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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轻松心态，我相信，你一定能进步。” 她握紧拳头给他加油。 贺凉迟狭长冰冷的眼不自觉融进点点暖意，“那你要和我一起学吗？” 孟澄：“……？” 他抽出英语书，掀开后面的单词表，“可以从这儿开始。” 孟澄：“……” duck不必。 高文博抱着肚子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哈哈……人是有极限的，每个人的极限也不一样……”孟澄默默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两堂数学课，我的极限已经到了，脑子的今日额度已用完。” 贺凉迟静默一秒，淡淡陈述事实：“可你是睡了两节课。” 孟澄：“……” 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淘气。 “我，我眼睛是睡了，但我耳朵在听啊……”她心虚的声音弱下来。 贺凉迟动了下唇还想说什么，孟澄堵住他的话：“啊呀你快学习，我不打扰你了。” 然后就火速趴到桌子上两眼一闭，装一秒入睡。 贺凉迟话被憋回去，看了她几秒，视线转回到书上，眼角浮上无奈的浅浅笑意。 中午吃过饭，班班相传忽然说教导处要全年级搜班检查，班里闹哄哄的，不知道这消息来源可靠不可靠，都在想要不要把手机什么的藏一下。 虞弋走进班，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好，不要吵了啊，现在都下去到楼前面指定的班级位置排好队，一会儿教导主任要来检查。” 小道消息得到验证，刚压下去的噪声又沸腾起来，全班能有几个不慌。 “靠，来真的！有没有人性！” “这这这……已经对我的隐私权构成了严重侵犯！”一边说一边把火辣性感女郎的杂志往桌腿的犄角旮旯里塞。 “哒咩哒咩～哒咩哟～” “先藏内裤里，没事就一会儿。” “……” 虞弋捏了捏眉心，“不要临时藏了啊，把后面个人的柜子也打开，赶紧下去。” 教导处这一出打得全年级措手不及，一个个从楼上蔫头搭脑地下来。 每个班在楼底下的空区域排好队，教导主任领着一行浩浩荡荡的检查队伍走来。 分了两拨，一拨去班里检查，一拨现场搜身。 乌泱泱的人群交头接耳声不断，发泄出来的怨气简直能上蜀山复活十个邪剑仙。 教导主任站在台阶上，拍了拍手里的喇叭试音，“刺啦”作响：“手机、烟、打火机、不正经书籍等等违带品，现在交出来还算你们知错就改啊，待会儿要是检查出来，一律直接请家长！” 一个女生过来的晚，慢悠悠找队列，雪白的肤色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光，在静止的人群中不慌不忙地移动，十分显眼。 教导主任雄厚有力的声音从喇叭里扩出来：“你！几班的！” 那女生转头和教导主任对了眼视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 她停下脚步，老实回答道：“报告老师，20班的。” “叫什么名字？！这么晚过来干什么去了？不知道要检查吗？” “报告老师，我叫孟澄，刚才正在上厕所，天大的事儿，您得让我把裤子提好吧。” 教导主任：“……” 人群里笑声隐隐。 教导主任脸黑了黑，“赶紧站到自己班级的队里！” 孟澄穿过一排排的缝隙，到二十班的位置，挤到贺凉迟身边站定。 少年站姿规矩，腰背挺直，立体优越的骨相使脸上叠合出阳光的阴影，更显深邃，他冷淡又微丧地耷着眼皮，睫毛浓长，不见情绪。 孟澄眼神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想到他刚刚藏起来的东西，乌细的眉尖轻轻拧起。 前面的高瓷稍侧身子，问她：“你把手机藏厕所了？” “没啊，在我兜儿里。” “……” 高瓷看了眼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检查小分队，比她还急，“那一会儿你咋办？” 孟澄跟她贫：“凉拌。” 高瓷：“……” 男生检查男生，女生检查女生，到孟澄跟前的是一个长相秀气可爱的女生，摸到她口袋里的手机，抬头犹疑地看向她。 正要拿出来上交，孟澄微微低头靠近人家，漆黑狐狸眼荡着润亮的波纹，眼尾一滴痣都在魅惑人心，勾唇笑，轻轻在她耳边低声道：“乖乖，不可以通融一下的吗？” 毫不夸张，女生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比她身上穿的红马甲还红。 理智告诉她不能开小灶，应该一视同仁的。 可是……她叫我乖乖耶…… 女生把手机放了回去，糯糯道：“不要让别人看到了……” 孟澄笑容加深，卧蚕明显推高：“谢谢小可爱。” 小可爱悄悄看她一眼，红着脸去后面了。 还在替她担心的高瓷对她这招美人计看呆了。 这他妈……男女通吃啊。 检查了整整一个午休，光手机都“缴获”了两箱，人在太阳底下晒得都蔫巴巴的，教导主任又唾沫横飞地训了会儿话，这事儿才算结束。 贺凉迟没回班，绕到楼后面，在草坪里找着什么。 找了半天无获，他沉下眸，微微蹙眉。 从他靠窗的位置丢下来就是这一片，他还确认地看了一眼，怎么会没有。 他沉思疑惑，没注意到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你是在找这个吗？” 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贺凉迟身形一僵，他转过身，看到少女朝他摊开的掌心里，正是那把折叠刀。 他心脏猛地一跳，伸手去拿，孟澄却先一步收回手，背到身后。 “孟澄，给我。”他冷声。 “好啊。”孟澄把侧脸朝向他，借机加码：“你亲我一下，我就给。” 贺凉迟：“……”
