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只要做过,就会留有痕迹。 褚辞末将车子开到了河边找了个车位停下,牵着舒窈窈走在河边的小石子路上吹着河风,并未着急跟她说舒享雪的事。 待舒窈窈的情绪稍微缓和些了,褚辞末才开口,“我让刘异查了那个叫王长庚的人,发现他只是个挡箭牌,真正跟你小姨有关系的人,是你爸,你小姨出车祸那天,也跟你爸在一起,她车祸出院的那一周,都是你爸给她点的餐。” “不……不可能……”舒窈窈完全不敢相信,一个是她亲爸,一个是她亲小姨,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关系? 褚辞末停下脚步,面对舒窈窈,双手捧着她的脸,很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但你也该相信,刘异查到的消息,不是切切实实的,他是不会报告给我的。” 舒窈窈没有怀疑过褚辞末说的话,可他说的这些,给她的冲击太大,她确实接受不了。 褚辞末将舒窈窈揽入怀中,一下又一下的吻着舒窈窈的头顶,“我刚刚收到刘异发来的消息,刚刚送你小姨去的那个酒店,你爸也在那里,刘异查过了,你小姨确实进了你爸的那间房。” “……”舒窈窈闷在褚辞末的怀里没说话,她此刻的心境,已经让她暂时丧失了想要开口的力量,她不想说话。 兜兜转转,她恨了朱曼这么多年,从没想过,会有另一种可能。 但是朱曼,从来都不无辜,从朱曼对她妈妈伸出罪恶之手,将她妈妈推下楼梯的那一刻,就已经犯罪了。 何况,她也确实伙同唐顺章一起,将她妈妈的尸体抛下了悬崖。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窈窈才从褚辞末的怀里探出头,明明笑不出来,却还硬挤出一丝微笑,“你是不是想说,可能早在十八年前,我小姨就跟我爸……勾搭在一起了?” 舒窈窈用着轻松的口气,可褚辞末清楚地知道,舒窈窈的心在滴血。 谁能轻易地接受两个至亲的人同时背叛自己呢? 褚辞末揉揉舒窈窈的头,“在我面前不用逞强,笑不出来别硬笑。我也不想去揣测这个事情,但你小姨跟你爸牵扯不清的不争的事实,偏那么巧,她遗失的耳环跟你捡到的那只一样。” “我知道这么说对你很残忍,但是……窈窈,你需要好好回想一下你妈妈去世那天发生的一些细节,朱曼推你妈妈下楼到她跟你爸转移尸体这中间,是不是有第三个人出现?” 要舒窈窈回忆她妈妈当年被杀的细节,对于舒窈窈来说,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可任何一点细枝末节,都有可能对她对整件事的认知产生偏差和影响。 舒窈窈知道,褚辞末不是在为难她,而是想帮她,帮她理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让她彻底走出这个阴影。 如果是以前的她,她根本就不敢去回忆那天的事情,只要一想,她晚上肯定会做噩梦,梦里不断的重复她妈妈那张满脸鲜血的脸。 可现在,有褚辞末在她身边,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重新见到自己家人的那天,她晚上有梦到妈妈,那晚的妈妈是满脸笑意的妈妈,是温柔细语的妈妈,她睡得很好。 褚辞末牵着舒窈窈在河边的一个横椅上坐下,右臂环过她的后脖颈,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右肩上,“别怕,有我陪着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陪你在这儿等夕阳。” 舒窈窈看着阳光洒在河面上,泛起层层的光,好似一颗颗的星星坠落在了河面上,很闪很闪。 好似被“星星”催眠了一般,她的思绪飘向了朱曼突然找上门的那天。 一开始,朱曼只是哭着让舒享雨把唐顺章让给她。 可舒享雨却说,唐顺章已经跟她保证过,会跟朱曼斩断联系,再也不来往,她劝朱曼不要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随着朱曼的一声“是你逼我的”,舒窈窈便看到舒享雨滚下了楼梯。 朱曼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的走到舒享雨跟前,在听到舒享雨微弱的求救后,无动于衷,完全没有要施救的意思。 反而给人打电话,说她跟舒享雨互相推搡间,不小心让舒享雨滚下了楼梯,闹出人命了,让电话那头的人赶紧过来帮忙处理,说她大着肚子,不想坐牢,更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有个杀人犯的妈。 朱曼在打电话的时候,舒享雨看到了躲在床底的舒窈窈,用尽了力气给舒窈窈暗示,让她好好躲着不要让朱曼发现。 后来,舒窈窈听到朱曼的声音渐渐听不见,想着她可能是出去了,正想从床底爬出来,便又听到了脚步声,她只好趴着不动,再等待时机。 “嗒嗒嗒……”是高跟鞋的声音! 舒窈窈猛然睁眼,当时她还小,忽略了这个细节。 朱曼因为怀孕大着肚子,所以穿的是平底鞋,可是她后面看到的……是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可惜当时她在床底,只能看到那人的小腿以下,以为这个人还是朱曼。 第439章 尘封十八年的盒子 她只看到舒享雨拉住那人的脚腕,好似看到了救星,“救、救我……” 后来的舒窈窈想起那日舒享雨的反应,只当舒享雨是以为朱曼悬崖勒马改变心意了,并未过多解读。 