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周看他们俩是有话要说的,就道,“我出去了——未苏像是喝了不干净的酒,不过只有两口又吐了,要是有不对劲,周先生送她去医院吧。” 门关上,秦越周离开。 沈未苏坐在地上,浑身没力气,动了动手,也没能把秦越周的外套拉上来。 周砚怀看她这样,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情绪,两步走过去,一把将那件衣服拽下来丢到了一边去。 沈未苏想拽回来,他把衣服踢更远,抬手把她抱起来丢进一旁的浴缸里去。 打开了水,顺着她的脸冲洗,他动作有些粗暴,把她脸上那些花了的妆全都抹掉。 沈未苏呛了两口水,觉得他是在故意发泄怒火,她也一肚子怨气,抬手打他,他把她身上最后的两块布料也扯下来,很不客气地洗她身上。 沈未苏打不过他,随手抓东西往他身上砸。 他外套也很快弄湿了,他不在乎,俩人互相折磨似的无声宣泄着,他把她脸洗干净了,又去洗她散乱的头发,她躲闪着,被他扯痛了头发,她就往他胳膊上咬。 她没什么力气,又隔着衣服,咬得并不重,但她却死死地不松开。 直到喘不过气,她累得气喘吁吁,他也一样,喘得声音很粗重,带着怒气,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悲郁。 沈未苏累了,松开他,本想起身,却没站稳身体往后一仰,脑袋要磕上后面浴缸的时候,他大手忽然垫过来。 她带着他的手,一起重重地撞在浴缸边缘。 那一下子很重,虽然隔着他的手,沈未苏还是感觉脑子震了一下,看他眉心皱了皱,知道他有这样的表情已经是很疼的表现了。 她坐直了身体马上去看他的手,她的第一反应让他眼眸闪了闪,他的另一手揽着她的后脑,把她拽过来贴着他。 浴室里只有两人交织在一起的粗喘,她说不上的委屈,眼眶滚烫地别开脸不看他,“我没有……我没有喝多了跟别人乱来……” 她说着就委屈得喘不过气,眼泪成串地落在他手上,“我没有想过毕业后不回去,我没有不要窈窈,没有不要你……我也没有……没有那天说的那样,不在乎你……” 泪珠子像火星灼烧着他的手背,他情绪也有些激动,肩膀急剧地起伏,也许是她把水弄到他眼睛里,他眼睛有些红,沙哑道,“那份文件,不是我叫人拟的,也不是我放在保险箱里的……” 他其实并没有底气向她解释,因为他扣下了小御的证件,的确是防备她带走小御,他也派人盯着孩子,他也叫人留意她的动向,只不过没有跟拍那么下作。 他的确一直对她疑心很重,他虽然没叫人拟资料预备剥夺她的抚养权,但他却认为她有极大的可能不愿意回来,他没有像周母那样付诸行动,但他心里是做了打算的。 他没能第一时间跟她解释,因为他并不那么清白。 他承认自己的不堪,声调沉着,“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自私自利,邪恶阴暗的人。如果你毕业的时候,真的不打算带小御回来,我其实没法保证,不会动用那些文件,我承认,我不是个磊落的人,你说我是个糟糕的丈夫,没说错。” 沈未苏心口很疼,她握着他肿起来的手,喃喃地,“不是的……你没有那么坏……” 他承认了,她反倒懊悔对他那样严苛的指责。 她始终是个心底柔软的人。 他不一样,他心狠手辣,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不择手段。 可她会为了对他说了比较重的心里话,就感到自责,她也会为了不忍心,而勉强自己做出违心的决定。 她说她一开始就在勉强,就在压抑,他信这是她真正的状态。 他起身,从一旁拿了浴巾过来,把她包裹着,抱她出了浴室。 回到卧室,她身上微微颤抖,他拉过被子将她裹着,没管自己身上头发上仍在滴水,他细致地给她擦拭着苍白的脸。 擦着擦着,却觉得毛巾都湿了,她一直在哭。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笑容了,经常不是愤怒,就是伤心。 他知道一直是自己在勉强她,他把她眼泪擦掉,“你说我从来没问过你愿不愿意,高不高兴,那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好好考虑清楚,毕业要不要回来。” 如果再早一星期,她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一直没有因为这个问题纠结过。 可是这一刻,她心里有了迟疑和不确定。 她回去之后仍要面对那些矛盾,如果不是窈窈和小御牵扯,她跟他之间不会还如此纠缠。 她眸光细微地一敛,他就知道她在犹豫了。 他看她为难,继续道,“我不用孩子逼你,小御留在Y国,等你毕业后再说。你专心准备考试和论文,我们之间,也等你毕业后来做决定。” 他感觉到扯着她的那根线已经被他放到快要收不回来了,他脸色浮出一抹浅淡的笑,“今晚在舞台上,你跳得很好。比第一好。” 他原来在场。 她上台领奖,表演,他都看到了。 他觉得她比第一名好。 他从来没这样直接地肯定过她。 沈未苏看着面前的男人,想笑一下,却没能忍住又哭起来。 他也是一脸憔悴,他也被这段感情折磨得不轻。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伸手用力地搂住他。
