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意歌一只手撑住他的手臂,想借力站起来,“扶我起来。” 薄诏抓着她右手臂的手松开,穿过她的腿弯,左手把她把吊带滑落的肩带勾了上去,然后拖住她的后背,把她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蒋意歌抓住了他的衣服。 她恍然想起小时候他抱她那次。 薄诏抱着蒋意歌走向主卧。 打开主卧的门,里面一片漆黑。 蒋意歌往薄诏的怀里缩了缩:“开灯。” 薄诏因她的动作,借着对面走廊透过来的一点光,低头看了她一眼。 他把她往上抱了抱,用托着她后背的那只手开了灯。 房间骤然亮起,一片皮肤白得惹眼。 薄诏把蒋意歌放下,让她坐在床边,然后在她的面前蹲下,握住她的小腿。 蒋意歌在女人里已经算高挑的了,但是和薄诏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他就算是蹲下,也只比坐在床上的她矮一点点。 只穿了内/裤的蒋意歌并拢了双腿,却因为一只脚被他抬起,被迫一点点分开,被他任意摆弄。 掌心细腻的触感和视觉上的冲击让薄诏的呼吸有点沉。 他垂下目光。膝盖上磕出的印记触目惊心。 还有脚踝。 他碰了碰蒋意歌肿起来的脚踝。 他的手指刚一碰到,手中的腿就缩了缩。他的手被她带得轻轻一晃。 蒋意歌疼得倒吸了口气。 薄诏看了眼她的脸。 那张自毕业后越来越清冷的脸上泛着红晕,一脸酒后的状态。她抿着唇,眉头紧皱,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 疼都不知道喊疼的。 明明小时候那么爱哭。 想到她小时候的样子,薄诏对她产生了几分怜惜。她变成这样应该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这样的性格也好。蒋家那样的环境,有那样的哥哥姐姐和偏心的父亲,她要是只小兔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 只是,他当年在天台上或许该安慰她几句。 薄诏轻轻放下她的腿,说:“脚踝应该是扭到了,膝盖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我叫医生来。” 蒋意歌立即并拢了双腿,然后把双腿放到床上,抓起被子盖住大腿。 薄诏正在给医生打电话,余光注意到她有动作就看了过去,正好她弯腰抓被子,吊带的领口垂落,一览无余。 他打电话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移开目光才继续。 等薄诏打完电话,蒋意歌开口:“能不能去帮我拿套睡衣来?” 客气的语气听着不怎么顺耳。 薄诏去了衣帽间。 主卧的衣帽间很大,一人一半,但是因为他们平时都不在这里住,也没在这里留多少衣服,就零星挂着几件他们的衣服。 他拿了身她的睡衣过来。 睡衣是春秋季穿的那种长袖真丝睡衣。 蒋意歌先穿上了上衣,扣好纽扣再穿裤子。 没受伤的那条腿很容易,受伤的那条腿就有点困难。她缓慢地把裤子套上受伤的那条腿,接着用一条腿支撑住身体提裤子。 她喝了酒四肢本来就很飘,床又很软,又怕碰到另一条腿,她很难撑住身体。 倏地,她腰间一紧,被薄诏的手握住。 薄诏稳稳地扶住了她。 借着他的力,蒋意歌把裤子提到了腰间。 穿好裤子,蒋意歌重新坐回了床上。 看到她要下床,薄诏问:“又做什么?” 蒋意歌:“我的衣服还在楼下。” “我去捡。” 不等蒋意歌说什么,薄诏已经离开房间了。 很快,薄诏回来了,拿着她的包、手机、西装外套、裤子,还有最上面两片乳/贴。 薄薄的两片肉色放在黑色的西装外套上很明显。 薄诏面色坦然地把这些都放到了蒋意歌的身旁。 蒋意歌假装找东西,翻衣服的时候用外套把乳/贴盖住,然后拿起手机。 她抬头,对上薄诏的目光,发现他在看。 这些年,蒋意歌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她镇定地转移话题,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薄诏把她刚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听到冷淡的声音,他扫了眼她泛着红的脸,倒也没有戳穿,“这几天找我的人太多,过来躲清静。” 虽然喝多了,但提到正事,蒋意歌的脑子还是转得很快。 她听说了,薄诏最近手里有个开发项目,不少人都想跟着喝口肉汤,找他走关系的人当然就多了。 薄诏问:“你呢?” 他记得婚礼第二天傍晚,他临时有个外地的会,给她发了消息。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收到了她的回复,说住这里不方便。 蒋意歌:“正好在附近,就过来了。” 薄诏看到蒋意歌微微皱起的眉,“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蒋意歌眉间的折痕更深。 薄诏:“头疼?” 蒋意歌“嗯”了一声,再也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疼痛。 薄诏不知道她在强撑什么,“你还真能忍。” 都已经被看出来了,蒋意歌也不再强撑,难受得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又带着点虚弱:“要够强就不能让人看出弱点。不然我怎么在蒋家说得上话。” 