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点点头,“不是一个系的,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室友,开学两个月第一次出现在学校里。” 刘阿姨惊讶,“就是他啊。” 陈风点点头,脸上挂起佩服,“妈,你知道吗,他也是特殊血型的人,之前因为生病军训的时候都没来,后来病好了又赶着去外地给别人献血。” 刘阿姨动作慢下来,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片刻后她也想开了,“你想去就去吧,现在你救别人,希望等你需要的时候也能得到他人的救助。” 陈风用力点头,“一定会的,而且有机构赞助来往路费和营养费,我不会耽误学习的。” 刘阿姨想到儿子的特殊血型,忍不住皱起眉头,“你爸那个早死的鬼,一天都没有抱过你,却遗传了这么个要命的血型,早知道就给你换个爸,这些年我一直提心吊胆的……你跟我说说那个输血的机构是什么。” 陈风对于他妈惯例絮叨抱怨他爸已经习以为常,笑着转移注意力,“是个群,里面全是全国各地备案拥有特殊血型的人,大家互相帮助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有难了也能获得别人的帮助。”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特殊血型是隐性基因,不一定是从我爸那边传过来的,有可能是隔代遗传。” 刘阿姨摆摆手,“我听不懂什么隔代遗传,总之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受伤知道吗?” 陈风点点头,连连应是。 傅珀在旁边听着,这才明白原来陈风是熊猫血,他的朋友曹旭也是熊猫血,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算卦的人一个接一个,直到八点多才逐渐少了。 就在傅珀想收摊走人时,刘阿姨突然从摊子后面绕出来,坐在傅珀对面。 一脸堆笑:“小傅大师,那个……您现在不忙吧。” “刘阿姨,您想算卦?”傅珀诧异的看着她,自己在这摆摊这么久,刘阿姨第一次流露出想算卦的想法。 按照她这种条件,要说没有十万火急的事应该舍不得卦金才对。 “不是我,是我儿子,”刘阿姨扬声,“小风,你过来。” 陈风刚扔垃圾回来,“妈,你怎么坐那去了?” 刘阿姨把儿子拉到身边,“小傅大师,你能帮我算算我儿子去给人输血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一脸沧桑的母亲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我没什么文化,不懂这些东西,但是我相信你。” “小傅大师,我知道在你这算卦的规矩,你说吧,多少我都给。” 傅珀看了看陈风,后者一个劲的给傅珀使眼色。 输血这事自然是没有危险的,血液有再生功能,只要不是一次抽太多,事后好好补一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看着刘阿姨一脸担忧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说个子丑寅卯她是不会放下心的。 “这样吧,您给我一百元卦金,我帮您儿子算一卦。” “好好好,谢谢小傅大师,”刘阿姨在旁边出摊看的最仔细,傅珀算得准,要的卦金也不低,普通学生过来算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几百元,自己给儿子算平安她才收一百,绝对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千恩万谢的把卦金扫了过去,陈风都没来得及阻拦。 他倒是不怪傅珀收了自己母亲的钱,要是能花一百买母亲安心也是值了。 傅珀让母子俩换了位置,有陈风坐在自己面前。 她脑子里还在想着陈风想主动去给人输血的事,脸上带着笑容,可是打眼一看陈风面相上的父母宫,笑容顿时收拢起来。 不动声色的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刘阿姨,您说陈风他父亲早死,是怎么回事啊?” 刘阿姨以为这是算卦的规矩,叹了一声后张口说道:“你别看我总抱怨小风他爸早死,就是气他给儿子遗传了这个要命的血型,其实他也是个挺可怜的人。” 原来两人都是村子里的,陈风他爸所在的陈家村是特别贫困的村子,刘阿姨所在的刘家村相对还好一些。 陈家只有这一个儿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陈风他爸知道自己学习不行,就把上学的机会让给大妹,自己早早就去家具厂上班养家。 后来年纪越来越大了,两个村子离得近经过人介绍便约在一起相看一下。 说到这刘阿姨被岁月浸染沧桑的面孔上难得染上几分羞涩,嘴角挂着微笑,“他爸长得好,我一见就喜欢上了。” 傅珀看着陈风的长相,也能猜到他爸确实是长得好。 眉宇有神,双目明亮,鼻梁挺立如刀削,再加上遗传自刘阿姨的薄唇、方脸、肤白,看着就是个阳光帅气一身正气的俊小伙。 这样一个人光看脸就足够吸引刘阿姨一眼心动,全然不顾他家里的贫困,当时还想着他胜在人品好,家里也不重男轻女,应该是个好归宿。 “新婚之后的生活也确实如我所想的那样,婆婆慈爱,小姑懂事,丈夫也能吃苦,我想着好好经营日子总归不会差。”刘阿姨说到这长叹一口气,“谁料他爸一次去南边给厂里上木材,就再也没回来,连带着的货款都不见了。” “妈……”陈风起身搂住自己母亲,轻声安抚,“都过去了。” 傅珀面露迟疑,“既然没回来,那怎么确定人死了呢?” 刘阿姨从自己摊子上拉过来一个凳子,和儿子一起坐下,过去的事很久都没提过了,她却如印在脑子里一样张口就徐徐道来。 “那时候我已经怀了小风,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就听公婆跑到地头上,冲着我大喊,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他爸在南边被海浪卷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阿姨眼中染上悲色,“当时我就像天塌地陷了似的,直接就昏倒在了田里,等我在医院醒过来,家里的丧事都已经办完了。” 傅珀意识到不对之处,“这么着急?” 刘阿姨也知道不对,“当时我也很生气他们没等我醒过来在办事,我婆婆说家具厂那边因为小风他爸是带着钱去上货的,几千块在那时候是很大的一笔钱,他们担心厂里的人来讨要,就抓紧办了丧事,因为在当地的规矩是红白事的百天之内有任何仇怨都不能上门骚扰。” 一想家里少了个青壮男人,他们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怀着孩子的孕妇,急着办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笔钱呢?” 刘阿姨:“有了百天的缓冲,我们各自跟亲属借一借,村里在帮了点忙,最后东挪西窜的到底是填上了,那笔钱我直到小风十岁左右才全部还清。” 那也是因为后来钱不值钱了,刘阿姨顶着非议去学校门口摆摊卖小吃,这才把钱还上。 傅珀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那您公婆一家呢,就让你一个人想办法还钱?” “哼!”刘阿姨面露怒色,“别提了,这事想起来我就生气,为了挣钱我和刚满月的小风搬到县城里住,债主都讨上门来我才知道,小风他大姑考上南边的大学,竟然悄无声息的把全家人都接走了,小风当时可还没到半岁,他们为了躲债竟然连孙子都不要了。” 什么当时觉得陈家在当地的环境下不重男轻女就算很好了,结果呢? 感情他们是自私自利!在债务面前孙子算什么! 除了他们几口是家人,她和小风从始至终都是外人!
第47章 傅珀心里冷笑一声, 恐怕不是陈风的姑姑把人接走了,是陈风他爸把人接走的。 因为刘阿姨口中早死的陈风他爸,此时在他儿子的面相上还活的好好的。 不, 不能说活得好好的,应该说虽然穷困潦倒,但是还活着。 二十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看来陈风的爸爸这二十年活得很精彩啊。 “刘阿姨,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冒昧,但是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我不忍你们母子一直被蒙在鼓里, ”傅珀深吸一口气,“在陈风同学的面相上看来, 他的父亲此时还活着。” 此话一出,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轰到刘阿姨母子头上。 陈风面露怒色,腾的一声站起, “傅大师, 你说我爸还活着?” 刘阿姨也有些精神恍惚,浑身发抖眼前发黑的试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 傅珀连忙起身扶住刘阿姨, “您坐着慢慢听我说。” 看向陈风,“你也坐下。” 陈风连忙蹲下握住母亲的手, “妈……” “小风, 小风,你爸他……”刘阿姨感觉双手都不是自己的手了,僵硬的被儿子攥住。 陈风强压着怒气,低头看着母亲每年都会冻伤复发的手, 回忆他们母子俩这二十年受的苦,面色越来越平静, 眼底却蕴藏着随时会爆发的风暴。 “妈,先别着急,这些年都过来了,债务也都还清了,有他没他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债务”两个字让刘阿姨清醒了过来。 “对!”刘阿姨咬着牙根狠狠地道:“当初就说他被浪卷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本就是有可能还活着,他带着所有的货款却不肯回来找我们,现在就算他活着那又怎么样。” 傅珀点点头,“没错,我想可能冥冥中自有公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他为什么没有回来,但是从面相上看确实已经穷困潦倒了。” 刘阿姨连忙抓着傅珀的手,“傅大师,你快点再给我儿子看看。” 傅珀盯着陈风的面相又看了看,刚才她之所以一眼就看到他父母宫有问题,就是因为父母宫的所在位置是前额处,此时再看眉心处的官禄宫,关乎学业、事业等发展相关,也是毫无晦涩,圆润饱满,陈风未来的发展显然是不错的,而且有官运,毕业后可能会入体制内工作。 再顺着鼻梁向下看处于山根的疾厄宫,山根连印有福有禄,无病无灾,最初刘阿姨担心的就是这一点,看来可以让她放心了。 看完纵向看横向,从山根看到眉眼,傅珀眉峰一挑,诧异的发现陈风不仅山根连着印堂不偏不倚,眉峰高耸如一,还是个兄弟成双吉的面相。 就是说陈风有兄弟,而且兄弟俩关系还很好,互相扶持互有助益。 这里的兄弟可不是指的广义上兄弟宫包含朋友同学等人,而是货真价实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在转头看向刘阿姨,她命中仅有一子就是陈风。 那这兄弟从何而来? 傅珀冷冷一笑,心道:真是有意思了,同父异母的兄弟俩,感情竟然还挺好。 而且看这样,陈风和刘阿姨根本不知道这事。 傅珀正要往下看,就听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几人回头就听一道声音如释重负的响起。 “呼……幸好你们还在,”曹旭扶着膝盖脸色苍白的大喘气,“快,把你钥匙借我用一下,我的锁屋里了。”他们宿舍是个和大四学生混住的宿舍,除了他们两人都实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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