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到的触感仿似抚上水涡里生温的暖玉,柔滑,濡湿,微微黏意。 盛欲在震撼中感觉割裂。 她不理解这样的状况下,为什么会有“虹霖”这个名字的出现。可她此刻在江峭手里,神经由他掌控,情绪受他支配,他随意一个曲指的轻微动作,就足以令她理智偏离地哭出来。 所以她不敢不应答:“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里的房间隔音,”他在这里顿了顿,挑起眉尾,完成后话,“绝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房间隔音不好…?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今晚从他这里离开后,回去在隔壁自己房间里各种发疯说的那些话…… “你、你都听到了?”盛欲长睫眨颤。 怪不得,他发来微信的时间卡得那么准点。 “你太分心了,盛欲。” 一个慢刮重挑,是他的有效警告。 饱胀的酸楚感霎时充溢出来,盛欲挺腰张唇,喘动得短而急促,滚烫脸颊烧得眼尾也见了红,前所未有的感触令她畏惧,又令她在飘忽里止不住期待。 可她不懂那种期待是什么。 唯有摇头混乱抽泣:“不行江峭……” “不行,还是不够?”江峭给了她一点激烈。 是恶劣,是陌生。 更是一种燥涌在血液深处的欣快感。 侵占她,摧毁她。 盛欲低哼出声,呼吸的频率更加不稳定,她仰起头,双眸摇荡的眼波比江峭指间的水光更加湿漉,眼睑敷弥密缠的细小血丝,代表得不到宣泄的焦灼。 她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 可是率先诱蛊情潮动荡的男人,却没有急于做出任何帮助她纾解的行为,他甚至放慢速度,像在耐心恪守绅士风度般,叫她的名字,说: “盛欲,你知道的,我向来只听你的话。” “你想…想说什么……”盛欲感到昏沉。 “如果你需要我,就亲口告诉我。” 不纯洁的揉按还在继续,他声线靡丽,字词沙哑得虚沉,语调却舒缓低柔,向她乞求,要她垂怜, “讨厌我这样的话,就说不要,只要你说,我就停下,好不好?” 就像对待俘虏那样。 盛欲拥有这样的神力,命令他为自己服务。 而江峭也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她尝到情动的快乐,以此得到可以留在她身边的一纸判决。 于是江峭看着她的眼睛,长指没半点迟疑,弯起,轻弹了她一下。 却没完全控制好力度,有些重了。 “江峭不要!”她本能地高亢出声。 她说不要。 那么他就当真停了下来。 盛欲哪里受得住被他这样对待,电流飞快穿行令她浑身剧烈瑟颤,脚趾蜷缩,脊柱紧绷,放松手指的抓力,纤臂不自觉圈揽上他,埋头在他赤.裸肩颈处,感受他的脉动,发出小动物被人类玩弄恼火的呜咽声。 可是还没到。 反而是莫须有的空虚与失落来得更多。 不是这样,她说的“不要”不是真的让他停下来。 那是什么?盛欲不知道。 只有坚持不住地哭腔骂他:“混蛋……” 江峭反倒沉着嗓子低哑笑起来,字音意态慵懒,落在她耳侧,鼓励她,哄她: “坚强一点,宝宝。” 坚强。 这个时候他要她坚强? 他竟然把这个词用在这种事情上。 盛欲感到无助又无措。而他口中的坚强两个字,对于当下的状况,对于当下状况里的她,都是折磨。 忍不住偏侧开头,长睫掀起,视域边缘交织得不到怜惜的红色,偶尔她看到挂钟,发觉时间不过才挪动了一个格度,为什么她却已经感觉好像熬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江峭……”盛欲唇瓣止不住颤动,光洁饱满的额头已然沁出薄汗,心脏濒临错拍地狂跃,好像连感官都在偏移。 “说出来,盛欲。”男人还在牵引她。 像捕到猎物后的戏弄。 令她饱受折磨。 他甚至瞟了眼另一只手上的腕表,似乎做出一个实验,试试她抵抗欲望的毅力可以熬得住多长时间。 也想算算她在理智与欲望之间,还能徘徊多久。 实验结果是,非常快。 “我需要你…江峭……” 盛欲屈服得太快了。 哀求的时候也哭得太可怜了。 真是,没有半点出息。 令他满意。 可是呢。 可是江峭在得到满意的回答过后,根本没有想要履行承诺,反而直接收手,替她拉起滑脱下的吊带,从她身上坐起来,声腔温柔低缓,字词却残忍狠心: “对不起宝宝,现在还不行。” 极致的欢愉是他给的。 空洞的缺憾也由他赋予。 海边酒店,顶层奢豪房间。 他的浴袍被随手仍在地上,像一滩被倾翻在地的颜料。室内暖香幽盈,沙发上,女孩短裙被掀起,被欺负得泪眼迷蒙,坐在她身旁的年轻男子也裸着上身,灰色运动裤在上一秒的混乱里被女孩蹬下一点。 一切,都已经是“情到浓时”。 可他却说,不行。 “为什么?”盛欲近乎条件反射性质问。 全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的性质。 江峭歪过头,眯了眯眸眼,提醒她: “想好再问,盛欲。” 女孩有些一根筋,问题一旦发生就会认准这条路走到底。