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方向盘,心里灼烧一片。 —— 秦愫跟关泽修回到家。 进了客厅,他先脱掉外套,去倒了两杯水,坐在沙发上,一杯放茶几上,自己喝干了另一杯。 秦愫知道他心里有火,也在他对面坐下来,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温遇安会来送贺礼,我也不知道他会来酒窖,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国内,你相信我,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当时想去拿两瓶酒给你,谁知道进去没多久突然断电了,然后温遇安就进来了,我想马上出去,门却被人反锁了。” 不知道他信不信,他静静地看着她,秦愫只好继续解释,“我撞不开门,温遇安撞的,出来后,就碰到你们了。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好一会儿,他都没说话,秦愫有些着急,他半天才放下杯子,淡淡地,“嗯……我信什么都没发生。” 秦愫正要松口气,他突然又说,“那么你看到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秦愫,你高兴看到他吗?” “我干嘛高兴看到他?我看到他进来酒窖,马上就要出去,我知道跟他共处一室会给人说闲话,我怕你误会,所以……” 她急切解释,他却面无表情地,用一种审视的姿态看着她。 看着他那样的表情,秦愫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有些气恼地说,“你这算什么态度,你这叫信我?” 关泽修默了默,开口,“坦白说,秦愫,我介意你跟他的那一段,我介意你跟他碰面,哪怕是偶然遇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并没有放下他,我介意你曾经那样深刻地爱过他,非常介意。” 泡芙小姐60 听他那样说,秦愫不知该作何回答。 她心里有东西在沉下去,沉入不见光的湖底。 她无法为自己辩白,只能静静地听他说完。 关泽修掏出烟来,他有些控制不住地烦躁,只能抽根烟来平复一下。 他吐了一口雾,“我知道,你在酒窖里,跟他发生过一些事,你曾经希望他娶你,就在我们结婚前。” 秦愫倒也不意外,当初她在酒窖里跟温遇安激烈地表白,秦家几个弟妹都看见了,虽然当时温遇安警告过他们不要出去乱说,可是人的嘴谁也堵不住,没多久秦家上下就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因为关家是个很有分量的联姻对象,秦家也希望借力获得好处,所以大伯和几位长辈都暗里吩咐了下去,不得再说那件事嚼舌根,免得影响了两家联姻。 当时是消停了一阵子的,只不过随着她看起来过得好了,背后有一些人看她不顺眼,或是不服气,明里暗里的,一些她的事又被提起来。 她知道瞒不住他,现在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关泽修吸着烟,边说,“我无意揭你伤疤,只是秦愫,我很大落差,我们结婚一年半了,你对我,并没有像跟他那样的激情和热烈,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只当我是联姻对象,是一场商业合作。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像夫妻多,还是像伙伴多。” 秦愫不知道他心里这样想,静静地看着他。 关泽修碾灭了烟,“再谈谈要孩子的事,你这个阶段仍然在吃避孕药,是不打算跟我要孩子是吗?秦愫,在之前你犹豫我可以理解,但在现在你仍然态度模糊,我是不是可以自觉地认为,你对我无法付出和温遇安相同的情感?” 他说出心里介怀已久的话,“你期待跟他结婚,愿意跟他生孩子。” 而跟他关泽修,一切都是勉强,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关泽修说不上来自己是更介意她曾经那样疯狂而又热烈地爱过别的男人,还是更介意她愿意放低身份,给另外一个男人她能给的一切。 她在婚姻里,已经一年多,却仍是模糊的,犹豫的,这让关泽修愈发的小心眼,他发觉自己没法容忍她这样的模糊,从前可以,但现在不能。 越来越不能。 秦愫有些疲惫,沉口气靠进沙发里,“关泽修,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我没法抹掉它,你介意,我也没办法。” “过去了吗?”关泽修盯着她,神色深重,“那你回答我,你现在,还爱温遇安吗?完全放下他了吗?” 秦愫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回答不出来。 好一会儿,她低头揉了下额头,“我……我不知道……关泽修,我不会再对他投入感情,我在跟你过日子,我觉得我们需要更多时间,你非得现在要个答案吗……” “你可以骗我的秦愫。”他笑了下,“你骗我说,你不爱他了,放下他了,我会信的,可你说你不知道,答案很显然,秦愫,你可以骗我,但别骗你自己。” 她感觉到他失去耐心了,她要他无限期地等待自己走出来,也的确很过分。 她婚前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她并没有跟他明确说过,那时都以为只是商业联姻,不需要面对太多情感上的问题。 她当时以为他可以给她逃避的新空间,没想到是另一团纠结的乱麻。 秦愫叹了叹,“我也不是习惯了说谎的人,关泽修,上次对你说谎,我已经很内疚了,你不要把我想的是个谎话连篇的坏女人。