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周舸紧了紧手臂将人小心的往怀里摁了嗯,脸上透着丝无奈,“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想自己走出去?” “跟我这么能耐,难道是想让外人笑话了去?” 喻意瑟缩的往他怀里缩了缩,默着头不作吭。 不用看也知道,刚刚那一番实在是......她的衣服肯定都脏了。 喻意乖巧了下来,周舸满意的将人在怀里掂了两下,两人贴的更紧了些,“还算听话。” 包厢肯定是不会回去了,俩人干脆从后门出了西图澜娅餐厅。 路途不算近,太阳也隐隐下了山,一走一颠的,再回到车上时喻意已经疲倦的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汽车平稳的驶在马路上,车内飘着淡淡的清香,周舸心情很好的靠着车窗,只偶尔转一转方向盘调整车位。 突兀的手机铃声就在此刻响起,周舸不悦的蹙了蹙眉心,从喻意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一看名字倏地笑了。 “喂~”语气轻松又自然。 陆思南蹭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得上菜的服务生差点摔了手上的盘子。 “怎么是你,喻意呢?” “她啊。”周舸瞥了眼还在好睡的喻意,笑出了声,“睡着了。” 只三个字,陆思南差点疯了。 睡着了? 什么情况下能立即入睡,他实在太清楚了,当即就黑了脸,什么都不想再听立即挂了电话。 “怎么了?”喻音看出端倪,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人呢?” “呵,你也好意思问。”陆思南一改温和,“就你还想钓住周舸,下辈子吧。” 陆思南重重的哼了一声抬脚踹翻了身后的椅子,拔腿就走。 木头发出闷重的回旋音,喻音捂住被惊到的心脏在窒闷的呼吸中回了神,手里的茶盏同事时也被恶狠狠的丢在了桌面上,“喻意!” 瓷器与玻璃转台叮叮咣咣的碰撞出声,白色的桌布立马被染了一大片黄黄的茶渍,“我就不信拆不散你们!” 花里胡哨的菜品尽数上齐,喻音从手包里甩出几百块钱在桌面上,又拿叉子将一盘用水萝卜雕出的并蒂花一叉子割成了两半。 她能成功得了一次就能成第二次,“我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能便宜了你!” 夜色酝浓的卧室里,周舸轻声轻脚的将人放在了床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细细的打量着女人的眉眼。 经过岁月的磨砺没了从前的稚气与娇俏,凭添了一份沉稳与恬静。 “好久不见了。”周舸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侧身躺在了她身边,像只狗狗一样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贪婪的嗅了又嗅。 “你不知道我在美国这几年过得有多惨,李北臾只待了一年就走了,而我不得不继续留在那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吃不好睡不好,每每午夜惊醒在那个小屋子里时,望着四面的墙壁就像极了在派出所渡过的那一夜一样。” “没到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他自说自话,目光也越来越幽深像万年不化的寒冰,每一寸都淬着毒,“可这些都不是最难过的。” “最让我难过的是,你居然若无其事的跟陆思南走在了一起。” 周舸的嗓音缓缓流淌在夜色下,“我看着你跟他拥抱,跟他在楼道里吻别,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 “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你。” 温凉的指腹摩挲在她的脸颊,周舸又有些沉痛的吻了下她的耳垂,“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忘不掉你,你说可笑不可笑。” 颈窝的气息越来越炙热,周舸保持着这个姿势大约十几秒后倏地起身转去了浴室。 水流哗啦啦的涌了出来,周舸高昂着头任水拍打,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不要被迷惑... 热气蒸腾着从门缝里溜出,安静躺着的喻意慢慢的睁开了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默然失神。 下车的时候她就醒了,不动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眼下的情况。 和好吗? 她不敢想。 就算他不计前嫌,他的父母也绝不会同意。 更何况,以她对男人的认知上,不认为身体上的欲望可以代表着心里还存着爱。 周舸现在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拿不准了。 浴室里的水汽越来越多,喻意瞟了一眼那道蛊惑的身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今天就当她还了喻柏的手术,喻意这么想着,关上了防盗门。 夜风吹来带着一股潮气,喻意若有所思的走在马路上,既不想去南京又不想在与周舸纠缠,那她就得想一个更好地法子脱身才好。 猛地,她突然记起今天的教资报名入口处似乎还有一个新的招录广告,山区支教! 这一路她都在思考着这件事儿,现在的教师编制也挺难了,要求越来越多不说,能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学校真是很不容易,如果不能进编那她也没必要去较这个劲儿。 原本就是为的能够更正式的去做一下教师这个行业,别在被人整天戳着脊梁骨说她只是一个哄孩子的,虽然她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有时候就是人言可畏,说的多了自己都要陷入自我怀疑中很久。 可如果是先去山区支教个几年的话再回来应该是可以分配到一个不错的学校。 那父母这边...... 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头,喻意颇为气恼的加重了脚下的步子。 几层台阶登完,人已经到了家门口。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门刚开了一条缝儿就听见自上而下的下楼声。 皮鞋稳稳地一层一层的往下迈,喻意只听得头皮一阵发麻,这里是老城区,楼道里并没有安装声控灯,只隐约的能看清是一个很高大的身影。 可在她的记忆里,这一栋里似乎并没有这样身材的人...... 这么一想,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抽了钥匙就要往楼下跑。 楼梯上的人却抢先一步三两步跳下了台阶,从身后一把揪住了她的后衣领,“还想跑!” 喻意顿时就有一种从头麻到脚底的恐惧感!
