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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吗？ “永远相信自己。只要你认为你是对的，就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包括我。” 姜喜：“嗯。” 叶悉归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发现他碗里还剩不少，姜喜碗里的却吃完了。 因为平时要训练，他吃东西一向很快，可现在这么来看…… 他和姜喜几乎没怎么一起吃过饭，为数不多的几次，他也在想别的事情，没有注意过。 今天难得不赶时间，他才发现她吃东西的速度，比寻常人快了很多。 似乎因为过去总容易吃不上饭，她吃起东西来就以快为主，若不是和他在一起有些克制，恐怕会更快吧。 而且，肉她基本没碰，只吃了些边角菜。 叶悉归本来没什么食欲，想了想还是又继续道：“这牛肉不错。” “舅舅你喜欢吗？老板娘做的所有菜都超级好吃。” “比如？” “蚂蚁上树，小酥肉，八宝汤……” “那就都来一份尝尝。” 姜喜愣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去找老板娘下单。 不过考虑到他们吃不了太多，老板娘都特地给做了小份。 等饭菜端上来，叶悉归直接问她都是些什么材料做的。 难得舅舅有好奇的事情，姜喜自然他问什么答什么。 甚至一边尝，还一边感受食材的口味和原料…… 本来半小时就能吃完的一顿饭，愣是吃了快两小时。 她自己都没发现，吃饭囫囵吞枣的她，这一顿饭竟然吃出了诸多年都不曾吃出的味道。 “吃饱了吗?”叶悉归看向吃完的餐盘问。 “嗯。” “那走吧。” “好。” 益通镇算不上大，虽然她很想带舅舅去周围逛逛，但毕竟是请假过来的，后天还要上课。 他们吃完，姜喜跟老板娘告别后，就只能赶往车站了。 等车的时候，舅舅一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姜喜看得出来，舅舅情绪似乎一直不高。 尤其两人相处的时候，身上总带着那种很明显的克制感。 她也没什么可以做的，反正吃了的饭还没有消化，她索性出去花坛摘了几朵野花编了个手串，小心翼翼地送过去。 叶悉归睁开眼，入目所及便是她递过来的花环。 姜喜：“舅舅，这是我们这里夏天常见的喇叭花。” “嗯？” 姜喜看到叶悉归眼底的茫然，心里闪过一丝不解，但也没在意，特地解释道：“妈妈说，这是你以前经常送她的，每次只要带上花环，她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叶悉归怔愣地看着她。 姜喜只当他忘记了，继而说道，“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的心情也能变好。” 叶悉归沉默半晌：“谢谢。” “舅舅，你不用总是对我这么客气的。”姜喜笑着说道。 叶悉归眉目低垂，没有应答。 许久，姜喜又主动找他说话，“舅舅，你以后不要再送我包包和衣服了。” “？” “太贵了。” 叶悉归一张酷脸上，难得有了些许笑容，“没事。” “……” 姜喜怕说太多舅舅不高兴，也就不再提了。 舅舅又一次闭目养神。 姜喜没事干，索性把包里的账目本拿了出来，把这次他们的路费还有衣服包包的预估费用，都记了下来。 可记到一半，叶悉归的声音蓦地在耳畔响起，“你在写什么？” 姜喜吓了一跳，忙把记账本收了起来，但一慌张本子掉了出去，正好落到了叶悉归的脚边。 他捡起来看了看，发现里面是她回来以后所有的开销记录。 “你记这些做什么？”叶悉归问道。 姜喜：“我总不能白吃白用你的，这些都算是我借你的，等以后我长大了，我还给你。” 叶悉归：“不需要。” “不行，虽然我们是一家人，但妈妈说过，亲兄弟都要明算账的。你对我这么好，我将来报答你是应该的。”姜喜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执拗。 叶悉归的语气却冷了下来，“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应该和不应该。我帮你，也不是为了你的报答。” “那……那我给你养老。”姜喜急道，总想着能为舅舅做点什么。 叶悉归脸上漾起烦躁，“不必。我们以后不会生活在一起。” 姜喜愣住了，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被舅舅领养了，但舅舅一直住俱乐部，严格来说，他们也的确没生活在一起。 可是，舅舅忽然强调这个，她总觉得他的意思，并不是她想的那种。 姜喜刚要开口，叶悉归却直接站了起来，“车来了，该走了。” 说着，没理会姜喜，朝着人流走去。 姜喜能明显感觉到舅舅的情绪，在一瞬间的变化。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忽然情绪不佳一样。 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舅舅又这样了？ 好像她又踩到他的雷区了？ 可为什么一说家里和未来的事情他就不高兴呢？ 不报恩，也得帮他养老吧？ 这有什么问题吗？ 姜喜跟在叶悉归的身后，其实很想问导致他变脸的原因。 可是，她没有勇气问出口。 他们之间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似乎关系着他们的未来。 或者，他们这个家。 可是，她好像永远都迈不过去，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第23章 回去之后, 叶悉归又开始人间蒸发了。 