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淡淡一声。 林恪确认问:“是沈小姐去哪个城市也跟着吗?” “是。”拨弄银色打火机,祁禹时回。 … 后面那辆车跟很久了,纯黑越野,奔驰大G,上海豪车多,但车牌京A开头,五个一,也大都知道这人惹不起,一路畅通无阻。 祝宁打电话来,她笑着问,过得怎么样。 沈囿把刚刚发生的事说给她听,祝宁迟疑了一下,问,“囿囿,他不阻止的话,你真吻下去么?” 真吻吗? 翘了翘唇角,章巡不在考虑范围内,玩玩可以,但她从来不玩弄感情。 寺庙待过半年,她早心静如尘,因此这两年才一直没谈恋爱,和闻献相处也能自然将暧昧化为坦荡,她讨厌这种,情绪由别人牵引的感觉,因此闻献一天不表白,她绝不会把他往另一方面多想一步。 暧昧关系中,内耗自卑的大多是女方,她不付出真心,淡然面对,因此这两年没人能入了她眼。 “好像,谈恋爱挺好玩的。”沈囿笑笑,这次接触,似乎想通了。 大脑分泌多巴胺可以愉悦情绪,做/爱产生激素刺激生理快感,她还很年轻,佛祖面前遁入空门,走遍雪山,沙漠戈壁,黑夜里跟着羊群找过藏羚羊,以往在美国参加那些party时也只是淡漠着旁观他们火热。 这两年活得什么样子,她本性就野,明明,肆意骄矜,明媚让人俯首。 祝宁为她感到高兴,“走出来就好,我之前还担心你,看你两年空窗期,以为你真被伤到了,谈恋爱挺好的,选对人就好。” 也不被伤,就是之前真没兴趣。 “早忘了。”他。 沈囿挂断电话,缓慢摸了摸左手纹身下一条疤痕。 蝴蝶是很美,可是很少有人能直视它眼睛。 出租车停靠在机场外围停车位上,沈囿付了来回的钱,戴上口罩,挎着包进机场大厅等人。 杨玥发消息说落地了,要她地址,想立刻去报道。 沈囿慢悠悠打字,来接你。 候机大厅等了七八分钟。 林恪默默观看,确认她没有购买机票取登机牌,才回去汇报,抬手敲了敲车门。 车窗半降,祁禹时淡淡看着对面停靠的黄绿出租车,车门有些老化,漆有些剥落了。 夜里十点半,出租车在减少,周围也没几个人。 消防栓旁边有安全锤,设计成了方便拿出的样式。 眼皮撩了下,祁禹时淡淡开口,“去把他胎卸了。” 饶是林恪一向冷静这会也有点出冷汗,他贴着车窗问,“祁先生,是去卸那辆出租车的车胎?” 微微睨了眼他,祁禹时没说话。 但意思很明显,就是。 伸手擦了擦冷汗,林恪有些结巴,“那,那边,现在人多。” 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司机还在车里。 “那就弄破。” 林恪不得不干,四处环顾了下,看到消防栓旁边的锤子,直接走上前去,拿下来,拆卸了零件,从里面找出最尖锐的部分,钉子一样,弯腰重重往那出租车左后轮胎一扎。 胶皮绽开,气慢慢泄出,车胎瘪下去。 司机本来还在车里刷视频,坐着坐着感觉车不对劲,回头一看,林恪已经拎着工具走了。 而自己后车胎漏了,报废。 他焦急,立刻下车去找林恪对峙理论。 沈囿带着杨玥出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幅这样的场面,司机师傅在那和林恪吵架,他张牙舞爪,声如洪钟,吸引了一群人看热闹。 “你有作案工具,你是最可能的那个人,总之我车胎废了,你得赔我一个,不对赔我十个!” 司机也欺软怕硬,看见那越野和车牌里做的人都不敢去打扰,只咬着林恪开口让他赔。 沈囿过去看了眼,车胎完全瘪下去,很有可能是被人为扎破的。 林恪倒脸不红心不跳解释,“我拿消防锤是敲后备箱车栓,你的车胎与我有什么关系,讹人不是这样讹的,男士。” “一路上来这么路段,哪里踩到钉子也是有可能的,师傅你下次还是注意一点。” “你!你这好好大小伙子干坏事也就算了,还狡辩,不行我们去调监控!” 沈囿戴着口罩帽子,看事情越闹越大,也想重新打个车算了,结果这个时间段好几分钟叫不来一辆车。 司机还逮住她,“沈小姐,我是开车载你才发生这么个事儿的!这赔偿你好歹也得给一部分吧?” “沈小姐?沈小姐?” 四周人全往她这儿看,杨玥毛怂毛怂的,声音小又扯着她衣袖,想去辩论又不敢。 待久了,真有可能被认出来。 还被卷进这样一桩事里,到时候营销号又不知道要编些什么。 沈囿耐着脾气,“走保险吧。” “不行!”司机斩钉截铁。 沈囿拿笔写了个电话,“我联系方式,你评估了损失再找我。” 林恪这会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缓和下情绪,“师傅,我们先生说了,您的瞬时我们十倍赔付,监控不用掉了。” 他顺手拿走了司机手上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这位小姐,你也不用再联系了。” 刷卡转账赔付,一切就这么和平解决。 没一会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散开走了,都忙着去赶飞机。 