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说话,双手抱着手机放在胸口,脊背僵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胸口传来的剧烈跳动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生病了,很严重的病,需要立刻看医生。 她悄悄抬眼看楼泽玉的侧脸,他的下颌线紧绷着,连带着脖颈的线条也变得深刻。黑色衬衫下,那一截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骨窝处一颗小小的黑痣,性感到了极致。 她移开眼,小声问:“泽玉哥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他反问。 “你让我别丢楼家的脸,可我还是在红毯上崴了脚,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是不是很没用?” 楼泽玉微微偏头看她,下颌微动,深吸了口气,说:“现在还没人知道你跟楼家的关系,不用自责。” 她收回视线,心绪一时起,难以自抑。 楼泽玉说的对,没人知道她和楼家的关系,她应该觉得松一口气才对,可为什么心里还交织着失落与酸涩? 她太清楚自己。 靠近楼泽玉是想要和他建立一种关系,努力远离楼泽玉也是想要和他建立一种关系。 在这痛苦的抉择中间,她被拉扯得不成人样。
第7章 到楼下的时候安语发现自己没有拿伞,楼泽玉的车停得不远,却还需要走上一段距离。 她还没来得及说伞的问题,楼泽玉就先说:“靠过来。” 安语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盯着她的眼睛,解释:“靠在我的胸口。” 她的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乖乖听他的话往他怀里缩了缩。 等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时,楼泽玉又说:“车钥匙,在我左边口袋里,你拿一下。”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实在是有些拿不准在公主抱的姿势下怎么去摸他口袋里的车钥匙。 她有些为难,说:“要不泽玉哥将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他盯着她:“抓紧时间。” 他的语气不容她反驳,她乖乖伸手,顺着楼泽玉紧实的腰线缓缓往下。 西装裤的口袋很深,她的手伸进去根本没有探到车钥匙的位置,她张开手掌试探着摸索了一下,谁料楼泽玉身形一顿,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手往回缩,她小心看着楼泽玉,他微微低头,沉声道:“不该摸的地方别摸。” 她的脸颊发烫,似有几分懊恼,又觉得不该开口解释,所以她干脆闭着眼睛直接伸手往下一抓。 她上车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像是做梦一样,莫名其妙就和他单独呆在了一起。上一次这么独处,好像还是在十八岁那年。 楼泽玉带她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医生给她拍了片子,骨头没有问题,但伤到了韧带,中度拉伤。需要好好养着,不能做太大的动作,走路也要小心,如若不慎二次伤害极有可能导致韧带撕裂。 医生给她的脚踝专门配制了药包,替她包扎好之后又用弹力绷带裹紧。怕她疼得睡不着楼泽玉又嘱咐医生开了止痛药,等到两人重新回到车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汽车在朦胧夜色中穿梭,车窗上的雨水快速向后飞去,她盯着那雨珠出神,竟然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她偏头看了眼楼泽玉,他目视前方正在专心开车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她悄无声息调整了座椅靠背,身子微微向后一靠,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楼泽玉又来抱她,她没睁眼,只问:“到家了吗?” 楼泽玉低沉的声音传来:“嗯。” 她靠在楼泽玉胸膛,小声说:“谢谢你泽玉哥。” 他还是回答:“嗯。”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她本能就往薄被里钻,这被子上带着他身上浅浅的香水味,让她一夜好眠。 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还很黑,让她有些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几点。偏头想要找自己手机的时候,她的手摸到了和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质感的床单。 有些不确定,再摸摸,这滑溜溜的触感,是真丝。 昨晚的事情像潮水般一股脑儿涌进她的脑海,让她迅速清醒了过来。她在床头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到了床头的控制面板,试探着点了一下,房间的遮光窗帘缓缓拉开... 突然的光线晃了她的眼,伸手遮挡的同时,房间的全貌也展现在她眼前。 这是一间比她的卧室和客厅加起来还要大的房间,左侧和正前方是超大视野的落地窗,房间右侧一道浅木色隔断划分衣帽间和卧室,透过格栅依稀可以看见衣帽间里并排放的两个首饰柜和后头挂放整齐的衣橱。 房间的装修简约不简单,整个空间强调线条感和几何感,一看就是楼泽玉会喜欢的风格。 她竟然被楼泽玉带回了家,并且还睡在他的床上! 她上一次回梧桐路别墅的时候听林阿姨提过,楼泽玉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平层,买房加装修花了不少钱。 看这样子,估计这就是林阿姨所说的“婚房”了。 她赶紧看了眼手机,09:05。 点开微信,第一眼就看到了楼泽玉的消息。 【yu:琴婶儿在家里,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她说,等我回来。】 