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神情立马变得有些紧张,一两个还不甘心的踹了踹门。 “靠,肯定是孙四那狗逼,锁了后门就只有巷口一个出口了,他这是不打算给慕知意留后路?” 孟西洲抬头看了看天,一墙之隔,斩断了墙对面的所有联系,除了那棵苍天银杏还在迎风招展。 他隐约已经觉察出自己有些不对劲了,他的情绪似乎被什么牵绊了,这种牵绊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怎么办啊?再晚慕知意会不会出事?” 耳畔一句略带担忧的话顿时让他醍醐灌顶,孟西洲缓缓闭眼,略带粗鲁的扯下蓝色领带,解下脖领上方的纽扣,长睫撩眸,“爬墙吧。” 众人一听,啊了一声。 众所周知,京附中的墙是所有学校围墙修得最高的,足有四米高,墙壁上都贴了滑砖,整个墙没有一个受力点。 京附中的学生曾笑言,京附中的墙就像附中会长一样难以翻越。 孟西洲将扯下的领带缠在右手掌心,“我们叠罗汉,总能顶上一两个。” 七班一共来了六个男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形壮硕的自愿扛起‘底座’的位置,他们扶着墙相互踩着肩膀,搭起了人肉扶梯。 “孟西洲,这,我送你上去。” 孟西洲点了点头,踩上男生的肩膀,等下方的男生慢慢站起,他看准时机纵身一跃,缠着领带的右掌直接攀住了墙头的顶沿。 “靠,会长身手牛逼啊。” 借着过人的臂力,孟西洲另一只手也攀住了墙头,他仰着头,腰部蓄力,脚尖踩着滑砖用力往上一顶直接跳上了墙头。 我艹!七班男生羡慕了。 好腰啊! * 孟西洲刚跳上墙头,就被眼下的一幕怔住了。 深尾巷乌乌泱泱挤满了人,清一色的西装领带配长棍,孙灿炀叫来的那一群人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儿过家家,现一个个都抱着头跪在地上,把银杏古树围成了一个圈。 慕知意也不知道从哪搬来了一把圈椅,正悠哉地斜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长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地面。 “我给了你一天的时间,你就给我请了这么些个虾兵蟹将?那你一上午在那又是抹脖子又是扭屁股的,耍猴呢?” 孙灿炀现在才真是欲哭无泪。 他摇的可都是道上的朋友,还花了不少钱,本以为稳坐钓鱼台,谁知慕知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叫来两卡车雇佣军。 至于孙灿炀为什么会认出是雇佣军,还多亏了他有一个师长外公,这群人眼神异于常人刚毅铁血,手腕上脖子上都挂着特殊号码的铁片,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MMP的,这摇人的阵仗差点没把他吓尿了。 慕知意有些兴致阑珊,用长棍敲了敲孙灿炀的脑门,“真没人了?你不是说什么什么师长是你外公吗?怎么一个连都叫不来?你骗我?” 孙灿炀捂着脑门,一脸憋屈,“我没骗你,我外公是师长。” 慕知意了然,举起长棍,“懂了,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孙灿炀生怕她这一棍子真下来了,连忙捂着头求饶,“这种事哪能惊动家里?我外公的职权可不是这么用的。” 生怕慕知意不信,孙灿炀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真的很努力很认真了,光是请他们就已经把我的零花钱都用完了,还借了网贷,我没有看不起你,呜呜呜呜…是你太不讲武德了,升斗小民的打闹你直接开战斗机来,这怎么打?” 慕知意顿时没了兴趣,好歹是京都纨绔,怎么一点排面都没有,无趣。 她站起身,用棍子抵着孙灿炀的脑门,“两点,一,以后不要惹我;二,以后不要招惹梁拾。能做到吗?” “嗯嗯,我可以的,意姐!”眼前这场面,就是让他裸奔都行。 * “阮阮。” 这时,一束强光照进了深巷。 巷口停摆着一辆圣母蓝库利南,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双锃亮的皮鞋率先落地,男人一身笔挺的宽松西装,微卷的齐肩长发被编成了一股麻花小髻。 他五官不算惊艳,却胜在气场强大。 穆九鸣下车后,先是将深巷的场面都打量了一遍,才慢慢偏头看向慕知意,宠溺地朝她伸手,“过来~” 慕知意顿时眼睛一亮,把长棍往地上一扔,小跑到穆九鸣面前,“你怎么亲自来了?” 穆九鸣安抚地摸了摸女孩儿的头,“我来给你撑腰。” 闻言,慕知意嘴角笑出两只梨涡。 穆九鸣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灿炀,“你是孙世岩的孙子?” 孙灿炀愣住了,在京都城里敢直称外公的名讳少之又少,对方什么来头? 他抬头向男人看去,才触及到穆九鸣的眼神,就浑身哆嗦起来。 这个男人跟他们不一样,是从风雪里走出来的人。这样强大的气场,即使是盛怒之下的外公他也不曾感受过。 都不用打,这个男人用眼神就能秒杀他。 孙灿炀勾着肩膀,想回答又不敢回答,要让外公知道他给孙家丢了脸,只怕头都会被削了。 慕知意扬了扬眉,看来九叔的威慑力比这几百号雇佣军还管用。 “行了,别吓他了,好歹是我同学,走吧~” 慕知意发话了,穆九鸣自然顺从,转身无比自然的揽过女孩儿的肩膀,替她打开车门,送她上车。 前一秒这个男人还像地狱来的罗刹,这一秒他又像极了臣服女孩儿的忠贞信徒,这样得矛盾冲突落在不知情的众人眼中,很难不生出一些桃色的歪想。 强光一灭,巷口的库里南掉转车头,瞬间不见了踪影。 原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曾想,库里南离开之后,巷口又立马出现一辆黑色宾利,那辆宾利也没有逗留,跟着库里南的方向离弦而去。 孙灿炀刚想起身,突然一阵轰油的声浪吓得他又跪了下来。 此时的巷口接二连三的出现黑色豪车,一辆接一辆在众人面前飞驰而过。 “一,二,三……八,九!九辆,靠!慕知意什么来头啊?” 七班两个男生爬上墙头时,正好看见慕知意上车,数着巷口飞驰的豪车,震惊的脸上写满了牛逼。 孟西洲长睫掩眸,看着掌心被磨出的血块,唇角带着无声地笑,略有自嘲。 巷口外,踩踏油门的声浪浪接一浪,这甚嚣尘上的刺耳声,顷刻就成了那日黄昏墙头上,少年耳边永远的记忆。 ……
