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本封面太黄,”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适合你这种……还未断奶的幼儿园小朋友观看。” 左枝轻嗤:“那你那晚说的话,就适合我这个还未断奶的小朋友听了?” “我那晚说什么了?”他合上笔电,好整以暇地瘫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调戏她,“你复述一遍我听听?”
第48章 痕 ◇ ◎所以是我的左枝宝宝◎ 复述一遍是不可能的。 尽管她把他的字字句句, 都一清二楚地刻印在了脑海。 他到底没拒绝她。 洗过澡后,宋延琛拎着那本“小黄书”,敲开她房门。 彼时, 她正对着梳妆台涂涂抹抹, 听见他走入的脚步声, 心安理得地吩咐他: “帮我把门窗关了, 否则我睡不着。” 她睡觉就喜欢待在有点光线,但足够昏暗的、密闭的小房间里, 最好床上能给她安排些抱枕或者毛绒玩具,再加上裹着被子蜷缩成球的睡姿——这些都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宋延琛察觉到了, 替她关了门窗,调好空调温度和房间亮度。 最后只剩梳妆镜自带的灯带, 与一盏足以照明的床头灯亮着。 做完睡前护肤工作,她将桌上零散的瓶瓶罐罐逐一归位,挪步上床,背靠床头,抱着靠枕, 掀开一角被子, 学他叫狗的样子, 拍拍床垫,“阿琛,过来。” “……” 宋延琛刚去她身旁坐下, 挨着她的那条胳膊便被她拉起, 她灵活地往他怀里一钻, 将他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 要他以半搂着她的姿势, 带她看读绘本。 “你会给自己的妹妹读绘本么?”她问。 宋延琛瞧着封面上大写的“三个兔宝宝勇斗大灰狼”, 悠然掀开一页,回:“不会。” “但你会给我读诶。”她噘嘴说。 “因为是你诶。”他学她的口吻。 “那我是谁呀?” “左枝宝宝呀。” “可是世界上有很多左枝宝宝。” “嗯,所以是我的左枝宝宝。”他说这话也不觉得害臊。 左枝赏他一个卫生球,咕哝着:“才不是你的。” “那还要不要哥哥给你读绘本?”这本绘本不过短短十来页,统共就几百字,他扫一眼基本能给它背下来,“还是说,读点别的给你听?” “拒绝少儿不宜的成人读物!”她捂耳朵,“你老荼毒我耳朵,奸丨污我纯粹干净的灵魂。” “我哪来那玩意儿?”宋延琛轻哂,“上回你找我问的那道题,如果你还是不懂,我可以再给你讲一遍,我就这意思。”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 在她小脑瓜上狠揉一把,宋延琛这才开始读绘本。 左枝靠着他,静静听。 他那把嗓,一旦削去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温柔下来,便显得色气黏糊,再简单的字句,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像动人的情话。 “小兔子乖乖……” “你得唱出来!”她要求还挺多。 “我不会。”他拒绝卖艺。 “那我教你。”左老师上线,一句一句地教他唱。 他望着她的那双眼,仿若澄澈湖底的两颗黝黑卵石,怪显乖的。 教完了,她要他连着完整地唱一首。 他便唱给她听。 她在他怀里拱了下,他声线微颤。 待她寻到舒服的姿势停下动作,他才悄悄松一口气。 随即,一只手落在他发上,胡乱揉了一把,左导师予以评价: “唱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唱了。” 故事结束时,她也合上了眼。 宋延琛放了绘本,轻手轻脚地让她在床上躺好,给她盖被。 灯光熄了,黑暗如浪潮涌入室内,一缕残光从窗帘缝隙斜照进来。 她梦呓似的,轻声问他:“你妈妈会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不会。” “那她会跟你说什么?” “有六成是在训我。” “这么严苛啊。”左枝侧身向他,“那剩下四成呢?” “她在教我做事。” “……”对比之下,阿琳娜温柔好多。 “谁让你不乖。”左枝吐槽他,“那你会想她么?” 沉默半晌,只听到他很低地“嗯”一声。 “我也想我妈妈了。”左枝伸手将他抱紧,“今年清明节,你会去看她么?” “会。” “那请代我向她问好。” “好。” “你会怎么向她介绍我?”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秘密么? 她也有想要偷偷告诉阿琳娜的秘密。 一夜无梦,她睡得安稳。 翌日醒来时,宋延琛已经不在房里了。 他有早起运动的好习惯。 虽然她也热爱运动,但比起他,她显然松懈许多。 床头柜上,多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摆台,宋延琛将十多年前,他们五人的新年合照,用相框装裱起来了。 * 今年清明连带周末,总共三天假。 宋延琛过港区,随顾启澜一起去给顾嘉欣扫墓。 房子空下来,入了夜,冷寂可怖。 左枝不愿待,到贝南村的出租房附近溜一圈,发现那对癖好特殊的小情侣貌似外出不在家了,短暂地搬回来住了两夜。 清明时节雨纷纷。 她撑一把透明长柄伞,怀捧一束白色小雏菊,到墓园看望阿琳娜。 有人说,岁月从不败美人。 何况,阿琳娜的美丽,早已封存于一张张褪色照片中。 