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要离婚不可能有孩子的,未苏想着悄无声息地自己解决算了。 江斯允看她那自立到近乎对所有人丧失信任的样子,心里只有刺痛。 “好。”江斯允在一旁看着她,“我来安排。” 未苏说,“谢谢,你再帮我找个护工吧,我可能要住院一阵子。” 总不能一直耽误他,再说,毕竟也不方便。 江斯允点头,“好,我去找。” 未苏累了,“阿允,对不起啊,刚一见面就给你添麻烦了。” 他笑意苦涩,“你跟我客气?未苏,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 未苏也笑了笑,有些虚弱。 —— 江斯允托关系安排了加急。 隔天上午未苏就进了手术室。 直到下午才出来,虽说切个肌瘤也不是大手术,但也折腾得够呛,麻药劲儿过了的时候,未苏疼的想死。 第一夜不能动,滴水不能进,未苏躺在那儿感觉自己就像一块任人宰割的猪肉,狼狈又凄惨。 好在熬过了第一晚,第二天感觉好了一些,医生让她下地走动,未苏正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江斯允来了。 他扶着她在地上慢慢地走,未苏说他,“我不是叫你别过来吗,别耽误你工作,再说,太难看了,我不想给人看到我这鬼样子。” “你真觉得我能丢着你不管?”江斯允语气不太好,“未苏,你别太逞强了。” 未苏饿得没力气说什么,太痛苦了,眼下一门心思只盼着早点能让她吃口饭。 又过了一天,未苏终于可以吃流食了,江斯允给她带了粥来,未苏边吃边感动,从来没觉得一碗粥也这么好喝过。 医生那有事叫家属,江斯允起身过去了。 未苏正低头吃东西,病房门开了,她以为是阿允回来了,没抬头地说,“医生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阿允。” 没人回应,未苏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阴沉到结冰的脸。 来人盯着她,那双眼跟刀子似的剜着她,周身清清楚楚地笼罩着怒意。 正是已经三个多月没见的周砚怀。 未苏慢慢嚼着嘴里的粥,盯着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出现,也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打算干嘛。 周砚怀只是狠狠盯着她,看着她手上埋着很粗的一条针,整个人脸色憔悴消瘦,他鼻子里喘着粗气,跟个要爆发的火山似的。 未苏受不了他的存在,开口道,“周先生,这是病房,请你出去。” 他一动不动的,要是眼神能杀人,他的眼神现在早就把沈未苏大卸八块了。 未苏难捱得很,不耐烦地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没力气跟你争执,你走行吗?” 他脸色紧绷得可怕,声音几乎是从齿缝挤出来,“你想看到谁?你想让谁在这时候陪着你?” 未苏不想说话,冷淡地靠在床头,“与你无关。” 话音未落,就像是一阵风卷过来,周砚怀的动作快到看不清楚,未苏只感觉下巴被人狠狠地钳住了,疼得她差点叫出声。 周砚怀气到两眼通红,恶狠狠地爆出粗口,“你好样的沈未苏,我他妈真想现在就弄死你!” 她突然失踪这几天,他动用了多少关系在这个异国去翻她,结果,人找到了,竟然是一声不吭地动了手术。 她痛苦吗,她痛苦个屁!她身边有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陪着,她早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第123章 不劳烦你 未苏靠在那儿,看着眼前愠怒的男人。 他生什么气? 气她这两年不能当生育工具了? 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歪在那儿,淡漠道,“要弄死我吗?请便吧。” 周砚怀看着她苍白的皮肤被自己的手指捏出指印,缓缓松开了力道,仍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未苏别开脸,视线从他手上滑过,就发现了他手背上那片结痂的擦伤,还有那一道道纵横着的青色脉络,清晰地,是个“从”字。 她愣了下。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她心里早有那么一点预感,巧合发生多了无非就是人为的安排。 也许他没有那么坏吧,但这一点点好,对她又没什么意义。 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的荒原,三两滴的雨水,已经没丁点用处。 未苏感觉伤口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周砚怀看她低头粗声喘气,他脸色阴着,却是伸手去扶她肩膀,还没等碰到她,未苏就抬手格开,虚弱地说,“你走吧,行吗?” 他的手握成拳头,落下来,冷冷地看着她。 没等说什么,未苏忽然伤口疼的厉害,嘴唇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见她鼻尖冒汗,周砚怀抬手去按了呼唤铃。 回手把她放回枕头上,说,“我给你转院去更好的地方。” 未苏皱着眉,“不需要。” 他胸中气血翻涌,在一旁沉沉地瞥着她。 护士来了,拉开衣服给她看了看伤口,准备重新上药。 未苏躺在那儿,见他在一旁看着,抬手指了指门。 见她不看自己,也不想开口说话,周砚怀也当没看见,就站在那儿,看着她肚子上的那道创口。 护士处理刀口,未苏躺在那儿疼的皱着脸,手指抓着栏杆直哆嗦。 看她的样子,周砚怀走过来,把她的手从冰凉的栏杆上拿下来,捏在了手里。 