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作用,让她的钢琴慢了许多,直到他的声音响起,她才跟着伴奏。 *大雪落下无人广场 *窗台玫瑰结冰枯黄 *梦醒时几分彷徨 *后知后觉你不在身旁 *午夜橱窗 *圣诞树挂满铃铛 *想同你分享 *却不想 *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不愿放手却假装坦荡 *维持体面又故作匆忙 *钟表齿轮带走时光 *骗自己就快忘记你模样 *手腕肩膀 至今留存你衣袖香 *眼角唇上 至今记得你指尖凉 *你不问我也不曾放 *你不说我就当你至今还念我不忘 ... *若你曾念过往 *不必拆穿我的谎 他这辈子说过最残忍的谎,大概就是骗自己,她不在这里。 演唱会结束了,他的爱,也跟着退场。
第65章 灯光熄灭, 全场大喊安可,只是那个男人头也不回。 他留下了一场遗憾,让所有歌迷为他见证。 时隔好久之后有人提起, 说他那晚的情绪已经无法再多唱任何一句。 而这一场带着遗憾的演唱会,也成为了他演唱生涯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场。 赶在观众离场之前离场, 确实少了很多麻烦。 只是安语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被迫等在后台,直到凌晨两点体育场逐渐安静下来,她才和珊珊从vip通道离开。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珊珊看她一直在揉手腕, 便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安语甩了甩手, 说:“算了,有点累了, 直接送我回梧桐路吧。” 这一整晚楼泽玉都没有消息, 她也莫名在心里生了些恼,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舒心。 十月的末尾,秋风寒凉, 特别是到凌晨,从南越江上刮过来的风带着冰冷薄刃,极轻微地割着她裸露的脚踝。 高跟鞋走在路上的声音稍显突兀, 她低头刷着热搜榜,Violet这个名字赫然出现在榜首。 她甚至看到有人翻阅了伯克利那几年的学生名单,但却无法在列表里找到这个名字。 她还记得当时方修然回她的那句话。 “Yes, but...your name sounds old.” 她皱着眉回复他:“You’re so rude.”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 他们俩相处的基调就被定了下来。 相熟之后, 她很认真地问过方修然, 她这个名字听起来真的老气横秋吗? 方修然告诉她说,他在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 差点以为是哪位英国老太太。 再后来,她就换掉了这个名字,改成了An。 只是无人知道,Violet这个名字,其实是楼泽玉帮她起的。 去停车场需要经过一段寂静无人的路,她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被珊珊碰了碰手臂。 她抬眼,珊珊朝前方扬了扬下巴,她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楼泽玉就站在那里。 双排扣黑西装,换掉了正式的领带领结,只用一条藏蓝色丝巾做简单装饰,腕上的那块黑色手表已经有了时间的痕迹,从袖口露出的蓝宝石袖扣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着微光。 他靠在车门,路旁那棵银杏树在他肩膀落下浅墨色树影。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微微转头与她对视,渐凉的秋风里,复杂情绪在悄然起伏。 珊珊冲她说:“那我先回去了。” 她点点头应下,嘱咐她路上小心。 演唱会结束之后像是短暂下了一场小雨,路面湿润,还带着潮气,风一吹,皮肤的温度便被迅速带走。 她走路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响亮,看她走过去,他只是站直了身子,并没有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手腕酸痛,像是脚腕也突然酸痛,她停在楼泽玉五米以外的位置,带着探究的视线落在他眉间那缕稍显湿润的发梢。 “等多久了?” 她的声音听来有一点哑,也很平淡,没什么情绪起伏,但与平常对比便能知,她不高兴。 楼泽玉抬着左手看了眼转动的腕表指针,又放下说:“六个半小时。” 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她愣了愣,又问:“你为什么不进去?” 他回答:“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 她不明白,更不理解,楼泽玉究竟有什么不敢? 路灯斜照,他脸上凌厉线条晕成了柔和,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澄澈如水,却又像江南烟雨落进碧绿幽潭,情绪万千。 “安语。” 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眼神微动,她应:“嗯?” 