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马蹄村。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烈阳当空,从车上下来,陆园忍不住扇了扇。 陆园:“这也太热了。” 关朔递了瓶水给她。 关朔:“喝点。” 他打了个电话给马蹄村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民警早早就已经到了,看到打电话的关朔,匆匆跑了过来。 “关队,这边,我问过村长了,胡梅家在村西边。这几年,很少有人回村里。” 关朔:“最近村里有没有陌生人来村里?” 民警:“有一个,就是你们找的胡梅,有个男人说是她在外面认的亲戚,帮胡梅回村拿东西。他还有胡梅家钥匙。” 说到这儿,关朔脚步一顿。 “他现在还在村里?” 民警点点头:“我没敢让人过去,村长说人是21号那天,一大早起来就看见胡梅家门口停了一辆车。” 今天已经是22号下午了。 关朔带着人小心谨慎的靠近胡梅家。 胡梅家里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外加一个院子。 此时詹邦佑的那辆GL8就停在院子里。 院子里没听到其他动静。 关朔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从门缝里隐隐飘出来一股臭味。 关朔不敢再拖沓,直接把锁砸掉,带着人闯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被人翻过一遍,还能看见凸出的土块,以及正中间凹下去的一个深坑。 深坑里除了土没有其他东西。 关朔带着人朝正门靠近,正门没反锁,一推开门,就看见了跪坐着被捆在椅子旁的詹邦佑。 他的脖子上系了一条粗绳,此时粗绳围成的圈牢牢的系在他的脖子上,他脸色青紫,伸出的舌头呈青紫色,死状可怖。 进到正屋里的几人神色紧张,很明显,詹邦佑是被勒死的。 那么齐俊,他在哪儿? 陆园拽着关朔,指了指旁边半开的卧室。 太安静了,几人都不敢说话。 关朔走到卧室边,直接选择伸脚一踹。 门被踹开,卧室里的床上躺着一具枯骨,床底下趴着一个男人,男人低垂着头,右手无力的下垂,轻轻点地。 周边的地面上有点点血丝。 关朔过去看了看,说道:“人已经昏迷了,叫救护车。” 救护车和法医同时到达,法医老头一路上颠簸着赶到了胡梅家里。 法医老头说道:“这么明显的勒死的痕迹,关队,你这案子从绑架变成杀人了?” 关朔:“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其他的绑架是顺带。” 医护把齐俊抬上救护车。 姚平南把查到的齐俊的病历给救护车上的医生看了看。 “这人肺癌晚期,小心点,他还没做笔录。” 折腾了半天,法医把詹邦佑的尸体带回去验尸。 床上的尸体,几人都猜测那是齐俊的姐姐齐妁,同样需要法医提取DNA和齐俊的DNA做一个检测。 刑侦办的一行人跟着去了医院。 医生对着刑侦办的人说了实话:“当时来医院他就是晚期,我们也提供了几种方案,都被他自己否了,后来就再也没来过,这种癌症病人我们见多了。我们估测病人也就这几个月了,他不配合治疗,看起来求生意志也不多。” 医生的潜台词就是,有什么还是抓紧问,说不定什么时候病人病情急剧恶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完医生的话,刑侦办的人遥遥望向病床上的齐俊。 吕一:“这事干的……” 单思博:“人什么时候能醒?” 关朔让他们先回去。 关朔:“我和陆园在这儿等着,你们回去歇着,顺便等等看那具枯骨是不是齐妁的,让法医抓紧出报告,死因也要弄明白。” * 关朔和陆园在医院等了半小时,齐俊才睁开了眼。 一睁开眼,他就看见了旁边坐着的一男一女。 不认识。 他匆忙坐起来,又狠狠的摔到了床上。 齐俊臭着脸,又开始咳个不停。 关朔把他的病床摇了起来。 陆园把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说道:“市局刑侦办。” 齐俊盯着警官证,躺回了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陆园找着和齐俊说话的切入点:“床板上那具枯骨是你姐姐齐妁的吗?” 齐俊保持沉默,盯着天花板上的缝隙看。 陆园:“现在尸骨在法医办,等法医检测完,总得找家属签字,送往殡仪馆进行火化,火化完还得选墓地……” 说着说着,齐俊就转过头朝陆园看过来。 他瞳孔漆黑,脸颊消瘦,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他嗓子干哑,开口说道:“是我姐姐,她叫齐妁。” 陆园:“詹邦佑是你勒死的?” 齐俊干脆的点头。 真配合啊。 陆园看向关朔,关朔倒了杯水递给齐俊。 