未苏没力气挣脱,随他去了。 他在旁边低头看着,护士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戴着款式相同的婚戒,才明白过来,这两人才是夫妻。 笑道,“先生来了啊,待会儿给她揉揉腿——这两天都是江医生帮忙的。他们姐弟感情可真好。” 未苏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力道骤然加重,她嘶了一声,周砚怀才松了一点,站一旁脸色像要结冰。 未苏心想这护士真是爱胡说,明明是护工揉的,江斯允就纠正了那么一次动作而已。 不过她疼的很,这会儿也懒得多说。 不一会儿,门忽然开了,江斯允拎着一袋子用品跨进来,抬眼间,周砚怀已经侧身挡在了未苏旁边。 江斯允猜到未苏正换药,关门退出去。 护士弄完了,周砚怀抬手,把未苏的衣服放下来,遮住了小腹。 这人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独占欲作祟,未苏忍不住说他,“阿允是我弟弟,你对他最好客气点。” 周砚怀没说话,只是目色寒沉沉地,看起来哪有半点客气。 未苏怕他会乱来,看护士开门出去,开口道,“阿允,你进来吧。” 江斯允才走进来,将一袋子买的用品放下,周砚怀瞥了眼,里面还有女性的私密用品。 未苏倒是态度坦然地说,“阿允,这是周砚怀……我丈夫。” 她的话,让周砚怀脸色稍缓。 和周砚怀对视了一下,江斯允点点头,礼貌地说,“你好。江斯允。” 周砚怀没兴趣和他多说,冷淡地嗯了一声,扭头去倒热水。 未苏也不想理他,这人永远都那样不可一世。 她问,“阿允,医生找你说什么了?” 江斯允道,“说你的恢复状况不错,不过,还得观察两天,你安心休息,别急。” 江斯允在旁轻声问,“刀口还疼吗?” “疼,疼死我了,昨晚上我去厕所,不小心碰了下,我当时就坐那哭了,给护工吓坏了。” 江斯允无奈地说,“你当心些。我该找个力气大的护工,能抱动你。” 未苏笑了,“你上哪找能抱动我的女护工?” 在一旁看着两人轻声细语地聊天,周砚怀靠在那儿,手里握着的水杯烫了手指,半天才反应过来要放下。 坐了会儿,大概是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太过压抑,江斯允主动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还有一台手术。等我忙完了,再过来看你。” 未苏点头,江斯允走了,屋里又剩下两人静默。 未苏躺在那儿,合着眼睡觉。 她感觉周砚怀就在一旁看着自己,她当他不存在,这几天压根没睡好过,她合着眼没一会儿就打了个哈欠。 周砚怀拉过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未苏昏昏沉沉的,刚产生一点睡意,忽然觉得想去厕所。 看护替她去买换洗的内衣了,她咬牙握着床边扶手,使劲儿想坐起来,刚一动就疼的想哭。 下一秒,人却一轻,她睁开眼,就见自己已经被周砚怀抱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未苏看着他的侧脸,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茬,他眼里血丝很重,嘴角和颧骨上,还有一些快要消退的细小伤痕。 那天,是他跟在自己身后,跟那几个不怀好意的流氓打架了吧。 未苏感受着他坚实的臂弯,忽然又想,他那次突然失约,也是因为要赶到另一个女人身边照看,他也这样抱着对方,照顾她去洗手间吗? 还来不及聚拢起来的热度,转眼又熄灭了。 进了洗手间,周砚怀把她放下来,未苏说他,“你出去吧。” 他退开,侧过头,“赶紧的,你哪我没看过。” 未苏咬咬牙,“你在这,我上不出来。”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扭头走到门口,开了门,虚掩着靠在门外。 未苏知道只能这样了,坐下来解决。 过了会儿,他又进来,把她抱了出去。 放下她,他又去了洗手间,未苏听见水声,不多时,他端着水盆出来,绞了个毛巾,抬手要给她擦脸。 未苏觉得挺荒唐的,躲开他的手,讽刺地问,“周先生这是在干什么,我这儿有护工,不劳烦你,请走吧。”
第124章 气得肝疼 周砚怀看着她一脸尖利的样子,放下毛巾,手臂撑在床边,他是不高兴的,但看着她一身的虚弱,他重重沉了口气。 “沈未苏。”他把她的手抓过来,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指头,一根根的,“差不多可以了,好好说话。” 还有什么可说的? 未苏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着,随他折腾,当他不存在。 周砚怀给她擦完了手和脸,又给她擦脖子和胸口,另一只手抬起来,解她衣服的纽扣。 未苏制止,“你也可以了,周砚怀,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该不会以为,发生了的事,还能当不存在吧?” 他的大手握着她纤细的小手,摩挲着她的指甲,“上次失约,是我不对。” 这人竟然会认错了,未苏觉得真是新鲜。 她把脸扭到一边去,不看他,也不在意他说什么了。 周砚怀默了默,缓缓开口,“我跟你说过,我曾经做错事,亏欠了别人,很多事我不得不管。” 未苏闭着眼,不吭声。 她冷漠的态度叫他不满,“我为失约道歉,但我不认为这件事至于你闹出这么大的反应,你一句话不说自己跑到国外这么久,考虑过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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