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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和左沐曦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是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啊？大家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拒绝得太直接以后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得做，以后见面多尴尬。所以我就说了让我想想……” 张殊越说越觉得发愁。 “呀，烦都烦死了！左左，都怪你和墨扬，不然我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哪里会这么烦？” 左沐曦默默闭嘴。 陈念则很是冷静问道：“如果刨除打赌这件事情，你对肖兵这个人是怎么看的？有没有想和他进一步发展的想法？” “还能怎么看，就是把他当朋友。至于以后怎样，我真没想过。肖兵人确实不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婚人选，但怎么说呢……哎呀，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张殊越说越觉得有些小抓狂。 虽然张殊说的含糊不清，陈念和左沐曦却大概懂了。 左沐曦这时开口问道：“李一呢？你觉得李一怎么样？和肖兵比。” “你怎么突然提起李一了？”张殊很是疑惑。 第712章 新的一年 “李一他好像——喜欢你。”左左已经尽可能地委婉。 如果不是在开车，张殊绝对会给左左两下，“左沐曦，你能不能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我明明确确再告诉你一次，我和李一什么都没有，就是朋友。李一喜欢我？呵呵。” “李一他真的喜欢你，墨扬也是这么说的。”见张殊不信，左沐曦把秦墨扬也搬了出来。 张殊深吸了一口气，想平静一下，不去跟左左这样的人一般计较，但最终还是没能冷静下去，牙齿咬地吱吱响，怒斥道：“左沐曦！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陈念也开口，“左左说的是真的，我也可以确定。李一最近表现的那么明显，估计也只有你看不出他喜欢你。” 张殊知道陈念一向不爱开玩笑，闻言，她剩下所有的发怒话语全都被重新堵进了肚子里，半晌方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们别闹了！我跟李一……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把他当好姐妹儿来着。” 听到这话，左沐曦和陈念都不由为李一默默鞠了一把泪，李一混的实在太惨了！ 李一对左沐曦一向很好，这个时候，左沐曦不由想帮李一问个清楚，“万事皆有可能！殊，你最近桃花这么旺，肖兵和李一这两位又都是绝对的高富帅，你就真不考虑从中选一个？” “我现在脑子很乱，你们俩，谁，都不要再跟我说一句话！我要专心开车了。” 但很快，张殊自己就没憋住，又开口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李一说，哎，我说正经的呢，你们俩这是什么眼神！你们画廊有个叫郭辉的，一直想去你家感谢你和墨扬来着，还问李一地址，被李一拦着了。” “感谢我和墨扬？” “你不是借给过他钱？你昏迷不醒的时候，郭辉就想先还一部分钱给你，郭辉的孩子要手术，需要很多钱，他已经打算卖房子了，墨扬知道后，就把郭辉孩子在医院的账单全转到了自己名下。 然后还帮他们申请了MR的公益基金，审批也全都下来了，郭蝈手术很成功！郭辉本来想先把钱还给你和墨扬，李一建议他先把其他人的账还上，你和墨扬的估计得稍微等上一段时间。” 陈念、张殊把左沐曦送到登机口，几人谁也没有说什么分别或者煽情的话，只是相互拥抱了一下，左沐曦就往里面走去。 在左沐曦登上飞机的时候，城市一些可以放烟火的地点的烟花相继燃放了起来，一朵又一朵升空，在夜空中绽放出最为绚丽的花朵，把夜空这块画布画得华丽而又璀璨。 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左沐曦离开后，尹鑫、袁杰等几个朋友知道秦墨扬心情肯定会不好，就借着拜年的机会各种找墨扬，想给他开导开导、劝慰劝慰。 他们甚至还带了几瓶酒，男人嘛，大醉一场，发泄出来，然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但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的是，秦墨扬就跟往常一样，照常生活，他们所有的担心似乎全都是浮云。 春节假期结束开工后，秦墨扬跟往常一样开始投入工作，丝毫没有精神不振或颓废沮丧的现象出现。 袁杰他们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观察着墨扬的一举一动，甚至考虑要不要在墨扬的办公室以及他经常出现的一些地方全都装上监控，这样就可以在墨扬失声痛哭或寻死觅活的时候拉上一把。 但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墨扬始终都是正常工作、正常生活——正常地简直不能再正常了。 即使有时他们一时嘴欠提起了左左，墨扬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如果这样的情况只是一天、两天，或许他们会坚定地认为墨扬在伪装，但一个月、两个月墨扬都是如此，他们就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莫非真的是他们料错了？ 最后还是林森一句话点破天机，“正因为总裁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 这句明明看似什么也没说的话语，却让他们几个人立即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他们对墨扬的监视还得继续。 