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房间的长廊从未像今天这般长过, 赵依倪能感受到圈着自己的臂弯冒起微凸的青筋, 发顶蹭过对方喉结时会听到的小声吞咽声。 作为成年人她能猜到或许今夜并不是个普通的夜晚,但又知觉顾作尘不会这么做。 直到被轻轻塞进被窝,掖好的被子擦过脸庞,赵依倪才彻底放松。将身子蜷缩起, 酒精这个好东西带来的酥麻感将整具身体轻微麻痹,赵依倪嗅着被子上残留着的洗衣凝珠香气味闭上了眼。 床沿旁的人并未离去。 缓缓蹲下身尽量不发出声, 顾作尘将赵依倪刚才进屋时随手丢在地上的针织开衫捡起。彩色条纹, 像是她会喜欢的。 仔细打量了下,顾作尘发现衣服上挂着女人掉落的长发,耐心为其挑去。衣服拿得很近, 香水淡香因为身体的温度发散得更好,加之赵依倪自身的香气整个人都像是跌进了甜甜的蜜罐。 忍不住将头凑近些, 顾作尘用鼻尖轻拱了下柔软的毛线,一双眼望向躺在床上的人。 柔软,馨香,似乎都无需靠近都可以感受到赵依倪身上的气息。 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在沉静的夜晚, 只有月亮知道他的秘密。 自觉有些不妥, 加之听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顾作尘难得慌乱, 将毛衣藏在身后。 端详片刻,发现对方并未异常。他长舒一口气,走到一旁的立地衣架上随手取来一个,把毛衣整整齐齐地捋平挂起。 一切完成,连同自己刚才这些隐秘的心思一起藏起。 走到床边,他看了看似乎已经进入梦乡的人。手指蜷起,眼皮微微颤动,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似。 将那一绺挡住她眼皮的碎发放到耳后,顾作尘用眼神将女人的睡颜描绘,忍不住抬起手。因为这几年长时间在外地山区跑采访,他的手比起以前在学校读书时粗糙了些,大拇指的指腹也积攒起了浅浅的茧。 指腹滑过女人香软嫩滑的皮肤,身下人可能是因为感受到了这厮磨后缩了点,喃喃道:“别动。” 不知心里怎么会升腾起了欺负她的欲望,顾作尘指尖下滑,眼里弥漫出几道浓沉。 指腹从脸颊滑动至饱满的唇瓣,在睡梦中的人感受到了些许温度微微张口。顾作尘眼神晦暗了些,轻轻捻起唇珠像是找到了珍宝般在手中玩弄,却也只是点到为止。 但因为唇部的皮肤过于娇嫩,赵依倪还有些吃痛,嘶了一口后将罪魁祸首一口叼住:“热……热狗。” 笑了声,顾作尘也任由对方,另一只手撑在床沿旁站起身。曲着膝就这么站着,顾作尘却丝毫不觉得累,像哄婴儿般地捏捏赵依倪脸上的软肉:“松开,不累吗?” 可能是因为睡的不算太熟,又被这么折腾,赵依倪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逻辑但却又些囫囵:“不……不累。” 像是也满足了,赵依倪张嘴将手指推出,刚才还被塞在被子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钻出来顺着顾作尘的衣摆上行,弥漫着水汽的眼缓缓睁开,眼尾绘上娇红:“尘妃。” 酒令君昏。 按住女人的细指,顾作尘忍不住笑了笑顺着她的话投入剧本:“怎么了皇上,是做梦了吗?” 将站在床边的人环住腰,赵依倪只用了一些力她的尘妃便像是顺从一般顺势倒下侧躺在身侧,呼吸也重了几分:“是想我了吗?” 由于酒精的沉醉,赵依倪的头有些痛,还无法分辨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区别。听到对方说的话,就着说下去:“嗯,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听着女人暖糯的嗓音,顾作尘倒还是第一次被人从背后整个环抱住,新奇的体验加上背后毛茸茸蹭着自己的触感,倒在温柔乡的他显然也不愿意离开。 乖巧躺在床沿,一条腿仍然搁在地上,顾作尘将手覆在圈在自己腰肌的小手上轻轻摩挲:“嗯,就一会儿。” 谁知对方听了这句话像是被激起了什么征服欲,本来老实的手从腹部一路顺着摸上狠狠捏了一把后嘴里喃喃着满是疑惑:“尘妃,你这儿……怎么变平了?” 无尽的沉默。 顾作尘微微垂头,看向自己本来塞在裤里的衬衫下摆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倒肚脐处,不知天高地厚的手还试图从衬衫纽扣缝隙处往里钻。 一把将手擒住,顾作尘压制住心中的热,低声道:“做手术,割了。” 睡梦中的人啊了一声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这并不符合她剧本,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遗憾,狠狠地揉了一把后嗔了一句:“怎么都不和我说?但……手感也不错。” 微微侧过身,顾作尘把对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望向身后人。显然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互动被惊醒,对方浅眠着还试图把手从自己手里逃出。 想着就由她去,没想到赵依倪的手灵活得像是清醒着,一路顺着他的腹肌往下,却被锁着的皮带困住。 目光暗了些,顾作尘将手抬起,看看对方究竟会怎么做。 赵依倪的手因为遇到路障显然难以通行,在皮带处打了几圈转后就此罢休,转而再次上行开始扒拉着顾作尘好看的肚脐。 又痒又热,顾作尘压制住从喉处传来的喘慌忙起身。将那不听话的手再次塞进被子里,他终于放下心来。 关上灯,确认门合好,他蹑手蹑脚的走出门。 