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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营帐后这才打开那纸条 ‘明日戌时，速来’ 还挺巧，原本就打算明晚去一趟迁莺阁问问最近资阳国的消息，顺便看看上次拜托雪儿姐姐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现如今她也邀了我，果然，与美女之间是存在着心有灵犀 蒋柯凝将刚拿回来的几坛子酒放在地上，而她自己坐在窗旁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日月亮没有昨日那般圆了，阴晴圆缺倒是自然，拿起地上的酒掀开盖子闷头喝了一大口，白日里吕老师同自己所说的以后，其实在这次回来后有隐隐约约的想过，毕竟之前可从来没有过母后直接下懿旨不让自己出宫，难道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再去前线？不能再领兵打仗了么？其实若是同父皇说自己想也能还能再去的，但自从今年回来后看到母后头上的白发心里也是产生了一丝不舍，之前是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心里打算，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应该在战场上度过，可那时一封圣旨召自己速速回京，那一路上自己的担心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的，父皇母后很是恩爱，后宫里只有母后一人，母后生下了四个孩子，我是最小的那一个，其余都是兄长，若是自己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母后怕是会很伤心的吧，可若是就这么在宫里呆一辈子，自己也是真的不愿，从小学习的本领就是让我在战场上有那么一丝的用武之地，可若是以后都不去了，我这身本领该用到哪去 蒋柯凝原本喝的就多了，此刻还又多饮下了几坛子还在窗边吹风，酒意更大了，“嘶”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疼 “将军”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何事?” “属下替将军打了洗脚水，宴会上看将军喝的也有些多，属下便自作主张替您打了热乎的洗脚水” 蒋柯凝有些吃惊的挑了挑眉，从军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细心的小兵“进来吧” 进来的是那个白日里见到连武器都拿不稳的孩子，只见那孩子端着一盆还在冒热气的水盆晃晃悠悠的来到蒋柯凝面前放下后，又行了军礼“见过将军” 蒋柯凝有些头疼的厉害，但还是知道不能在男子面前随意露脚，看着眼前那盆热水想到自己现在就把脚放进去被烫熟的几率有多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便想抬头看看那孩子还在不在却发现他还在行着军礼，年纪不大动作倒还挺标准 “起来吧” “属下谢过将军赏的鸽子” 鸽子?蒋柯凝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变慢了，哦刚刚把雪儿姐姐的信鸽拿去烤了，哎自己还没吃呢，“好吃么？” 那孩子像是没想到将军会如此问，愣了一下这才答道“好，好吃” 罢了，好吃就行，赶明儿让舒秋给自己也烤一个，烤两个吧，我一个她一个 蒋柯凝见那孩子竟还不走，挑了挑眉问道“还有事？” “属下，这就走”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诶，等等”
第26章 那孩子身形一顿，像是没有料到会被叫住，眼里藏不住的惊喜和紧张转过了身 蒋柯凝被这样的眼神给晃住了，噫，“你叫什么？” “属下罗然” “把你会的把式打给我看看” 罗然更加一愣，但也没说什么便起了式 动作倒是娴熟，但就是没有劲，看起来软绵绵的，同时蒋柯凝也注意到了他的小身板，那细胳膊细腿的，也难怪他拿不稳武器，可能整个人还没有武器重呢 “啧” 罗然动作一滞，有些自责道“是属下练习不到位” 蒋柯凝也不管头还疼不疼，只觉得嘴里没什么味便又喝了一大口酒，“你不是练习不到位，是你打的没有劲” 罗然有些不解 “你太瘦了，多吃点” 罗然有些不好意思 “想好好学功夫么，不止是武功，还有怎样排兵布阵” “什么？”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激动到一时忘了规矩 “我教你吧”其实蒋柯凝也想好了，自己终归是会有那么一日从战场上下来的一天，要么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再支持自己的行动了，要么是母后不让了，总之不会在战场上，那么自己自小学到的东西便就这么随着自己的死亡而消失了，还不如趁着自己还年轻找一个好学肯练的孩子好好教他，兴许能教出来一个午朝的战神呢 而自己白日里也观察过这孩子，根基是差，年纪也过了打基础的时间，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天赋那一类的，但不过他好学肯练，毅力还挺顽强，又在自己的指导下，慢慢教定是能成气候的 罗然睁大了双眼，没想到，竟有朝一日自己能有机会拜在午朝堂堂女将军门下，一时间竟激动到忘了回答 蒋柯凝还以为他不愿，想了想又说道“你若是有所顾虑大可同我讲清楚，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你说了我定会替你解决，但若是你不愿，觉得我一介女子，哪有男子向女子拜师的，那我也不会强迫你...”