果真，在左沐曦离开两个多月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了些端倪，墨扬工作或开会的时候经常会莫名地发呆或出神，虽然很是短暂，并不影响工作，但他们立即还是发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墨扬发呆、出神的时间似乎也越来越长，有时甚至话说到一半突然就不说了，径自出神起来，而墨扬整个人似乎也越来越沉默，比之当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当他们好不容易找着各种借口想陪墨扬喝酒或是散心的时候，墨扬又会跟个没事人一样，就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这样的情况，他们除了帮忙分担墨扬的一些工作外，其他地方想帮都不知该从何处帮起。 左沐曦离开后，秦墨扬虽然还住在秦园，但经常会忍不住回到沁溪苑去住。 但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有时候，他会到房子的后面，打理那片根本不需要打理的花海，虽然现在天气依然寒冷，万花凋谢，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花地他早已承包给花农打理，但他却依旧在其间忙碌个不停。 有时候，他下班来到沁溪苑后，只是在客厅里坐着，一直坐着，一直呆呆地坐着，经常一坐就是一夜，等他回过神来，就又该去上班了。 在发呆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他一到沁溪苑就直接蒙头大睡，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蒙头大睡，睡的天昏地暗。 …… 但很多时候，他都会忍不住翻看以前的照片，翻看沐曦画的那些画册，一遍又一遍。 在看照片的时候，他会因为照片中的情景或开心、或皱眉、或失笑。 只有翻看这些看了不知多少遍，熟的甚至能背出顺序的照片的时候，他的生命仿佛才有了灵魂，不再是空空的一具躯壳。 第713章 怎么可能 在照片不知翻看了多少遍的时候，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新方法——上次沐曦不见的时候，调取的沁溪苑的门口的监控。 因为监控拍的只是大门附近的范围，而沐曦每天经由大门上下班或外出，不过都是短短一瞬。 可就是这短短一瞬对如今的他来说却已足够。 每当在监控里看到沐曦的时候，他总是会把沐曦出现的有时候是几十秒有时候甚至只有一两秒的画面给倒放无数遍，然后才会舍得继续往后看，等下一次监控中出现沐曦的画面的时候，依旧如此。 哪怕沐曦是开着车进出，哪怕监控里只能拍到车窗里沐曦模糊的身影，他也会像一个世上最吝啬的吝啬鬼一样，贪婪地只敢一帧一帧地看，舍不得丝毫快进，就好像一快进沐曦就会从监控画面中消失一般。 就是这繁琐无聊到连声音都没有的监控画面，他经常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看上整整一天，丝毫不知疲倦。 这监控画面消磨了无数个日子，占用了他下班后数不清的空荡荡的时间。 在监控画面里，除了能看到沐曦每天上下班经过门口的情景，还看到很多以前他没注意到的东西。 他看到——那次他出差去M国，派人给沐曦送了一部车时的情景，几乎是送车的人刚离开，沐曦就立即拿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 正是因为那通电话，当时他就头脑一热，直接不管不顾从M国跑了回来。 现在看到这个监控画面，虽然依旧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简直幼稚地要命，嘴角却还是不由上扬了几分。 他看到——那次他出差回来在门口等着沐曦，想给沐曦一个惊喜的样子，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会有那样幼稚的表情，就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酸腐而又万分期待着心上人归来。 当时沐曦因为手指被割伤，余帛帮她贴创可贴的情景恰好被他看见和误解，顿时醋意大发。 当时他只顾着吃醋了，如今看到监控才发现了许多以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沐曦在看到他后，立即直接朝他跑了过来，眼里透露出的全是看到他回来时那掩饰不住的欣喜； 比如，在发现他生气后，沐曦虽然下意识地怯弱和退缩，却依旧壮着胆子带着几分讨好般拉了拉他的衣袖； 比如，在他气的转身往里走，沐曦直接就去拽他的手想说清楚，却因为手受伤，刚碰到他，手立即就疼的缩了回来…… 之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认为，在这段感情中，他是爱的卑微的那个，一直以为沐曦不爱他或者是不够爱他，但在看到监控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段感情里，卑微的又何止他一个？ 连每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都透露着最深的眷恋的沐曦又怎么可能不爱？ 亏那时他还自以为宽容大度、自以为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和沐曦重新来过，可现在才知，他哪有真正大度过，那不过是他自我以为而已。 从始至终，他都依旧被当年的事情蒙蔽着眼睛蒙蔽着心，始终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沐曦的所作所为，把这些很容易就能发现的事情装作看不见一般，甚至依稀还把这些当做新的套路和阴谋诡计万般防备着。 如果能早点意识到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加重沐曦的心结，不会出现沐曦昏迷不醒的事情？ …… 对沐曦出现的每一个画面，秦墨扬都反反复复、一点一滴看着，深深地反思着…… 这天，秦墨扬依旧坐在电脑前继续看着监控画面： 早上，沐曦开着车出门，张姐也在车上。 因为沐曦开着车，出现的画面只有短短一两秒，但他还是把沐曦出现的那几秒看了好几遍，这才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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