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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臣谢过皇上”罗然深深的磕了个响头，这一拜不止是拜皇上，也是拜师父，谢过师父愿意收自己为徒。 “凝儿，你收的徒，你就要好好教知道么” “儿臣知道了” 蒋顾言点了点头，“你母后近日来念叨你念叨的紧，你如今也回宫了便去看看吧” 蒋柯凝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儿臣想让罗然住宫里，也方便儿臣教他，不知父皇能否同意” “这件小事你便问你母后吧，你母后同意朕也就同意” 蒋柯凝一喜，“谢过父皇”说完便领着罗然走了，在路过甘贺青身旁时对他眨了下眼睛。 殿内顿时间安静了下来，蒋顾言对着柳酒说道“坐”便自顾自的处理起政务来。 殿外 蒋柯凝回头看了眼承恩殿，暗自叹了口气，又怎么会不知道父皇是想支走自己再与师父共同说说自己与甘贺青的事情，哎辛苦甘贺青了，原本还想着共同面对来着呢，既然如此那就让他面对父皇，自己去面对母后吧。 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罗然，“小徒弟想去哪啊” “师父去哪” “师父要去母后那里” “那师父想要带我去么？” “嗯？这个随你啊，你去也行让母后安排一下你住在哪，诶你要呆在我身边么？” “自然愿意啊” “啊，我还担心我擅自给你的去留做了主你会不喜欢呢” “不会，留在师父身边能学到更多东西” 蒋柯凝点了点头，“那走吧，我带你去见母后，也好让你认认人省的以后住宫里谁都不认识再顶撞了谁，虽然你顶撞谁了为师都能替你摆平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就好好练武等你到了可以参军的年纪我再把你放在军营里，你到时再锻炼锻炼也赶趟，总之你拜在我门下以后的路为师定会给你铺好了，”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不做什么犯国法的事情就好” 承恩殿 蒋顾言在处理完面前的政务后，这才再次抬起头，看到甘贺青还是一动不动的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刚刚对他的那种敌意才消失了一点。 “朕没想到朕与你之间会除了两国通商外还能有什么可聊的” 甘贺青恭敬地回道“臣也没想到”的确这次来午朝之前，确实没想到竟会与柯凝在一起。 蒋顾言轻哼了一声，“你是怎么与凝儿在一起的？” “臣，九岁那年来午朝见到公主后便情根深种，直到这次再来午朝才向公主表达了心意” “你九岁？” “对，当时公主六岁生辰，皇上宴请各国，臣跟着使团前来贺寿” 蒋顾言想起来了，当年自己还心存芥蒂，怎么资阳国还带了个孩子前来贺寿，是没人了么 “凝儿知道此事么？” “公主不知” 蒋顾言一愣 “臣觉得这种暗自的喜欢是臣自己的事情，若是在她还未对臣动心时便告诉了她无疑是对她的一种压力，而现如今却又觉得告诉与不告诉也没什么差别，便不多此一举了” 这话说完，无论是蒋顾言还是柳酒对他的态度印象都有些转变。 “朕听闻你在资阳国并未娶妻，甚至连个妾室都没有，是与凝儿有关么？” “皇上想听实话么？” “这是自然” “臣自九岁之后虽是对公主情根深种，但却也知道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情感，再后来两国大战更是明白了臣与公主之间存在着许多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鸿沟，这十五年的感情对臣来说早就成为了一种明知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念想，但却永远不可能消失的念想，这种念想虽不至于让臣能够娶到公主，却的确无法让臣遇到并且对其他女子再次心动” “你是在告诉朕，你之所以这么多年还未娶妻只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再次心动的，而不是因为你对凝儿的喜欢，甚至连喜欢都不是，只是一种念想”
第36章 凤仪宫 “这既然是你收的徒，想留在宫里便留在宫里吧，就住在祁云殿吧，不过你要悉心教导他，不可让他误入歧途，知道了么？”魏淑坐在主位上打量一番罗然后才开口 蒋柯凝和罗然忙行礼 “谢谢母后” “谢过皇后娘娘” 谢完过后，蒋柯凝也记得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便让人带着罗然先回祁云殿了，又叫宫里其他人出去，凤仪宫里顿时就剩下了这二人 魏淑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先出声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蒋柯凝长这么大，大大小小的阵势倒是见过不少，可是这种有了心仪男子要带到母后面前来的这种阵势还真是没见过，有些扭捏道“就，就想着先这么在一起啊，反正我也挺喜欢他的”说罢，还将耳边的细发挽到耳后 魏淑见她这样子，不禁叹了口气，“前段时间还问过你，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那，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这种情感，那更是瞬息万变” “所以你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了人家？非他不可了？” 蒋柯凝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话，更何况自己目前对他的感情，的确也还没到那种地步，“喜欢应该是喜欢了的，但是还没到非他不可那种地步” 魏淑有些不解，“既然不是非他不可，怎么就这么着急带给你父皇和本宫看了？” 