她其实喝了酒会很难受。 她闭着眼睛的样子又冷又倔。 薄诏气笑了,“我可没让你这么变强。” 他说不出来到底是在气谁、气什么,有点像是,他自认为看着长大的狼崽经历的其实和他看到的不一样。 蒋意歌不说话。她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表示自己这样没有错。 薄诏:“要不要吐?” 蒋意歌摇了摇头。 感觉到一阵气息靠近,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薄诏的脸。 “做什么?” “难受就倚着。” 薄诏把她抱到了床头,在她的背后放了枕头,让她靠好。 “现在还能有人让小蒋总喝成这样?” 薄诏也知道有些场合少不了要喝点酒,但喝成这样和灌她没区别了。据他所知最近没那么大的项目。 蒋意歌的面色有几分倦乏,“难得和朋友聚,高兴喝的。” 薄诏顿了顿,评价了句:“该。” 蒋意歌不想面对,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他在这里。她狼狈的样子又让他看到了。 头疼得难受,但蒋意歌还是能感知到房间里的动静。 她能听到薄诏的脚步声,像是出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 薄诏的声音再次响起:“多喝点水。” 蒋意歌睁开眼,看到了骨节分明的手和水杯。 她愣了愣,接过水杯,说了句“谢谢”。 喝了大半杯水,蒋意歌继续闭上了眼睛。薄诏也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医生来了。 医生是薄诏这边的,看到蒋意歌当然是叫“太太”。 蒋意歌被叫得一愣,薄诏倒是没什么反应。 医生给蒋意歌看伤的时候,薄诏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身后的落地灯照着他,高挺的鼻梁在一侧落下阴影,一身矜贵沉稳。 蒋意歌坐在床上,没受伤的那条腿曲着,受伤的那条腿裤子被卷到了膝盖之上。 她微微垂着头,长发全都在另一边,卧室的灯光像一根金色的线勾勒着她的侧脸,看着柔和了几分,像冬日里老太太的园子里雪下了大半夜,然后是个大晴天,日出时暖色的阳光照着瓦片上的一层积雪,边儿是金色的。 医生问:“太太这是怎么弄的?” 不等蒋意歌开口,那边的薄诏说:“喝酒摔的。” “……”蒋意歌看了一眼薄诏。 薄诏:“再给她开点解酒的药。” “……”蒋意歌的脑袋更疼了。 好在蒋意歌的膝盖那里没有伤到骨头,至于脚踝上,就是扭伤,不过是比较严重的扭伤。医生开了药,让她好好休养。 医生走后,蒋意歌转头去看薄诏。 薄诏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小蒋总这一身酒气瞒得过医生?” 蒋意歌一噎。 只是她好歹管着公司,传出去了很丢人,影响形象。 薄诏又说:“医生不会乱说。” 蒋意歌点点头。 他似乎总能把她看穿,知道她在忧虑什么。 薄诏:“你打算怎么说?” 蒋意歌:“就是上楼的时候不小心。” 薄诏:“怪楼梯?” 蒋意歌面不改色:“没错。” 薄诏:“就按小蒋总说的。” 蒋意歌纠正:“是蒋总。” 他今晚叫了她几次“小蒋总”了。公司里的人从今年开始称呼她的时候都不在前面加个“小”字了,至少在她的面前没人会再加这个“小”字。 “小蒋总”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也没听人叫他“小薄总”。 薄诏轻挑眉梢,看着蒋意歌清霜似的脸,改了口:“行,蒋总。” 声音里极浅的笑意让蒋意歌有种他是在逗她、陪她过家家的错觉。 薄诏去给蒋意歌的杯子里添了水,说:“先把药吃了,然后把药膏敷上。” 蒋意歌:“放那里吧,我先洗个澡再敷。” 薄诏:“还要洗澡?” 蒋意歌:“一身酒气。” 她本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的,没想到发生了后面的事。 “你这样怎么洗?” “坐着洗。” 说完,蒋意歌撑着身体慢吞吞地下了床,单脚落地。 虽然头疼,澡还是要洗的。 本来就没有穿拖鞋过来,蒋意歌赤着脚。深色的木地板衬得她的脚更白。 她刚准备跳去浴室,被薄诏横抱了起来。 她攀住了他的肩膀,两只脚悬在空中。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抱她了。第一次她因为脚疼和没穿衣服,注意力都没在这上面。 隔着衣服,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和手臂的力量。她稍微抬头就能看到他的喉结和下颌,都是成熟男人的标志。 薄诏低头,两人的视线对上。蒋意歌平静地移开了眼睛。 主卧的浴室很大,本来就有坐着洗澡的地方,薄诏把蒋意歌放下,把手持花洒摘下放到她够得到的地方。 “还有什么需要的?” “浴巾、卸妆油、洁面。” 蒋意歌虽然只在这边住过一晚,但是东西很齐。洗手台旁边的柜子上放满了瓶瓶罐罐。 薄诏鲜少有被难到的时候,但实在认不出这些瓶瓶罐罐。 蒋意歌看到他站在柜子前的样子,弯了弯唇说:“卸妆油是左边属第三个,绿色瓶子的那个。洁面和它隔一个,白色的。” 等薄诏拿着两瓶东西过来,蒋意歌又以尽量自然的语气说:“还有睡袍和内/裤。” 薄诏也很自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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