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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不起。”夏槿晚转眼看着不远处的球场，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离开球场了，便问，“比赛结束了？” 他发出简单的一声嗯。 2班大比分落后3班，两个体育生开始切换策略绊倒其他人，咬着3班分数往上追。在夏槿晚离开球场没多久，暮之越他们掌控着对手的小动作，跑动运球，形成外线3分大空位，暮之越娴熟的投篮完美拿下3分，第四节比赛卡点结束，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赢了比赛，最嘚瑟就是于时天，拿着瓶水站在3班休息区附近，喝了一口，咂咂嘴：“这水今天真甜。”说完他甩头回去，轻蔑的神色看一眼手下败将。 体育生十分不悦地瞪着于时天，猛然一抬手，吓得于时天以为体育生要冲上来揍他，忙不迭地加快速度回到自己班的休息区。 包嘉琪看着他又怂又菜还爱玩，笑得弯下腰，“于时天，你小心被他们揍成大傻个，我们可帮不了你。” “你少说风凉话，不知道挡在我面前吗？”于时天啧了声，转头跟暮之越说，“来兄弟，亲一口，今天多亏你。” 两片嘴唇嘟起来朝他靠近，暮之越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空水瓶直接扔向于时天，压着笑意骂：“滚，你能不能别恶心我。” 然后，转身不回头的走了。 从观众席走下来，站在休息区不远处的檀玲，手上拿着一瓶水，指尖摩挲着瓶身，犹豫了很久，决定走上前时，那个身影早已不见踪迹。 …… “我还没问你，不是说来看我比赛吗？比赛还没结束，你倒是跑得快。” 夏槿晚有点羞赧：“我看了……只是没想过比赛这么快结束而已。” 她已经尽量赶回来，一路上时不时望向球场方向，谁知道结束的如此之快。 “而已？” 暮之越忽然嗤笑，这小姑娘真实诚，还不知道可以狡辩一下。 夏槿晚垂下脑袋，又微微抬起眼睫，撞上少年眉眼低垂时从眼角扬起云淡风轻的风流意味。她没有再去解释，默默伸手进兜里摸索着。 响起细微簌簌的声音。 夏槿晚朝他摊开手，白皙的手心躺着两颗糖，半透明糖纸在阳光下摇曳恍惚一片彩虹，包裹里的糖果炫彩夺目。 “请你吃糖。” 少年歪头挑眉，没说话。 夏槿晚轻声说：“听说运动完可以吃一些糖补充能量，不知道是不是管用，也可以预防低血糖。” 他扭开一颗糖丢进嘴里，尝到味道，问：“为什么买橙子味？” 夏槿晚舔了下唇，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遮住光线，少年完美的下颚线异常清晰，距离莫名近了，不自然地眼眸微眨，才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就拿了我喜欢的口味。” 停顿一两秒，头顶上方响起的声音。 “也行。”
第18章 暗恋住对门 夏槿晚背着书包出门, 夏辞南在她身后喊，等等爸爸，一起走送你上学。 今天要出外帮公司签合同, 夏辞南可以晚点回公司, 正好有时间载女儿上学, 来宜延市这么久, 都没有一次这样的机会, 但是夏槿晚摆手拒绝，头也不回地走了。 “为什么不让我送你上学？”夏辞南眼睁睁看着门合上, “小晚，你太伤爸爸的心了。” 夏槿晚一抬头，撞见结束晨运回来的徐玥臻，礼貌问好。 徐玥臻笑了笑：“去上学？” 夏槿晚点头。 徐玥臻越看越喜欢这小姑娘, 太乖了, 一直就想再生个闺女，偏偏暮礼坚决不肯，总是念叨着——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其实这话不假, 她生暮之越那个时候出现过大出血，经过近6个小时抢救, 出血量才得到了控制, 有过这一遭，暮礼再也不愿意她为生孩子受苦, 如果她一提起, 就会立刻打断她这个想法。 摸了摸夏槿晚的脑袋, 笑着说：“正好, 我叫我家那小子载上你——” 话语一顿，夏槿晚也急忙想拒绝时, 片刻又补上，“不过，他好像和时天早早回学校了。真是的，怎么都不等等你，我已经和他说了，要多多照顾你。” 多多……照顾她？ 夏槿晚愣住了，垂下脑袋，长长的刘海投下的阴影遮掩住了眼睛。 公交车到站，她独自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前一刻涌上的情绪，还在努力隐忍着，慢慢地，通通咽进肚子里。 也是好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谁好，她怎么就觉得理所当然呢？ 他跟谁都能聊得来，看似有几分轻浮，喜欢跟同学逗趣，即使骨子里透着天生的矜傲，但却没有一点儿架子，为此有些女孩子还是心动了，而她也不例外。 夏槿晚经过单车棚，下意识侧目望过去，看到了暮之越的自行车停在角落里，笑容有些苦涩。 原来是徐玥臻的嘱咐，促使他留在教室等她，载她一起回家，并非是他的本意。突然，她默默庆幸那天跑得快，一点点积攒的底气好像悉数消耗，清楚自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可能被看到，更别妄想入他眼里。 踏进教室门口，夏槿晚第一眼看到暮之越，正靠着椅背，那笔在他手上转得行云流水，于时天和包嘉琪围坐在他旁边闲聊，聊到一些话题，他才偶尔插两句。 从过道到座位，忽然于时天一边拍他，一边往门口看了眼，“哎哎哎，那女生找你单挑来了。” 暮之越一脚踹在于时天凳子脚上，“傻逼么。” 