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微乱,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会是……那套兔女郎衣服的尾巴吧?” 薄谈“嗯”了一声:“你把它落在了我的车上。” 顾含青是根本没想到衣服的尾巴掉了,还以为被她一起烧掉了。 “那你就收着了?” 她记得他们那时候甚至都不是很熟。她那时候被薄谚带走,走投无路发了条空白短信向他求救。他出现后把她带走,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照道理她落下了,他应该丢了才对,留下来太不符合常理了。 除非…… 顾含青又问:“为什么?” 薄谈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那天晚上在平海山,你在车上换衣服,我从反光镜里都看到了。” 她是那晚夜幕之下最皎洁的月光。 顾含青顿了顿,再次回头看他,“我还以为那时候的二哥不近女/色。原来那时候就见/色/起意了。” 薄谈失笑,没有否认,“但也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顾含青问。 除了丰盈的月亮,还是她的倔,她的不甘心和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她明明怕成那样,见到他的一瞬间眼睛都红了,转眼又故作轻松,那是他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怜惜,想给她庇护。他被她刹那间那种把他当作唯一依靠的眼神所触动。 再后来就是她说要走的那晚。他大哥找了她,让她劝他。她说不愿意。 他问她为什么不劝,她不愿看他,只说了一句“就是不想劝”。 她那时候从来没有掩饰过跟他在一起的目的,却拒绝了他大哥开出的更丰厚的条件。在她嘴硬说“就是不想劝”的时候,他的心软得不像话,对她又是怜惜又是喜欢。 可接下来她就说要走了,在当年他感情最浓烈的时候说的。让他所有的柔情瞬间冷了下去。 好在兜兜转转,她回到了他的身边,现在成了她的老婆。 薄谈没有多说,挑着顾含青的下巴吻她,“现在是合法夫妻了,做点合法的事情。” 顾含青沦陷在了他的亲吻里,被他挑着她下巴的那只手的手臂按着上半身压在怀里。 感受到毛球柔软的触感,她觉得不太对,在接吻的间隙非要把身体转过来,“你还拿着它做什么?” 薄谈松了松手让她转了个身,然后环着她的腰把她一提,让她坐到了书桌上。毛球就在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腰侧,痒得不行。然后,毛球随着他的手,划过她的皮肤,来到她的后腰往下。 薄谈安抚的亲了亲她,“青宝,让我看看它长哪儿。” “……” 每次都被他逗得脸红,顾含青咬了咬牙,不甘示弱:“那得有胡萝卜才行。” 薄谈笑了笑,贴在她的耳边,“兔子不都自己往胡萝卜上凑?还要我喂么?” “……”顾含青耳朵通红。 薄谈就喜欢她这样自己挑了事又说不过、从耳朵到脸都红了的样子。 “行了,让让你。” 顾含青轻哼。 这还差不多。 薄谈轻挑着她的耳廓,声音痞气低沉:“不用兔子去凑,我来喂,喂饱才行。” 这哪里是让她! 顾含青干脆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 薄谈亲吻她的掌心。 结束后,两人去了浴室。 花洒打开,热气蔓延。 看到薄谈手里湿漉漉的毛球,顾含青脸一热,没好气地说:“还不扔了。” “那可不行,是我们青宝的。” “……” 薄谈把毛球放在花洒下。 对于手洗一些东西,他已经驾轻就熟了。 第二天是除夕。 傍晚的时候,薄谈带着顾含青回薄家吃年夜饭。 知道顾含青不愿意见到薄杉,今晚薄杉和薄谚不来,薄谈才把她带回来。 他们刚进大门,周伯就迎了过来。 薄谈叫了声“周伯”,然后说:“叫她含青就行。” 顾含青笑了笑:“周伯。”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当年见过周伯。 周伯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很开心,笑着说:“进去吧,外面冷。” 薄谈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周伯:“大哥大嫂到了么?” “阿诏他们还没。” 进去后,他们看到了薄松。 薄谈叫了声:“爸。” 薄松看了眼顾含青。 顾含青垂在身侧的手被薄谈安抚地握了握。 来之前顾含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知道她和薄松虽然不会经常见,但总会见到的。 薄松收回目光,看向薄谈,问:“领证了?” 薄谈:“昨天领了。” 薄松:“你说我什么坏话了?” 顾含青反应过来,叫了声:“爸。” 第一次叫还是有点别扭。 薄松“嗯”了一声。 这算是简单地打过招呼了。 之后,薄谈带着顾含青上楼去他的房间。 薄谈成年之前都住在这里,成年之后上大学,就搬去了A大那边,后来也是难得回来。这个房间相比A大的房子,多了几分学生气息。 等顾含青四处看了看,薄谈把她扯到腿上坐着。 顾含青坐在他的怀里,问起了他的大嫂。 