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喉间燥涩。 他盯了她几秒,骨感修长的手伸过去,沾了一滴她的泪。 他垂眸看着指腹晕开的泪,嗤笑一声,声音极轻:“林落,你说,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脆弱的要命,碰你一下,我都觉得你会碎掉,但我常常又想做一个禽兽,让你哭。” 许肆毫无顾忌地说着这些浑话,痞里痞气地勾着唇。 而林落昏昏沉沉的,浅眠时还在小声地流眼泪。 身子侧缩成一团,脸枕在手上,浓密的发丝凌乱地糊在脸颊上,她刚才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脸上起了一层细汗,眼泪又没有知觉地流,头发被沾湿,现出的一边侧脸也湿哒哒的,薄汗和泪水蜿蜒流下,在纤细修长的脖颈处留下了条泛着光的水痕。 就跟从水里捞出的一般。 许肆眼眸里闪过些异色,心里低骂一声。 他抬了抬眼皮,似是漫不经心地瞥了床上的少女一眼,眼睛微阖,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他滚了滚喉结,轻咳一声后微咽口水,抬手给她整理头发。 起初,他只是看她头发粘在脸上怕她不舒服,单纯的想给她整理乱发。 但是,在他将湿发别在少女耳后,现出她纯白却被泪沾湿的脸后,看到她被泪润红的眼尾后,这个想法就开始变得不单纯起来。 少女安安静静,一边睡一边哭的样子太乖太软太可怜了,和平时的她完全不同。 许肆将她的湿发拨在耳后,在看到她泛红的眼尾又渗出泪来时,鬼使神差,他一倾身,唇微微张开,吻就落在了眼尾。 舌尖小幅度地探出,纯洁的吻又变成了舔吻。 一下下的,他舔掉她的眼泪,又吻湿她的眼尾,少女薄嫩的眼尾晕出湿红,睫毛也一颤一颤的。 还是上午,窗外阳光正热烈,许肆倾下身子垂着头,金色额发在眉眼落下一圈斑驳光影,身上的阴冷颓废散去,在日光下竟有些野蛮的生命力。 同病床上脆弱的少女形成鲜明对比。 只是,太脆弱往往会激起许肆心里潜藏的凌虐欲。 在吻着她的眼泪,在林落细微的叫声入耳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变成畜牲。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那点子阴暗的想法在尝到少女的眼泪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暗骂自己是畜牲,有病。 细细地吻了遍她的眼尾后,在欲望隐隐有失控迹象时,许肆停了下来,没再亲她。 他双手撑在大腿,唇张着微微喘息,深邃眉骨上的金发被汗湿,侧过脸去,不看她。 仿佛这样就可以不受她引诱。 只是,他这个动作持续没多久,撑在腿上的手就隐隐发颤,他咬了咬牙。 很快许肆又低下头,亲上了林落。 他不再亲着她眼尾的泪,而是吻起了她的唇,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眼泪和唾液混在一起,酿成了最引人沉沦的酒。 好巧不巧,姜慧又回来想找许肆时,刚好又看到许肆亲吻林落的画面。 她从没看过这样的许肆哥哥。 这下,她的眼泪也一下哗哗流。 姜慧的眼睛都的气愤都烧成了火,她又气又伤心,理智什么的都没了,当即决定回疗养院,把这事告诉许肆他母亲。 病房里的人不知亲了多久,慢慢的,林落被他亲醒了。 她眨着潮润的眼睫,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后,红着耳朵偏过头:“你别,别亲我……” 许肆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和耳垂,林落淡定地忽略酥麻感,又把自己塞进了被子,声音轻又冷:“我不想给你亲了。” 意犹未尽的许肆舔了舔唇:“……” 他静了一瞬,然后冷嗤一声:“你真行,林落,你以为我很愿意亲你么?” 林落缩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回:“那你不要亲我。” 操,不亲就不亲。 许肆抓了抓头发,好看的脸上写满了老子很烦四个字。 然后湿着一双黑眸,冷漠的、若无其事的出门,抖着手去医院外面抽烟。 —— 在医院又修养两天后,许肆带着林落回了家。 虽然松岛是一座偏僻的破败小城,但生活烟火气却很浓烈,傍晚时分,老街上挤满了下班族和学生,街边的商铺店面慢慢都亮起了灯。 许肆开着车穿过街道时,林落转头看向窗外,瞥到了菜市场一个摊子上的排骨。 忽然,林落想吃糖醋小排了。 她咽了咽口水,睫毛垂落,抿唇说:“许肆,我今天想吃糖醋小排,不想喝粥了,可以吗?”声音娇了些,很软,听起来很乖。 医生叮嘱,在医院这两天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以免刺激到胃。 而林落仍然吃不下其他东西,一吃就会吐,只能吃许肆做的。 虽然许肆对林落不给亲这件事怨念极大,常常冷嘲热讽的,但还是会在家里做好粥带到医院,一口口地喂她吃。 听到林落软绵绵的声音,像是有羽毛在挠着心尖,许肆嗓子忽然发痒。 他斜了斜长眸,目光在少女纯白娇弱的脸上滑过,又移到她轻咬着的红润唇瓣,实质般地停了片刻。 但很快,许肆又收回目光看向车前方,目不斜视:“怎么了,这几天一直不让我碰,亲也不让,浑身冷的跟块冰一样,现在想吃糖醋小排了,又来和我撒娇装可怜?” 林落眼里的微弱光芒黯淡下去,她转过脸,低下了头。 “林落,你脸变得可真快。” “我管你死活,不过是炮友,老子凭什么要给你做糖醋小排?”他哼了声,冷漠无情六亲不认的嚣张样子,直接一踩油门开过了菜市场。 过了菜市场,他又笑了笑,轻描淡写:“你连亲都不让亲,做也不肯做,现在我们连炮|友都不是了,林落,夏天结束,我们就是陌生人了,开心吗。” 糖醋小排没了,话也很刺耳。 恍然间,林落又想起那天走廊听到的话,头低得更下了。 她不再和他撒娇说要吃糖醋小排,也不说话了 林落低下头安安静静的,吸了吸鼻子,像受到伤害把自己缩回巢穴的小动物。 一言不发,动都不动。 旁边的副驾驶静的可怕。 许肆嘴角抽了抽。 被说两句就放弃了么? 真脆弱。 车里的安静在持续着,许肆心口一阵燥热,车外刮来的微凉晚风都不能缓解。 于是,没过两分钟,许肆沉着脸,又把车开回了菜市场,停好。 然后长腿一伸,下车,买菜。
第16章 许肆最终还是买了排骨,烦躁地给林落做糖醋小排。 …… 两人回了家,林落知道有糖醋小排吃,把不开心暂时扔到一边,苍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染了几分春天里的明媚,鲜艳欲滴。 许肆拿着食材进厨房,瞥了眼像小兔子一样跟在他后面的林落,就差没蹦起来了。 给她做饭就这么开心吗。 他挑了挑唇,目光在她脸上碾过,快要移到她唇瓣时又嗤了声,不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 许肆目光被烫,很快收回,进厨房去洗菜。 林落也进了厨房,她有点兴奋地跟在许肆后面,看他穿围裙,看他拧开水龙头洗菜,看水流过他瘦削的指骨,看他给自己做糖醋小排吃。 林落眨巴着眼睛,看得很入迷,许肆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没说什么,由她看着。 林落刚开始是在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做饭,也没说话,静得就跟空气似的,没出声没勾他,许肆心里的那点野火也就没冒起来。 但夏天的厨房很闷,闷热潮湿不断堆叠,沾在人的皮肤,很快,两人的皮肤上就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林落出了汗,白玉似的肌肤蒙了层水意,她抬手去擦额角的汗时,偶然一撇,看到许肆也出了很多汗。 她站在他斜后面,踮踮脚,林落就能看到许肆后颈骨那里冒出的汗。 汗从他那突出的后颈骨流下,沿着冷白的脖颈蜿蜒,男人身上干净又躁动的荷尔蒙气息萦绕鼻尖。 林落眨了眨眼,许肆许是吞咽了下口水,那块突出的后颈骨也跟着动了下,林落好奇地踮起脚,好玩一般地吹了吹。 吹他的后颈,吹他后颈上的汗。 少女唇瓣呼出的气息很轻柔,却比夏夜空气还要潮热。 许肆洗菜的动作停了下来,流水滑过他修长指骨,男人长睫一下就湿了,神情隐忍。 不知为何,厨房里越来越闷热,透不进一点夏夜的风,男人和少女身上的气息缠在一起。 后颈的汗越渗越多,林落想给他擦掉,就用指腹轻柔地抹了去。 少女指腹微凉,却仿佛是带着火星,蹭的一声,许肆小腹处一阵燥热,心头那点熄灭的野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气氛急剧升温,像火一样燃烧着男人的血液。 许肆咬牙,发丝的汗将要坠下时,啪一声,他把围裙脱下往流理台一扔。 林落觉得很可怕。 她被吓到了,乖了下来,没再帮他擦汗,悄悄收回作乱的手。 许肆转过身,往前一步,在少女懵然退后时,将她圈在了流理台边。 他烦躁地拧眉,冷声警告,近似野兽的低吼:“操,不给亲就不要来勾我,等下我真会把你按在这里做……” 林落小脸一下刷白,不理解的问:“我只是想帮你擦汗而已,许肆,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擦汗弄疼你了吗?可我明明没用什么力气……” 他的气息强势地侵|犯着她,林落脚打颤,手抓住冰冷的流理台,茫然看他。 她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许肆会生气,更不会知道许肆的欲望极其轻易就被她撩了起来。 林落眨着眼,一双眼睛清澈的和鹿眼一般。 “我没有勾你,许肆。”林落盯着许肆近在咫尺的脸,认真解释,“厨房太热了,我只是想给你擦汗,你反应这么大是哪里不舒服吗?” 被林落这么一问,许肆脸上要失控的表情瞬间消失,轻描淡写问:“我反应很大吗?” 他逼自己冷静。 之前一个人过的好好的,怎么现在跟随时都要发情一样。 只是擦汗而已,都能被撩得起欲望,他有病。 “嗯,你有点吓人。”林落点头,笃定说:“你很躁,许肆,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吗?” 罪魁祸首还在天真地问她是不是因为天气热,看他的眼睛纯的和雪一样。 许肆扯了扯嘴角。 他骨相出众,灯光下的一张脸极其优越,说出的话却很痞坏:“嗯,天气太热了,你不给亲又不给做,还肆无忌惮地摸,这火被你撩起来就降不下去了,明白吗?” 林落这才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脸泛着微红,低下头轻声说:“我不想做,许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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