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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沐曦摇头。 “因为你身上对艺术的那份纯粹。” 左沐曦瞬间抬眼看向了李一。 “左左，张殊告诉了我你以前的事情，我也是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那个年纪轻轻就名声大噪却又突然消失无任何踪影的Zora就是你。然后我这才突然想起Zora原来的每一幅画都会用铅笔在不显眼的地方写上左左两个字，亏我一直左左、左左的叫你，竟然一直从未往这上面想过。” 李一说着不由摇头笑了一下。 “四年前从你的作品中就可以看出对绘画、对生活的热爱和积极，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你选择放弃了画画，但是直到现在我都能感觉到你对画画依旧是发自骨子里喜欢的。” “我并不想问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你选择放弃了画画，因为能让一个人放弃自己最喜欢的事情，这中间必定经历了非一般人不能承受的苦痛。” 左沐曦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颤动的睫毛透露了她不稳的心绪。 “左左，不管那些苦痛是什么，都该试着去放下了，即使不能放下也该试着去慢慢解开那些症结，而不是让那个结越缠越紧，最终变成一个死结。” 第72章 力排众议 “如果这个结本来就是个根本无法解开的死结呢？”左沐曦终于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 李一立刻哑然。 “李一，如果你是他，你能轻易地原谅我吗？” 李一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正如古人所言一样，“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四年的自由啊，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我和他之间早已经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除非时光倒流，我能还他四年自由。” 两人来到余帛所住的地下室，敲门敲了好久，余帛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你们找谁？” 得知李一二人的目的后，余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对你们的人说过我不想签了。” 李一并不接余帛的话，“你真的想让我们就这样站在门口和你说话？” 余帛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或者尴尬，但还是让两人进了屋。 一进去，两人立即就感觉一阵阴凉，在这个负二层的地下室，哪怕现在正值炎夏，似乎也不大需要空调这种东西。 余帛的屋子有些杂乱，却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屋内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之外，剩下的大半个屋子基本上都被画布、画板、颜料之类的画具所占领。 虽然他生活并不富裕，但左沐曦和李一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所用的画布、画笔、颜料这些都属于比较高档的那种。 在一旁的画架上有一幅油画，看上去像是刚完成不久的，颜料还没干透。 这幅画不管是色彩搭配还是用笔都是非常独特和大胆，整幅画看起来有些支离破碎，说好听点是抽象风、后现代主义。说难听点就是乱涂一气，着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你们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如果是签约就免谈。”余帛的语气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 “我没有上赶着求着别人签约的癖好，这个你大可放心。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不愿意签约，对签约条件不满意？” “你们条件再好我也不想签。”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签。如果你们来只是谈这些，那你们可以离开了。” 李一看了余帛一眼，耸耸肩，看向一直在看那幅抽象画的左沐曦，“你要是喜欢这幅画，可得赶紧看，这画的主人可是已经对我们下了逐客令了。” 左沐曦并没有回应李一，而是看向余帛，“这幅画有名字吗？” 余帛不由多看了左沐曦一眼，“还没完全想好。” “不如叫《生活》吧。” 余帛立时就开始狐疑地打量起左沐曦来，看了半晌，方问道：“你是谁？” 李一心思不由转了几转，插话道：“刚才忘了介绍了，这是我们一画廊的艺术总监——左沐曦，就是她力排众议非要和你签约的。今天带我们艺术总监过来也是想让她明白：不是我不想签你，而是你不想签，仅此而已。” “左沐曦？” 余帛仔细打量着左沐曦，并从脑海里仔细搜索这个名字，可搜索了许久却还是任何信息都没有。 第73章 崭露头角 “你为什么会给这幅画起名《生活》？”余帛的目光始终都没有从左沐曦身上移开。 “你画的就是生活啊。生活不就是由这样一块块支离破碎的不同色块组成的吗？这些色块看似不相关，却构成了生活。这幅画的主色调有些压抑，大概你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吧。” 余帛看向左沐曦的目光越发狐疑，“你到底是谁？” 李一则再次插话，“所有人都不赞成和你签约，只有我们这位艺术总监力荐和你签约，并且还说，‘真正的艺术作品从来都不是为了刻意迎合市场需求而去创造的，而是市场去迎合它们’，就是这句话我才同意和你签约的。” 余帛心里一动，眼睛却还是盯着左沐曦不放，“你是一画廊的艺术总监？” 左沐曦点点头。 “如果是你我就签。” 左沐曦看向余帛，似是不大明这句话的意思。 