，醉了。” 姚沛也斜靠着沙发，是右边儿也单手撑着头，两人之间相隔不到一米，她痴痴的笑看着他，眼神儿慵懒娇媚。 他的眼，沉邃幽深。 她的眼，明艳璀璨。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室内突然变得安静了。 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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