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罗然不待她说完便已行了跪拜礼，倒是吓了蒋柯凝一跳 “咳，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一早便向大家宣布此事，我明日便要回去了，你也知道我不单是个将军，现如今皇后娘娘更是下了懿旨不允许我出宫，所以亲自教导你的时间肯定不多，但我绝对会对你上心，也会嘱托营里的将军把你照顾好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平日里你就跟着他们好好练，想必我师父知道了后定是会先找你，倒不至于他与你过招，但也会像我这般让你打给他看，你若是打得好自然就更好若是不好也不必气馁，我既收了你，那我师父也会来偶尔来指导指导你的，你也别想偷懒，说不定我就回来检查你学的如何了” “是” “还有一件事” “何事师父” “为什么你会觉得人喝多了泡脚会好?” 这下罗然一愣，“之前在家的时候父亲每晚耕田回来后母亲都会替他打来一盆热乎的洗脚水，父亲说‘这洗脚水就是万能的，泡了后浑身都不累了’，我还以为，喝多了泡个脚也会好受” 蒋柯凝眨了眨眼睛，心道那可能是你父亲对你母亲的爱让他如此说，罢了还是让他这么误会着吧“嗯，有点道理，你退下吧，我泡个脚” 第二日一早蒋柯凝醒来后发现头疼的更厉害了，好久没有喝这么多了。白日里趁着吕征还在的时候便把收徒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大家，柳酒的脸色虽说依旧不好但好歹正眼看了眼罗然，反倒是罗然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柳将军不快 吕征笑着拍了拍蒋柯凝的肩膀，直说蒋将军后继有人了 蒋柯凝虽是这么说了，但却还是去查了那孩子的身份背景，不至于说是敌国奸细，但多加了解了解也是好的，有利于增进师徒间的关系，这一查才发现那孩子竟是秦州人，而父母亲全家都死于两年前叶泉国与午朝的战争中，记得当时是自己领兵打的这场仗，哎怪可怜的 在送走了吕征后，蒋柯凝也收拾收拾准备回京了，但就在出发前想起了自己昨日刚收的徒弟，便叫来一问“明日便是花灯节了，你去不去？” “去！”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那便收拾收拾，后日你再回来，现在就出发” “是！” 罗然开心的肉眼可见，这种情绪也让蒋柯凝跟着有些开心，好像也很期待明日的花灯节了呢 罗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认知里那个战无不胜的午朝第一女将军竟会私底下去青楼，还带上了昨日刚收的徒弟一起去青楼，看样子还是很熟悉的样子 “师父，这”罗然站在迁莺阁门口看着里面的莺莺燕燕，一边躲着门口热情的姑娘们一边满脸窘迫的看向蒋柯凝 “杨妈妈呢?”蒋柯凝没有解救他，而是径直走进楼内 一旁的小厮认出来者后马上上前恭敬地答道“杨妈妈在二楼，小的这就去替您叫去” 蒋柯凝点了点头，刚想同罗然说些什么便发现身边地人不见了，一转头发现他还被缠在门口，脖子以上已经都红透了，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哎这傻小子，无奈只好上前把他拽了过来 “今晚住这” “什，什么？” “呦，姑娘又来了啊，还带来了一位小公子，不知小公子可有看上的姑娘？”杨妈妈人还未到声音却已经传来了 蒋柯凝稍微往前站了站，挡住了罗然，“别闹，开一间房，让他从这住一晚，房钱我掏”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了银两放在了杨妈妈的手里 杨妈妈自然乐意，忙招呼着二位上楼，开的那间房间就在陆雪姑娘房间的隔壁，蒋柯凝挑了挑眉，倒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又陶出来些银两给了杨妈妈 “你今晚就住这吧，我去隔壁了，哦对，睡前多练几遍你学会的把式” 说完也没有再管罗然，直接进了屋里，蒋柯凝先是把蜡烛都点了，又打开窗户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戌时时陆雪便来了 陆雪进屋后发现已有人在有点震惊“你倒是比我还快” “闲来无事，就早些来了”此时蒋柯凝已经洗好了热水澡，正在擦着头发 “我就来跟你说上几句，说完就走了” “你晚上不住这？”这下轮到蒋柯凝震惊了，迁莺阁花魁不住在迁莺阁? 陆雪先是将怀里的信封交给了她，这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蒋柯凝打开信封，发现是冶炼堂的人员名单，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发现里面并没有姓‘高’的，记得那日前去那里，甘贺青叫他‘高兄’难不成是自己多想了？ “名单帮你查好了，虽然里面没有他但那个人的确不对劲” 蒋柯凝听闻也坐到桌旁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简单来说吧，他太规矩了” “前些日子白棕先是去调查了一番，但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回来只说了这么一句，所以这几天我亲自去了” “你去了？”领头人亲自去调查，那这人是有多少疑点 “我在他住处旁正好有一处房子，便住进去了，就在这几天内我把邻里都问了个遍” “此人，名叫高衍，未婚娶也没有什么家人，平日里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甚少与旁人说话，但邻里间有需要帮助的他也都会去帮一帮，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也都还不错，每天都在巳时前后出门，背着做好的首饰前去市集上卖给那些商贩，我也问过那些商贩为何不能自己做，他们说高衍的手艺太好了，摆在摊上总能一会就卖出去索性自己也就不做了，每日在他那里进些货” “很便宜？” “不便宜，甚至比市场价都要高，但却从来不缺顾客” 蒋柯凝想起他给自己做的饰品，三十两，是不便宜 “他在市集卖完东西后，先是回家吃个饭，下午再出门收集要做饰品的小东西，最后回家继续做饰品，直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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