车没叫来。 祁禹时推开车门,半倚着车身,微垂头,咬着烟点,痞坏又矜冷,他敲了敲车窗,淡道:“上来,沈囿。” 杨玥看见他血脉觉醒,再也胆大不起来,有点小声开口,“小姐,祁先生怎么也在。” 僵持了几秒,沈囿笑笑,无所谓,挎着包往前走几步,带杨玥一起上车。 林恪帮拎行李,杨玥止步后座,不得已坐上了副驾驶。 她一上车就紧张得不行,抱着小背包,打哈哈,“林特助,祁先生也在上海呀。” “祁太太呢……” 此话一出,空气安静了几秒。 林恪提了提眼镜,自然而然回:“祁总未婚。” “噢噢噢,好,知道了。”杨玥伸手抹汗,悄悄观察后面。 沈囿倒是无可置否,坐在真皮座椅里,闲闲的玩手里贪吃蛇,情绪淡漠,再面对他,早不起一丝波澜。 而祁禹时慢条斯理打开那张纸条,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拨号,最后显示是空号。 空气安静一瞬。 他淡淡看她,“电话。” 沈囿拒绝干脆,“不给。” 眼神黯淡了一瞬,祁禹时声音低下去,磁哑:“翅膀硬了,不叫哥哥了?” “祁先生真会说笑。”沈囿笑了下,“我们没关系,需要我一直提醒你?” 杨玥紧抓安全带,气也不敢喘。 重逢至今,她将冷漠薄情发挥到淋漓尽致,就像踩着他最痛的痛点一直扎,伤口牵动心脏疼。 祁禹时看向她眼睛,漂亮狡黠的狐狸眼,那里面再也没有她。 长指微曲,弹了弹纸页,祁禹时淡淡开口:“确定不给?” 那眼睛里透露执着和玩味。 沈囿知道他能查到。 心底突然浮现某个有趣的想法,她笑笑,把手机微信二维码推过去,“加这个吧,祁总。” 对上她眼睛,漆黑狭长的桃花眼,这会儿才上扬了下,他有些满意的笑,点开手机扫码加上。 伸手取了个深色丝绒盒出来,礼盒打开,里面是一个极漂亮,质感通透的冷翡翠手镯。 “囿囿。”他取了那手镯出来,递给她。 碎发微垂,矜贵冷郁,骄傲一世的人这会对她低头,“之前的事是我的错,以后的路我们一起慢慢走。” “拿去玩儿。”
第39章 一只古董手镯, 价值不菲。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此刻认真看她,也像藏了深情。 她喜欢那么久的眼睛, 和人, 而现在看来却似乎都不知道当初的爱慕的理由了。 分开的时候闹的难堪, 他毫不在意的说没有爱过她, 他总会娶妻的,总不可能喜欢她一个戏子。 那么喜欢他的时候,他带给她的只有伤害和绝望。 这刻说这句话,晚了。 眼神没变一下, 沈囿推开那个深色盒子, “我不需要。” “收回去。” 眼底闪过一瞬失落, 祁禹时看了眼那镯子,取出来, “不喜欢?” “你的东西我都不喜欢。”沈囿望向他, 眼瞳半陷入暗的光影,平静而淡漠。 空气陷入安静, 只听得见呼吸的声音,落针可闻。 祁禹时缓慢坐直,捏镯子的手指用力,迸起青筋, 过往细数执念缠绕,他握不住她了。 “那就扔了。”盒子连带桌子一起扔给她,他回得冷淡:“你不喜欢就扔了。” 翡翠冰凉贴在手腕上, 质地水种剔透玲珑, 实在是一件漂亮的艺术品。 沈囿看了眼,随即不客气的扔回去。 汽车驶过减速带, 车身震动了下,连带着翡翠手镯和盒子一起摔在车门上,瞬间断裂成两节。 男人英俊脸庞阴沉得可怕,他扫垃圾一样扫了那两节翡翠,抬脚把他们踢一边去,“很好。” “沈囿,我教得你很好。”抬手转动手腕银表,表盘微微折射冷光。 “收其他男人礼物,如果不这样,我把他手宰了。”他嗓音冷得彻底。 那些年沈囿收礼的品味是被他养刁了,男人想彰显自己有钱送些珠宝钻石品冲面子的她一律不看,再怎么昂贵的礼物也入不了她眼,渐渐养得身上有股清高劲,对名利淡泊。 而刚刚本意不是摔烂这镯子,只是想还回去,摔烂是意外。 “扔镯子是你意愿,我不会赔,但如果你要干涉我生活,恐吓我身边人,我会报警,联系律师处理。”沈囿回得不卑不亢。 杨玥在前座已经屏息凝神到咬指甲了,她这是目睹了什么。 林恪也提了提眼镜,手上一手冷汗,都不敢看后视镜里的人。 缓慢压了压指节,祁禹时往后靠,阴影下一截喉骨凸起,气息凛冽,气压极低。 垂了垂眸,他嗓音散淡,又像妥协:“随你。” 出了高速,渐渐靠近市区,沈囿不想再在这多待,直接开口:“在前面路口停,我们下车。” 林恪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眼祁禹时。 他脸上没表情。 越野眼见开过。 “停车。”沈囿重复了一遍。 “让她走。”低沉一声,祁禹时回。 越野停靠路边,沈囿穿着单薄的长裙和运动鞋,口罩长发,纤细有致,和杨玥一起站在路边,连带着身边还有个粉色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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