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我又不会因为你爸是廉明益,你奶奶是任熙芳,就多喜欢你一点,你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 廉正谦笑,“是,你喜欢的是我,跟其他人都没关系,我听懂你的表白了。” 蒋琳要拿鼠标砸人了,最后只拿鼠标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还好吗?”他眉眼里的笑藏着几分消沉,他现在没有多开心,只是在陪着她开心。 廉正谦轻叹一口气,“不是很好。刚刚,在来的时候,我对他的态度很差,其实他算是一个好父亲,只不过是我一直在苛责他。” “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蒋琳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廉明益说到“正谦”这两个字,语气都会多几分温柔。 廉正谦勉强提了一下嘴角,“于教授和他离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怀孕。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虽然一直都渴望有个爸,但当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过来,说他是我爸时,我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是不相信,不理他,不接他的礼物,也不让他抱。” “他对我真的很好,你能想象得到的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所有的好,他那个时候所有的工作都在国外,可只要一有时间就飞回来,哪怕是只待半个小时,我不和他说一句话,他也要回来折腾这一趟。” “其实到后面,我已经慢慢接受他了,不过小男孩儿总会有一种别扭的心理,那声爸死活叫不出口,他从来没有给过我压力,放任我连名带姓地那样喊他。第一次叫他,是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发烧了,车堵在了医院的门口进退不能,他抱着我一路跑到急诊,当时我趴在他的肩膀上,模模糊糊叫了一声爸,他哭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滴到我的脖子上,我假装不知道,他也不想让我知道。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从心里认可了他。” 小孩子认可了一个人,就会打心眼里想和那个人亲近,那个时候,他三句话离不开一个我爸爸,惹得于佟秋都吃了好大的醋,扬言再不给他做一顿饭,让他饿了去找廉明益,不要来找外公。 于曼对于他和廉明益的亲近不反对,在她的一贯主张里,大人的事情和小孩子无关,廉明益不知道这个孩子的事情,她不会去主动告诉他,既然他知道了,她也不会去阻断父子亲情这种东西。 在五年级的暑假,廉明益带他回了廉家,任熙芳见到他的第一眼,眉头都是皱的,她不喜欢他,他当然也不会喜欢她。 廉明益不在的时候,任熙芳会在他面前说于曼的坏话,从妄想攀上枝头变凤凰到结了婚还不好好在家待着,为了一个破工作整天到处乱跑,再到离了婚还不消停,整出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野种就想充廉家的血脉。 廉正谦毁了她一屋子的花,背着书包,从那个庄园里跑了出来,廉明益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机场,他会打车,也有钱,只是小孩子不能买机票,他打车剩下的钱也不够买上一张回国的机票,不然他不会在那个破地方待一秒,再后来他再也没去过那个庄园一次。 他叫廉明益一声爸,并不代表他认任熙芳这个奶奶。 “你爸后来一直没有再结婚吗?” 蒋琳大概能猜到于教授离婚的原因,老太太能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说那样的话,大概在于教授面前只会说得更恶毒。 廉正谦摇头,“没有。” “所以,这也是老太太改变态度,想让你回廉家的原因?” “对。我爸他一直不肯再婚,所以她才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在她眼里,大概什么都比不得她那份家业的继承要重要。” 蒋琳抚着他眉间的微蹙,“你爸应该很爱于教授。” 能顶住这么强势的一个母亲的压力,这么多年都坚持没有再婚,肯定是还想挽回什么。 “但是于教授不会轻易回头的,要回头早就回头了,没必要蹉跎这么些年。”廉正谦最了解自己的母亲,敢爱敢恨也敢放手,一旦做出了什么决定,就再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蒋琳有些惋惜地叹一口气,并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够终成眷属,童话故事永远是童话故事,现实生活中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阻碍。 “叹什么气?”廉正谦问。 “就是觉得感情这个东西,恩,很复杂。”蒋总难得感性一次。 廉正谦扯了扯嘴角,“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我爸他想要的东西太多,想要公司,想要他母亲的满意,还想要我妈的爱,最终会顾此失彼。” 蒋琳看他,“你呢?你清楚你要的是什么吗?” 任熙集团代表着什么,她和他都很清楚。 廉正谦吻上她的黑羽长睫,他当然清楚并且不介意再告诉她一次,“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我以为你知道。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不用依靠谁的力量也可以有所成就。” “廉正谦,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好像对自己过于自信。” 