从院子的四方天地里往上看,好看的月色洒在人间,也落在了小院里。他站在一旁立着的水池边,胡乱地接了一把凉水压制住心中的燥热。 几分钟后,他长舒一口气,转身望向里屋。里面昏暗,看来睡得很熟。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喃喃道:“小坏蛋。” * 第二天,赵依倪是被院里的尖叫声吵醒的。 虽说宿醉,但她却不难受看来是被好好照顾的。简单洗漱后,她素颜走出屋子瞥了眼一旁敞着的门才警铃大作。 快步走到这间门口,里面早已无人,被子好好地叠在床脚像是从未有人睡过。 这才想起来昨夜是自己因为喝多了都忘了还有顾作尘这个挑剔的客人来访,她有些急跳过门槛窜到前院的厨房找到声音的来源。 里面热闹哄哄,围在餐桌前的几人在聊着天,连本应休息的严姚也不知怎么也早早地来了一看到她忙喊了句:“师父,醒了。” 点点头,赵依倪问:“顾记者呢?走了?” “在那儿呢。”余文似乎早就料到他姐第一个想到的是谁,撇撇嘴指指厨房内,“在帮我们做油条呢。” 做,油,条。 开什么玩笑? 赵依倪显然不信,在她的记忆里顾作尘是那个只会吃吃泡面,最难的也就是炒炒蛋炒饭,怎么几年没见都会做油条了。 走到油锅旁,确实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形忙碌着。他今天穿得休闲,一件奢牌长袖T恤在他身上却丝毫看不出纨绔,休闲裤包裹着的长腿修长笔直,显然不应该在厨房这种地方见到。 咽了咽不只是因为馋美男还是因为饿了而四溢的口水,赵依倪挪到他身旁,看着他抻着面团正要下油锅,小声问:“不是说好了我来伺候你吗?” “等你起床,大家都快饿不行了。”经过昨夜,顾作尘看赵依倪的眼神都有些闪躲,囫囵说,“你离远点,油锅烫。” 哦了一声,不用干活倒也清净,赵依倪坐在一旁的高脚椅,望向还在忙碌的人。 显然对方对于做这件事也是得心应手,刚才放进锅的糊糊一会儿早已泡起,金黄色泽带着香气传出,坐在后面的余文又发出了尖叫声,就差就地变成顾作尘的迷弟。 这么快就倒戈?果然是随姐。 赵依倪叹了口气,又望向顾作尘。帅哥果然是帅哥,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迷得人神魂颠倒,再加上他的清冷气质和做事情时那股游刃有余目空一切的劲,更是少得。 一盘热气腾腾的油条端上桌,做油条的人却不加入。 摘下围裙挂在墙上,顾作尘抄起旁边的外套和大伙打了声招呼说是有事要先走一会儿,晚点就会回来。 赵依倪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那人已经一遛烟出了大门,像是在躲着她。 直觉不对,赵依倪追出去。刚刚脚迈处大门门槛一步,就被一道精壮的臂弯一把拦住细腰,随机就沉浸于男人身上淡淡的乌木香。 抬眼,顾作尘的眼里多是笑意和意料之中,“这么快就追出来了,看来皇上真的一秒钟都舍不得和臣妾分开呢。” 听着从如此高大的男人嘴中说出的娇滴滴的撒娇,赵依倪觉得有些好笑但却觉得有几分熟悉,用手摸了摸对方脖颈处的一道红痕问:“哪儿伤着的?要不要紧。” 把手抓住,顾作尘笑笑说:“没事,不疼。只是划得人……好像不想负责。” 没听明白,却感觉到圈住自己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她抬起的手正好压在顾作尘的胸肌前,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上面分明的分界线。 有些害羞,脑子里分崩离析,赵依倪想起正事问:“你要去哪儿?晚饭还回来吃吗?” 又故意加大力道,让赵依倪的手掌覆在自己胸前,他凑到对方耳边说: “去隆个大的,皇上喜欢。”
第38章 玩火(N) 耳中听到的话, 是真实的。 赵依倪抬起头,清醒状态的她并不敢多做什么动作,悄悄从二人之间的夹缝中将手蜷缩慌乱道:“别说胡话,这里人多你……你先松开。” 利用身高和体型优势, 顾作尘将身前人圈得很牢, 只能从腰部看到女人正扑腾着的手。 更加觉得有趣, 顾作尘往后一撑刚好够到老宅墙壁, 撇了眼周围看热闹的遛弯大爷,低声:“昨晚的事,想赖账?” 不喜欢被人围观,赵依倪只好往边上躲却正中下怀贴得离男人更近。 她在刚刚的几分钟内早已想起来昨晚的胡闹, 强装镇定手指缓慢划过那道并不显眼的红痕。动作缓慢,指尖顺着筋络滑动, 她微眯着眼挑眉, 语气轻佻:“那……想要什么补偿?” 轻笑声,顾作尘抓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放下让其乖巧垂下,甩甩手里的车钥匙:“走, 陪我去兜一圈。” 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早就打算如此,刚才才找了个借口引她出来。赵依倪故作生气地将人往前一推, 摆起架子:“不行,今天有工作得做,有客人定的壶我今天得盯一下。” 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遗憾。顾作尘不经意间将车钥匙举起来些, 确保能让对方完整地看清后故意道:“那遗憾了, 这辆车好久没人开了。” 看清车标, 刚才还打囫囵的人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等等, 我换件衣服, 马上!” 甚至不到十分钟。 一道旋风从越过门槛,哧溜一声乖巧站在顾作尘不到一米处,举起手打了个响指:“什么时候走?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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