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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好，您这桌的饭菜刚刚那位先生已经买单了。” “是嘛？”周零笑笑，收好包后，准备起身离开。 椅子旁的地面上不知道从哪里滚来了个玻璃球，周零想着心事也没注意到，刚迈出一步，就踩到了玻璃球，整个人重心不稳，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桌子，没有摔倒，不过却扭到了脚。 “小姐，你没事吗？有没有伤到？我送你去医院吧。” 周零坐回椅子上，用手轻轻按揉脚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关切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是一位帅气的年轻男子。 “没事，不用去医院，我揉一揉就好。” “实在抱歉，”年轻男子微微俯身，满脸歉意，“这是我们的失误，这样吧，你今天晚餐的费用我一会儿让人退给你，下次你来这用餐，我让人给你打八折，就当做是补偿，你看怎么样？” “不用了，我真没事，对了，你是这家饭馆的……”周零有些好奇，年轻男子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服，不像是这家餐馆的服务员或经理。 “忘了自我介绍，”年轻男子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周零，“我是这家私房菜馆的老板，程沉。” 静养了七天，辛芠不算严重的伤终于痊愈了。嘴唇是养好了，可她的胃却被折磨得快不行了。 这段时间她的一日三餐都清淡无比，吃得她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而且胃还越来越难受。 昨天医生来检查了她的伤势，说是已经完全好了，杜鲁便不再让她忌嘴，她整夜都在想明天莫姨会做些什么好吃的。 “莫姨莫姨，饭好了没？我好饿啊。”距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辛芠跑到了厨房里，看莫姨在做什么菜。 莫姨看了眼辛芠的馋样，笑道：“再有两个菜就好了，阿芠你去外面等吧，这儿油烟大。” “嗯嗯，莫姨辛苦了。” 辛芠听话的去外面的饭厅里坐等开饭，没一会儿，阿媚也来了。 一如既往地，她和阿媚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无视对方。 “菜来了。”莫姨将菜一道接着一道的端上来，放了满满一桌，“这些都是杜鲁老板吩咐我做的，阿芠你多吃点。” “额，好。”听到莫姨的话，辛芠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不就是喝水时不小心被烫到吗？真是身娇肉贵。”阿媚一脸的敌意和嘲讽。 辛芠没理会阿媚，她不想和阿媚闹矛盾，为自己树立一个敌人，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补偿一下自己可怜的胃。 莫姨的厨艺很好，这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让人食欲满满，只是有几道菜看起来有些油腻，让辛芠的胃有些不舒服。 “呕～”胃里突然一阵恶心，她捂住嘴，赶紧跑到厨房里，对着水槽一阵干呕。 “阿芠你没事吧？”莫姨也进了厨房，轻轻拍着辛芠的背，担心的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辛芠摆摆手，“我没事，可能是饿过了头，所以胃不舒服。” 缓过来后漱了漱口，然后接着出去吃饭。 她让莫姨把那几道油腻的菜给端走，只留下些酸辣开胃的菜，但她今天食欲不太好，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 阿媚神情复杂的看着辛芠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连几天，辛芠都食欲不振，而且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她想可能是她一直瘫在床上，好长时间没运动的缘故。 她绝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垮了，于是决定以后每天吃完晚饭都出去散步。 无秩城没有宵禁，但傍晚时分，城中店铺就陆续关门了，人们也纷纷回家，街道上除了持枪巡逻的男子，鲜少能见到行人。 落日余晖下的街道古朴而宁静，辛芠慢慢走在其中，心中一片安详。 她漫无目的的随意在小巷子里穿梭着，也不担心会迷路，因为大骆从小就在这城中长大，熟悉每一条巷子。 前面的一栋楼里传来了争吵声，在这幽静的小巷里尤为响亮，而且其中的一个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 辛芠走近后，停下脚步，想听听看她们在吵什么。 “回来也不带点钱，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听起来很凶。 “我这个月不是给过你钱了吗？”这是年轻女子的声音，愤怒中透着无奈。 “那些钱早就花完了，你就不能多给一点？你哥哥现在正被人追债呢，连家都不敢回，多可怜呐，你就不能帮帮他？” 妇女的声音尖锐且刺耳，辛芠听得脑袋有些发晕，她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 “我没帮过他吗？我之前帮他还过两次债，用光了我所有的积蓄，他说好的不再赌了，结果呢？呵，反正我现在也没钱了，帮不了他。”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没钱的话回来干嘛，白白养你这么大，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是钱吗？” 妇女的话音刚落，一袋东西就被从楼上的窗户里给扔了出来，辛芠的头晕晕沉沉的，没反应过来，还好阿各及时将她给拉开了，不然她可能就要被误伤了。 “小姐，你没事吧？”阿各担心的问。 “我没事。”辛芠摇摇头，看向前方的地面。 被扔下来的是一袋水果，就落在她前面两米处的地上，那些水果全都被摔得稀烂破碎，果泥汁水溅了一地。 辛芠有些心疼，在这城里，水果是一种奢侈的食物，能吃得起的人少之又少。 可惜了，那么一大袋水果。 “呕～”地上水果那糟糕的样子让辛芠突然一阵恶心，她忍不住干呕了下。 阿各见辛芠脸色苍白憔悴，似乎不太舒服，赶紧上前问道：“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先回去？” 楼上的两人又吵起来了，而且比刚刚更为激烈，辛芠的脑子都快炸了，她现在也听不进去那两人在吵些什么，只想赶快离开这。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是。” 阿各跟在辛芠身后慢慢走着，忍住要去搀扶辛芠的冲动，走了几步见大骆还站在原地出神，便压低声音唤道：“大骆，走了。” “哦，好。”大骆回过神来，朝楼上的一扇窗户深深看了眼，然后快步跟上辛芠。
