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方修然肯定道:“你放心大胆尝试,我负责制作。” 仔细听了一遍,她又提议说:“我觉得不能纯复古,还是要有你的特色,你觉得加重电吉他的声音怎么样?如果间奏能有一段solo就更好了。” 方修然提起墙边的电吉他就即兴来了一段,虽说他的电吉他弹得比自己更好,但是她总觉得差点意思。便说:“你让我试试。” 她在方修然原有的基调上整体放缓,让每个音变长变慵懒,每一段旋律中间好像真的有浓烈的酒香飘散,奇妙的碰撞,着实惊艳了他。 两人在那个录音间一泡就是七八个小时,连中午饭都没有心思吃。 等到暮色降临,安语终于感觉到了饿,方修然这才和她从录音间里走了出来。 红茶早就让餐厅送来了晚餐,三个人围坐在餐桌前,方修然问她:“今晚还睡我这儿吗?” 不正常的话从不正常的人口中说出来就变得更加耐人寻味了,红茶在一旁腹诽,这俩人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安语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许是饿得慌,心里只想着吃,听他问,她不假思索回答:“不然呢?你让我去睡大街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家?” 安语吃了口虾仁儿,慢条斯理咽下去之后才说:“后天吧,我怕这两天家门口有记者蹲守,就劳烦你多收留我两天。” “可是我明天在夏城有通告,要去三天,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安语手中的动作停住,愣着看他,“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算了吧,这样的话明早我就回去准备搬家。” 为了防止记者蹲守,她特地起了个大早,方修然被她开门的声音吵醒的时候才五点钟。 他眯着眼睛倚在门边,不满嘟囔道:“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还在门口蹑手蹑脚穿鞋的安语匆忙抬头,不好意思撩了撩头发,说:“我回家,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差不多起来收拾收拾去机场了,我先走了啊!” 开门就想溜,方修然又把她叫住,“能开车了吗?” 她试着活动活动脚踝,“应该没事儿。” 方修然连眼睛都没睁开,直说:“门口车钥匙看见了吗?把车开回去,电梯到负二,出了电梯厅就能看见车,别再给我开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就进了卧室,在卧室门关上之前,安语谄媚地喊了一声:“谢谢老板!” 一路回到城南,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已经起床晨练了,楼下保安王大爷帮她拿过很多次快递,一来二去也熟了。 今天早上正好是王大爷值班,她笑着打了个招呼,顺带问了一声:“昨天有没有人来找我啊?” 王大爷年纪大了,眼神有点不好使,推了推老花镜说:“没人来问,但是昨儿个我确实见到不少生面孔在小区门口打转,不过你放心,没有我同意,他们进不来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安语朝王大爷竖着大拇指,临走前还说了句:“晚点请您喝茶。” 她像往常一样输入密码打开家门,以为琴婶儿前两天帮她收拾东西家里一定是一团乱,可等她看清楚才惊觉,这哪是一团乱?这根本是把家都搬空了! 王大爷,说好的没让人进来呢?
第30章 她不慌不忙掏出手机给琴婶儿打电话, 问完才知道,楼泽玉已经非常“好心”地帮她搬家了。 她还以为楼泽玉放弃给她打电话是因为彻底放任她不管,合着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主动去找他! 很好。 她心里冲上来一股怒气, 前两天被楼奕君呼来喝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今天又被楼泽玉死死拿捏, 当她是什么?心情好就施舍给她一个歇脚处,心情不好就直接赶走的流浪狗? 气愤,委屈,难过一并冲上心头, 她今天就要找楼泽玉问问清楚!为什么要让她如此难堪?! 去白檀湾, 一路高架,两个红绿灯。 所有绿灯亮了还不动的, 突然变道不打转向灯的, 超车道上乌龟爬的车主都被她骂了个遍。 素质随身带, 开车的时候除外。 她一路开到白檀湾才刚到八点,平常这个时候楼泽玉已经起床了。 她上楼之前就想好了, 不管怎么样,这气势一定要拿住了,不然以楼泽玉的口才, 肯定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之前琴婶儿帮她在大门录入了指纹,她今天直接就打开了门,她也不管房子里是不是有人, 进门就喊了一声:“楼泽玉!” 等她喊完才发现, 客厅里没有开灯, 稍显空旷的房子静悄悄的, 只有厨房透出一点暖光。 琴婶儿火上的汤锅飘出阵阵香气,她手里还拿着汤勺, 听见声响赶紧跑了出来。 看见安语站在门口,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救世之主。她迎上前,着急说:“小语你可算是回来了!” 安语微怔,顺着琴婶儿的话问:“琴婶儿怎么这么说?楼泽玉呢?” 琴婶儿朝楼泽玉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拉着安语就往厨房走,“你跟我来一下。” 安语有些不知所云,却也跟着琴婶儿到了厨房,刚站定,就听琴婶儿说:“楼总生病了,昨天就没去公司,家里给他准备的饭菜也没吃几口。我说请医生他也不让,我这正好熬了点鸡肉粥,你哄着他稍微吃点儿,这不吃东西病哪能好?” “生病?”安语心头的怒气稍缓,却也不愿意真的像琴婶儿说的那样去哄他,生病又不是她造成的,凭什么要她去照顾?! 琴婶儿拉着她不肯放手,说:“那天你走了之后他们父子俩大吵了一架,楼总出门一夜未归,天亮了才回来,结果睡下没多久就开始发烧。