她走得太仓促,完全来不及变老变丑。 哪怕只是一张黑白照,都艳光四射,美得像一幅浓墨重彩的中古油画。 来扫墓的人不少,左枝一袭黑裙,步履从容,沉默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墓碑中,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雨声沙沙落在伞面,潮湿的沙土溅上她锃亮的皮鞋,在白色花边袜上,留下脏污的痕迹。 她清掉阿琳娜墓前的杂物,重新摆上香烛和水果,将那一束花静静放置。 “看到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是难过,还是庆幸你有一个自强不息的女儿?” 左枝瞧着墓碑上的黑白照,语气缓沉地同她说话。 “一年不见,我遭遇了好多事,谈不上好,说不上坏,就是……快乐加倍的同时,难过也放大了好多倍。”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摆台,亮给她看。 “就是这个男孩子,宋延琛,顾阿姨的独子。你应该认得他吧?你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如果你和顾阿姨都还在,都还是好朋友的话,我跟他,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是冤家路窄,相看两厌?有没有可能,他的联姻对象是我啊? “其实他对我挺好的,在他不渣不犯浑的时候。最近,我好像变得越来越同他撒娇玩闹了……唔,估计,也就只能在这时候同他撒娇玩闹了。 “对了,顾爷提出要认我当干孙女……我才不要呢。但我好像也没那勇气,不顾一切地和宋延琛在一起。他现在喜欢我,他甘愿跌入泥潭带我一同去闯。可谁能保证,很久很久以后,他仍爱我如初,甘之如饴地与我患难与共?” 她在她墓前说了好多好多,最后以这样一句话,作为结束语—— “说来怕你笑话,和他同床共枕的时候,我时常觉得,这就是我们的一辈子。” 假期结束那天傍晚,左枝回到出租屋,发现对面的小情侣已经回来了。 她避之不及地在阳台,与那两人打了个照面。 女人狐疑:“你不是跟男朋友同居去了么?” 左枝没理,转身进屋前,不小心触碰到男人打量她时的猥琐目光,恶心地像裹了一身黏糊糊的鼻涕。 回到半月湾1号,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洗完澡,出房门找水喝,宋延琛刚巧到家。 气温渐升,此时他一件白T恤搭配浅灰衬衫外套,下身是一件灰黑色的牛仔裤。 简练清爽,身型高瘦。 即便是挡住那张精雕细琢的浓颜脸,只看穿搭,也是肉眼可见的帅气逼人。 比那个猥琐男养眼太多,她不免多看两眼。 他挽起袖子,去洗手时,经过她身旁,被她如饥似渴的虎狼眼神盯了一路,一脸莫名。 “这么看我干嘛?”他沉声问。 水龙头一抬,流水哗啦啦地冲刷骨节分明的手指。 左枝边喝着酸奶,边瞧他搓洗长指的模样。 一身反骨懒洋洋地靠在墙边,长发半湿,披散在肩头,在肩袖濡出深色水渍,她抬手把湿发往后挑,香味弥漫。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她问。 照他这趋势,以后估计得长到一米九往上。 “或许?最近没测过。” “我听说……”她歪着头,吊起一双媚眼看他,“睡觉时小腿抽筋可能是长高的预兆,那吐酸奶也能长高么?” “……”宋延琛斜她一眼。 “那……也会长吗?”她视线下落在某处,精致小巧的下巴抬了抬,特地给他重点标出来。 水流声戛然而止。 “怎么?”他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揩拭指上的湿亮水渍,“你还要帮我量量不成?” “可以啊,”左枝不怕死地挑衅他,笑得一脸狐狸样,“赶紧的,话都放出来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对上她一双狡黠的眼,宋延琛舌尖滑过侧颊,抬腕一扬,湿纸巾越过她的肩,精准掷入斜后方的垃圾桶。 她眼看他双手搭在腰带上,隐约有“咔”一声响,不知是腰带卡扣开了,还是她大脑绷断了一根弦。 她屏息凝神,喉咙在一寸寸收紧。 接着,便看见那双连上帝都惊叹的、艺术品般的手,不疾不徐地抽开腰带。 腰带与裤腰窸窣出声,蛇一般擦过她的耳膜。 惹得她身体疯狂分泌多巴胺和肾上腺素,高速运作的CPU几乎要烧坏,红晕悄然爬上脖子根。 “咕咚!”她咽下一口唾沫,“呼噜”几下吸光酸奶,倏地踮脚,仰头一口咬在他喉结上。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身体瞬间僵硬,紧接而来的瘙痒感更是要了他的命。 “别、舔。” 少年磁沉的嗓音发哑,简单两个字从紧咬的齿缝里挤出,危险又克制。 她若听话罢手,那便不是她了。 酸奶从牙关溢出,向下淌。 她用小舌一点一点卷进嘴里。 分分秒秒在无限延长。 他煎熬万分地受着,她能感受到他掐在她手臂上的双手,用了多大的力气,也能想象到,他手背经络偾张的暴戾模样。 她一手攥紧他的衬衫衣襟,另一手的空酸奶瓶被抓得干瘪皱巴。 细致地吃尽酸奶,左枝咂咂嘴,意犹未尽似的,心满意足地欣赏他颈间,她留下的两排清晰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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