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犯。 关朔:“苏无绪是嫌疑人。” 没经过法院宣判的都是嫌疑人。 姚平南:“哦,对。” 他又对着电话里的苏无绪的父母说道:“苏无绪是不是给他表哥唐明成买过一辆车?” 苏无绪父母:“是买过一辆,他表哥要结婚了,我们让他买一辆给他表哥充场面,没想到婚礼还没办,他表哥就出事了,老天爷不长眼啊,好人没好报……” 陆园:“真巧,唐明成死的时候,苏无绪在不在唐明成身边?” 姚平南问了问,苏无绪父母说道:“他根本不想回来,让人把车开回来了,一天到晚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他表哥结婚也不愿意回来。” 苏无绪开着唐明成名下的车去带陈采蓉回家,唐明成刚好死了。 未免太巧,关朔联系了当初处理唐明成溺水死亡案子的民警。 民警翻了好久才把当时的笔录找了出来。 “对,是溺水死的,其实是有个小孩掉水里,他下去捞,小孩捞上来了,他自己没上来,当时现场好多人在,后来送医院没救回来。” 那就是突发性事件,刚好唐明成名下的车被苏无绪拿来继续用。 法医老头把完整的尸检报告送了上来。 可以确定的是,两名死者都被砍掉了头。 陈添喜的四肢也被切割,法医老头和关朔描述了一下可能用的刀具。 关朔又再次返回别墅,寻找苏无绪用来分尸的刀。 他不觉得苏无绪会把刀丢弃,他有一个没露出来的冰库和地下室,苏无绪又是个作息混乱,几乎不出门的人。 再加上地下室里的残尸他根本就没处理,苏无绪根本不像一般的凶手会毁尸灭迹。 那么这把刀应该还在别墅里。 关朔带着警员在别墅里搜寻,最后把厨房里的几把剔骨刀、斩骨刀之类的刀具全部带了回来,让人做血迹检验。 最后发现几把刀上都有血液反应。 刑侦办看着刀具,陷入了沉默。 吕一:“苏无绪是真的不正常。” 单思博:“这几把刀他都用过了?” 陆园:“他难道还一把把刀试过了?啊?挑了个最好用的?” 想想苏无绪板着那张死人脸,不知道是在地下室里还是冷库里试刀,陆园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关朔:“好了,把证据再整理一下,就能下班了。” 人证、物证都在,苏无绪的证词也说明了他是有意引陈采蓉下套。 众人把案件最后梳理了一遍,整理了目前手上所有的线索,包括苏无绪前后两个助理的证词,确定别墅里只有苏无绪一个住,不存在第二个人。 将所有的线索汇总在一起后,几人齐齐舒了口气。 * 陆园直播前又给右胳膊换了一次药,怕被人看见,直播的时候她还穿了一件外套。 所幸今天直播没有新的死者出现,陆园一下播就把外套脱了。 关朔送她到单元楼下,嘱咐道:“伤口不能碰水。” 陆园:“没关系,我可以套保鲜膜洗澡。” 关朔无奈:“我让我妈来帮你。” 陆园急忙摇头:“不不,不用,我只是伤了胳膊,又不是伤了腿,没事,没事,放心。关队,你回去吧。” 她把关朔送走后,回到家里缠了几道保鲜膜,舒舒服服洗完澡后,才躺到了床上。 陆园做了一个梦。 梦里都是流水声,时而轻缓,时而湍急。 周围似乎一直在变,有时候眼前是黑色的,有时候又是清澈的透明色。 我在哪儿? 陆园记得自己躺床上睡着了。 那我是在做梦? 陆园睁开了眼,看见了河底下漂浮的的一张张透明的薄如蝉丝的纸片。 这是什么? 陆园不太明白。 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 陆园仰头朝上方望去。 是个木筏。 这木筏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陆园想了想,梦里她脑子不太清醒,始终没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这种木筏。 一个人头探入了河底,看向了陆园。 他头上黑色的帽檐顺着河水而下,但是帽檐里没有脸。 陆园一惊,但是腿动不了。 那人问道:“你想做摆渡人吗?” 摆渡人? 那个倒霉蛋倪源? 陆园急忙摇头,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是倪源在做摆渡人吗? 他的船呢? 陆园不明白,问道:“你的船呢?” 摆渡人:“这几天没有风,不用船,木筏足够了。” 陆园:“哦。” 摆渡人:“你不愿意做摆渡人,你待在下面干嘛?” 陆园:“我在做梦。” 摆渡人看了一眼陆园,叹了口气,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替补。 陆园飘在河底,身上却没有潮湿的感觉,感觉身上很干净。 她抬起胳膊一看,右手胳膊上的伤口还在,但是没什么感觉。 摆渡人:“你受伤了?” 陆园:“倒霉被车划的。” 摆渡人:“倒霉?” 他没有五官,陆园却觉得他正在看她。 陆园:“我好好的受伤了,不倒霉吗?” 