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琮叹息一声,走进去,说道,“书法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静。你这么心浮气躁,在这方面怕是很难再上一个高度了。” 王宁兮扶着王为琮在椅子上坐下,“爷爷,我一直都没什么天赋。如果不是因为爷爷,我连笔都懒得抓。” “舒予她……” “爷爷……”知道王为琮要说什么,王宁兮不满的将她打断,“为什么非要是她?爷爷,你为什么看中的是她?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同意爷爷你培养成为传承人。可不能是宋舒予,我讨厌她。她生下来就拥有一切,这还不够,她还要抢走我的一切。爷爷,她是我的克星。我遇到她,一辈子都倒霉。” 知道自己的孙女有多不喜欢宋舒予,王为琮也不继续提了。 他来找王宁兮也不是要替传承人的事情。 “怀池知道了,他刚才问起我了。” 王宁兮勾勾唇一笑,“我知道。他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提点还是怎么了,突然就想到了他在石榴树下埋了东西。不过没什么用,他其他都没想起来。他知道了一个事实,却什么内容都想不起来,根本没用。” “他既然能想起石榴树下埋着东西,或许有朝一日也会想起的事情。小兮,那件事……” 知道王为琮要说什么,王宁兮立刻否定了,“那件事他本来就不知道是谁。就算他想起一切,也不会知道那件事的真相。爷爷,我是你唯一的孙女,这件事要永远保密下去,好吗?” 即便觉得无奈,但王为琮只能答应下来。 从一开始决定隐瞒开始,就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圆下去,已经没有退路了。 —— 晚上,华灯初上。 贺怀池在C城最豪华的一家会所要了一间最豪华的包厢。 桌子上摆了几瓶高浓度的白酒。 贺怀池一手夹着烟,脸色微沉。也没叫任何侍应生,偌大的包厢只有他一个人。 靳司衍一身墨绿色休闲西装,外套上纯手工绣了几只蝴蝶。进来的时候,那蝴蝶像是在飞一样。 他推开门就看到贺怀池自顾自的自斟自饮喝起来。 他在他身边坐下,就这短短几十秒,就看到贺怀池连着喝了好几杯白酒。连一口下酒菜都没有。 靳司衍往沙发上懒懒的一靠,暂时还不清楚贺怀池是个什么缘由,调侃道,“怀池,你这个喝法会出人命的。” 贺怀池英俊的侧脸在头顶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立体分明。他没什么表情,扯动薄唇道,“我酒量好。” 靳司衍倾身过来,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和嫂子闹矛盾了?” 这一声嫂子倒是叫的令人心旷神怡。 靳司衍也是惜命的,这会子贺怀池明显心情不好,他可不会主动去找麻烦。 “陪我喝点。”贺怀池给他倒了一杯酒,透明玻璃杯推到了靳司衍跟前。 靳司衍摆摆手,“我喝不惯这种酒,太猛。” 他将扣子解开,问道,“你找我来是叫我陪你喝酒,还是说事的?只喝酒的话,我再去拿点红的。要说事的话,趁你现在还没醉,咱把事说了再喝。” 贺怀池长指握着玻璃杯,抬起来的时候,问,“是她叫你瞒着我的吗?我问过你她去一宁斋的时间。” 靳司衍神色僵一下,心虚的问,“你都知道啦?你是想起来了,还是什么?” “没有。” “那你知道那些有什么用?” 他脸色不大好看,手指僵冷几秒,仰头将一杯白酒一口闷进肚中。 靳司衍把白酒瓶子推开一些,说,“你知道些什么?” 贺怀池抿了抿唇,眼眸低垂,视线投在桌面上,却没有什么焦距。几秒钟之后,他的声音缥缈的不像是他发出来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吗?” “我不知道。” 贺怀池抬眼看他。 靳司衍一只手举起来,做出起誓的样子,“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没听小鱼儿提起过。就这个消息我还是从外面道听途说来的,也不知道真假。怕是真的,更不敢问她。不过她……” 靳司衍瞅一眼贺怀池,说道,“她有一阵子就跟死过一回似的。我猜就是因为你。我告诉你,如果我不是和你好兄弟,我早……” 说起这事,靳司衍也借酒浇愁,把跟前的酒杯端起来一口喝下。烈酒入喉,火烧似的,靳司衍夸张的皱眉,伸出舌头,想去找点别的什么压一下,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面对靳司衍这状态,贺怀池保持一贯的平静。 “别告诉她我知道了,因为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贺怀池说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清脆的响声把靳司衍吓了一跳。他扶着他的手臂说道,“你俩倒好,让我两边瞒,我这朋友真难。你们干脆把我弄死得了。” 贺怀池置若罔闻,继续喝酒。 宋舒予说他欠了她的情债。也曾经说她怀了狗男人的孩子,打就打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用最随意的口吻,说着最真的话。 桌子上的手机又在不停震动。 贺怀池扫了一眼,将手机直接扔到了沙发上。 就在下一刻,靳司衍这边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王宁兮打过来的。抬眼去看贺怀池,问,“王宁兮的电话,她是不是在找你?” 在那之前,十几条消息,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王宁兮,被贺怀池一一忽视了。 