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方凝视着她,她微微偏开头,脸色和身上都一片潮红,只是目光却有些淡,并没有涌动的情意。 结束后两人都有些疲倦,各自躺在一边,许久都无言。 关泽修转身,握着她的手,“明天陪你去看医生,你这次感冒拖了很久都没好。” 秦愫倦倦的,“我自己去就好,你明天不是要出差……” 关泽修抬手擦了擦她额角的汗水,她这阵子总生病,人也心情不是很好,看着瘦了不少。 他看了她一会儿,俯身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回来时她很困地睡了,在旁边侧身躺着,背对着他,守在另一侧,将双人床的中间留出个巨大的空隙。 —— 关泽修出差,拖了几天,秦愫才去医院检查,抽了血,等报告的时候去附近吃了点东西。 回医院的途中却觉得一阵头晕,晃了晃身体,差点摔倒的功夫,有路人过来扶着她。 她晕的厉害,没等说话和看清楚,人就没意识了。 醒来时,人在病房。 她手上扎着针,人仍是昏昏沉沉的,抬眼,看到窗口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她支起身体,听到动静的温遇安在那头回过身看着她。 放下手机,他走过来,说她,“躺下,你怎么不早来医院,拖到肺炎了才来。” 秦愫揉了揉额头,躺在那儿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流淌下来,不知道是神志不清还是不想跟他说话,就那样躺着没开口。 温遇安也是恰好来医院复查,在外面就看到了她的车,他当时心情有些说不清楚,即想看到她,又不想碰到她,就坐在车里待了会儿,想着也许她很快就会离开。 没想到看到她出来了,却是脸色苍白,步伐踉跄。 “你生了病,怎么自己来医院,关泽修在干嘛,他忙什么不陪你?” 他语气有些不好,眉头也皱起来。 “温遇安,这不关你的事。”秦愫心里早就有很大的怨念,恰好被他触发了,朝他发火道,“这是我跟他夫妻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置喙?” 温遇安知道她怨恨自己,不与她计较,“你给你家人打电话,我走了。” 她坐在那儿,漠然地看着窗外,也不动,也不打电话。 温遇安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她,她一脸的心事和不开心显而易见。 他停下来,放低语气问,“跟他吵架了?” 她不说话,眉眼垂落,眼底蒙着一层伤感。 温遇安心头发涩,“他对你不好?” 秦愫忽然被激怒了似的,朝他吼,“你真的很可恨你知道吗!你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管不着我的事!” 他默然立着,看着她红着眼睛忍着哭意。 他心里不好受,如果她过得很快活,很幸福,他顶多会有些卑劣的失落感。 可她过得不好,不快乐,他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秦愫……” 他哑着声音走近她,秦愫心里也很难受,哽咽着,愤怒着,“拿人当替身,说什么长得像就多看一眼,想要填补一下心里的空虚,真的很下作你知道吗!不爱就不爱,爱就爱,替代品是什么!宁愿不被爱,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得到了别人的施舍还在沾沾自喜!” 她隔了这么久突然说出这些话,温遇安心头发刺,他当初的确犯了很大的错误,他是清醒的,明白的,他明知道没有未来,明知道她爱得奋不顾身,不应该失去理智没有拒绝到底。 他微微叹息着,“对不起。” 秦愫没有对他的道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只是一个人在宣泄情绪,而他并不存在。 许久,她累了,昏昏沉沉地躺下来。 温遇安看她睡了,到病房外,给秦越周打了个电话,让他叫人来看着秦愫。 秦越周一听到他跟秦愫在一起,厉声说,“温遇安,你搞什么,你为什么还跟她见面?” “碰巧遇上,她生病昏倒了,我马上离开。” —— 关泽修得知秦愫生病,匆匆放下工作赶回来。 他改签了飞机,直奔医院。 到了病房外,他听到秦母在里面呵斥秦愫,“你跟泽修结婚也有一年了,不是商量好要孩子了吗,你怎么突然又跟医生拿避孕药?” 秦愫倦怠地说,“我肺炎了妈,我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要孩子的。” “那你也不能推到一年后啊!身体半年也恢复差不多了,你准备延迟那么久,是怎么回事?” “妈,别管我的事了行吗?我自己都顾不过来,突然不怎么想要孩子了。” “胡闹!”秦母怒冲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你跟那个人又见面了是不是!你昏倒,是他送你来医院的!他打电话给越周通知我来的!你见到他,你的魂又没了!” “我没有……” “你以前怎么样,过去了我不说你,但是愫愫,你现在是人家的妻子,你不能对着自己的丈夫朝三暮四!” “妈!”秦愫被烦的很,语气不好地说,“关泽修给你灌什么迷汤了,你眼里他是完美无缺的人,那我告诉你,他前女友从婚前就给我发他们的亲密照,包括新婚当天!关泽修有求而不得的人,这辈子不会对别人付出真感情,关泽修也承认过!” 秦母愣了愣,“可是……可是女婿对你很好,我问问他……” “不要问。”