廉正谦纠正她,“不是我对自己自信,是我对你自信,依照蒋总的眼光,选的男人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 好吧,蒋琳嘴角轻扬,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第40章 澜江的员工上下都传遍了,蒋总今天心情很好,面上虽然不显,但眼底深处的那抹笑在开会的时候都没有散去,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有了昨天那一出,蒋总和廉助的关系算是过了明路,而且董事长夫人和廉助关在会议室密谈了很久,董事长夫人离开时心情没有太坏,廉助这应该算是过了董事长夫人这一关吧。最后蒋总和廉助是一起出的公司,虽没什么亲密的举动,但不同于以往的蒋总在前廉助在后,这次两人是并肩走在一起的,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那种感觉,总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大家都纷纷猜,这是不是要好事将近了,有人撺掇着陆凯去问上一问。 蒋总心情再好,陆凯也没胆子跟老板本人打听老板的私事,更何况还是恋爱的事情,但是他也好想知道,老板的八卦总会让人有那种百爪挠心的想,急于想知道一个故事的结局。 陆凯眼睛一转,他是不能跟老板打听,但可以跟老板的男人打听啊,他廉老大虽然面冷,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热乎气的,他再拿出他祖传的死皮赖脸的本事,总能从廉老大那里窥得一两点有用的信息。 陆凯思前想后,又拉上陈甜谋划,最后选了一个时间点,晚饭吃过不久,大晚上的,又是吃饱喝足的时候,人的防备心总会弱那么一点点。 陆凯先是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没人接,他紧接着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老大,你吃晚饭了不?】 老大的信息倒是回过来得很快,【吃了,怎么了?】 陆凯太过急于知道八卦,以至于没有发现信息中的不对。 一是廉老大很少会问“怎么了”,他只会回,“说事儿”,二是他很少会用标点符号,句号都不会用,更别说是问号。 陆凯斟酌着字眼迂回着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老大,你要是结婚的话,我是不是得当伴郎?】 如果陈甜在陆凯身边,看到这条信息,得直接扶额晕过去,这哪里是迂回,这就是开门见山,直捣黄龙啊。 过了好一会儿,廉老大那边才回过来,只两个字,【可以】。 陆凯看到这条信息,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结果幸灾乐祸,手机从手上滑脱,直接从半空摔到了地上,他手忙脚乱的捡起来,屏幕上出现了一条裂缝,不幸中的万幸,还能用,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关心屏幕裂缝的问题,他趁热打铁马上噼里啪啦地敲过一行字去,【那…老大,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好提前准备上份子钱。】 廉正谦从厨房出来,看到蒋琳正对着手机笑,他走到她身后,“他说什么了?” 吴洁今天早晨和她说在她这边待够久了,要回家去住。现在回去,大概是有和盛奕辰回缓关系的意思,她便没有拦着,他知道吴洁不在她这边了,晚上便提着菜上了门。 刚才手机响,他正在洗碗,便让她帮忙看了。 蒋琳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手机没拿稳,也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她心跳都差点停了,“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我的错。”廉正谦轻抚着她的背,给她回神。 不过抚着抚着就变了味道。 “你的手机。”蒋琳出声提醒,呼吸渐促。 廉正谦手上没有停,现在急的不是手机。 是真的很急,不过几秒钟,蒋琳已经被人抵到了沙发的角落里,衣服是完整的,但衣服下作乱的手该去的地方都去了。 蒋琳按住他的手,本想阻止他的动作,结果反被他带着一起,两个人的手隔着衣服重叠在一起,蒋琳受不住这种双重的刺激,她张嘴咬上在眼前滚动的喉结,用仅剩不多的一点理智模模糊糊地提醒,“别忘了你的柏拉图。” 廉正谦自然不能忘,但他也记得今早给她发过的补充守则,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一种做法。 蒋琳做最后的挣扎,“还没有洗澡。” 廉正谦埋在她胸前的头只稍稍抬了一下,“待会儿再洗。” 几秒钟后,廉正谦又改了主意,半托半揽把人抱到了自己怀里。 蒋琳的眸子已经迷离成一片水雾,身体骤然腾空,回了几分清明,“去哪儿?” 声音软绵柔媚,和白日大不相同,紧紧缠住了廉正谦前进的脚步,他借着墙把人抵了上去,从唇角吮到樱红的唇珠,细碎的声响和嘤嘤的娇哼在夜晚的房间里格外能撩拨人心弦,廉正谦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腿架到了自己腰上,身下的灼热和炽烈的呼吸交错在一起,蒋琳搭在他脖子上手不自觉地收紧。 两个人从浴室外辗转到浴室内又辗转到花洒下,最后蒋琳是被人抗出来的,她有气进没气出地躺到床上,刚刚小死过何止几糟,她拿被子在自己身上裹了裹,翻了个身,尽可能地离他远了一些。 她不知道是该说她见识太少,还是该说他招式太多,明明他们之间守着那一条线,但是该做的一样不落地都做了。 熟悉的气息又靠近,蒋琳脚从被子里伸出去,直接踢到了他的腿上,“离我远点儿。” 廉正谦在她耳边轻笑,暗哑的笑声是餍足的慵懒,“刚才还说要我再近一些,现在用不到我了,就又让我远一些,蒋总就不怕让人说过河拆桥。” 蒋琳才将将平缓下来的心跳在他的笑声中再次乱了节奏,她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过河拆桥也好,卸磨杀驴也好,总之你现在快滚回你的楼下去,我要睡觉了。” 廉正谦抚弄着她在被子外的长发,“睡吧,你睡着了我就走。” 被子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安静下来的人掀开被子重新把脑袋露出来,看向身后的人,“要走现在就走,我又不是小朋友,不需要人哄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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