姜喜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舅舅真的接纳她。 一般想要了解一个人, 就去了解他的喜好就行。 但偏偏舅舅的喜好, 什么都不想让她知道。 可即便她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情，她也还是会在不同的地方想起他。 不过，校园的生活没有给她太多忧思的时间。 很快就要迎来期末考了。 模拟法庭的活动也都因为期末的到来而减少。 这一次, 她要是不能进步, 那就要丢舅舅的脸了。 所以，她的脑子里很快便被各种各样的试题占满。 去学校也一天比一天早。 可因为周末的时候熬夜刷题晚了, 这一天她到学校的时间比寻常晚了一些。 一进校门, 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之前的模拟法庭让她交到了一些新朋友，以往碰到认识的，大家还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然而今天，她像平时那样和对方打招呼的时候, 对方却一脸厌恶地跑开了。 好似碰着她都是一件极其恶心的事情一样。 如果遇到几个人一起的，那对方无视她之后，便会走到一旁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姜喜一头雾水, 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得罪了对方。 可接连好几个都是如此, 那就太奇怪了。 尤其姜喜一回到班级教室, 盘笑笑还很诧异地问她，“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姜喜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今天不是周一吗？” 盘笑笑愣了一下，“算了。没什么。” 那种奇怪的情绪又升了起来，姜喜悄悄问她，“笑笑, 你有没有觉得大家都在看我？” 盘笑笑看了看周围投来视线的同学，欲言又止。 “没有, 你别想太多。”她回答道。 可即便如此，姜喜坐下来没多久，还是听到了班里其他同学的碎碎念。 “真不要脸，还敢来上学呢？” “也是怪好意思的……平时装的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是啊，我看啊，这学啊，不适合她上，还是出去卖赚的更多点……” 姜喜听着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她刚要说点什么，盘笑笑已经怒拍桌子吼了一声：“说够没有！是作业不够多，还是早上吃太多了消化不了？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先管好自己。” “盘笑笑，你多管什么闲事，兴许人家背地里怎么看不上你都不知道呢。” 姜喜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阴阳怪气地说这些话。 但她从对话里，还是明显感觉到，他们这话的攻击对象是她。 只不过，她却不能理解，这种鄙视厌恶从何而来。 此时，有其他班的人窜进了他们班里，站在门口大剌剌地喊道，“姜喜，你一夜多少钱啊？” “？” 姜喜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外班的同学。 对方看她一脸无辜，笑得极其无耻，“装什么呢？大家都是同学，要不你便宜点？我还能给你拉不少单呢……” “……” 姜喜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下/流的话了。 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学校里听见同学说出这种话。 可还没等姜喜做出反应，盘笑笑已经冲了过去，把人直接推到了门口，“十二班的人都给我滚，这里还轮不到你们来唧唧歪歪。” 盘笑笑把门给关上了，却没有办法关掉门外那些更为浪/荡的笑声。 姜喜看着气呼呼回来的盘笑笑，显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笑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喜开门见山地问道。 盘笑笑脸上有些尴尬，“姜喜，我相信你。” “到底发生什么了？”姜喜追问。 盘笑笑一愣，“你不知道吗？” 姜喜：“我应该知道什么？” 盘笑笑想了想，一通操作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姜喜接过来一看，脸色瞬间苍白。 手机里正在扭动腰肢跳舞的人，不就是她吗？ 而且还不止一个。 跳舞的她。 唱歌的她。 被强迫说一些很擦边话的她…… 每一个视频，都是她过去被父亲强迫拍下的那些。 盘笑笑：“这些视频周末出现在了我们学校官博下面，后来就在群里传疯了。现在全校应该没有人不知道……” 盘笑笑看着面前咬紧嘴唇的同桌，平时里，姜喜给人一种很温婉的气质。 不争不抢，说话也轻声细语。 从不抱怨，也从不轻易拒绝同学的求助。 温柔，热心，善解人意……她能想到最好的词几乎用在姜喜的身上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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