第17章 套儿?药? 薄薄的月光从楼道的小窗口洒进来一些,对方又朝她走近了两步,喻意认出了身后的人。 “这么害怕?”周舸带着身上新出浴的潮气稳住她身形懒散开口,“没少做亏心事儿吧。” 又道,“谁让你跑的?” 喻意抿着唇脸绷的特别紧,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 天知道她现在是有多努力克制着才忍住了嘴里积攒了十几年的脏话! 如今的社会,大家为了保持住体面真是学的越来越隐忍了。 捋了捋扑通乱跳的心脏,她挣掉了衣服上的手,“干什么?” “你不是很清楚吗。”周舸收回手,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接替握住了钥匙,又拧了半圈,咔咔一响,门开了。 “记得拔钥匙。”说完便心安理得的走了进去,如同进自己家一样。 喻意站在门外盯着那道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的身影觉得头痛欲裂,现在时间不早了左邻右舍估计都在家了,若闹起来的话实在难看。 妥协的吸了口凉气关了门。 周舸闲闲的逛着,房间不大家具也不多,没几眼就看完了,喻意捏了捏掌心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 其实她出来独居的这几年,过的也并不是很光鲜,现在租的这套小房子已经是她所承受范围内最好的了。 其实现在也还算好,起码出入自由了。 疫情闹最厉害的那一段时间才是真的难受,家长们都不太愿意把孩子们送去幼儿园,年龄小又是群体生活,即便她们在小心翼翼的照顾也是不大受信任的。 那段时间反复的停课复学再停课,在遥遥无期的空闲日子里,银行卡里的余额自然也背叛了她。 本就寥寥的金额在扣除掉必须的生活费用,大概有那么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每天就靠着一袋方便面来解决温饱。 就那段时间每每在厨房里闻到别人家飘来的香味时,她总会崩溃个几秒然后继续咬着牙烧开水去泡面。 现在她只要一闻到那股味儿还是会想吐。 一个女人想要靠自己在一个城市里站住脚实在太难了,若是还能得到尊重更是难上加难。 喻意倔强的松了松脸上的肌肉不在去想那些鸡零狗碎的回忆,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拿了拖鞋出来换上。 客厅的灯亮起,周舸坐在沙发上眯了眯眼,两条长腿交叠在茶几前倒更衬得她这屋子小。 “我以为我们之间应该是两清了。”她放下钥匙,顺势靠在门厅柜上。 “是吗。”周舸随便应着,眼睛转来转去的很认真的欣赏着眼下这一亩三分地,甚至还拉开了茶几上的抽屉瞧了瞧,倒是不太着急与她聊那些敏感的话题。 “你这里倒是干净,不像两个人生活的。”周舸开口,推回了抽屉,目光里尽是探究。 他是男人,自然很清楚除却简单直白的卫生间以外,一个男人会在家里占领什么位置放置什么东西。 最有可能的就是茶几柜。 躺在沙发上不管做什么这里都是最方便的储藏之地。 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 喻意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掩饰,“我自己住。” “哦?”周舸紧跟着,“都是去他那?” 喻意没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周舸笑笑,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放在背后,悠然的靠着,“平时是戴套还是用药?” “你到底想说什么?”喻意扶额,她真的累了,不想跟他搞这种你追我逃的无聊游戏。 “吃药。” 周舸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药,清脆的甩在茶几上,喻意视力不错,看清了上面的字,毓婷。 原来是特意给她送这个来的。 喻意半点也不耽误,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当着他的面吞了一颗,“好了。” “嗯。” 周舸应了一声,身体没动。 “你......” “喻意。” 俩人同时开口,周舸的声音低沉盖住了她的声线,黄白的顶灯下,丝丝缕缕的凉风贯入时,他继续道,“家里备套儿了吗......” 喻意心下一惊,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就要跑,可还是被一双温凉的手带入了怀中。 “我来的时候买了。” 许是洗过澡的缘故,周舸的身上的铃兰薄荷香气强势的直往她的口鼻里钻,即便是夏天他的手依旧是凉凉的,贴在她的肌肤上每游走一寸都会像冰片点过一样,酥酥的麻麻的。 沙发这块地方虽然小但比起白天还是要更能施展,没一会儿俩人都流了很多的汗,黏黏腻腻的贴着衣服极其不舒服,双腿被裤料的边缝儿摩擦着,难受的像被虫子咬了一般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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