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观看到此,张回突然一个激灵,仿佛想起了什么。 胡竟大吼一声,运足气力将大铁锤提起来猛地朝旁一甩,牟先令再也黏之不住,连刺带人被甩了出去。他在空中翻转了几圈,双脚刚一落地,不待稳住重心,便又摆好架势,三两步上得前来,一跃而起,左手峨眉刺护在胸前,右手峨眉刺从上至下扎向胡竟。胡竟略一下蹲,将流星锤对准峨眉刺下端的刺尖猛击一下,牟先令虎口一震,右手峨眉刺竟脱了手,飞至五十步开外。待胡竟重又将流星锤横扫过来直击他的天灵盖时,牟先令急忙举起左手峨眉刺格挡,道:“在下认输了。” 胡竟这一胜,却是胜在了气力上。 这样一来,四大派两战全胜,张扬等人四处看时,却不见黔阳派掌门桂山多的身影。 “怎么他也不在?”张扬心下疑惑,这时,哈哈教的黑河先走了出来。 “哈哈!不知在场有谁愿意和在下的鞭法比试比试?”黑河向众人作揖道。 他虽然仍在笑着,伤痕却比四大派的其他人更加明显。他脸上的肌肤几乎尽毁,互相粘连在一起,眼里也不再有过去那般自信傲慢的光,行动中也显得畏首畏脚起来,整个人挫败萎靡了不少。 他的话音刚落,上云观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却正是石道长。而此时站在上云观队伍最前头的,已经变成了手抱拂尘的木牙。 黑河见她出来,朝她行了个礼,笑道:“哟,石道长,哈哈。” 随着他这一笑,其他门派的众人也窸窸窣窣地纷纷议论起来。 上次之后,石道长的精神似乎变得有些敏感脆弱,并且容易激动,不知她是不是从这声笑里听出了什么别样的意味,拿着剑便朝黑河直冲而去。 黑河见状收起了笑容,转一个圈顺势将钢鞭向迎面而来的石道长抽去。石道长也不躲避,顺着钢鞭抡圆的方向展开轻功疾跑,三两步欺到黑河身前,左手捏起剑诀,右手将剑径直向他脖颈送去。黑河没料到她突然间爆发了这么快的速度,大吃一惊,急忙向后撤步。 “石道长,何必如此……”他正要开口说话,石道长又将剑向前一挥,扫向他的胸口。 黑河一下惊慌,想要加快后退的脚步,不料一个不注意,两脚相绊,猛地跌坐在地。 石道长手脚不停,改挥为劈,又往他头顶直直砍下。黑河赶紧将钢鞭向旁边一拨,挡开了来剑。 “我们可是一伙的!”他急急站起身来道。 石道长不去理他,重新将剑平刺,指向他的面门。黑河向后跃开一大步,留出长鞭挥舞的距离,“刷”地一下打向石道长的手臂。石道长此时怒火攻心,仍不去躲,竟强忍着疼痛伸出左手生生抓住了猛地飞来的钢鞭,稍一借力,飞身跃起,使出连环腿踢向黑河的胸腹。黑河情急之下将鞭后拉,石道长握得紧,却更拉近了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他胸口被重重踢中几脚,只好放开了鞭柄,石道长没了借力之处,反而停了下来。 “你……”他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而石道长的左手手掌硬接了他一记鞭打,也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石道长不容他喘息,立马蹲下向他的小腿扫去,黑河一口气没有喘匀,又急忙跃起躲避。石道长上步将剑一挑,趁他下落之时往他的下巴刺去。黑河赶紧向后仰身,石道长手肘往下一击,打在他的腹部,把他打下地去。黑河倒在地上来不及起身,石道长单膝跪到他的身旁,两手握住了剑向他的面门猛地扎去。眼见他就要命丧黄泉,忽然一柄洁白的拂尘挡在剑尖与他的身躯之间,木牙走到他们二人身旁语重心长地道:“大会比武点到即止,我想胜负已经明了了。” 石道长没有回头,仍保持着握剑的姿势跪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黑河。木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恨恨地咬了咬牙,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回到了上云观所在的位置。 洪刚和胡竟也急忙过来扶起了黑河。黑河站起来后将手猛地一甩,强撑着独自惊魂未定地走下了场。 接下来,大会接着进行,胜者继续挑战,败者旁观助威,战到后来,各大派中只剩下上云观还未有败绩了。 “在场还有哪派英雄不曾出手,上云观在此恭候!”木牙双手抱拳,向全场英豪喊道。 按照大会规矩,如果再没有人出来挑战并打败上云观的话,上云观就将成为这一届的武林大会胜者,直到下一次大会选出新的胜者前,拥有傲视群雄、号令武林的资格。 眼看会场无人应声,寂静一片,上云观众人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地灿烂起来。 “怎么还不来?”张扬却正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 “一定会来,不必着急。”张回安慰道。 再看宋王风,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那么,就由上云观……”木牙准备开始最后发言。 “红叶谷前来应战!”他话未说完,一句响亮的喊声响彻会场,几片火红的枫叶飞入会场,接着几个身着红衣的男子从天而降,一个接一个踏在枫叶上进入了会场,落在上云观对面。 枫叶本是极轻的东西,他们以高强的腕力将枫叶飞入会场,使其高速旋转而能一直保持横平的状态不落下,可见他们的暗器功夫之高。 