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怀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的耐心耗尽,起身,在支票上飞快地书写,随后将那张纸丢在病床上。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周砚怀垂眼瞥他,“我想让你消失,有的是法子。” 周砚怀这句话说完,门就被用力地推开了。 沈未苏脸色难看地走进来,瞥见丢在程逸身上的那张支票,顿时怒火涌上来,她瞪了眼周砚怀,忍耐着,走到程逸身边。 程逸看到她,脸上浮现轻松笑意,“未苏姐,你来啦?周先生好阔绰,给我一张支票来当医药费,我都说不用了,我救你是因为大家同事一场,换了旁边坐别人,我也会那样做的。” 沈未苏勉强笑笑,“你替我受伤,他应该表示感谢的。如果他的举动冒犯了你,我替他道歉。” 周砚怀听到她的话,眉宇一蹙,不悦地打断,“等下出发去机场,跟我走,别浪费时间。” 未苏没理他,跟程逸确定好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马上就到,才放下心。 离开医院,两人一起下楼,景宽在楼下等了,两人上车,一起前往机场。 沈未苏一路无话,周砚怀也是脸色阴沉,景宽心里猜着,一场暴风雨估计在所难免……
第55章 不用白不用 飞机降落后,国内已是深夜。 老冯来接,将两人送回澜苑。 沈未苏一路都配合得很,让登机登机,让上车上车。 将两人送到,看着两人进了屋,老冯感叹,“分别出的国,怎么一起回来了?先生跟太太和好了?” 景宽摇头一叹,“还不知道等会儿要怎么吵呢。” 老冯笑笑,“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些话,吵出来就好了,总比憋着强。” 景宽估摸着是这个道理,两人一起离开。 屋里。 沈未苏脱掉鞋子,就快步往楼上走。 身后,周砚怀冷眼盯着她,边走,边甩开外套,扯掉领带。 沈未苏进了卧室,翻了睡衣出来,转身往浴室走。 正要关门,身后,结实的手臂忽然横过来,一把将门抵住,周砚怀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推得踉跄后退。 他已经脱了衬衣,赤着精壮的上身,走了进来。 未苏愠怒着,“出去!” 周砚怀回手锁了浴室门,又去解皮带,眼眸凝着丛丛火焰,“别忘了你还是周太太,这是你该尽的义务。” 沈未苏气恼恨地瞪他,“周砚怀,你有需求就去外面找,别整天跟我过不去,我不想伺候你,你离我远点!” 她想往外走,被他一把拽过去往墙上按。 沈未苏回手就去抓瓶瓶罐罐砸他,两人撕扯了好一会儿,浴室被弄得一片狼藉。 周砚怀被她砸了好几下,也不在乎,发狠地撕扯她,没一会儿她的衣服就七零八落变成碎布。 沈未苏气得不行,忍无可忍地骂他,“周砚怀,你有病,你他妈病得不轻!” 周砚怀狠狠地捏住她下颌,看她吃痛,他咬牙切齿地,低头狠狠地吻她。 未苏连踢带打的抗拒,两人又是一通纠缠,过了会儿两人都要窒息,他才松开她一点,鼻尖相贴着,感受着彼此同样急促的呼吸。 她脸上神色抗拒,但身体已经软了,抓着他手臂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周砚怀便心软了几分,咬了咬她耳朵,“以后不准再跟那小子来往,我看他不顺眼。” 未苏瞪他,“程逸替我受了两次伤,我对他只是感激,你少小人之心!” “为你受伤就是好人?”他拇指摩挲着她被弄肿的嘴唇,嗓音低哑危险。 未苏翻了翻眼睛,躲开,“不然?” 他将手臂抬起来,举到她面前。 未苏不解了一瞬,正皱眉头瞪过去,忽然看到他手臂上一道淡红色的伤疤。 才忽然想起来,之前团长的老婆跑来袭击她,周砚怀也替她挡了一刀。 那时候他们早就分开住了,她也不觉得他会亏待自己,压根也没去关注他的伤怎么样了。 周砚怀见她才想起来有这回事的样子,眉宇间蕴着一层寒气,压过来,咬牙切齿地说,“我该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里面是不是石头!” 未苏被他摆弄的难受,力气又抵不过,嘴上只好说,“周砚怀,你轻点,我给你,给你行了吧……” 周砚怀两眼通红地喘粗气,听她求饶,略略松了手,不料她一把推开他趁机就往外跑。 周砚怀心里的怒火腾地引燃,两步过去,一把掐住她后颈将人抓回来,紧紧捆着她,磨着牙说,“沈未苏,看我能不能轻饶了你!” 未苏张口,嘴边最后抵抗的话语,被他重重地堵了回去…… …… 第二天下午,景宽来澜苑送文件。 罕见的,周砚怀没去上班,过去几年,他可是连结婚当日都没耽误过工作。 景宽到了书房,周砚怀开门进来,身上裹着睡袍,露出的一小片胸口上有几道鲜红色的抓痕。 景宽收回视线当没看见。 周砚怀坐在椅子上,两人很快把公事对接完,景宽说,“周先生,国外的项目,陈经理自请过去负责,周老先生和大小姐都没有意见,不过,最后的调令还要您来签字。” 周砚怀淡淡点了点头,“等我回去再说。” 说着,起身往外走,景宽跟他走出书房,出门的时候,周砚怀忽然侧眸,看了他一眼。 景宽一紧张,还以为公事哪里有疏漏,周砚怀突然说,“这几年你一直全年无休,最近不忙,去休个假。” 景宽一愣,看他走了,心里一瞬间感慨万千。 昨晚上经历了什么,一向是冷酷代名词的周先生,竟然体恤下属了? …… 周砚怀回到卧室。 看在抱着枕头趴在那儿睡着的女人,坐到床边,俯身拉开她肩头盖着的薄被。 白皙的皮肤上痕迹遍布,他抬手,用修长的指头沿着她轮廓清晰的蝴蝶骨滑过。 