我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真的没法明确地回答你,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对不起。” “不要紧,是我小心眼,我本以为我可以很豁达。”关泽修起身,他喝了不少酒,其实不太适合跟她开诚布公地详谈,他今晚情绪也不好,那会儿酒桌上听到人说,秦愫可能被关在酒窖里了,他马上起身过去。 谁想到,到了之后,就看到她跟温遇安一起出来。 孤男寡女的,她出来时又那副样子,谁看了不多想。 他心里都知道,她不至于在那一会儿跟温遇安真的发生什么,可是心里又止不住地想,旧情人相见,在发生过旧事的酒窖里,两个人碰面一定情绪万千,会不会发现彼此还爱,温遇安会不会抱她,吻她? 越想越折磨,他厌恶那样的自己,陌生又讨厌。 他决定冷静一段时间,他的脑子已经挤不下那些念头,他需要喘口气。 “你上楼去休息吧,今天就说到这里。”关泽修拿了外套。 秦愫看着他,“你要走吗?” “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想,我应该仔细地考虑一下。” 秦愫忽然想起来,上次他们因为温遇安吵架,她问他,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当时他生气地堵住她的嘴,不让她有那个念头。 可是现在,他主动地提起来了。 秦愫心里并不好受,可她也只能接受,点点头,“好,那你考虑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关泽修转身出去了,开车离开。 秦愫一下子有些莫名的委屈,还有些生他的气,结婚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在没有公事的情况下离家夜不归宿。 他也没说去哪里,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家里很大,一下子让她感觉空空荡荡,外面花园没开灯,周围都很黑,她有些害怕,抱着手臂快速地上楼回了卧室。 —— 公司。 开完会散场。 秦愫收拾了文件,抬眼看着和旁人继续说公事的关泽修,他一星期没回家了,俩人只能在公司碰面,正常说公事,但他没有跟她说任何私人的事,没交代去了哪里,没说什么时候回家,也没给她个要不要继续走下去的答案。 她本想晚点走,跟他说一声关母要过生日了,她准备了礼物想给他看看可以不可以,可是他一直跟旁人说事,压根没搭理她的打算。 秦愫收拾了东西,起身走了。 下午,她去摄影棚看公司开拍的广告片,没想到,关泽修比她先到了。 新定妥的代言人是个新晋的小花,形象很好,漂亮清新,而且才20岁。 秦愫到场后,就看见那个叫蓝伊的女星,跟关泽修头靠在一起看着刚拍完的样片。 泡芙小姐61 关泽修的助理看见秦愫到了现场,清清嗓子出声,“关先生,关太太来了。” 关泽修抬头看到她,反应淡淡的,点了点头,“样片拍的不错,你看看?” 蓝伊看着她,笑得有些腼腆,“关太太,我是新人,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你和关先生多指教。” 秦愫觉得她笑容好纯真,比林曼看起来得人喜欢许多,她笑了下,“关先生说拍的不错就应该不错,我应该不需要再指教了。” 关泽修起身,看着她,时候不太早了,其实他也想回家,但俩人上次谈话之后,气氛总是变得很奇怪,他有时候想走到她身边,跟她说几句软话,可是莫名的,又说不出口。 他那天说了些话,有些过了,她肯定也在怨他。 他正踌躇,秦愫低头看了下时间,“你们慢慢聊,我等一下还有事,先走了。” 她拎着手袋快速地离开了摄影棚。 下了楼,正往停车场走,身后有脚步声快速跟上来。 她不太想停下来,加快脚步。 在她上车前,关泽修拽着她手臂,将她拽到他身边。 见她别着脸,他心里不太好受,低声说,“对不起。” 秦愫忽然鼻子发酸,不想抬头看他,也不想说话。 他自我反省,“妈说收到你送的礼物了,很喜欢,我……我不该这几天都不回家,也不该那天跟你说那些冰冷的话,对不起。” “说真话不用道歉。”秦愫截住他的话,“我没有资格指责你。” 他低了低头,“二哥找过我,他说问了家里的佣人,那晚上是有人故意叫温遇安去酒窖,然后锁了门的。” 秦越周找了许婶,许婶倒是坦诚地说了,是秦芷青叫她去跟温遇安传话的。 秦越周带了许婶去找秦芷青,秦芷青却矢口否认,说是许婶把她的话听岔了导致了误解。 轻飘飘地听岔了,导致秦愫和温遇安遭人一番误解和非议。 秦越周知道秦芷青婚事不顺,心里变得有些扭曲见不得光,警告了她一番,叫她当面亲自打电话给关泽修解释。 秦芷青也解释了,只是事情已经发生,疑虑和心结也已经种下了。 事后秦越周也特地来找了一趟关泽修,说了下秦芷青的情况,让他要注意一下这个人的举动和言论,她要是说些什么挑拨是非的话,也让他不要当真。 关泽修过去几次从秦芷青嘴里听到秦愫的负面消息,他没全信,但心里也有了一些芥蒂,他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歉疚,他那晚借着酒劲,说的话有些太严重了。 他这么多天没回家,他知道有些过了。 秦愫对他的道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秦芷青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从前她们都喜欢温遇安,秦芷青言语之中带着势在必得。 可温遇安却对她很冷,她够都够不到,直到听说秦愫在酒窖里对温遇安逼婚,才知道他们俩暗中已经有过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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