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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他运气好罢了！” 左沐曦摇头哂笑了一声，“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他人身上，总会有着各种借口，这么多年，经常听你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你除了在事发后怨天尤人你还做了什么？但我几乎没有从墨扬这里听到过一句抱怨。” 祁尹明显不服，拳头紧了又紧，“好，即使这些你说的是真的，可他有我对你好吗？” “有！”左沐曦丝毫不给祁尹留任何情面，“你也知道当年我有多痴迷画画，墨扬虽然也会控诉我，说画画比他重要，但却从来没有让我去减少画画的时间来陪他。他是不懂画，但他却给予了最大的尊重，他会陪我去写生，陪我摆地摊卖画，陪我去各地吃各种小吃……” “这些我也能做到！”祈尹忍不住打断反驳，“原来我不也经常陪你吃各种小吃，不也经常陪你去写生吗？凭什么在他那里就是让你难忘的优点，在我这里就被你忽略的什么都不是？” “是，你是去陪我去写生了，但你会因为我忽略你而一直在一旁说个不停，让我无法静下心画画。你是陪我去小吃店了，可你那种高高在上和掩饰不住的嫌弃让我瞬间就没有了食欲。你觉得法国菜有情调，我就必须去陪你吃法国菜。 说实话，当年我也曾想过是否可以和你在一起，但只要想想就觉得那样的生活还不如一个人。 墨扬很忙，却经常主动求着嚷着要陪我去写生，我画画的时候他会在一旁处理他的事情，或是在一旁看杂志或报纸，虽然他也会抱怨我忽略了他的存在，但却从来都是在我画完或休息的时候，想讨些便宜才故意那样说的。 和墨扬在一起之前，我甚至从来没想过他那样的人会陪我吃各种小吃甚至是地边摊。虽然有时候会吃到拉肚子，但下一次，他依旧毫不犹豫陪我一起尝试。有了墨扬后，好像不管干什么，我都不会是一个人。” 说着这些，左沐曦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 “当年我只是没有回应你的感情，你就那样对我。但当年发生在墨扬身上的事情呢？那么多事情，哪一件不比你的严重十倍百倍，如果换做你是墨扬，我真不敢想象你会怎么对我。” 祁尹想解释些什么，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在我刚回来，墨扬最恨我的时候，也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我说饿了的时候，他嘴上说着不管，可不一会儿就会有人送吃的过来或者找个蹩脚借口带我出去吃。他嘴上说之所以让我留下来是为了要报复我，可家里的冰箱塞的全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我胃疼和手被划伤的时候，担心紧张的是他，悉心照顾各种监督我喝药的是他，把张姐叫来给我调理的也是他。半夜做噩梦醒来陪我一起不睡觉的也是他，默默帮我缓和与周边人关系的也是他……如果这就是报复，我希望能是一辈子。” “祈尹，你不是我，所以你永远都无法体会墨扬到底有多好。他甚至好到你根本没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的一个地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但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口中所谓的爱和喜欢只是你的独占欲和不甘在作祟罢了。” 祈尹目光晦涩了几分，好一会儿才哑然开口：“左左，这些年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过。但后来想想，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我的错和疏忽才造成的，再加上我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慢慢就不恨了。” “无关紧要？不恨了……我以为我至少能占据你的一种感情，原来竟然连恨都没有。呵……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祁尹说着就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愈发觉得自己整个人就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左沐曦冷眼旁观着，如果是当年，她早就上前安慰或者道歉了，如今即使不恨了，却还是忍不住的厌烦，见状，也不想再多留，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左左，我都答应你以后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难道你连这么一会儿都不愿意多待吗？”祁尹的声音似乎也多了几分疲惫。 左沐曦停住脚步，又看了眼手表，“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看到左沐曦依然要走，祁尹赶紧说道：“我已经见过秦墨扬了，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把当年的事情告诉给他？” 对这个问题，左沐曦依旧不予理会。 “你是怕他不相信才不敢说，对吧？” 第582章 冰消瓦解 祁尹的激将法却没任何作用。 “我和墨扬的感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如果只有你最初做的那件事，即使墨扬不相信我，我也会一直死缠烂打让他相信，更不可能四年都不回来。只是……” 左沐曦停顿了好久，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说了。” “左左，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一切都能重新来过，你还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秦墨扬吗？” 出乎祁尹的意料，左沐曦却摇头，“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墨扬，那样他就不用承担那些本不属于他的痛苦。但如果注定我非要和他遇见，我会选择放弃画画，那样，我就不会回M国参加画展，不会让你有机可乘，更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发生，即使依旧无法阻止这些事，但至少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你为了他放弃画画？