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直喊着‘年年,年年’,你说说,好歹楼总也是你哥哥,你生气归生气,你也不能完全不管他吧?” “喊我做什么?”安语气鼓鼓说:“我被那些人污蔑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琴婶儿叹了口气,面露为难道:“琴婶儿也不懂你们娱乐圈的事情,但楼总是琴婶儿一手带大的,他什么性子琴婶儿再清楚不过,楼总从小做事就稳妥,他如果第一时间没有帮你说话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难处。” 安语咬了咬唇,还是不满嘟囔:“他有难处我就一定要理解他吗?” 琴婶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琴婶儿不知道楼董那天和你说了什么话,可不管他说什么,那些话都绝不是楼总的意思。他昨天病成那样还要让我去给你搬家,这归根结底不还是把你当家人看待吗?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谁要他帮我搬家了?我才不想住在这里!” “好了好了。”琴婶儿转身盛了一碗粥交到她手里,“那你心里不满,就直接找他问问清楚,有些话说开了,心里自然就没有隔阂了。行不行?” 安语站在原地没动,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琴婶儿看穿她的想法,又变了法子说:“就算琴婶儿请你帮帮忙好不好?你知道公司事情那么多,楼总一天不去公司,工作全都压到了林董身上,昨天晚上林董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他今天好起来,你说我要是没完成任务,是不是就要挨林董的骂了?” 一提到林阿姨,哪怕百般不愿,她还是点了点头,唯一目的,就是要说清楚,然后搬出去! 真到了楼泽玉卧室门口,她又迟迟不肯开门进去,本来在楼下已经酝酿好了情绪,回来听琴婶儿这么一说她的气势突然就矮了一截,再大的脾气对一个生病的人发也没多大意思。 她试探着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一点声音,料想他还没醒,安语转身就想走,走出两步又隐隐约约听见一点声响,她又倒回去再敲了一次门。 “进来。” 楼泽玉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样子。 有了回应她也不能临阵退缩,开了门就走了进去。 楼泽玉睡觉的时候对光很敏感,所以他房间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安语进门直接眼前一黑,还好门边感应灯亮了起来,她才不至于摸瞎。 楼泽玉以为是琴婶儿进来,挣扎着起了身,说:“已经好些了,晚点就去公司。” 安语站在门口没动,楼泽玉又问了句:“是琴婶儿吗?” 她挪着步子走到楼泽玉床前,“是我。”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里对视,感应夜灯熄灭,房间重回黑暗。 她看不清楼泽玉的脸却还是心跳加速,窸窣声中楼泽玉开了灯。 不过是两天没见,楼泽玉就肉眼可见消瘦了几分,那张脸白得毫无血色,眼底的疲惫掩饰不住。 他从小抵抗力就差,每年流感时期避免不了要中招,离开他身边四年多,倒也有些时候没有见过他生病的样子了。 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在见到他这病怏怏的样子之后彻底消失了,她端着碗站在床前,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那什么,你......好点了吗?琴婶儿叫我给你送吃的,你要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吃吧。” 楼泽玉沉着脸没说话,低垂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夏天的冷。 “为什么夜不归宿?” 他的声音听来有些沙哑,安语一愣,他又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 明明心里想了很多话,偏偏面对楼泽玉的质问时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我说过什么?”他再一次问。 安语一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试探着问了句:“什么说过什么?” 他对此表现得很有耐心,重复道:“我说住在家里不可以什么?” 楼泽玉抬眼看着她,灯光从他的头顶落下来,乌黑的发丝染了金边,偏偏那双眼睛冷得厉害,暖光也融不化眸里的坚冰。 她愣怔片刻,一字一句回答:“不可以,夜不归宿。可是......” “可是什么?”楼泽玉盯着她,厉声道:“这个家里你只需要听我的话,我让你走了吗?” 手里的碗好像变得烫手,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意烫了指尖,心情也跟着烦躁。 “你是在跟我生气吗?”她好像在这些质问里找回了一点理智。 “我不可以生气吗?”楼泽玉反问:“方修然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睡在他的家里?” 莫名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她紧接着问:“那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让我住在这里?还......” “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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