第14章 医院 饭后散步似乎没什么效果，辛芠感觉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丝毫好转。 自来到无秩城后，她几乎就没运动过，难怪现在这么容易生病，看来必须得加强锻炼了。 杜鲁的别墅的后院很大，辛芠早晨起床后打算去后院跑步运动一下。 可能昨晚没睡好，她整个人精神状态不太好，她一边揉着眉头，一边走出房门，碰巧在楼梯口遇见了阿媚。 阿媚依旧打扮得很艳丽，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只是这香味有些浓了，辛芠闻着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恶心感又突然袭来，辛芠赶紧捂着嘴跑到三楼的公用卫生间里，对着洗手池呕吐。 阿媚站在原地愣了会儿，然后怀疑的抬起自己的手背闻了闻，挺好的闻的，香香的。 辛芠呕了半天，只吐出些酸水来，稍微舒服点后她漱了漱口，接着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才走出卫生间。 阿媚还站在楼梯口，正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她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肯定冒犯到了阿媚，便强忍再次涌上来的恶心感，朝阿媚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我这段时间胃里总是不舒服，刚刚一时没忍住才那样的，真的很抱歉。” “我没生气。”阿媚的脸色不太好，她的眼里没有怒意，却隐隐透露着几分嫉妒，“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会经常感到恶心，想吐，而且还头晕？” 辛芠茫然的点点头，“嗯，可能是没休息，然后前不久伤到了胃。” 阿媚的脸色更差了，又问：“那你这两个月来月事了吗？” “月事？”辛芠有些懵，她不明白阿媚问她这个干嘛，但还是如实的告诉了阿媚，“这个月没来，上个月似乎也没来。” 刚说完，辛芠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僵住了，一个荒唐的想法猛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阿媚，”她看着阿媚，脸色苍白，声音有些发颤，“你，你是说，我……” “你怀孕了。”阿媚抱着双臂，不悦的神情中透着羡慕，“杜鲁老板以前有过好几个情人，但没有一个怀上过孩子，你才跟了老板几个月就怀孕了，真是运气好啊，有了孩子，至少你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阿媚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虽然跟了杜鲁老板快两年了，但和杜鲁同房的次数两个巴掌就能数得完。 辛芠和她，和在她之前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杜鲁老板待辛芠很不一般。 怀孕？ 辛芠没听到阿媚后面的那几句话，她满脑子回荡着的是那句，“你怀孕了”。 她怀孕了，不，她不能怀孕，她怎么能怀上杜鲁的孩子。 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行了，你就好好养胎吧，辛芠夫人。”辛芠的鼻头和眼眶都微微发红，阿媚以为是高兴导致的，阴阳怪气的说了两句便打算离开。 “阿媚，”辛芠叫住了阿媚，面色沉重的问：“你知道这城中，哪里可以打胎吗？” “打胎？”阿媚怔了下，不敢相信的看向辛芠，“你疯了？杜鲁老板知道的话不会放过你的，你忘了你上次跑掉的事了？” “我不怕，你告诉我就行，我不会连累你的。”辛芠神情凝重，眼中没有丝毫怯意。 阿媚蹙紧眉头，“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阿媚走了，辛芠一个人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那陡长的楼梯。 回到房间，阿媚疲惫的躺在床上，想到辛芠怀孕的事，她不悦的踹了踹被子，起身想放首音乐听听，舒缓心情。 就在她按下播放键之时，屋外似乎传来物体撞击的沉重声响。 她愣了下，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自嘲的笑笑，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但还是不自觉的走出房门。 看到楼梯间的情景时，她怔住了，随即大喊：“怎么会这样？不好了，快来人呐，快去叫医生！” 又梦到了那片无垠的黑暗，她身处黑暗之中，向脚下的无尽深渊缓缓堕去。 她不想堕入深渊，去到更黑暗更可怕的地方，但深渊引力死死缠绕着她，她无力挣脱。 好累，她好累啊。 不知下坠了多久，远处隐隐出现了一个白点，那是一缕光。 白点慢慢变大，朦胧中，她看到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从白色晕圈中伸了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光亮之处。 费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昏暗光线中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看样子她应该是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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