第25章 自由X金主 露台上并肩谈笑的两人,不觉又让他想起了那日黄昏深巷里甚嚣尘上的轰鸣声。 露台上的男人四年前还略有些凌厉,如今那份外放的锐气已经收敛的炉火纯青,可见心智成熟了不少。 反观慕知意,张扬着一张言笑嫣嫣的脸,眼睛里没有一丝防备和伪装,对眼前男人的态度更是亲昵又依赖,可见他们之间从没有断过联系。 所以,这四年她不是消失了,只是消失在他的世界。 * 慕知意浑然不知她与穆九鸣的一言一行已经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嘴巴不停地叽叽喳喳,穆九鸣未免她仰着头累,故意压低了肩膀迁就她。 这样‘你情我浓’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不免产生怀疑。 最后,也不知穆九鸣说了什么,慕知意嘴角的梨涡又晃荡出来了,点了点头,拽着男人往屋里走去。 看到这一幕,孟西洲顿时眼底一沉,眉梢间挂满了寒霜。 关义杰啧啧摇了摇头,“你们说,他俩要是现在关灯,咱们是上去还是不上去?” 话音刚落,上空小洋房的灯就熄灭了。 关义杰,“……” diu!要不要这么刺激? 宋绵也愣住了,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反应最快的是孟西洲,他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公馆的入户门厅。 宋绵有些不知所措,费解地看向金斯,“你朋友认识软软?” 金斯看着孟西洲消失的背影,淡淡道,“希望他没有看错人。” 没有看错人?那到底赫拉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金斯的回答让人捉摸不透,但眼下宋绵也不想琢磨透,现在人已经冲进去了,万一软软和她男朋友真在房间里亲热,那岂不是大型社死现场?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妙,立马追着孟西洲跑去。 金斯和关义杰对看了一眼,默契地追赶宋绵。 * 宋绵刚跑进大堂,就看见孟西洲站在门厅走廊上一动不动,驻足了几秒,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转身往回走,这倒是奇怪了,就他刚刚那不顾一切的步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软软渣了他。 孟西洲刚走两步,身后不远处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慕知意和穆九鸣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阮阮,别送了,回去吧。” 听到这句对话,孟西洲长睫撩眸,侧过身偏头往身后看去。 宋绵见慕知意从电梯里出来,正准备挥手,金斯突然凑近,从后背圈住她的肩膀,柔软的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嘘~阿绵,别出声。” 宋绵眼睑惊颤,不自觉地咽了咽嗓子。 感受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金斯慢慢垂眼,哑着嗓子,“我们听听他们说什么。” 他嘴唇一张一合间,几乎快要叼住耳垂上那块精致的软肉,喷薄气息带着潮湿的热气。宋绵细白的脖子立马变成粉色,又气又羞刚想伸手,却被金斯看破一手捂住了口鼻。 坏胚子!还跟小时候一样顽劣,宋绵眼看挣脱无望,张嘴对着金斯的掌心一口咬了下去。 “嘶~”金斯眼眸一深,探过身,下巴搭在她的肩胛处,“姐姐,你咬疼我了~” 宋绵,“……” 关义杰被金斯骚得差点自戳双目,他愤愤地转过身,算了,好歹是为了阿洲。 * 慕知意与穆九鸣把话说开之后,两人都轻松了很多。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慕知意提出要送穆九鸣回去休息,穆九鸣也担心小公主一天折腾太累了就没有推辞。 公馆的电梯门厅在大堂的拐角处,门厅与电梯之间有道艺术墙,上面挂满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和碗碟。 孟西洲就站在拐角处,没藏没躲。 穆九鸣注意力都在慕知意身上,一时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慕知意就更不用说了,那长廊的画她都看过几百遍了,平时路过都懒得打量一眼。 “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慕知意点点头,“嗯,我想得很清楚了,其实,我一直都很怀念以前的生活,怀念在京附中的自由,我想回去。” 回去找我的朋友,还有我的会长大人。 穆九鸣嘴角苦涩,眼底既有欣慰也有不舍,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品性他比谁都清楚。她不是被打倒过一次就会怯弱退缩的人,深渊的牢笼困不住她,他们也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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