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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悉归语气平和：“不会，你做的很好吃。” “那你多吃点。” “嗯。” 姜喜喂了两口，又艰难地抬起头来，“舅舅，是有哪里不合胃口吗？” 叶悉归：“嗯？为何这么问？” 姜喜：“你一直盯着我。” 叶悉归淡淡一笑，“那我把眼睛闭上？” 姜喜：“倒是不用。” “……” 算了，毕竟喂饭这种事情，之后每天都要这么做，她得尽快适应才行。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把舅舅当成单纯的病人就好。 舅舅食欲不大，随便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姜喜给他盛了一碗汤凉着。 自己先吃饭。 “姜喜。” “嗯？” 叶悉归忽然问她：“你喜欢吃什么？” 姜喜：“我……都可以。不挑食。” 叶悉归看了看她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几盘菜，“下次做一些你喜欢吃的。” “……我有做的。” 叶悉归没有拆穿她。 没看错的话，桌子上几乎都是他以前吃饭时会点的那些。 虽然没有了牛肉，但也依旧是他的必点菜之一。 现在想想，好像她对他的喜好什么都了解。 他对她的，了解的却少之又少。 叶悉归沉吟道，“以后别做这些了，我不爱吃了。” 姜喜愣了一下，“你喜欢吃什么？” 叶悉归：“嗯……大概就是你喜欢的那些吧。” “……” 吃完饭后，姜喜又去楼上把床都收拾了一遍。 怕舅舅睡不着，还特地拆了一些巧克力在床头，方便他吃。 叶悉归靠在沙发里，房间里播放着电视，里面演着看不懂的电视剧。 两人时不时地聊上两句。 听着她传来的声响，这一刻，他有一种说不上的，家的感觉。 这种远离他很久的人间烟火气，让人想要沉沦。 叶悉归有些庆幸，这一次，他没做出错误的选择。 姜喜这一天忙的够呛。 但却并没有觉得疲累。 那些过去没能做到的报答，她想趁着这个机会都做了。 临睡前，姜喜把一个热水盆端到了他的面前。 “舅舅，我给你洗脸吧？” 叶悉归挑眉，没想到还有这一项待遇呢。 他从陷落的沙发里坐直身子。 姜喜有些紧张。 虽然刚才喂饭已经算是近距离接触了，可现在却是要帮舅舅洗脸。 那张极其出挑的脸，就能立马触碰到了。 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把双手打湿，先弄了洁面乳，起跑之后打算涂到他的脸上，刚要上手，叶悉归的眼眸注视着她，那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有些羞涩的模样。 姜喜一下子下不去手了。 “舅舅。” “嗯？” “你能把眼睛闭上吗？” “怎么？” “我怕泡沫进你眼睛里。” “……好。” 叶悉归唇角勾笑，闭上了眼睛。 没有被直勾勾地注视着，姜喜稍微松了口气。 舅舅的五官长得极好。 不管是魅惑人心的丹凤眼，还是高挺的鼻梁，亦或者比女人还要细腻的肌肤，任谁看了都挑不出毛病。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感觉天灵盖都在发麻。 就好像是触碰到了那遥不可及的月亮。 让人不由得呼吸一窒。 姜喜脑海里忽地窜出了盘笑笑之前说的那些话。 此时此刻，忽然想亲他，这可怎么办！ 她大概是疯了。 姜喜赶紧加快了帮他洗脸的速度。 洗完之后，去卫生间里用冷水好好地冲了自己一把。 她打算先睡了。 叶悉归倒也没说什么，听见她说要睡，自觉地上楼。 可姜喜看着他上去，才想起来一个事情，“舅舅，你的衣服还没换呢。” 她一共找了两套家居服出来。 这会儿抱着两套一起上楼。 “舅舅，你想穿哪一件？”姜喜抬着两套问他。 叶悉归随便一指：“这个吧。” 说着，他坐到了床边。 姜喜把衣服撑开，朝着他走了过来，本来想让他自己换的。 可是，看到他那个包裹得严丝合缝的手，她主动说道，“舅舅，你把手抬起来，我帮你把衣服换了。” 叶悉归哂笑，“姜喜，我只是手受伤，不是瘫痪。” “……” “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 “……好吧。” 姜喜把衣服给他。然后很礼貌的背过身去了。 叶悉归用手肘从下往上把卫衣脱掉。 然后双手同时穿进家居服里，可是，他准备系上扣子的时候才发现，包的太紧了，这指尖连动一下都有些费劲。 叶悉归叹了口气：“姜喜。” “嗯？” “帮我系一下扣子。” “哦，好。” 姜喜回头，就看到叶悉归敞开的胸膛。 他的身板挺直，即便坐着也看不到什么赘肉。 也许是因为长期运动的关系，他身上肌肉线条很好看，是那种谁看了都要尖叫的程度。 尤其这种半露不露的情况下，被那双丹凤眼看着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性感的魅力。 换刚才姜喜大概又要想亲他了。 可此时，她的视线却被他胸口的一道疤吸引了注意。 运动员身上有疤再正常不过。 但他胸前的这道疤，看上去却极深，扎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姜喜走过去给他扣纽扣，忍不住问道：“舅舅，这疤是骑车时摔的嘛？” 