李一则不动声色，静观事态的发展。 看到左沐曦并不是太理解自己的意思，余帛再次开口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们签约，但我之所以答应签约只是因为你，而不是一画廊，如果有一天你不在这个画廊干了，我也不会继续和一画廊签约的。” “这些都是你的自由。”左沐曦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和起伏。 余帛听完就走到床边，翻了许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签约合同，在合同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很是龙飞凤舞，狂放不羁，但一笔一划却都充满着艺术感，然后就把合同递给了左沐曦。 左沐曦却没接，而是问道：“你真考虑好了吗？” 余帛点了点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左沐曦也没说什么，接过来合同，递给了李一。 两人也没有多待，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走出余帛家，李一就笑道：“左左，要知道你来一趟这么管用，我早就带你过来了。” 左沐曦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而李一的这句话却飘进了余帛的耳朵里。 猛然间，余帛立即就想到了些什么，他直接开门快步追了出去，可看到左沐曦的背影后，猛然就停住了脚步，刚想问的话也重新咽进了肚子里。 左左？ Zora？ 她就是当年那个在画坛刚一展露头角就吸引了无数目光，却又突然消失无踪的那个Zora吗？ 可是任他怎么也无法把面前这个浑身上下都笼绕着无数轻愁的女子和那个阳光灵动、恣意潇洒的画风连系到一起。 下午回来后，尹鑫几乎没有什么心思放在工作上，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他立刻就去了秦墨扬的办公室。 “墨扬，走，下班了！” “你先走吧，我忙完再走。”秦墨扬说话的时候连头也不抬。 “别忙了，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走了——” 尹鑫说完后，看到秦墨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立刻搬出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你再这样加班，我可打电话告诉咱妈了。” 第74章 讳莫如深 “你别打扰我妈，不然这些工作全丢给你。”秦墨扬根本不惧怕尹鑫的威胁，直接给尹鑫丢了个反威胁过去。 看到尹鑫立即噤声了，秦墨扬又说道：“你要是闲得无聊就一起来加班。” 说着，秦墨扬就把桌上要批的一堆文件分出一半放到了尹鑫面前。 “我说墨扬，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的剩余劳动价值全都剥削完榨干才肯善罢甘休？” “少废话，我刚刚说了让你走，是你自己不走的。” 尹鑫只得无奈认命，拿了一支笔坐在一旁开始认真看起那些文件来。 即使这样，两人彻底忙完的时候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尹鑫揉了揉酸痛的颈椎，“墨扬，你必须得给我涨工资，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你说自己的时候不要把我带上。” 尹鑫：“……好，你是人，我不是。有人性的秦大总裁，求给我们非人类涨工资。” 秦墨扬点头，“没问题。最近正打算对员工的薪酬进行一次调整，你来负责。” “我说墨扬，现在你吃人可是越来越不吐骨头了，我就让你给我一点加班费，你就把这最得罪人的事交给我，以后还让不让我在公司混了？” “得罪人？” “这还不得罪人，即使全部上涨工资都不一定能让所有人满意，更不要说往下调了？员工背地里不骂死我才怪？” “我有说要往下调吗？” “你的意思是——” “这次调整工资以上调为主，尤其是对普通员工，但是对中高层一些工资虚高的岗位必须要下调。所以这次，你带领人力资源部对每个岗位重新进行调研和评估，然后和财务部一起确定一套最适合的薪酬福利体系，两星期后我要看到一整套薪酬调整方案。” “两星期？这么大工作量，就给两星期？疯了吧？” “那一星期。” 尹鑫算是彻底领教秦墨扬的无耻了，赶紧阻止，“别别别，两星期就两星期。”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尹鑫却突然叫住了秦墨扬，“墨扬，你现在回哪儿？” “回家。”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回秦园还是回左左现在住着的沁溪苑？” “都不是。” “我知道了，你是打算去原来你送左左的那个画室……”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甚至尹鑫还没说完，秦墨扬就已经飞快地打断了尹鑫的话。 尹鑫不由再次想到今天左沐曦说的那些话以及墨扬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如果现在他看不懂这两个人的心思，那他这二十多年的饭也算白吃了。 他们两个，一个满怀歉意却对过去的事情讳莫如深，一个满怀恨意却宁愿折磨自己也不舍得报复对方一分一毫。 这样的两个人，明明都放不下对彼此的感情，却为何偏偏走到了如今的这般田地？ 尹鑫叹了口气，罢了，就帮他们一次，仅这一次，不管日后他们俩人能不能走到一起都只能看他们的缘分和造化了。 第75章 怎么想的 “我听说附近有个酒吧不错，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去那儿坐一下？” 秦墨扬瞥了尹鑫一眼，“你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走吧，去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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