薄谈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穿过她的头发,说:“我也就见过几次,不怎么熟。大哥跟她是联姻,两人基本上各过各的。” 在他们这个圈子,这样的婚姻太常见了。 没过多久,薄诏他们到了。 顾含青跟着薄谈下楼,终于见到了这位大嫂,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气质清冷。 她是北城蒋家的人,叫蒋意歌。 薄诏看到薄谈和顾含青,问:“婚礼什么时候办?” 薄谈:“等年后她没那么忙的时候。” 打过招呼后,大家坐下来吃年夜饭。 顾含青发现,他们一家在一起,聊的话题很有限,基本不聊家常。 这样的日子,一点生活气都没有,五个人一起还不如以前她和纪书桐两个人过年热闹。 他们吃完年夜饭,陆续有人上门。薄松有访客,和人去了茶室。 剩下薄谈、顾含青、薄诏、蒋意歌四人,他们今晚都住这里,时间还早,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 他们四个人没一个心眼是少的,麻将打起来有输有赢,到十一点多才散。 麻将散场,他们两对各自上楼回了房间。 回房间后,顾含青问:“你们家年夜饭都是这样的气氛?” 薄谈:“今年有你和大嫂,还好一点。” 顾含青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气氛,搂住薄谈说:“你以后都有我。” 之后,薄谈先去洗澡,顾含青回了下微信上的消息。 在打麻将的时候她的手机就一直在响,薄谈他们的也一样。 回完消息,顾含青想起来外套还在楼下,想下去拿。 走廊里的灯大多已经关了,只留了几盏夜灯,比较昏暗。走到栏杆那边的时候,她看到楼下黑漆漆的,好像灯都关了,只有楼梯上有光源,光源那边有两个人。 她顿了顿,轻手轻脚地退了回来。 她回到房间,正好薄谈洗完澡出来。 “出去了?” “想下去拿外套,结果看到大哥和大嫂……” 对上薄谈询问的目光,顾含青轻咳一声,“他们在楼梯上接吻。看来他们也不是各过各的。” 薄谈有点意外,随后说:“他们能好好过是最好的。” 不然那样没有家常氛围的年夜饭只会一代又一代地延续,会有一代又一代的薄诏、薄谈和薄谚。 薄谈扫了眼顾含青泛红的脸,上手抚了抚,语气调谑,“他们接吻你脸红什么?我是没和你接过吻么?” 顾含青主要是有点尴尬,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她。 薄谈撩开她的头发,在她的耳后落下一个吻,“是他们自己在那儿的,撞见也不能怪谁。” 顾含青被亲得很痒,推了推他:“我还没洗澡。” “晚点再洗。” 薄谈抱起她去了那张他睡了很多年的床,让她的气息沾满上面。 在暖气下丝毫感受不到外面的冷,顾含青的身上很快像降了层露水,都是热出来的汗。在有点陌生、却又是他住了很多年的地方,她格外紧绷。 薄谈捂了捂她的嘴,好笑地提醒说:“小点声,太大走廊里能听到。” 他松开后,顾含青咬上了自己的手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热烈的烟火声。不知道是外面的,还是自己脑中炸开的。 应该是外面的,因为她听到薄谈声音低哑地说了句:“新年快乐。” 他们以不一样的身份迎接了新的一年。 往后,岁岁相伴。
第68章 68 番外4(下) ◇ ◎新年日常◎ 翌日是大年初一。 周伯一早就准备好了早饭。 顾含青和薄谈下楼的时候, 薄诏和蒋意歌已经开始吃了。他们面色如常地顾含青、薄谈打招呼,看不出来昨晚是没发现顾含青还是发现了当作无事发生。 吃完早饭,两对各自坐车去老太太那里拜年。 年初一一大早, 老太太这边就来了不少人, 园子外停了一排车, 车牌全都不普通。 薄谈和薄诏两辆车是前后脚到的。 郑妈出来迎他们。 “郑妈,新年快乐。” 郑妈笑眯眯的,“你们也新年快乐。” 五人一起走在回廊。 薄谈一只手牵着顾含青, 和郑妈走在前面。薄诏和蒋意歌落在后面, 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 吃早饭的时候顾含青就注意到他们两人看起来不像昨晚那么亲密。 薄谈问郑妈:“怎么这么多人?” 郑妈:“每年不都这样?都已经走了一拨了。现在能来看的都是记挂老太太的。” 他们到老太太那边,正好一拨客人出来。两边打了招呼。 郑妈把人送出去, 薄谈他们进来。 老太太喝了口茶, 脸上有些疲倦。 薄谈说:“您下午好好休息, 就别见客了。” 老太太点头:“已经让下午的人别来了。” 他们几个小辈给老太太拜年。老太太给了顾含青和蒋意歌一人一个红包。 之后聊了一会儿, 顾含青和蒋意歌一起去逛园子,留他们祖孙三人说话。 蒋意歌和薄诏结婚两年, 就每年来这里一次, 也不过夜,没有顾含青对这里熟悉。 顾含青带着她来池塘这边转了转。 今年的腊梅又已经开了, 香气清冷。 两人也不熟,就随意聊了几句。然后, 蒋意歌问起了顾含青的电影,显然是提前了解过顾含青的。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闲聊。顾含青对这位大嫂的印象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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