齐俊盯着关朔盯了半天,才接过水。 关朔接着问:“你和詹邦佑有什么仇?” 齐俊:“他害死了我姐姐。” 他看起来心平气和,眼神也并不凶狠,着实不像一个杀人犯。 齐俊:“九年前,我姐姐在江市做陪酒女——” 他卡了片刻,继续说道:“因为我爸当年癌症晚期,全身都疼,需要吸氧,还有各种药,家里没钱,我姐姐没有办法。本来我姐姐每个月都寄钱回家,十一月、十二月她没寄钱回来,我来江市找她,被金海岸的人赶了出来,金海岸的人说我姐姐跑了。” 齐俊:“但是不可能,我姐姐就算干不下去跑了,也会和我说,当时我已经找了份活,我爸也说在医院太贵,打算回家,回家花销就少了,我姐就算跑,也应该跑回家,我爸当时没几天了——我在金海岸附近晃了几天,实在找不到,我爸还在家病着,我只能先回家,我爸走后,我继续回金海岸转悠,想找我姐的朋友打听打听。” 齐俊陷入了回忆:“后来我找到了怜姐,怜姐看我可怜,当时我还没成年,她帮我打听,劝我回家别找了,我就知道我姐出事了。” 陆园:“许怜?住东城公馆的那个?你亲戚?” 齐俊:“怜姐不是我亲戚,她只是帮我打听。她说两个月前,我姐和胡梅两个人去陪詹邦佑,只有胡梅回来,她没见到我姐。” 关朔猜测:“你姐姐的死因是窒息?” 齐俊:“是。詹邦佑说他只是玩玩,没想到玩出人命了。” 陆园:“你当年就知道?” 齐俊:“是。怜姐天天跟着我,我没法动手,就回去了。” 他躺在病床上,语气平静:“我现在快死了,一定要把詹邦佑带走。”
第124章 齐俊在笔录上签完字按了手印。 最后走的时候, 关朔提了一句:“胡梅死了。” 齐俊并不意外:“我猜也是,如果不是找到胡梅了,你们不会找到我。” 他才绑了詹邦佑多久, 就被警察找到了, 肯定是胡梅那边出了问题。 齐俊语气平淡:“我没想杀她,她要是运气好会有路过的人救她,那地方虽然拆迁了,但时不时还是有人去。看来她运气不好,可能坏事做多了。” * 法医把枯骨的DNA和齐俊的进行比对,确定死者是齐俊的姐姐,齐妁。 齐妁左腿断裂,额骨上有一处凹陷的痕迹。 法医推断, 她死前遭受过一定程度的殴打。 法医老头听陆园站旁边讲了齐妁姐弟俩的事,说道:“真可怜, 哦对了, 詹邦佑尸检报告出来了, 他老婆刚刚过来, 说要把他尸体带走。” 陆园:“詹邦佑老婆这么快就来了?” 法医老头:“车都停外面了。” 关朔问道:“他老婆对詹邦佑的死因没异议?” 法医老头:“没,看着还挺高兴。” 他把尸检报告递给关朔, 关朔接过来翻了一遍。 陆园问道:“詹邦佑老婆来了,那詹嘉栎来了吗?一个一米七八的小孩,才14岁。” 法医老头摇头:“没看见。认尸这种事一般也不让小孩来。死老公这么高兴, 这对夫妻感情也太差了。” 他嘴巴里嘀咕,时不时摇摇头。 法医老头:“日子能过成这样,小孩子可怜。” 关朔一遍看尸检报告, 一边说道:“詹邦佑意外死亡,如果没立遗嘱, 遗产应该都是他老婆和詹嘉栎的。” 陆园:“那也不能只看钱,也要考虑到詹嘉栎的心理阴影,他把自家监控砸了,齐俊才能把詹邦佑绑走,这得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关朔:“詹邦佑不养情人,就不会被齐俊钻到空子。” 陆园:“自己作孽就算了,还影响到小孩。” * 齐俊是肺癌晚期,已经到了吐血的程度,医生不建议他出院,他做完笔录认了罪,按理说应该转交看守所,不过他那个时不时昏倒吐血的身体状态,还是在医院,警员守着比较合适。 齐俊对于自己在哪儿都无所谓,想的挺开的。 法医验完齐妁的尸骨,齐俊被警察带着把齐妁的尸骨领了出来,在殡仪馆火化后,葬在了老家的坟里。 齐家父母的坟在前,齐妁的坟在齐家父母身后。 齐俊戴着手铐指着坟头给关朔看:“我死后麻烦把我埋在旁边。” 关朔点头:“行。” 埋葬完齐妁,齐俊又被塞到了警车上,准备送回医院。 陆园正准备坐上关朔的车,旁边突然传来几声丧乐。 她抬头看去,是一队披麻戴孝的人走了过来。 是哪家老人走了。 一队人一边走,一边撒着白色的纸花,微风轻拂,纸花飘在了陆园的脚尖。 陆园抬抬脚,白色的纸花就从她脚下落了下来。 关朔把陆园往里拽了拽,让送葬队走过去。 刑侦办的人又联系了胡梅的家属,她的尸体还需要人领回去。 等到一切结束,众人齐齐在座位上趴成一团。 这案子可算是完了。 陆园扒拉头发,晚上还要直播。 所幸当天晚上没有死者出现,不用加班,她欢天喜地的坐上关朔的车,跟着一起回家。 7月23号早上十一点半,陆园被章芹一通电话叫醒。 她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摸到手机,点开一看。 啊,章芹无忧无虑的度假生活,真是见者落泪。 陆园窝在被窝里翻看,前面是章芹拍的风景照,她半睁着眼看了看,直到看到最后,她立刻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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