他问:“如果没有我,你会和他在一起,对吗?” 无边黑夜笼罩了过来,远处的霓虹也被薄雾遮蔽了颜色,树梢上渐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地,脆弱的感情好像特别容易在秋风里离散。 “这就是你昨晚丢下我一个人睡的原因吗?” “因为一个假设?” 他垂眸,水汽太重,好像长睫也跟着湿润。 他说:“他爱得轰轰烈烈,像今晚,他对你的爱可以昭告世界。” “所以呢?你爱得比他少是吗?”安语平静反问。 他沉默着,没有抬眼看她。 他可以强势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无处不在。 他甚至可以利用她的弱点,引诱甚至逼迫她与自己热烈地相爱,无惧流言。 可当他听到她和他有共同的梦想,要一起开演唱会,要让整个长海体育场回响着他们的声音。 那一刻,他才看清楚自己。 他不过是一个觊觎自己妹妹多年的卑劣小人,在她把自己当成哥哥的那些时间,他都用隐晦又扭曲的心态爱着她。 每一个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她的夜晚,都成为此刻反复折磨他的利器。 他克制禁欲的外衣之下,是扭曲的,肮脏的,见不得光的觊觎之心。 和她的爱,从来不是对等的关系。 纯洁的,坦诚的,高尚的,从来和他不沾边。 他做不到像方修然那样干脆地昭告世界,他的爱无法放到聚光灯下审视。 他是阴暗的墙角之下,由掺杂尘土的雨水滋养出的藤蔓,他死死缠住了那朵花,便要与她同生共死。 所以呢?爱得比他少吗? 当然不。 “你为什么不说话?” “楼泽玉。” 高跟鞋踩在湿滑地面的声音刺激着楼泽玉的神经,紧绷的那根弦坠着深重的欲望,轻轻一扯就要断裂。 “你的坚定呢?”安语继续问:“不让我往后退的坚定在哪里?” “为什么要假设?为什么要说如果?” “为什么不走向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噔一声,那根弦断了。 他迈出了自以为很艰难的那一步,扣紧细腰,拥她入怀,毫无理智的吻吞噬她。 欲望在心底叫嚣,只有他有独占她的权利。 - 有风萧瑟的晚秋竟然下了一场暴雨,汇聚成流的雨水打湿玻璃,密集的雨声持续震动耳膜。 天边的乌云越来越近,城市灯火也逐渐褪去颜色,朦胧白纱隔绝室外嘈杂,她又回到白檀湾,那个熟悉的房间。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她被楼泽玉抓着双手手腕举过头顶,花洒里温热的水像今夜大雨落在她身上。 细密的雨滴拍打皮肤,留下密密麻麻的痒。 没能绾起来的乌发落下一缕,被水流浸湿,像弯曲的水草,缠绕在那刻着纹身的皮肤之上。 氧气被水汽挤压,被楼泽玉掠夺,她无力靠在冰冷的墙砖上,被动承受着楼泽玉突然的疯狂。 他压抑的,克制的,所有不为人知的,都要在今夜宣泄。 他清楚,他唯一可以坦然的,是承认自己的卑劣。 他不要高尚,不要纯洁,不要外界认可。 他是藤蔓,既是藤蔓,放肆生长的蔓足就要缠着她,缠紧她,拖着她,和自己一并坠入深渊。 水声和雨声混杂在一起,究竟是哪一个停了她也不清楚。 身上的水珠还未擦干,他被楼泽玉抱着放到了洗漱台上。 他撕掉了自己所有的伪装,那个斯文的,克制的,禁欲的人被他丢在了那场秋雨里。 伏在她身下的,才是那个最真实的楼泽玉。 蒸腾的水汽模糊了镜子,画面不够清楚,只有浅浅人影留下痕迹。 安语手腕酸痛不已,她支撑不住,只能颤抖着靠向镜面。 瞬间的冰冷让她双脚蜷缩,不断汇集的水珠终于顺着镜面流下,昏暗的灯光里,大理石台面上洇开的水泛着微光。 她有一种被烈日灼烧的错觉。 荒芜干涸的沙漠里,她是那棵救人命的仙人掌,她的根系遍布沙土,从最贫瘠的沙地里汲取养分缓慢长成。 迷途不知方向的沙漠旅人倒在她脚下,他是那么渴望活下去。 他知道,只需要劈开她,他就能从她身上获得救命的水源。 他已经在那片荒漠里流浪了十几年,烈日灼烧他,风沙侵蚀他,他快要因为缺水而死。 仅仅是咬开仙人掌远远不够,他要劈开她,折断她,要她填补为她流浪多年的空缺。 撕裂的痛传来之时,她颤抖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楼泽玉。” 他伸手卡住她下巴,她高昂着天鹅颈,声音嘶哑。 “轻一点。” “求你。” 滚烫的泪从她眼角滑落,痛与爱交织,她浑身发抖。 镜子上的雾气终于散开,楼泽玉换了角度。 卡住她下巴的那只手微微一转,他命令道:“看着镜子。” 他的双臂托着她,低哑声音有了起伏。 “放松,接受我。” 她仰着脸流泪,却又在听到声音的时候下意识作出反应。 他和她的距离更近一点,他俯身吻去她脸上咸涩的泪。 “容纳我。” 仙人掌终于倒下,任由迷途的人索取。 他贴近她耳边,用极轻微的气声说:“回应我。” 她逐渐放松绷紧的脚背,试探着靠上他的后腰。 她闭着眼睛,试图在痛苦中感受爱。 滚烫的鼻息又洒在脖颈。 “睁眼。”他再次命令她:“看着镜子。” “说,你是哥哥的。” 她偏头看着镜子,眼角的泪猛然滑落,不过迟缓片刻。 他却突然用力,“说。”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只能断断续续说:“我是,我是哥哥的。” 乖顺的回应并没有让他满意,他又问:“你是哥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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