另外,他们从不同的高度飞入枫叶后,每一脚踏在枫叶上都不将其多踩下半分,如下楼梯般轻松地踏在每一级枫叶上徐徐进入了会场,身子竟似比鹅毛还轻,他们的“踩叶轻功”又比能够“水上漂”的苍南派要高明了许多。 张扬看得清楚,为首的那个年轻男子背着和那晚一样的长布袋,如果正如她之所想,里面就是那柄传闻中具有巨大威力、令人争得头破血流的采葛剑。 张扬朝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红衣人们。 “看来确是采葛剑不假。”直到这时,宋王风仿佛才认真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剑袋道。 在他们后面,又有一个红衣人出场,他的背上却还背着一个人。那个人双目紧闭,表情痛苦地伏在他的肩上,正是宋星和。这人却是在平地上走着进场的。 “看来他的毒发了。”张扬握紧了拳头道。 “看来红叶谷除了他们少谷主之外,功夫都还差点。”宋王风却道。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上云观众人似乎有些厌烦,他们看着来人,一个个噘嘴叹气,放下了准备欢呼的手。 木牙转向红衣人,仍然微笑着道:“上云观自当全力应战。” 他回头看了看,本想让石道长出战,考虑到她的状态,又默默地转了回来,自己抱着拂尘走出来,向红衣人行了礼。红衣人中为首的年轻人则向身后某人摆了摆手,一个中年男子便走了出来。 双方礼毕,木牙摆好了架势,却不主动进攻。中年红衣男子右手倏地抬起,两枚飞镖从袖子里飞出,直奔木牙而去。木牙见状,将拂尘朝着来镖轻轻往旁边一拨,飞镖便飞到旁边去了,人群纷纷躲避。接着,中年男子又将左右手轮番抬起,一瞬之间竟射出十数枚飞镖来。木牙也将拂尘抡开,向各个方向挡开飞来的镖,从远处看,他仿佛举着一块白丝做的盾牌,坚固无比,一滴水也透不过去。 忽然,中年男子脚步一动,转眼间来到木牙身后,又“欻欻”几下,连发数镖。木牙轻轻转动脚尖,便轻松地将那白丝盾又举到了这面来。 张扬这回留心观看,才发现原来红叶谷这一枚枚威力非凡的飞镖,竟也只是一片片又轻又薄的红色枫叶。 那男子忽又飞起,从上而下投掷飞镖,木牙便将拂尘改往头顶挥舞。那男子再又俯身,从下往上进攻,木牙只是稍变角度,便又将镖都挡在身体之外。 中年男子不再移动,将手由下向上画一条竖线,同时从下、中、上三个方向射出红镖。可木牙也随之将拂尘从下往上画一条一样的竖线,便将三路飞镖都打将出去了。 眼见难以取得进展,中年男子往怀里摸了摸,忽将一枚较大的飞镖直打向木牙面门,待他要起手挥舞拂尘去挡时,又将一枚小一些的镖以更快的速度飞出,打向木牙拿拂尘的手腕。第二枚飞镖占着轻快,迅速赶上第一枚飞镖,两枚镖同时飞到,木牙只好收手转身躲避,此刻中年男子移动脚步,展开轻功,突然来到木牙身侧,在他脖颈上轻轻一点,便又飞身离开了。而木牙转身时也亦有防备,感到有人欺近,听声辨位,将拂尘猛地往外一抽,正中来人的胸口。 于是待两人重又站定后,大家发现他们一人颈上被抹了一点红色,一人胸前被打出一条白线,算是打了个平手。双方互相致意后各自退下,没有分出胜负,木牙只好又让石道长拿剑走了出来。 “上云观石梦竹向贵派讨教。”她口里说得客气,神情却十分淡漠,也不施礼,捏起了剑诀就要进攻。 “红叶谷应战。”红衣人那边,那个背剑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石道长见他手无寸铁,也不管不问,等他行完礼立起身来就长剑直出,朝着他刺去。 红衣男子看见剑来,轻轻向上跃起,脚尖落在剑上,踩着剑步步向前,朝着石道长不断靠近,轻盈无比,剑身竟没有丝毫颤动。 石道长见状,心下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向后撤步。但她撤几步,红衣男子便前进几步,始终站在剑上离她的手一两步远的地方。 “喝!”石道长一声怒吼,将剑猛地回抽,待红衣男子下落时又向他的胸腹刺出。 可红衣男子的轻功高妙无比,脚下没了立处,他竟在空中蜷起身体,将双脚向前猛地一蹬,一个后滚翻便又稳稳地落在地上。 石道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续上步送剑,忽然间只听“叮啷”一声,石道长的剑便不自觉地换了方向,从他的身侧擦过。 那日在悬崖上没有防备,夜色又深,什么也看不清楚,这回张扬睁大了双眼仔细观察,虽看清了飞镖的样子,却还是难以详察红叶谷的人是如何将镖出手的。 “哼!”石道长冷哼一声,并不转身,直接将剑回扫,红衣男子倏地一闪身,便又落到剑的范围之外了。 “得罪了!”红衣男子话音刚落,还没看到他抬手,只听“嗖嗖”几声,“丁零当啷”几下,数枚飞镖已经飞出,又已如数被石道长长剑挡下,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石道长这下开始有些慌张起来,她知道自己只是堪堪挡下了对方的攻击,稍不留意就可能身受重伤。于是,她在胸前画圆,凝神念起上云心经,将真气运至周身,配合着步法、身法,打起一整套上云剑来。这套剑法大开大合,气势雄浑,威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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