靳司衍不见贺怀池回答,又把电话往前举了一下,“我直接拒接?” “让她过来。” 贺怀池也想知道,她还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靳司衍接通电话,把贺怀池所在的地方告诉了她。 挂断之后,靳司衍便起身,长指将扣子扣上,说道,“既然她要来,我就走了。说实话,我一直不喜欢她。不全是因为小鱼儿,总觉得她心术不正似的。你当初突然和她一起的时候,我还蛮吃惊的。心想,你眼瞎了吗,不选小鱼儿选她?” 他磕一下烟灰,“我的确瞎了。” “……” 第140章 贺怀池,你要干嘛 半个小时后,王宁兮到了包厢内。 包厢内弥漫着白酒的香醇气息。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贺怀池。白衣黑裤的男人在灯光下格外清冷。 贺怀池抬眼看向她,目光是她许久不曾见过的冰冷。王宁兮瞬间心中有些忐忑。她脚步顿一下,还是走过去。然后在他腿前蹲下来,温柔的抬眼看他,“怀池哥……” 贺怀池的眼神压过来,那压迫人的气压让王宁兮一下子发不出声音来。 贺怀池冷声问,“你还有话要对我说?” “我可以和你解释。” “好。” 他嘴上说着好,表情却是嘲讽的,冷漠的。 王宁兮抿一下唇,说道,“我是想告诉你,你和宋舒予的确有一段过往。可你为什么会离开她?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付出过真心。你亲口对我说的,你只是在耍她,戏耍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会让你有成就感。这些都是你亲口和我说的,我没有骗你,真的。所以你毫不犹豫的甩了她,然后选择了和我在一起。你对我,才是那么久朝夕相处积累下来的感情。你在一宁斋十几年,就算我们俩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分。我们才是年少的情谊。如果不是宋舒予,甚至连那个小插曲都不会有。” “怀池哥,你和我才是相爱的。” 贺怀池轻笑一声,面对王宁兮的深情款款,却视若无睹,而是淡淡的问,“我们既然如此相爱,你又何必隐瞒我和她的过往?王宁兮,是你不够自信吗?” 王宁兮神情僵一下,却不得不承认,“即便你是耍她的,但我还是担心。她家世那么好,又那么有心机。她那时候来一宁斋,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想尽办法去勾引你。我知道怀池哥的野心,我怕你还是会因为别的目的选择她。” 贺怀池倾身过来,轻蔑的看一眼王宁兮,字字清晰的说道,“王宁兮,你知道吗?最可笑的是,你越担心什么就越发生什么,我还是选择了她。” 杀人诛心,从来都不要什么利刃,比利刃更锋利的是伤人的话语。 “怀池哥,你只是利用她而已,你和我才是……” 贺怀池双指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话戛然而止。 贺怀池的手劲很大,王宁兮挣了一下却没松开。 他另一只手拿起一瓶酒,从她的头顶直接倒下来。 浓烈的酒味充斥鼻腔,王宁兮被他的动作呆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怀池哥,我爷爷对你那么好,一宁斋给了你一个家,我救了你的命,你怎能这样对我?” 贺怀池把酒瓶一下子砸碎在瓷砖上。 声音把王宁兮吓得身体一个激灵。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就像你说的,我可以因为宋舒予的家世而玩弄她的感情,也可以为了我自己的野心抛下你娶了她。怎么你认为我会被其他什么恩惠所掣肘吗?” 贺怀池起身,长指将自己的外套捞过来穿上,淡漠的看一眼她,“从我买下你爷爷的那副字开始,我和一宁斋的恩怨就算结束了。我和你,更没有任何瓜葛。” 贺怀池决绝的离开了包厢,只剩了王宁兮无力的跪在地上,任由那些浓烈的液体从她颈侧滑入她的衣服里面,灼烧她的皮肤。 她落魄的像个小丑,连哭都没有任何力气。 她所受的屈辱,都来自于那个叫宋舒予的女人。她咬紧了牙关,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意。 —— 天气已经变暖,宋舒予就穿着丝绸睡袍睡觉。 她没给贺怀池留灯,因为也不知道他到底回不回来。 卧室内就留了一盏暗黄的小夜灯。纤美的身体浸在透过纱幔透进来的月光中。 睡袍一解,肩带便沿着薄肩滑落。很快那摇摇欲坠的肩带直接被扯落,睡裙被扔在了床尾。 身体没有了附着物,让宋舒予在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一睁眼,对上的便是贺怀池那双幽深的眸子。 “我不做。”他清冽嗓音也夜间响起,像窗外流淌的月光。 “……”那扒她衣服干什么。 是要她裸睡吗?这是什么癖好。 宋舒予翻了个白眼,身体慵懒的也不想去把睡裙拿过来,嫩白指尖捏了被子一角将自己身体盖住了。 明显感觉到还有双眼睛盯着她,宋舒予睡得不踏实,再次睁眼看他,语气带一点无奈和慵懒,“贺怀池,你要干嘛?” “没事,你睡吧。” 宋舒予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那还是白酒。 她皱眉,“你晚上喝了多少?快去洗个澡吧,可别对我发疯。” 原是怕他酒后乱性。 “我一会儿就走。”贺怀池用手将她几缕发丝理了一下,动作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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