她点开对话框,思考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个“好”。 没想到消息只发出两秒,他的ID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明明可以呼吸,她却盯着那几个字屏息凝神。 【yu:睡得好吗?】 她又想了一下才打字回复。 【an:很好,床很舒服。】 【yu:起床去吃早饭。】 【an:好。】 确认楼泽玉不再回复后她才退出了和他的对话框。 紧接着在下面出现的就是方修然的消息。 【波士顿第一深情:怎么走了?】 【波士顿第一深情: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波士顿第一深情:怎么关机了?】 【波士顿第一深情:你回家了吗?】 【波士顿第一深情:余韵不是跟你是一个公司的吗?怎么还买通稿黑你?周利洋不管?】 【波士顿第一深情:草了,天如这微博是怎么回事?周利洋还是人吗?竟然说礼服由艺人个人准备,与公司无关?!】 【波士顿第一深情:你为什么关机?!开机给我打电话!】 【波士顿第一深情:我发微博了。】 【波士顿第一深情:醒了给我打电话。】 她看了眼时间,方修然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凌晨三点,而她的手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开了勿扰模式,所有的消息都没有提醒。 她没有回消息,退出去粗略看了一眼自己的消息列表,木木,红茶,余凡,周利洋包括公司其他几位艺人都给她发了不少消息,但想到方修然说的“我发微博了”,她觉得应该先去微博看看。 她的微博消息同样爆满,但让她惊讶的不仅仅是消息量,而是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她的微博粉丝从13万变成了27万。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点开了@那一栏的消息,里头第一条就和方修然有关。 她点了进去。 【方总睡不醒:冷知识:一条真正的高定礼服裙不会和秀场上一模一样。】 她仔细看了一下,方修然发微博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光是这一夜的转发量就达到了惊人的10万+。 她退出微博,立马给方修然打了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慵懒,像是刚睡醒。 方修然:“小祖宗,你总算是舍得开机了。” 她的语气有几分着急:“方修然,你怎么发那样的微博?那条裙子可是周利洋给我的,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你怎么敢断定那是真的?你这么说不怕被打脸吗?” 方修然轻笑了一声:“祖宗,你要不要把微博看完了再说。” 安语:“什么意思?” 方修然像是翻了个身,她还能听见他翻动时拨弄被子的声音,他问:“你没关注楼泽玉?” 安语把手机开了免提,退出通话界面重新打开了微博,在自己的特别关注里点开了楼泽玉的微博头像。 他的微博自注册以来除了每年两季的高定发布会,不会再多发任何一条,而在他的微博主页却置顶了一条没有文字信息的微博。 那条微博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个精美的蓝色礼盒,盒子里装着她昨夜穿过的那条裙子,上面放有一张卡片,写着:“生日快乐,安语。” 那条裙子竟然是楼泽玉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她下意识惊呼:“不会吧?” “不会什么?”方修然在电话那头接话。 她匆匆回了句:“我先挂了,回头联系你。” 她看了眼楼泽玉微博发布的时间,竟然是凌晨两点四十? 他那个时候应该刚把自己扛回家吧? 为了不遗漏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她把微博来来回回翻了一遍,这一翻可不得了。 她在热搜榜第一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安语高定# 热搜点进去第一条微博,是Jovan Russell的官方账号。 【Jovan Russell:针对昨夜FANCY慈善晚宴安语女士身着Jovan Russell高级定制礼服裙所引发的热议,经集团董事商讨,现作以下回应:安语女士昨夜身着礼服为Jovan Russell2007春夏‘The whisper under vine shadow’高级定制系列,由设计师高映寒于巴黎高级定制手工坊为安语女士特别定制。裙上用为装饰的祖母绿钻石项链出自上世纪二十年代Art Deco装饰艺术时期,由集团董事林琦思女士于苏富比拍得。 安语女士是Jovan Russell尊贵的客人,也是林琦思董事珍贵的家人。因为一件生日礼物而引发对安语女士大规模的质疑和谩骂,本公司及林琦思女士对此表示十分惊讶。受安语女士本人委托,本公司将为其持续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 感谢各位对安语女士及Jovan Russell的关注,本公司将继续秉承严谨细致的态度对待每一件产品,用真诚和热情服务每一位选择Jovan Russell的客户。】 她没有点开评论,反倒是去搜了天如的微博。 果然如方修然所说,天如的官方微博在昨晚十点半的时候发布了一条澄清的博文。总结起来就是礼服是她自己准备的,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字里行间都在甩锅。 因为好奇,她点开了这条微博的评论。 【爱喝养乐多:天如:微博什么时候能出撤回功能?[doge]】 【打工人吃饭只用盆:不是吧不是吧,你们签安语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她和JR的关系吗?】 【黑色耳钉:啊偶,这回天如的艺人真的借不到JR的高定了[大笑][大笑]】 后面的评论她大致翻了一下,发现之前骂她的评论已经很难找到了,她又回去看了一眼Jovan Russell发微博的时间,竟然是早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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