蒋柯凝颇为冤枉，“我没有啊母后，是师父，师父问了我，我总该实话实说啊，他知道了后，你们便都知道了嘛” 魏淑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有多喜欢人家呢，这么一看也不过如此，“那就趁着你还没有陷进去的时候及时断了吧”魏淑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浅引了一口 蒋柯凝一时有些糊涂，“母后，我喜欢他啊” 魏淑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不是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么？” “可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和他断啊，”蒋柯凝下意识地反驳了一下，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冲，忙说道“母后前些日子您来问我，您还说若我喜欢他，便同意让我嫁过去呢”说的还有些委屈 魏淑有些头疼，便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蒋柯凝看到后便上前替她揉着 揉了一会后，头疼感减轻魏淑才又说道“本宫当时的原话不还有前半句么，先劝着你，若是劝不动你再说下一步” “那现在不就是劝不动直接下一步了么”蒋柯凝小声嘟囔道 “你离本宫这么近，你再怎么小声本宫也能听见” 蒋柯凝眨了眨眼没有再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 二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张口说话，好一会蒋柯凝才慢慢说道“他们都说皇家没有感情，帝王最是无情，可儿臣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却一点都没有这么觉得，父皇母后对儿臣来说先是父亲母亲再是皇上皇后，我的那三个皇兄也是，先是我的兄长后才是这午朝的太子和各个封地的王，母后从小便告诉我您与父皇之间的故事，告诉我他是如何追求您的又是如何对您好的，这么多年了，父皇没有再填充后宫甚至这宫里的孩子都是母后所生，我觉得我有在你们二人身上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感情，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我的那几个皇兄我想在这种环境下也是学会了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子，皇兄们不也是没有再纳妾也是极疼爱嫂嫂么，”蒋柯凝走到魏声面前蹲下来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道“母后我能准确的正视我对待甘贺青的感情，也能清楚分辨他对待我的感情” 半响，魏淑红着眼抬起手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摸了下，“我的凝儿长大了，”最终叹了口气说道“跟母后说说你俩的事情吧” 蒋柯凝眼睛一亮，话马上就要说出口，但又说不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俩之间的事情很多，但要是说一说还真的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蒋柯凝蹲着有些腿麻便直接坐在了地上，抱着魏淑的双腿，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膝盖处，缓缓说道“甘贺青啊，我总觉得甘贺青的记性特别好，有时候只是顺口一提的东西他就能记住，就比如有次我们在街上看到有卖栗子荔枝的还有些我喜欢吃但却懒得剥皮的东西，我只是说我懒得剥他就一样样的都买了，又都一个个剥好了给我，虽说在宫里也会有人这么伺候着，但是他可是个王子啊，也是有人伺候着的，但他却能这么待我”说到这蒋柯凝甚是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对着魏声的双眼说道 “还有啊，他会因为我随意提了一嘴的鱼，便能在这河水刚解冻甚至还拔凉的时候下水给我捉鱼吃，自己都冻得打颤了还说不想让我吃不尽兴让我受委屈，哦还有他注意到我平时喜甜便会在给我煮的粥里放些糖” “甚至这个人可以细心到我们有次去归云阁吃饭，我说我喜欢那里的吃食第二天他便去那里学做糕点然后天天给我送来，哦就是上回母后来祁云殿看到的那糕点就是他学着做的” 魏淑想起来，点了点头 “还有我们有次在路边看到有卖发簪的我瞧着很适合舒秋便买了一个给她，甘贺青却误以为是我喜欢这些首饰之类的，他便自己去找师父学着做首饰给我” 魏淑听到这微微睁大了双眼，这倒是没想到的 “他还会口是心非，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儿臣做的栗子糕却说是他的侍卫爱吃，自己明明吃醋吃的不得了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装作没事人一样”蒋柯凝笑了一下，回想起这些事情时眼里充满了笑意 魏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那眼睛里的光很熟悉，就像是自己在提及蒋顾言一样 “其实这些在儿臣看来都还好，最戳中儿臣的是他没有把我当作将军，他没有把我当作我可以保护他的对象，而是他来保护我，明明他知道我是个将军淋场雨根本不算什么他却依旧打伞的时候向我这边倾斜，自己被雨打湿，他也会在人多的时候牵住我，他在前面开路而我只要跟着他走就好，同时看到人多也会转过身把我圈在怀里怕我被挤着，有他在我不用去想着我该如何保护别人，我甚至可以去依赖他，母后你知道么，我可以依赖他，我可以依赖别人”蒋柯凝尤其认真的直视着魏声的双眼，眼睛里甚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这么多年来儿臣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的似乎是习惯了的，自己一个人在前线在边疆，我知道我身后有着军营里的弟兄们，也知道身后有父皇母后师父师娘，哪怕我打了败仗也是没事的，但却依旧一刻不敢放松，我怕我漏想一处便会有无辜的弟兄们为了我的错误而战死沙场，我更怕我守不住我身后的城和国家，我怕变成人们口中除了和亲外一无是处的公主，而有他在时便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安排一切，我可以跟着他的步子去走，我不用走在最前面只要跟着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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