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茉有气无力地回她:“吴总到底经验丰富。” 在酒店大堂两人草草吃了几口面,都没有什么胃口。 吴一声开车把于茉送到高铁站,她住龙城,和晋宁正好两个方向。 于茉在高铁上落了座,掏出手机看。头天晚上关了机,等到她要买票才重新开了机。这一开机就像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等坐下她才有空一条条过。 其中一大半都是祁连发的,凌晨2点3点还打过很多电话,最近的电话是上午10点多打的,她有点愧疚,赶紧发过去:我没事,昨天关机了。 祁连的视频电话几乎是同时打进来。 她吸了一口气,接了。 ----
第32章 你知道怎么拿捏我 = 祁连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就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脸和她的环境,那双眼睛从没有过的疏离。 她从没有见过祁连邋里邋遢的样子,这会他的下巴泛青,明显没有刮过胡子。
于茉轻轻地叫他:“祁连。”
祁连点头,面无表情地问:“你有没有事?” 看见于茉摇头,他又问:“你现在车上?多久到?”
“我不确定,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吧。” 祁连点点头,还没等于茉看清楚,那头就挂断了。
好像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和她说,于茉把手机塞进包里,她的头更疼了,只能趴着睡觉。
远在晋宁的祁连这一天都头疼,一晚上没睡觉,脑袋后面两根经突突跳,像他手里的电钻“嗞嗞”地钻脑袋,跳得人心神不宁。
他这一晚上,别说睡觉,杀人的心都有。
于茉白花花的胸口不停在他眼前晃,他不敢想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但又忍不住往最坏处想。
他只要一想到于茉在一个男人跟前宽衣解带,他就浑身像炸开一样,哪里还坐的住,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割他的肉,抽他的筋。
他在昏黄的灯光下转圈,一边咬牙切齿:“你敢他妈给我乱搞,于茉,你等着。”一会儿想到另一种可能更是差点心梗:“你要是蠢到被骗,你就是活该。你应该不会这么蠢,你脑子好用着呢,你他妈弄死我得了。”
这一夜眼看着天从鱼肚白到光芒万丈,他有活要干只能开着他的皮卡出门赶工。
于茉从高铁站打了个车回莲花,本来地铁方便的很,但她头疼。
车在一区门口停下,操一口本地话的司机还意犹未尽说个不停,他家有几套房他老婆一个月赚多少钱于茉都已经一清二楚。
于茉不好意思直接开门走人,等他说完一句话,赶紧打断他:“谢谢师傅。”然后才开门下车。
天气真是热,路旁的梧桐树上知了拼命扯着嗓子喊。
她这天穿了一条短裤,一件宽大的T恤,两条白花花的腿比太阳还晃眼。脸上架着一副比她脸还大的墨镜,肩上挎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牛皮包。 她下了车,磨磨蹭蹭往前走,又热又晕又渴。
她一抬头,看见个人在大太阳底下站着,脸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就是脸色像锅底一样黑。她以为她看错了,再定睛一看,心底翻出一些喜悦的泡泡。
她扯起嘴角,轻快地喊到:“祁连。”
祁连早看见她了,半中午的,连狗都知道找个阴凉地躲起来,门口也没几个人和车。
出租车一停,两条白花花的腿迈出来,连瞎了10年的阿叔都能看见。
他上上下下仔细把她看遍,除了脚步虚浮,还能语气轻快跟他打招呼,他舔了舔上颚,转身走了。
于茉愣在原地,见他头也不回,连忙喊到:“我头晕,祁连。”
前面高大的背影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
于茉一边快步跟上一边继续说:“我的包好重,祁连。” 这下祁连回头了,二话不说扯过她肩头的大包拎着,还是一句话不说。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现在头好疼。”于茉说。
祁连眼风扫了她一眼,说:“你自找的。喝醉了头疼第一次听说?” “我又没有喝醉过。”
祁连几乎要咬牙切齿了,“那你现在出息了。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人呢,你这样就让你自己回来了?”
这时候于茉的手机响了,祁连把她的大包打开递到她眼前。这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随便一瞄就能让他血压升高。
于茉低头在包里翻找,包里装的东西多,还有过夜的床单,找手机像大海捞针。
祁连一低头看见她的脑袋几乎转到他对胸口了,随着她晃动一种似有若无的香气直往鼻子钻,他看见她头顶有两个旋。
小时候耳熟能详的顺口溜突然冒出来:一旋拧,二旋犟,三旋打架不要命。那时候村里的妇女一闲下来,最喜欢说道头上的旋,手指上的螺,每个农村长大的孩子都被翻来覆去地检查,总想寻找一点命运的蛛丝马迹。
于茉终于把手机掏出来,是吴一声打来问到了没有,她报了个平安就挂了。
“问你话呢?” “什么?你说我朋友?她回家了啊。”
祁连盯着她看了两秒,没等到她继续说,就扭开头去。
这时于茉问他:“昨天晚上你说你来接我,祁连,如果我不在晋宁你会来接我吗?”