第325章 重婚犯法 两天后,周砚怀返回国内。 他回到澜苑,叫了人把家里所有的摄像头都给拆了。 之前为了方便看孩子,家里除主卧和保姆房外,几乎每个地方都放了摄像头,周父,周母,都能登录平台,随时看窈窈的动向。 他从来没想过防范自己家人,但周母这一次彻底踩过线,激怒了他。 他也不打算朝她发火,不打算和她再说,该说的他早就说过了,态度也表明过了,周母一次次试探他,无非是仗着血缘关系笃定他不会做太绝。 他进了书房,他书房没有按摄像头,但是他找来的人还是从书架上找到了一个隐蔽着的。 他没允许过。 但他平时在家的时间少,当初装摄像头的时候,是周母找人张罗的,他觉得这种是小事就没过问。 全拆了之后,他重置了保险箱密码,并且叮嘱阮姨,未经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窈窈。 他尽量减少工作,每天都尽早回来跟孩子在一起。 没出一星期,周琼姿就来找他求情,他不接电话,不回复信息,摆明了六亲不认。 没两天,周母就亲自来公司找他了,她很久没见到窈窈了,急得头发白了不少。 周砚怀不动声色地,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周母,“我说过了,你怎么对待沈未苏,我就怎么对待你,你一心想把她从我和孩子身边赶走,那我只好也让你体会这滋味。” 周母气的不轻,“你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么对待你亲妈?我叫人跟拍她,收集那些资料,是为了谁?我是不想让你受她蒙蔽!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在乎,你不为了孩子考虑吗?”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孩子将来长大了,也会有她自己的是非判断,不需要你替我们做定论。” 周母心口憋闷,他目光一片冷定,“倒是母亲你,你叫人跟拍沈未苏已经很离谱,你还利用书房的摄像头来窥伺我的隐私,利用那份资料离间我跟她。我印象里的母亲高贵善良,不会做这种低劣的行径,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但显然,现在的你并不值得我尊重,我觉得窈窈不见你为好,免得受到负面影响。” 周母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么严重的话,顿时心如刀绞。 “沈未苏在演出的时候,在后台被人差点欺负了,有人给她酒里做了手脚——”周砚怀紧盯周母,目光犀利。 周母激动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做这种事?我还没那么下作!” “母亲的底线在哪里,现在只有你自己清楚了。”周砚怀手握钢笔,长指修长有力,他凝视着周母,目光沉沉压迫十足,“我只想告诉你,从现在往后,沈未苏身上发生了任何意外,我都会第一个怀疑到你身上,母亲如果不希望我做出更极端更大义灭亲的事,希望你适可而止,不要再跟沈未苏为难,她是我的妻子,她跟我是一体的,没有她,就没有我,也没有窈窈和小御,希望你能明白因果轻重。” 周母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被周砚怀的坚决震慑了,她的儿子很少会表达情感,这番表白让她心里说不出来的落差,她讷讷地,“什么你妻子,你跟她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周砚怀拉开一旁的抽屉,将一份文件放到桌面上,“如果你是指这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那么我想,它不能作为我跟沈未苏已经离婚了的证据。” 他随手将那份文件丢入一旁的碎纸机里,嗡嗡地两声过后,那份合同变成了一堆碎片。 周母震惊不已,“这怎么回事?你跟她不光签了协议,不是也领了离婚证吗?” “这你要问我父亲去,他拿走了我跟沈未苏的协议书,换了离婚证回来,可我不久前发现,那个证是假的,我在法律上,跟沈未苏还是合法夫妻。” 他已经耐心用尽,低头继续处理公务,“所以,别再费心给我安排别的女人,我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资格,重婚犯法——我现在要忙了,母亲,犯错的机会您已经用完了,往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跟沈未苏,我的底线你已经试探到了,该是承受后果的时候了。” 周母懵然地从公司离开,周父退休后经常出去访友游玩,很少在家。 她上了车,就马上给周父打电话,那头的人正在外地逍遥,她气恼地质问,“你是怎么处理砚怀离婚的事的?他怎么说离婚证是假的,他跟沈未苏还没离婚!” 周父见被戳穿了,就直说道,“是吗,砚怀知道了?我当初看他们是一时冲动要离的,猜到早晚要后悔,就想了这么个法子让他们冷静一下。证是假的,协议我一直放律师楼压着。” “周振生!”周母气急了,“你干的这是什么糊涂事!” “你才是糊涂的那个,姜颂,你现在是儿子儿子见不到,孙女孙女见不到,你闹了一圈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失去了所有,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你儿子不想离婚,他跟未苏分分合合,纠缠了这么多年,明显是他舍不得放手的,你何苦掺和?自讨苦吃。” “我是自讨苦吃,我为了他好,他却不领我的情!” “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他不说,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要什么,你改变不了他的,你不去干涉他就好了,姜颂,你别整天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外面的人图什么你又知道了?你不想一错再错,就少自作主张了,别老了到头了,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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