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粉笔,在江北辞掌心之间,瞬间碎成粉末。 江北辞冷声吩咐:“老周,给这位李同学倒一杯好酒。” “得嘞,就这个吧,茅台,好酒。” 江北辞将那包粉笔灰尽数倒进那一大杯白酒里,扬眉示意:“李同学,尝尝吧,应该味道不错。” “辞爷,我不......我不要!” “给我喝,要喝的一干二净,否则,今晚别想走出这个包间。” 江北辞眉眼染着森森寒意,男人低头理了理衬衫袖扣,仿佛一切始作俑者不是他。 李悠快吓哭了:“辞爷,我究竟......究竟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样报复我?” 江北辞冷笑:“谁让你得罪了叶南吱。” “可是,可是您不是讨厌叶南吱吗!” “我的人,我就是再讨厌,也容不得你这种货色欺负!喝了这杯酒,我兴许心情好,会轻饶你。” 李悠握着酒杯的手,发抖颤栗。 江北辞气定神闲的好心提醒:“悠着点儿,别洒了,洒了我可不知道要让你喝几杯才能消停。” 李悠脸色白的瘆人,连嘴唇都在颤抖,她咬牙喝了一口那加了粉笔灰的白酒,差点吐出来! 江北辞眉心一蹙,眼底尽是嫌恶,已然没了耐心。 男人眼底阴鸷深寒,捏住李悠的下颌,迫使她张嘴,将那杯粉笔灰全部灌进她嘴里! “咳咳咳......” 江北辞浑身散着戾气,像是修罗,“吐出来,就给我跪在地上舔干净。” 李悠哭着咽下那些酒,匍匐到地上抓住白栗的裙摆,“白栗,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我,帮我说说情......” 白栗耸肩,摊手,无奈道:“挺想救你的,可谁叫你动了辞爷的心肝,我可不敢为你求情,你下次啊,还是有点眼力见儿吧,别那么蠢了,知道吗?或者......你去求求叶南吱本人吧?” “叶南吱?” 白栗勾唇,纤手一指,“喏,就坐在那儿呢,你眼神儿着实不大好。” 李悠茫然的看过去,震惊的浑身一颤,“她...她...她竟然是叶南吱!” 琉璃灯下的女人,清冷、漂亮、纤细,和叶南吱那个死胖子哪有半分相似? 可这女人冷冷看着她的眼睛……却像极了叶南吱。 李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跪着爬到叶南吱腿边去,攥住女人的裤腿,颤抖着声音卖力的求饶:“叶南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让辞爷放了我吧!我会感激你的!” 她垂着眼,就那么疏离淡漠的看着李悠,“你这一头长发,很好看,我看着,碍眼。服务员,麻烦拿把剪刀过来。” 李悠害怕的咽了咽唾沫,“叶南吱,你、你要做什么?” 叶南吱勾唇,伸手摸了摸李悠的脑袋,轻声道:“别害怕,我会帮你修剪的更好看。”
第187章 原来是个野的 叶南吱对着李悠那顺滑长发,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剪子下去。 一缕厚厚的长发落地。 李悠脸色刷白,“叶南吱,我当初是年少无知,求你放过我。” 叶南吱眼神里淬着冰凌,又是咔嚓一剪刀,剪断一缕。 “年少无知就可以掩盖你犯下的错吗?” 当初,李悠捉弄她,让几个小太妹摁住她,拿着剪刀把她留了好长的长发给剪的七零八落。 十几岁的女孩子,最爱美,也最容易因为外貌而生出自卑。 叶南吱本就因为胖被嘲笑了好久,而后头发又被剪成鸡窝,每天戴着帽子去学校。 可即使是这样,李悠那帮人还是不放过她,在教室走廊里,趁她不注意把她的帽子摘掉扔到楼下去,课间走廊里的学生很多,所有人嘲讽的目光让叶南吱如芒在背。 年少时分,三观尚不完整。 十个人欺负一个人是欺凌;一百个人欺负一个人也是欺凌;可一万个人欺负一个人,就成了正义。 孩子是最天真的,也是最残忍的,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是非观念。 那段日子,叶南吱曾无数次梦到李悠揪着她的头发,不停的剪,有好几次,她从噩梦中惊醒,眼泪打湿了枕头。 那种深深的无助感,像是悬溺在海里的人,活不了,也死不掉。 “咔嚓。” “咔嚓。” “咔嚓。” ...... 叶南吱眼角猩红,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像是发泄。 落了一地的长发。 李悠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隐忍着泪水恨恨瞪着叶南吱。 叶南吱丢下剪刀,怒意终是平息在猩红眼底,她淡淡开腔道:“你可以走了。” 李悠垂着头,眼底有一丝狠意,她攥住了叶南吱的裤脚,咬牙哀求:“叶南吱,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今天她若是不低这个头,按照江北辞护短的个性,一定不会饶了她。 叶南吱轻嗤,原谅? 年少阴影,在心底像是刻刀一般划下鲜血淋漓的深重口子,即使愈合,也不可避免的留下一道道去不掉的斑驳疤痕,一生都难以治愈。 以至于午夜梦回,还会因为梦见李悠那张脸而惊醒,一身是汗。 她不是怕李悠,而是怕逃不出被人桎梏的暴力阴影。 叶南吱是个学医的,她清楚的明白,在精神科,这可以叫做‘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俗语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没那么矫情紧紧纠缠着李悠不放,也没那么大度,大度到以德报怨,让心底恨意彻底烟消云散。 叶南吱冷眼看着她:“我不会原谅你,我也做不到原谅你。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我不善良,不会轻易放过你。” 李悠攥着拳头,浑身颤栗发抖。 她从来不知道,当初那个软弱的叶南吱会变得这么狠。 周行深热闹也看够了,匪里匪气的说:“还不走,想剃个光头啊?” 李悠从地上爬起来,对叶南吱低三下四:“谢谢你,放过我。” 可她的手指,恨得掐进掌心肉里。 白栗瞥了一眼叶南吱,眼底颇为惊讶,揶揄道:“我还以为是个乖的,搞了半天,辞爷还是喜欢野的,冷的。”