第51章 无处不在的缘分 贺凉迟唇线微微抿直，凝眸望着她白皙娇腻的侧脸沉默着，他要想从她手里把东西拿过来轻而易举，但他没动，片晌，他喉结一滑，只低着声音重复了遍：“孟澄，给我。” 孟澄索吻失败，多少有点小失落，不满地鼓了下脸颊，她颠了颠手里的折叠刀，垂眼打量起来。 小刀沉甸甸的，可以被她完全收握在手心里，摸着光滑很有质感，银亮冰冷的表面反射着光，上头刻着细细蜿蜒的纹路，简单精致。 孟澄抬睫，见他俊朗乌挺的眉宇间满是冷肃之色，问道：“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贺凉迟默言片刻，点头。 他身边就这么一个和他一样冰冷的物件儿陪了他很多年。 或许像个知根知底的老伙伴，他不知道怎么定义。 重要？算是的吧。 这刀只沾过他自己的血，无数次拉回他迷惘的理智，虽然仍不能拯救他的痛苦。 他紧张这东西出现在她手里，是因为这刀承载了他的恶戾郁气，提醒着他那些不堪烂臭的阴晦过去，会让他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那你之前手上的伤，就是用这个划的吗？”孟澄问起这个，敛正神色，语气小心。 贺凉迟没反应了。 孟澄把刀揣回兜儿里，转身往回走，背对着他说：“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哪天知道珍惜自己了，我再还你。” 她在楼的拐角停下，回头，他还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 孟澄扬起一个括弧笑，俏丽灵动，“或者你哪天改变主意想亲我了，也可以来赎，不过到时候需要亲几下，就得我说了算。” 贺凉迟：“……” —— 两天月考眨眼而过，双休和国庆节连在一起放小长假。 宋心愿喊他们出来浪，孟澄想叫上贺凉迟，但不巧的是，他说他有事要忙。 “我们去蹦迪？” 孟澄没把人约出来，兴致不高，“都行。” 向照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大白天的蹦迪？” 宋心愿咬着奶茶吸管：“法律规定大白天不能蹦迪？” “法律倒也没有规定。”高文博说，“但你猜，蹦迪的地方为什么叫夜店？” 宋心愿：“……” 然后出于对大白天的尊重，他们没去蹦迪，他们去玩了蹦蹦床。 中午，找了家餐厅解决咕咕叫的肚子，出来走了不久，碰到三个初中左右年龄的小孩儿在欺负一个小学左右年龄的小小孩儿，把人堵在路边小道里凶巴巴地要保护费。 小女孩儿看着怯生生的在抖，怀里抱着一个装满了东西的大大的购物袋，红彤彤的苹果掉在地上几个，轱辘滚远。 她把口袋里剩下的几十块钱犹犹豫豫地掏出来，站在她对面中间的小少年毫不客气地一把夺了过来，说了句什么，伸手还要去抢她怀里的东西。 女孩儿抱紧购物袋，往后缩到墙边。 “小狗崽子们！”向照反应最大，路见不平一声吼，大概是他的水平也只能制服几个这样式儿的小混混。 另三个人在后面看着向照发挥他的男子英雄气概，把那几个小屁孩儿撵跑了才走上前去。 孟澄捡起脚边的苹果，放回小女孩儿的袋子里。 “谢、谢谢你们……”她抬头依次看了他们一眼，垂下头去。 “不客气，行侠仗义是我行走江湖的一贯作风，小妹妹，你家在哪儿啊？” 向照把钱塞回她手里，又看了看她怀里快要把她小小的人儿压垮的一大袋东西，于心不忍接了过来，以一种近乎慈爱的口吻道：“让一个小孩儿买这么多东西，现在的家长也太偷懒了！” “我……我已经15了。”女生轻细的声音弱弱道，而且听这语气似乎是对别人认为她是小学生这件事已经习惯了。 “……” “我们还是……同班同学……” “？？？” 三个人同步看向她，狠狠地沉默了，宋心愿吃瓜脸。 忍不住再次打量她。 女生矮矮小小的，还特别瘦，戴着厚框眼镜，五官青涩却没那么稚嫩，梳着两个麻花辫搭在肩前，衣着和外形平凡普通，甚至透着点土气，但皮肤很白，盖住了些明显的缺点。 这样一看，好像确实不是小学生…… 可是，他们班上有这么个人吗？？？ 孟澄和高文博还好，班上没印象的人多了，向照对这件事就比较在意了，关乎他社交小天才的名誉，开学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有他没有注意到的同学呢？！ 他低头仔细去瞧她的脸，开口问：“不好意思，你叫？” “……宁盼楠。” 宁盼楠声音里莫名有些低落，但想了想，自己的确透明如空气，他不记得她的名字也很正常，她被他看得不自在，脑袋垂得更低，脸很容易地红了起来。 向照还在脑海里全力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宁盼楠怕麻烦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袋子，轻声道：“你把东西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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