摆渡人:“你足够幸运了。” 陆园:“嗯?” 她没听懂,说道:“能不能说清楚点?” 摆渡人:“阴境会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人,或者是鬼。” 你在说什么? 这难道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书读多了的后遗症吗? 陆园还是没懂,她正想继续问。 一阵羌笛声响了起来。 是她的闹铃响了。 陆园猛地惊醒,头顶是家里白色的天花板。 我刚刚做梦梦见了什么? 似乎在睁眼的一瞬间就记不清了。 陆园记得她好像看见了倪源,那个摆渡人,说话还是有点奇怪,态度还蛮好。 她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早上八点半。 陆园起床,想起来正一个人躺医院里的左安,准备去看一下他。 她把左安给的符拿了出来,背后的喜鹊还是之前的姿势,没有变过。 上午十点,陆园提着一桶骨头汤到了医院。 左安正拿着笔在石膏上写字。 陆园:“你到底几岁啊?” 左安:“快乐万岁。” 他随口道了一句,接过陆园手里的骨头汤,又看了眼陆园的面相。 昨天看见的青色已经消失不见。 左安觉得奇怪,让陆园走近点。 “不是,你这面相怎么一天变一次?” 陆园:“我怎么了?我不会又有血光之灾了吧?” 左安:“不是。”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你昨天面相明明已呈死相,怎么今天又没了?” 陆园和他面面相觑。 陆园:“我要死了?你确定?” 左安:“我不知道,昨天看上去是这样 ,今天看上去很正常。” 他盯着陆园的面相看了又看,喃喃道:“我学艺不精?” 陆园:“不是要死了就行。” 她想了想,说道:“可能也不是你学艺不精。” 陆园晚上直播时不时和鬼连个麦,迷信一点的想,可能是身上沾了点什么东西。 陆园问道:“我说如果,如果啊,我天天见到鬼,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左安:“啊?你有阴阳眼?什么时候有的,我都没有!鬼长什么样啊?” 陆园纳罕的看了一眼左安:“你没有阴阳眼,你怎么做道士?” 左安无辜道:“谁规定了有阴阳眼才能做道士,你这是歧视。” 两人大眼瞪小眼,略过了这个话题。 左安道:“总之你没事就行,经常见鬼,身上有鬼气,可能会运势低迷,经常倒霉。” 他打开骨头汤,感慨道:“真香。你最近还是注意点,你这面相变化太快,我没注意过。” 陆园:“我知道了,谢谢你。” 左安:“嗨,不用和我客气,这家骨头汤挺好喝,在哪儿买的?” 陆园:“陈平桥边上,这家没有外卖。” * 走出医院,已经是十一点了。 关朔给陆园打电话:“从医院出来了?” 陆园:“嗯。” 关朔:“吕一说要去吃徽菜,我去接你?” 陆园:“行啊,我在医院北门。关队,你结案报告写完了?” 关朔:“没,下午再写。你找个阴凉地避一下太阳。” 陆园:“好。” 她站在树底下,等着关朔开车过来。 “叮”的一声,是手机响了一下。 章芹:【宝,生日想要什么?】 陆园:【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按摩椅。】 章芹:【好嘞,我一定在你生日前赶回去。】 陆园刚想回句好,耳畔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一辆车撞了过来。 速度太快,这车不知道开了多少码。 “砰——” 陆园被撞翻在地。 她躺在地上,瞬间想到了左安说过的运势低迷,容易倒霉。 陆园心想,这也太倒霉了。 她眼睛飘了飘,注意到几步外有一个眼熟的人。 头戴高帽,脚不沾地。 是白无常。 我不会真要死了吧? 陆园心想,我才24,再过一周就要过25岁生日了,现在死掉? 她双眼模糊,似乎有血水从额头流下。 白无常靠近了她一点。 陆园努力睁开眼看了看。 白无常叫什么来着? 谢必安,对,他叫谢必安。 谢必安看着陆园,有些犯愁,他冲着旁边隐去身形的范无咎说道:“她怎么还不闭眼?” 范无咎:“我如何知道?” 谢必安开始骂陆长志:“都是陆长志的错,本来人死了我把人带走就行,他非把自己女儿生辰八字往阴境河里抛,现在陆园到底算是领了阴境的职位,还是算普通的鬼?” 范无咎:“不知道。” 谢必安:“你除了说不知道,你还会说什么?” 他站在原地,等陆园闭上眼。 陆园刚好是在医院外出了事,很快便被推去抢救。 谢必安:“我今天看了好几次,陆园阳寿24,她根本活不到25,陆长志到底每天在那儿费什么劲。她不可能被救回来吧?” 范无咎:“兴许可以,阴境本来就在地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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