第188章 又不是你爱他,他就一定要爱你 结束午餐后,一行人回了一中。 下午有校庆茶话会,晚一点还会有个小的音乐舞会,场地内有吃有喝。 校庆,明面上是学校周年纪念日,其实内核也是个应酬场。 毕业后功成名就的最乐意参加这种活动,有意无意广而告之昔日的老同学,本人已发达。 而那些混的不中不当的呢,聪明点的会借着这种难得的聚会,去攀附结交混的不错的老同学,以此给自己的事业带来一些转机。 至于那些混的实在差的,要么就是只顾吃东西,要么就是干脆不来。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真的为了聚会,纯属好奇心作祟,想看看往日老同学都变成什么样了。 叶南吱不在以上任何一种范畴内,因为她是被沈音拖来的。 她平时怼人厉害,但却有轻微社恐,最怕被半熟不熟的人搭话。 这会儿,沈音和陆放不知道跑去哪个人堆里凑热闹去了,留她一个人坐在甜品台旁边,她无所事事,一直捏着块小蛋糕吃,甜到发腻。 白栗端着一杯香槟坐到她身边,闲聊:“你跟老江什么时候复婚啊,办酒的话,咱们可得热闹热闹。” 叶南吱轻笑:“他说着玩儿的,你也信?” 白栗扭头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又落在不远处被几个校领导缠住攀谈的江北辞,笑着八卦:“所以,搞了半天,老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叶南吱微微垂着眸子,笑的始终淡然,“感情又不是你爱他,他就非要爱你,剃头担子一头热是最常见的了,哪来那么多两情相悦。” “是不是太聪明的人都容易放弃感情啊,知道不可能了,所以立刻终止所有付出,说放弃就放弃?” 叶南吱不以为然,“算不上什么聪明,顶多是不想再受伤害,所以理智的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白栗晃着杯中的香槟,勾着红唇起了玩心,“既然你不爱他,那我可要上了。” 聚会上忽然响起了华尔兹圆舞曲。 舞会开始了。 白栗落落大方的起身,回眸对叶南吱说:“你既然不喜欢他,那我找老江跳第一支华尔兹,你没意见吧?” “请便。” ...... 舞会池里,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江北辞和白栗自然是最耀眼的一对。 两人很默契,一来一回的跟着音乐舞动,旋转。 不像当初江北辞教叶南吱跳华尔兹的时候,叶南吱连番踩中他的脚背,拙笨至极。 叶南吱将目光从那双人身上别开,转身准备去个洗手间。 她这个理科直女,对跳华尔兹确实不在行。 可有个奇怪的定律,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精神科的丁未医生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她的,一脸欣喜的看着她,“叶医生,你也来校庆了啊?” “丁医生,上次你的伞我弄丢了,回头我买一把还给你。” “啊?我不是跟你要伞啊,叶医生,不如赏个光吧,跳一支?” 叶南吱尴尬咧嘴:“我……不会。” 丁未完全不介意,“没关系,我会,我可以教你。” “......” 丁未握住她的手,和她慢慢跳着,夸她,“叶医生,你很会啊,都没有踩中我的脚,我刚还在寻思,学霸终于有一样不会的东西了,我可以教教你,结果,我又失去了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叶南吱一脚踩在了丁未脚背上。 叶南吱:“......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说了,她不会,是真不会。 不远处,白栗瞥了丁未和叶南吱一眼,凑近江北辞,挑衅道:“叶南吱宁愿和那个愣头青一起跳,都不跟你跳,老江,你这回头草吃的也够跌份儿了。” 江北辞眉眼染着一抹寒意,冷哼着嘲讽:“没你跌份儿,不就是跟凌亦琛那个渣男分个手,至于狗急跳墙的找个鸭子闪婚,你爸如果知道,岂不是要进ICU?” 互相伤害,江北辞没输过。 白栗恼羞成怒,“不准提那个死鸭子!”
第189章 一个回旋,回到他怀里 华尔兹跳到一半,江北辞俯首,在白栗耳边说:“陪我玩个游戏。” 白栗愤愤道:“凭什么陪你玩?” 江北辞作势就撒手,“不玩也可以,我现在就去告诉白老头子,你跟鸭子闪婚的事儿,他一定很感兴趣。” “......江北辞!” “放心,我会履行承诺,守口如瓶。” 男人勾唇,在华尔兹舞曲进行下一个旋转时,白栗的后腰被一只修长大手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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