叶悉归的语气很淡，“不是。” “这有点像刀伤。” “嗯。” 所以，舅舅被人捅过一刀？什么时候的事情？ 捅他的是什么人？ 这是要舅舅死吗？ 即便此时这里只剩下一个疤痕了，但从伤口姜喜也能判断得出，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这么致命的位置，很有可能听不过来就死了。 可他没多说，姜喜也没好再问。 她总以为他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看着这个伤口，她才意识到，舅舅也许曾经遭受的，比她想象中要可怕。 叶悉归咳嗽了一声，没回应。 “姜喜。”他只能扬声喊她。 姜喜这才回神，“啊？舅舅，怎么了？” 叶悉归：“有点冷。” 发现纽扣扣了一半就停着没动的姜喜：“……” “对不起。” 姜喜赶紧继续把剩下的扣子扣完。 只是扣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正好到了他腰腹的位置。 姜喜的脸微微发红，“舅舅，裤子……要我帮你脱吗？” “……” “姜喜。”叶悉归有些想笑。 姜喜：“嗯？” “我真没瘫痪。” “……” 他站了起来，“交给我吧，我自己能换。” 被他这么一强调，姜喜觉得身上都被煮沸了，“哦，好。” 她埋头跑了下去。 不过，兴许是今天吃的有点多，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 叶悉归又从楼上下来，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舅舅的存在感永远都那么强。 姜喜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进去，心不在焉的。 叶悉归扭头看了看她，“怎么了？没有想看的？” 姜喜突然被抓包，有些慌张地说道，“不是不是，刚才那个抗战片拍的挺好的。” 叶悉归：“那是古装片。” 姜喜：“……” 叶悉归侧身，盯着她的眼睛，“今天哭了？” 姜喜愣了一下，把头扭到一边，“没有啊。”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为什么如此。 叶悉归有些失笑，抬起自己的手，“这些都是皮外伤，没事的。” “我知道。”姜喜的声音有些闷，好不容易靠别的转移了情绪，这会他提起，她又开始郁闷起来。 “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受伤。哪怕……只是皮外伤。你会疼的啊。” 叶悉归的心脏重重一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永远都在意着他。 他的嗓音有些哑，半晌，他才说道，“那我答应你，以后多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 姜喜怔忪着，以为自己听错了。 舅舅什么时候起，竟然也会跟她说这种话了？ 她以为，他不在意她的情绪和看法的。 这么看的话，其实，她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定重量的，是吧？ “嗯。”姜喜点了点头。 叶悉归：“那现在还想不想看电视的？” 姜喜：“想。” 叶悉归：“你调喜欢的吧，我也看看。” 姜喜：“好。” 两人又开始平静地看起了电视。 只不过，比起刚才的心不在焉，姜喜此时反倒轻松了不少。 趁着广告时间，她偷瞄着他，舅舅靠在沙发里，自然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姜喜心里很高兴。 倒是真的希望叶悉归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只是，虽然她理智上希望舅舅能快点康复，手上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但她还是隐隐希望，舅舅能在这里多住一些天就好了…… * 姜喜的工作比叶悉归想象中要忙。 她之前为了配合比赛的事情，已经把年假休完了，现在她已经没有假期了。 所以，就算很想在家里陪着舅舅，她也还是得去上班。 只不过，考虑到叶悉归在家，她都尽可能的早回来。 很多工作都是在家里做的。 房子的空间并不大，所以对方做了什么，很快便能察觉到。 叶悉归看她忙，也就从不会主动过去打扰。 但即便如此，姜喜也依旧把他照顾的很好。 叶悉归甚至都开始对她有了依赖。 这屋子里的每一件家具都让他觉得熟悉。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她是有意复刻的。只不过那时没时间细看。 这段时间，她不在家的时候，他就研究家里的这些东西。 虽然细节上还是有差别，但大体是和过去一样的。 叶悉归看着家里的每一个东西，都好像看完了她这几年的人生。 他听周羽豆提起过，她和外婆过的很好。 好在老天待她们不薄，外婆也没什么疾病，每天都高高兴兴地跟着老年大学的朋友们到处去玩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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