你竟然为了他放弃画画？” 祁尹此时震惊的难以言表，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方喃喃道：“我一直以为，你放弃什么都不可能会放弃画画，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原来我也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画画。有一次玩真心话，我还说在我心中，画画排第一，墨扬排第二。直到和墨扬分开，我才知道那样的排名竟是个错误。遗憾的是，当年的我没有把这些想清楚，现在的我却再也不敢把这些说出口。‘爱’这个字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怕我会背负……” 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推动的声音，左沐曦不由顺着声音看去，却看到了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秦墨扬。 只见秦墨扬的目光中有着无与伦比的亮光和柔情。 他看着左沐曦，一步一步，朝着左沐曦直直的走过来，此时此刻，他的眼中除了左沐曦再也容不下他物。 秦墨扬一直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一直以为，他和沐曦如果想继续走下去，当年的事情绝对是无法避开的一个存在。不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永远无法消除。 他也一步一步朝这个方向努力着，甚至想着，当有一天所有的真相都揭晓了，不管答案是什么，对于沐曦他都不会再放手。 尽管这样想着，心中也依旧有着不安和恐慌。 他也一直以为，他所有的不安和恐慌都是源于当年的事情，只要当年的事情明了了，他的不安就可以发放下。 此时此刻，他却突然意识到，从来的从来，他想要的，不过是沐曦的一句话，一个肯定的答覆而已。 当听到沐曦亲口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当年那件事情留下的所有心结、所有芥蒂，在那瞬间就彻底冰消瓦解，一点残渣都不剩。 他知道或许他该继续听下去，可他竟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潮澎湃，突然无比地想不管不顾地去抱住这个口是心非让他爱惨了的女人。 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亏他在很长的时间都以为他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没想到……没想到…… 两情相悦的感觉，原来竟然是这般的好。 他的心早就变得轻飘飘，直接飞了起来。 当年，突然之间他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现在，好像，所有的一切又全都回来了。 看到秦墨扬的刹那，左沐曦却是慌乱了起来，墨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墨扬就已经走过来直接抱住了她。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因为慌乱，左沐曦的声音多多少少有些磕绊和发紧。 秦墨扬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毫无隔阂与全心信任的。 “是我把他叫过来的。”祁尹站起身，走了过来。 听到祁尹的声音，尽管有些不想，但秦墨扬还是松开了左沐曦，转而拉住左沐曦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秦墨扬，跟你打的赌，我输了。”祁尹走到秦墨扬面前，虽然说着输了的话，但言语和神情却很是倨傲。 “我说过，你必输无疑。”秦墨扬丝毫不谦让。 左沐曦听出来了里面的意思，此时却不好发问，可又不甘心，就用手指狠狠地挠了一下秦墨扬的手心。 秦墨扬哪里会不明白左沐曦为什么挠他，就用拇指在沐曦的手背上来回抚摸了几次，就像平时摸她头的动作一样。 左沐曦知道秦墨扬在用手指安慰她，她猜测意思应该是——让她不要生气，等回去会给自己解释清楚。 两人牵着的手这样玩着你划我猜的游戏，面上却都不露分毫。 “秦大总裁，我是输了，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跟你打的这个赌，这算不算是你欠了我个人情？”祁尹在面对秦墨扬的时候跟面对左沐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几乎气场全开，有种势必要在气场上压秦墨扬一头的意思。 秦墨扬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不由也笑了一下，这个笑容笑的甚是春风和煦，“如果真论起欠人情，倒是你们家欠我的比较多，只是祁少爷一直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祁尹立即就想去发怒，可最后硬是把怒火扯成了一个笑容，“几年不见，秦大总裁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领愈发让在下佩服了。” 左沐曦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听墨扬和祁尹的这些话愈发觉得无聊，就用食指和中指在秦墨扬的手背上做着一个双腿不停迈步的动作。 秦墨扬也不再多言，言简意赅地说道：“当年收购你家公司以及令尊的事情，但凡祁少爷肯面对现实，肯上点心，是黑是白祁少爷早就清楚了。” 说完秦墨扬就把两人牵着的手转成十指相扣，拉着左沐曦就走，不知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差点忘了，谢谢这几天你给沐曦送的花，沐曦说了，她同事很喜欢那些花，如果祁少爷经济状况还能继续允许的话，祁少爷可以接着送，我不会介意的。” 说完，拉着左沐曦直接离开。 第583章 背负不起 回去的时候，秦墨扬牵着左沐曦的手，始终不放。 左沐曦挣扎了几次都未果，无奈之下，只能任由秦墨扬这样一直牵着。 “你今天什么时候到的？” “在你说我是你唯一标准的时候。”秦墨扬眉里眼里依旧都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左沐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许久，只是淡淡“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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