沈未苏一激灵,合着眼,含糊地说,“周砚怀,你别跟个变态似的没完没了。” 他眉眼带着恣意,并没和她计较,“是么?昨晚你不是挺享受的。” “不要钱的,不用白不用。”沈未苏懒懒地说,“感觉一般般,谈不上享受。” 周砚怀嘴角提起一抹冷笑,手指头继续探索。 很快,沈未苏两手攥着枕头,呼吸开始急促。 她本想再睡会儿的,因为嘴硬,后果就是又被凌虐了一遍。 又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沈未苏浑身酸疼,肚子又饿,抬手摸了半天不知道手机扔哪去了。 抬脚踢了下旁边的人,咕哝着,“周砚怀,你能不能叫个外卖,我好饿。” 周砚怀起身,过了会儿,衣着整洁地回来,把衣服扔在她旁边,叫她,“起来,出去吃。” 沈未苏连手指头都没劲儿,趴着不想动。 周砚怀过去把她拽起来,拿过衣服给她穿。 这人真够没羞没臊的,沈未苏推开他,扭开身子自己来。 过了会儿,穿好衣服,沈未苏睡眼惺忪地下了楼,浑身散架似的,周砚怀立在门边,一身衣着精致,人也精神奕奕的。 变态果然是变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几乎一晚上没睡还能有心思出门。 沈未苏只敢腹诽,嘴硬只会自讨苦她学乖了,出门就出门,她现在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上了车,周砚怀开车,载着她离开澜苑。
第56章 为什么不能忍了 周砚怀带着沈未苏来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 未苏以前听说过,这里只接待熟客,只能提前预约,两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吃上万块。 她的日常消费可不是这个水平,不过周砚怀请,她就不客气了,昨晚上给他折腾得够呛,她一肚子窝囊气没处撒呢。 他提前定了菜式,两人到了之后没一会儿就上来了,未苏饿坏了,没什么矜持地吃起来。 他点的菜自然都是奢侈的,用顶级白酒烹制出来的水晶肉,带着浓郁的酒香,后面又一道澳洲软心鲍,配上一支年份绝好的红酒,未苏吃的心情好了不少,疲倦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周砚怀吃的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淡淡地喝着红酒,看着她吃。 窗外夜景璀璨,沈未苏穿着精美的衣衫,一张脸未施粉黛,却也娇艳欲滴,坐在这奢靡的包厢里,仿佛一幅浑然天成的绝美画卷。 未苏看他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安,这绝佳的美味也让人觉得好像是什么糖衣炮弹了。 她瞥了眼周砚怀,怀疑地看着他。 周砚怀见她对自己露出防备,放下高脚杯,闲散地靠在那儿,“吃饱了?吃饱了,我们谈谈。” 未苏盯着他。 他像坐在谈判桌上一样,神态笃定,气度从容,“你这阵子也闹得够了,跟我说说,为什么非得离婚?” 未苏不想再跟他车轱辘话来回说,“没感情了,过腻了,行吗?” 他反应很淡,盯着她,“当初你嫁给我,不就是为了利用我的势力保护你母亲吗?既然只是利用,又何必说感情浓淡。”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像一朵不堪风雨的娇嫩花蕊,“你不是说,做周太太衣食无忧,你很愿意多做几天——怎么许栀宁只是短暂停留了一阵子,你就闹得天翻地覆,宁愿放弃优渥的生活,也不愿意在我身边继续忍下去了?” 未苏被他说的一下子有些哑口,有些情绪是潜藏在意识里的,但她从来没有往深层次思索过缘由。 他淡淡地问,“你告诉我,拿婚姻做交易的是你,为什么又介意我身边有许栀宁的存在?” 未苏被他清冽的眼睛盯着,一下子有些慌,她连喝了两口红酒,试图压下心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要怎么回答? 她讨厌许栀宁的存在,因为她扰乱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还有吗? 沈未苏无法明确的回答,她脑子里一直重复他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忍了? 她正纠结,服务生敲门进来。 服务生在他耳旁耳语几句,周砚怀就起身,看了她一眼,“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看他走出去了,沈未苏才松了口气。 他是纵横商场的人物,她自然是比不过他的心机,几句简单的话就把人逼到死胡同里,被他的节奏带着跑。 …… 外面,周砚怀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去到另一个高档的包房。 这间包房相对大一些,里面一桌有十来个人,大多数都是男性,仅有的几个女性,周琼姿就在其中。 她的助理已经被人灌醉了,她脸色也很红,显然也喝了不少。 见周砚怀进来,众人连忙过来巴结应酬,周砚怀淡淡应了,浅喝了几杯后,就把周琼姿和助理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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