误以为是自己提问的方式江峭不喜欢,于是她抿唇思考了下,尝试着换了一种问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下次。”他说。 “下次?”盛欲不懂,继续追问, “下次是什么时候?” 江峭似乎是被她逗笑了,抬手从旁侧盒内抽出纸巾,擦干净自指尖顺沿淌满整个手掌的水光。转过头,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口吻耐心地回答: “下次你需要我,主动来找我的时候。” 他们还有下一次。他设计勾她引她,让她甘心落入缠织的网,然后坏心眼地享受她的屈服。 盛欲知道的,可光是想象到下一次,他们会更加亲密的举止情形,她就又被铺天的痒痒感泡透身体。 盛欲还躺在那里,“这是你的惩罚吗?” 对于她去做别的男人的模特这件事,惩罚她。 然而江峭只是轻轻弯唇,否认,并解释: “不,这是我的央求。” / 盛欲记不起那天的荒诞不经,也回忆不出是怎样走出他的房间,浑浑噩噩逃离这座满是旖旎的酒店。 她似乎为了克制自己,故意避开了江峭。 就算每天对着他的对话框发呆,就算江峭每天发来消息,开心到雀跃也努力忍住,不去回复。 就好像不去想,就可以逃避那天的“需要就主动去找他”。 盛欲逼迫自己不去考虑要不要找江峭,强制投入到复赛作品里去,拿出近乎艺考期间的专注力,一天又一天地绘画。 可是对江峭的想念就像水,而盛欲的生活是一只木筏,把这条缝隙填满,水又会从另一个缝隙里冒出来,打湿她的腿。 就算绘画时间全神贯注,总也要吃饭睡觉,江峭无孔不入,让她好煎熬痛苦。 一周 她把画作完成,寄到主办方手中。 突然无事可做的空闲她熬住了,却没挺住获得全国二等奖的喜讯。 获奖名单出来的那一刻,她条件反射般,打了个车就往小苍岭跑。 想要分享喜讯。 不,喜讯也只是想和他见面的借口。
第29章 夜来香 ◎强吻的错误示范◎ 盛欲是在花园里见到江峭的。 该怎么形容呢? 当时那个场景, 盛欲想她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就算往后数年,她与江峭分居两地再没有瓜葛,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如此美好的人。 从憎恨到遗憾, 总是他带来的感情色彩最为鲜明。 月弓高悬,风在静谧流泻。 他的花园落陷酣眠。 男人一手插兜, 另一手正持举着黑色喷壶,清凉水流自弯弧壶口喷洒而下,蕊瓣娇豔脆嫩, 随水珠落溅震颤不息。千株晚香玉受他修枝剪叶, 精心呵护, 夜来缓缓盛绽蕊芯, 舒展叶瓣,层叠而饱满。 江峭在浇花。 他就只身立于花丛荆棘中, 清消遗立,孤冷贵气。白色高领毛衣遮掩他优雅锋凌的下颌, 藏起了他的阴戾,偏执不见, 徒余令人疼惜的易碎感。 是月儿倒映水中, 轻风拂过, 错以为月色为你摇曳生姿,只需一圈涟漪泛荡,就轻易打破这场幻梦。 整座花园灯色昏聩淡黯。宛若被上世纪皇族冰封废弃的古老禁区,残肢百骸, 枯血遗痕, 晨昏不分。 直到盛欲涉足这里。 “江峭!”女孩出现在半圆拱形门入口。 叫他的名字。 江峭闻声, 手中浇花动作猛然顿滞, 他停下来, 转身,抬头望过去—— 视域里,盛欲在朝他奔跑而来。 小径地灯依次感应在她飞快跑动的步调里,步步生风,每一步踩落都有昏光迎合放亮。 每一步都踩落在他的心跳上。 她今天的穿着简练帅气。 黑色短款小皮衣,内搭黑色抹胸。 紧身牛仔小脚长裤外,裹套着纯黑骑士高筒靴,本就高挑的身段被衬拉得更为纤靓窈窕。一头白金短发有些长了,干脆扎了个帅气的低马尾。 之后,江峭未及有所动作,一瞬只感受到满怀软香扑来。是盛欲径直扑进他怀中,莽撞又大胆。 她扑上来的力道不管不顾,江峭甚至被她撞得踉跄着后退了步,随即他稳住身形,下意识单手搂紧她。手落在她腰上那刻,江峭不自觉施力更加圈紧她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足够令他有实感。 月下双人影斜拉交叠。 他们身陷万花丛中紧密相拥,缥缈的光雾与花香不是唯一,是他坠落在她的情眼,此刻成为唯一; 是深拥贴近,他才敢奢望被拯救、被赋予勇气,消失的七年不算什么,因为她才是永恒的意义。 他深信不疑。 “江峭,我有一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盛欲从他怀里出来,忍不住兴奋地看着他说。 “是什么?”对她的话,江峭总有回应。 盛欲嘻嘻一笑:“卖个关子!走走,我们进去说吧,花园里有点冷。” 江峭在这时松开她,低下身,修长指尖轻缓抚上一株枝蔓,帬1污2尔齐伍耳巴一搜集上穿,微微用力弯折,将那株晚香玉递到她面前,一如风度高雅的绅士气派,眼底浮起笑意: “好,那我们回家里。” “这可是绝好的喜事儿,必须得喝点!上次我就看中你家那智能酒室了,你调酒给我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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