话落，他起身走出教室，倚着门口跟那女生说些什么，女生明明矜持着逐渐脸红了，似乎掩饰不住内心的愉快。 包嘉琪见状，一下子明了，绕到他的位子上，“单挑个屁，应该来表白的。” 夏槿晚轻轻吁了一口气，放下书包，转身拉开书包链，把昨晚完成的功课交到各科课代表手上，而身旁的檀玲转过头，一直看着后门。 等暮之越回来后，包嘉琪才慢悠悠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铃声响，汪红站在讲台向底下的学生讲解文言文鉴赏，时不时逮住几个不认真听课的学生起身做译文翻译，如果翻译不出来，直接安排课后功课罚抄文言文。于时天被点名频率最高，期间夏槿晚也被点过一两次，不过她做译文翻译不仅快，正确率还是百分百对的，并没有受到课后罚抄。 “魔鬼红”的头衔不是盖的，有了于时天这个倒霉蛋打头阵，所有人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连眼珠都不敢骨碌碌乱转，直视着讲台，生怕随时被点到名字。 撑过一节提心吊胆的语文课，汪红前脚离开教室，学生们后脚大叫大喊，终于能说话能呼吸了。 夏槿晚低着头做题，檀玲看她一眼，关心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很少见你上课不在状态，感觉魂魄早就飘走了，只剩下躯体坐在这儿。” “没有，我挺好的。” “哪里好，都被老师点名了，还超过三次以上。” 其实不只语文课这样，其他课也是如此，夏槿晚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却掩饰着心不在焉，有些老师点到她名字的时候，她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回答完问题，坐下去会被提醒一句，专心点。 夏槿晚恍若未闻，“啊，是吗？没有吧。” 她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檀玲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夏槿晚突然放下笔，拿起水杯，问：“我去打水，要不要帮你打水？” 檀玲看一眼自己的水杯，摇头，“不用，我水杯里还有水。” 饮水台在另一边走廊尽头，打水的学生只有一两个，夏槿晚随意站在其中的空位里，水潺潺流下来，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 太糟糕了，夏槿晚醒醒—— 居然上课完全不在状态，或多或少落下的知识点，又要靠挑灯赶工补回来。她已经提醒自己，不要刻意的关注，学会轻轻松松的做自己，才发现原来没有办法的。 而他的确是有本事，但是往深处想，被照顾也没什么不好，做邻居，做同学，这件事不是再正常不过吗？不应该徒添苦楚，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为自己做了主，何不努力扮演“一流的演员”角色。 一下子勇气回到了身体里，夏槿晚回过神，水杯盛满的水逐渐溢出来，流过指缝，她惊呼出声，抿一口，再合上杯盖。 “夏槿晚，加油。”她轻轻地鼓励自己。 经过1班门口，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加油什么，什么加油？” 夏槿晚吓了一大跳，急忙扶稳水杯，立刻循声望去，暮之越单手抄着兜，目光闲散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有点儿滑稽。 “……没，我突然想起一道趣味数学题，题目说主人公在十一期间回老家，但加油站有很多车要加油，该主人公希望尽量减少加油次数同时顺利到达目的地，需要算出在哪些加油站停靠加油，才能使得沿途加油次数最少。” “有答案了？” “我还没有厉害到可以心算。” 暮之越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介意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至少证明我指点迷津有用啊。” 夏槿晚瞥他一眼，“少给我戴高帽，我可没这么聪明，一点就通，你是不是忘了有道应用题，我花了一个半小时都没算出来答案，要是我把你饿死了，我连饭都不给你吃。” 暮之越眉梢轻挑，轻笑了下，“看来学校的水还挺管用，都伶牙俐齿了。” 夏槿晚听后下意识地喝了一口水，又说：“那你有答案么？” 暮之越想了想，轻风恰好掠过，他额前的碎发飞扬，露出稍显挺拔的眉骨。 “1号、2号、4号加油站停靠加油，才能顺利到达目的地。不过你找的这道趣味数学题，还是一道奥数题，居然晋级到这份上，你是不是爱上数学了。” 没等她回答。杨治中夹着教案迎面走来，叫住了暮之越。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往旁边看去，杨治中只是打量他们一下，就跟暮之越说，来办公室一趟。 暮之越应了声，迈出脚步却突然收回，侧目，淡薄勾唇。 “加油。” 夏槿晚怔愣住了，眼眶聚集的点点泪光，咬着下唇仰起头，缓过来后，望着空无一人的楼梯口。 …… 临近放学，班里的学生压不住兴奋因子，历史老师年轻，尤其是女老师，看着他们音量渐欢快，越来越激动，就算连续拍打讲台，也无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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