祁连一直没有说话,过来一会,嘴角有丝嘲讽的笑意,他反问:“你觉得呢?”
他一晚上没有睡觉,差点为她去杀人了,她唯一好奇的是,他会不会怕麻烦不愿去接她,诛心不过如此。哪怕你把心挖出来捧给她,她也只会关心:“哇,用的什么刀啊。”
祁连觉得他在太阳底下站太久,可能是要中暑了,胸闷气短,喘不上气来。
于茉感觉到了身边的人突然的疏离,“你生气了?我跟你道歉。昨晚上我和我闺蜜一起在酒店,什么事也没有。”
祁连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于茉的眼睛,他那双眼睛严肃的时候漆黑得像几千公里深的海底,让人心悸:“你知道的对吧,于茉,你心里什么都清楚,你知道怎么拿捏我!”
于茉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不……不是……”
“挺好,聪明点至少以后不会被人骗。”祁连淡淡地说。
太阳照得人发晕,两人抿着嘴不说话,错开半步一前一后走在盛夏的太阳底下。
到了楼底下,于茉停住脚站在靠近她家的楼道口,她的脸呈现出一种皮肤很白的人被暴晒后的粉红色,额头晶晶亮,平时粉色的嘴唇异常苍白。 她有气无力地站着,一言不发看着对面的男人。
祁连没有停留径直转向她家的楼道口往里走,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回去多喝水。”
于茉蔫蔫地跟在他后头,爬了半层楼,停下来叉着腰喘粗气,她愤愤地说:“等我工资再涨点我就搬走,我再也不住楼梯房了。”
比她高两级台阶的祁连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楼道里光线不好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他迈下台阶伸出手来,拽起于茉往上走。 于茉突然被拽到他身边,一股热浪滚来,一股属于祁连的气味兜头兜脸扑来,她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如此强烈感觉到这个人,好像气味具象成一堵墙,铜墙铁壁,让她呼吸困难,手脚发软。
祁连从工地直接过来又在大太阳下站了很久,衣服全湿了,头发梢都在滴汗,他管不了了。
有什么用呢?他像珍宝一样把于茉捧手里,见她前恨不得焚香沐浴,可难道他就不是他了吗?多可笑,别人该看不上还是看不上,他就算涂上金粉也没用。
楼道里光线阴暗,总有种陈年的气息。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脚步声。
于茉偷偷拿余光瞄了瞄祁连,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这才想起来她还带着墨镜。但这时候摘又觉得有点瓜田李下的嫌疑,她咬牙忍着。
祁连帮她开了门,把钥匙和她的牛皮大包放在餐椅上,语气平平地跟她说:“家里有没有水?去喝水。”
于茉摘下她的大墨镜随手放餐桌上,转头往浴室走,她说:“我真的太难受了,必须马上洗澡。家里不知道还有没有瓶装水。” 她跌跌撞撞冲向浴室,“砰”地关上门。
祁连盯着浴室门看了一会,转身拿起桌上的钥匙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于茉洗好澡出了浴室,没看见人,她边擦头发边去厨房找水,翻遍几平米的厨房连个瓶子也没有找到。 正在这个时候祁连开门进来了,手里抱着一箱农夫山泉,手指勾着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
他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于茉,于茉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的白色长裙,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脑后,手里拿着一条粉色的毛巾,表情因为宿醉有点呆傻,眼皮有点浮肿。 她的眉骨上方挂着两滴水,他盯着看了几眼,像他大清早出门看见的花瓣上的露珠。
他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挤进厨房,帮她把水安置好,顺手拧开一瓶递给还傻站着的于茉。 于茉接过仰头“咕咕”地喝了两口,她仰着头纤细的脖颈拉成一条直线,苍白娇嫩的嘴唇含住瓶口,极速吞咽。
祁连的眼睛不可查地收缩了两下,变得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漆黑。
于茉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水,她放下瓶子,对祁连说:“我要去睡觉了,我太难受了,我必须马上躺下来。” 她跌跌撞撞往卧室走,祁连在她背后问她:“现在睡觉晚饭呢?” 她摆摆手:“不吃,不吃,等醒了再说吧。你帮我带上门啊。” 她一头扎进床里,马上失去了意识。
她梦见了薛慎,奇怪的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在做梦。梦里什么背景也没有,就他们两个,她微笑着跟薛慎挥手,然后看着薛慎走远,就像一个电影长镜头。
就像她第一次在教室见到薛慎一样,记忆里那是个慢镜头,阳光洒在教室前端,灰尘在阳光里飞舞,一个穿着衬衫毛背心的少年肆意地大笑着,跑进教室,头发几乎要盖住他的眼睛,那双星辰大海一样的眼睛。 再见,我的少年。
等她醒来的时候,月光照到了床边。
她饿了。
楼上的邻居不知道在放什么电视剧,一个女人哭得缠绵悱恻。
房间里温度正好,明明她睡前没来得及开空调,应该是祁连等她睡后进来过。
她起身去客厅拿手机点外卖,看见她的手机在餐桌上放着,旁边放了个苹果手机的包装盒,连膜都没有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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