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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立即，电话里就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声音。 第54章 无根无系 左沐曦也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换个手机号码也实属正常。 只是，突然就觉得，在这个四年前她最喜欢的城市里，她就像一根浮萍一样，无根无系。 下班后，左沐曦没有直接回沁溪苑，而是去了MR。 到了MR楼下，她怎么也不敢上去，墨扬应该不会想看到自己吧。 之后的几天，每天下班后她都会去MR楼下胡乱转悠，希望能看到秦墨扬出入的身影，想确定他安好。 这天，左沐曦无意中看到一幅油画作品，看了好久，问一旁的工作人员，“这幅画的作者你知道多少？”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这幅画只是在我们这里代售，只知道他名字叫余帛，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李一现在在哪儿？” “李总刚从外面回来不久，应该在办公室。” 左沐曦也没多说，直接就往李一的办公室走去。 看到左沐曦过来，李一把手中端着的一盏茶放下，“左左，你来的正好，我刚泡好的茶，尝尝。” 左沐曦摇摇头，“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竟然值得你亲自过来？” “我刚刚看到一个叫余帛的一幅作品，有没有关于他的资料？” “余帛？”李一想了一下，“应该有，怎么了？对他感兴趣？” 左沐曦点点头，“我想看一下他其他的作品。” 李一看了看左沐曦的神色，心中也是一动，立即让助理去把余帛相关的资料全给调了过来。 等左沐曦看的差不多的时候，李一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他在这里代售成绩并不好。” 李一点点头，“他代售的成绩很一般，甚至说很差，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我喜欢他的作品。” “你这是站在个人的角度还是画廊的角度？” “都有。” “那你的最终意见呢？” “我希望我们画廊能直接和他本人签约。” “签约？刚你也看到了，他的销售成绩并不好。” “我知道，单从他的作品看，他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画家。” 紧接着左沐曦就从专业角度给李一简要地分析了一下余帛的作品，李一也始终在认真地听着。 分析完之后，左沐曦接着说道：“但艺术这种东西，你比我更加清楚，即使他真的是一颗钻石，也可能由于埋得太深而不被发现，比如梵高，直到他去世后作品才被世人推崇，所以我也不敢保证什么，只是建议。” 李一思考了一会儿，点头，“你觉得和他签几年合适？” “第一次可以先签3到5年，看一下他的发展和市场潜力，如果两边各方面都觉得合适，建议长签。” “行，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我立即安排人跟进这件事。” “你就不怕我看走眼？” “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判断，即使真看走眼了，我也会把他一直当成下一个梵高的，不出名也只是因为时机未到而已。” 左沐曦笑了一下，凭心而论，李一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领导。 第55章 讳莫如深 想必沐风之所以让自己来一画廊工作，李一的性格和领导才能也是其中重要的一方面因素吧。 把余帛的事情敲定后，左沐曦刚准备离开，李一却叫住了她。 “左左，马上就要下班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的一些事。” “去找秦墨扬？” 左沐曦没有说话。 李一知道自己猜对了，“那边我就更顺路了，走吧，我送你过去。” 在车上，看到一直心不在焉的左沐曦后，李一不由问道：“左左，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左左，你老实告诉我，以前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怎么问沐风他都不说，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以前没学过画。” “以前随便乱玩过一阵子。” 乱玩过一阵？ 这绝对是李一听过的最凡尔赛的话了。 左沐曦在绘画上的造诣早已秒杀他高薪聘请过来的其他所有人了，如果真的只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乱玩过一阵就有这样的水平，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左左，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现在都敢肯定，在油画方面，你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这明明是让人值得炫耀的才艺，为什么你却如此讳莫如深、避之唯恐不及？” 左沐曦虽不清楚“讳莫如深”是什么意思，却也能根据李一的话猜出个大概，只是这个问题她根本无法进行任何的回答。 李一则大胆猜测道：“左左，是不是你在画画上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所以才不愿意谈及？” 听着李一的话，左沐曦的思绪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日子，原以为那种黑暗她怎么都无法逃得开，但这次重新回来这个城市后，不管她和秦墨扬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所有的黑暗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直觉，以及你身上的艺术气息，这种气息是你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的。” 左沐曦没有继续否认，“以前觉得好玩，就学过几年，之后也自己玩过一段时间，后来，后来慢慢就不怎么画了。” “我记得你说你大学学的专业是金融类的，那你画画是跟谁学的？” “最开始是我爸教我，后来我家人帮我请了一位老师。” “看你的水平，你老师想必一定是这方面的大家吧？” 