秦愫靠在床头,一脸的淡漠,“我跟他只是商业联姻,本来也不需要付出真感情,他喜欢爱谁就爱谁,我又不在乎。” 门外,预备推门进去的手突然停了。 关泽修站在门外,听她冷冷的声音,“就这样吧,谁在乎呢,只是交易而已。” 泡芙小姐52 秦愫在医院治疗了几天,身体见好,医生让她明天出院。 对关泽修的提前回来,她没有特别的反应,对他挺客气,很有距离感的客气。 关泽修下楼去买东西,心情有些烦躁,就去附近的餐馆坐着,点了点吃的,喝了点冰啤酒。 他坐窗边,自斟自饮。 秦芷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眉目黯然地一杯接一杯地喝。 她很快就走进去,坐到他对面。 关泽修放下酒杯,“堂姐。来看愫愫吗?” “你怎么自己在这喝酒?”秦芷青听说秦愫肺炎住院了,还挺严重,刚好有空,在附近就来转转。 没想到看到关泽修落寞地喝酒,看起来就是愁事缠身的样子。 关泽修摇摇头,“不喝了,就回去了。” 秦芷青看着他,真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不是那一板一眼的木讷,也不是那拿腔拿调的油滑,他天生就带着一种风流不羁的洒脱,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还有个酒窝,一双眼睛水光潋滟,比女人的都好看。 秦芷青从来都瞧不起秦愫,唯独在婚事上,对那个女人心生嫉妒。 关家待她很好,很尊重,秦芷青明明出身更好,却在婆家备受冷遇,未婚夫道貌岸然,表面风光,背地里那阴暗的勾当叫人作呕。 秦芷青叹了口气,看着关泽修,“跟愫愫吵架了吗?她真的好任性,胆大妄为,以前三婶就管不了她,现在嫁了人,还不安分吗?” 关泽修老觉得她对秦愫有敌意,而且话里话外总像藏着什么,他锁了锁眉,“堂姐想说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说她的坏话,我只是看不下去……泽修,你被她骗了。” 关泽修皱紧眉头,紧盯着她,目光令人生压。 秦芷青快速地说,“她婚前的放荡事你都不知道吧……她勾引温五叔手段可太难看了,脱光了逼他娶她,不然就诬陷他强奸。被我几个弟妹看见了,不然温五叔可冤枉死了。” “温五叔?”关泽修瞳孔微震,他想过是温良俭,却从没想过会是温遇安。 “对啊,五叔都明确说过,不会再娶,她还在那纠缠不休的。”秦芷青一脸地厌烦,“秦愫怎么敢那么快就跟你结婚的啊,你们定下婚约的时候,她才纠缠五叔被拒绝,前后脚的事,她拿你当什么了,备胎吗?” 看着关泽修捏着拳头,关节发白,她继续道,“秦愫还对五叔没死心呢,前几天他们还见面,秦愫昏倒送医院,就是温五叔送她来的。三婶在家里接到电话的时候匆匆忙忙地赶往医院,她跟我二哥打电话,说这件事,我都听到了。” 秦芷青添油加醋的,“我二哥也都知道,他也拦不住秦愫犯贱,五叔那天拒绝了秦愫,秦愫还跑出去寻死觅活的,我二哥把她拉回来的,她真是丢了我们全家人的脸。” “够了。”关泽修冷冷地打断,起身要走。 秦芷青起身追上他,“泽修,我真的劝你擦亮眼,她爱温五叔爱的要死,却迅速转头嫁给你,她不可能对你真心的,她婚后还摇摆不定,你一定要当心。” 关泽修已经容忍到极限,如果换做旁人,他指不定回头给她一巴掌叫她闭嘴。 但她是秦家的大小姐,是秦愫的堂姐,他不能动手,却仍是恼火地,按捺不住地回头怒视她,“够了!我跟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指点!还有,别再说她的是非!” 看着关泽修怒冲冲地走了,秦芷青在后面冷嗤了一声。 真是个油盐不进的,活该被耍。 —— 温良俭被狠狠推到墙上,脖子随即被粗壮的手肘抵住。 他恼火又莫名其妙,瞪着两眼透着狠厉的关泽修,骂道,“你他妈有病吧!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关泽修用力按下去,温良俭立刻就有种窒息的感觉,脖子断了,气管断了。 他又恼又惊,急声说,“我操你来真的?我哪惹你了?你他妈抽什么疯!” 关泽修盯着他,“秦愫到底爱的是谁?是你五叔吗?” “你……你知道了?”温良俭说完想咬舌头,忙往回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没有过去,你交了那么多女朋友,有什么资格追究秦愫的过去?” “秦愫真的倒追他?”关泽修不肯松手,卡的温良俭脸红脖子粗。 小时候就被关泽修打进医院,现在又被他压着打,温良俭尊严受到极大的侮辱,他恼火地道,“对!秦愫追我五叔,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你那会儿还是个四六不懂的混小子呢,你管那么多!” 关泽修忽然就想通了很多事。 温良俭那时候跟个弱鸡似的,跟帅完全不沾边,最起码,长眼睛的都不会觉得温良俭比关泽修更帅。 可偏偏秦愫完全不看关泽修一眼,整天拉着温良俭进进出出交头接耳,还每天都跟着温良俭回家,给他补课。 那时候关泽修看不透,只以为秦愫没眼光,偏偏喜欢温良俭那弱鸡,以至于气恼之下叫人打伤他,现在才知道,打错了人。 秦愫根本就不是为了温良俭,而是为了他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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