现在看来,许是舒享雨真的是看到了救星,以为那个人一定会救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可舒享雨错了,那人真的无视了她生命的流逝,并且亲手送了她一程。 因为……舒享雨借着抓住那人脚踝的力,用尽力气起了身,可那人却伸手将舒享雨再次推倒在了地上。 舒享雨的头正好磕在楼梯的台阶上,二次伤害,直接没了动静。 因为台阶上原本就有一片血迹,所以,即便舒享雨第二次磕到头的位置与第一次有所偏差,有血迹的掩盖,也完全看不出来。 舒窈窈猜想,可能就是在那人伸手去推的一瞬,舒享雨扯下的耳环。 大概那个人是知道朱曼去附近的小卖部买清洗现场的洗涤剂去了,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一秒也不敢多留,伸手探了下舒享雨的鼻息,确定没气了,便快速离开了。 舒窈窈也趁着那人离开,赶紧爬出了床底,捡了东西逃离了出去。 舒窈窈一直以为,是朱曼非要舒享雨死不可,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推了舒享雨两次。 原来,第二次推舒享雨的竟是别人? 褚辞末看到舒窈窈骤然睁眼,面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并未出声打断她,他知道,舒窈窈肯定是会意起了什么重要的点。 良久,舒窈窈才道,“老公,可能……你的猜想是对的。” 舒窈窈将自己回忆到的一些细节的内容讲给了褚辞末听,褚辞末安静的听着,目光一直落在舒窈窈的脸上。 待舒窈窈讲完,褚辞末才开口,“我陪你再去一趟你母亲的墓地吧。” 因为有舒享雪在,舒窈窈没能将那个埋起来的耳环挖出来,天色还尚早,可以再去一趟,不挖出来,估计舒窈窈也一直惦记着。 舒窈窈点点头,她确实想要挖出来看看款式,兴许,是时间太久,她记岔了,跟舒享雪的耳环不一样。 抱着一丝侥幸,舒窈窈跟褚辞末再次去往了舒享雨的墓地。 褚辞末从车上拿出了工具箱,从里面找了个趁手的可以挖东西的工具,挖东西这种事儿,他自然是不能让舒窈窈干。 问了舒窈窈耳环具体的埋藏位置,褚辞末撸起袖子就干。 没一会儿,褚辞末便刨到了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盒子。 塑料袋在地底买了这么久,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是小时候的某种装糖果的小盒子。 褚辞末将破烂的塑料袋扯掉,吹了下铁盒子上的泥土,才小心地将盒子递给舒窈窈。 舒窈窈接过盒子,却久久没有打开,好似只要一打开,所有的一切都会变了,变成她所害怕的样子。 褚辞末没有催她,反而对着舒享雨的墓碑,很真诚地说了许多话。 舒窈窈被褚辞末的纯净有沉稳的声音,给了她安全感,悬浮的心慢慢地变得踏实起来。 终于,她鼓足勇气,打开了这尘封十八年的盒子。 里面透明的密封袋已经泛黄,好在里面的东西还完好无损,还是能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样子。 因为耳环上面有舒享雨的指纹,还留有凶手的痕迹,舒窈窈没有将密封袋拆开,怕上面的痕迹被破坏了。 “直接把东西送到专业的地方鉴定吧,已经从地底挖出来,我怕保存不当会被分解掉。” 舒窈窈想着,等舒享雪将另外一只耳环拿给她,就可以再做个鉴定对比,确定两只耳环到底是不是同一块原石上切割下来的。 褚辞末陪着舒窈窈打点好一切,打算带舒窈窈到舒窈窈买的那套房子,舒窈窈却拒绝了,说她必须回到唐家去。 不能让朱曼察觉到她不对劲,戏还要继续演。 褚辞末明显是不放心让舒窈窈会唐家的,一来,担心朱曼再对舒窈窈有不好的行为,二来,舒窈窈此刻的心情和状态都很差,总是走神,如果有人暗中使坏,舒窈窈不一定还能敏锐察觉。 可舒窈窈却觉得,大概这个时候,唐家人都知道她跟褚辞末已经“离婚”了,正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伤心颓废的样子,引诱朱曼他们再次出手。 此时的唐家别墅里,朱曼正满面怒色地在跟付慎省打电话,指责付慎省不顾她的安危一个人跑掉。 付慎省也是极力的在找补,说他是故意那样做,想着能出去找人来帮忙,不然的话,两个人都困在那里,只会全军覆没。 朱曼也没心情跟付慎省深究这个问题,已经托人给她去找大师求了护身符随身带着,家里也摆了佛像,并且雇了两个保镖,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保镖,她就不信,舒享雪还能近得了她的身。 有了这惊魂的经历,朱曼这几天暂时不敢出家门了,只好让付慎省到唐家别墅来,虽然舒清雨在家里,但她让唐庭庭去缠着舒清雨,便不怕被舒清雨偷听到什么了。 付慎省去唐家别墅前,给舒窈窈打电话通了气,并旁敲侧击地问舒窈窈事情处理完了没有,在得知舒窈窈已经跟褚辞末办完离婚手续后,心中的欲望愈发膨胀,俨然已经把他划归为舒窈窈阵营了,如今的朱曼,对他来说,就只是阻挡他和舒窈窈继承顺章集团的拦路石而已。 舒清雨一直都很清楚,唐庭庭不喜欢她,所以,当唐庭庭来她房间,喊她一起组队打游戏的时候,她便觉得有诈。 打游戏打到一半的时候,舒清雨借口肚子疼要上厕所,抱着手机出了房间。 她住的是客房,里面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只能到外面的卫生间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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