听到“大家”这个词，左沐曦不由想起了四年前，有一段时间，她对国画非常感兴趣。她从小接受的都是西方的绘画，注重填满画底，不留空白，特别注重光影的处理。 但国画却很重视留白，追求一种“笔愈简而气愈清，景愈少而意愈长”的布局意境，寥寥数笔，却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 来这里后，看到与西方艺术迥然不同的国画，她立刻就来了莫大的兴趣，开始认真研究学习起来，更是四处拜访相关的名家。 秦墨扬恰好认识这样一位国画的大家，就打算带着左沐曦过去。 “墨扬，你要带我去见谁？” 第56章 大胆一点 “你最近不是对国画感兴趣吗？我带你去拜访一位这方面的大家。” 在左沐曦的认知中，“大家”这个词代表的就是大家伙儿的意思，因此根本不理解秦墨扬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还以为秦墨扬不小心口误说错了，“墨扬，你这句话说的好矛盾，你到底是带我见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秦墨扬立即就被逗笑了，“我带你去拜访一群崇老先生。” 左沐曦自是能听出来秦墨扬的嘲笑，“你刚才明明说的是‘大家’，‘大家’不就是一群人的意思吗？” 秦墨扬点点头，“‘大家’是代表一群人，但它也有专家、名家的意思。” 左沐曦立即嘟起了嘴，“好难学，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意思？我不想学了。” “这就不想学了？” “墨扬，我是不是很笨啊？” 秦墨扬则非常认同地点点头，“这事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专门说出来。” 左沐曦反应过来后，立即追向早已逃之夭夭的秦墨扬，“秦墨扬！” 想到过去的这些，左沐曦的目光微微有些黯然，“我老师应该不愿意承认我是他的学生。” “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左左，相信我的直觉，你老师绝对以你为傲！” 左沐曦笑笑没说话。 “左左，即使现在，我也能感觉出你对绘画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喜爱和热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你连最喜欢的事情都能放弃？” 左沐曦沉默了许久，却根本不知怎么回答，无意中瞥了一眼窗外，忙道：“我到了。” 李一立即靠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左沐曦下车时，李一又叫住了她： “左左，我不清楚你和秦墨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既然还担心他，不妨大胆一点直接上去找他，秦墨扬的脾气我也了解一些，即使情况再坏，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与其这样在楼下空等，倒不如直接上去。” 左沐曦刚想问李一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楼下等的事情，李一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不知是李一的话说动了她，还是实在过于担心秦墨扬，她犹豫了一下，在四年后第一次踏进了MR大厦。 她刚走到前台，前台小姐就露出职业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想找墨……秦墨扬，他在吗？” “您有预约没有？”前台小姐依旧带着浅笑，但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打量。 左沐曦摇了摇头，“没有。” “方便问一下您找总裁有什么事吗？” “我想……想……”左沐曦思考了许久，也没能想出来一个能拿得出来的借口。 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懦弱地选择了退缩，“我没……没事了。” 前台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有些奇怪，但依旧还是带着职业的笑容说道：“您可以把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留一下，若总裁方便的话我们会联系您。” “不用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总裁这几天在公司吗？” 第57章 拒之门外 “女士，非常抱歉，对于总裁的行踪我不太方便透露，您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吗？” 左沐曦摇了摇头，“没有了，谢谢！”说完就准备离开。 凭借多年的直觉，前台越发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事，再次建议，“女士，不如您把姓名和联系方式留下来，这样也方便总裁知道了联系您。” “不用了。” 左沐曦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这里，虽然早就知道现在和四年前不一样了，但如海浪般的失落顿时还是席卷而来。 以前她经常来这里找秦墨扬，可从来都不用什么通报或者预约。即使在她第一次来找秦墨扬的时候，也是畅通无阻。 那一次正好经过这里，左沐曦突然就想来看看秦墨扬工作的样子，于是就兴冲冲地来到前台，“秦墨扬是在这里吗？我来找他！” “请问您是哪位？” “我叫左左！” “左左？” 当时的前台——陈念，立即就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了左沐曦好几秒，“你就是我们总裁传说中的女朋友？” “传说中的女朋友？什么意思？” “你上去问总裁吧。”然后陈念直接就让她上去了，顺利的简直让左沐曦瞠目结舌。 后来来找秦墨扬就更顺利了，秦墨扬在开会的时候，左沐曦总会在前台和陈念聊东聊西，两人也因此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虽然这些都随着四年前的那件事情而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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