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互相叫对方老婆老公的关系。”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盛晚也有点想结婚了。 以前她总觉得爱情就是婚姻的坟墓,牢笼,谈恋爱可以充满新鲜激情随时抽身离去,但结婚不行。 结婚了就会被大多数的琐事缠绕,容易让人弥足深陷于‘掺米油盐酱醋茶’,失去恋爱时甜蜜的感觉…… 但如果是和陆远词结婚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所谓的合法,一张证,可以让他们真正的成为一家人。 可以让他们有专属于两个人的户口本。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陆远词看着女孩儿若有所思的样子,眸中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的闪过一丝笑意。 看来,可以把‘求婚’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只是和盛晚的求婚将是他这一生中唯一,也基本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想好好筹谋,并不想太草率。 他想给她一个能记忆永久的求婚经历。 四月中旬,盛晚进组新剧后,陆远词去了陆谌的画室。 伴随着年纪渐长,男人也不再像年轻时一样天南地北的到处飞来飞去,不着家了。 陆谌常居在了滨市,开了画室,偶尔办一下画展,极其偶尔才会像以前一样兴致所至,飞到外国去取景写生。 其实陆谌真的是个很随性散漫的男人,说得好听点叫‘艺术家’,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不负责任——幸亏身旁一直有一个能包容他的梅缈。 所以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 陆远词到的时候,陆谌正系个围裙在那儿调颜料,他面前明明竖着一副大大的画板,颜料却都弄到自己身上去了。 搞得像是什么五颜六色的调色盘一样。 陆谌见到他来,很是开心的笑了,连忙伸手招呼:“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 “学习。”陆远词垂眸看着画室里色彩斑驳的模样,淡淡道:“我想尽量在六月份之前,完成那幅画。” 实际上,他和陆谌学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只是初学者学油画还想画人物,那实在是有些难了——尤其是还想描绘的十分精细传神的情况下。 即便优秀如陆远词,也在和陆谌学习了两年多的情况下,才有了临摹人物画的资格。 陆谌曾经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干脆帮他画一副就算了,也省得自己学。 因为陆远词对画画这个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如果只是为了画一副盛晚的话就特意去学习两年多,未免不是有点浪费时间么? 但陆远词的回答也很简单:我想自己画她。 他想自己画一副盛晚,送给她,就这么简单。 而且这种单一的动力已经足够他支撑下去学画的决心了。 陆远词知道,他这种没有童子功的人无论再学习多久,也肯定比不上陆谌这种天生的艺术家。 但他熟悉盛晚,脑子里自动自发的就能勾勒出女孩儿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娇憨的神态。 所以由他来画她,并且在求婚的时候能把这幅画送给她,将再合适不过。 于是盛晚在进组拍戏的时候,陆远词工作之余,有时间就会到陆谌这里‘报道’。 按时按点的学习画画。 他跑画室跑的频繁,自然也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例如陆晏和陆奕宁。 前者是因为自己儿子跟自己弟弟的往来要比和他密切的多,所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在陆远词那儿,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就好像个摆设一样。 陆晏心有不忿,旁侧敲击的问了陆谌好几次,但得到的回答始终是弟弟的似笑非笑—— “哥,你在想啥?”陆谌看着他,十分不理解的嗤笑:“阿词来我这儿当然是学画画了,要不还能干啥?” “他搭进去这么多时间来你这儿,就是为了学画画?”这个答案却让陆晏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信还是不满意,只说了一句:“他这么大了还学这东西有什么意义?浪费时间。” 当初陆谌为了‘艺术’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处飞的时候,他作为一个务实的商业家,就是很不赞同的。 陆谌早就习惯了陆晏这幅古板又随时都会教训人的暮年心态,根本不以为然。 但涉及到陆远词了,他觉得他还是得说两句。 “哥,这并不是没有意义的。”陆谌正色道:“你和阿词的关系一直没办法缓和,就是因为你始终无法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人生中非得做每一件事都是要有意义的么?就不能单纯为了自己开心么?” 陆晏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被怼的有些词穷了。 末了沉默半晌,才说出真正的目的:“老三,你和远词关系好,有空的时候劝劝他。” 陆谌一挑眉:“劝什么?” “你嫂子的事。”陆晏叹了口气:“那毕竟也是远词的亲妈,他气消了的话……还是让姚楹回来吧。” 其实疗养院的限制对于他们这种家庭而言就是一个摆设,全看陆远词的一念之差。 但这事儿,陆谌可不能应承下来。 “哥,您这是给我出难题呢,阿词那脾气谁能劝?”更何况还是因为这件事,陆谌心里琢磨着,不动声色的打太极:“这是你们家内部的事,要劝,也得是你这个亲爹去劝啊。” 陆晏听出他言语中的推诿,顿时更气。 “我要是能跟他说上话我能用得着来求你?”他怒道:“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么?!” “哥,我要是整天和阿词说这些,我们很快也说不上话了。”陆谌心里门儿清,继续笑着,但毫不留情地拒绝:“要说,还是您自己去说吧。” 劝不动陆谌这边,陆晏只好气闷的走了。 看着男人连背影都隐隐透露着郁闷的模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陆远词和父母关系不好这件事也是历史弥留问题了,别人没法劝。 但家庭关系这件事,就他们一家么? 不然,其实自己家里也不怎么样。 比如他和陆奕宁的关系……也够让人头疼的。 有的时候,陆谌真的搞不懂自己儿子在想什么。 明明也不是青少年的年纪了,但为人处事有时候还是幼稚的和十七八岁一样。 譬如最近陆远词来画室的次数多了一些,他便有些阴阳怪气。 某天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陆奕宁便不客气的张口—— “我说你近两年怎么愿意在滨市定居,不天南地北的到处飞了呢?”男生盯着陆谌,冷冷的笑道:“原来是为了教陆远词学画啊。” “阿宁?”梅缈一怔,随后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么?妈,您就是太惯着他了。”陆奕宁干脆饭也不吃了,冷笑着站了起来,就差直接指着陆谌的鼻子骂—— “这么多年他没几天飞去那儿,然后又飞去那儿,一直都是您一个人操持家里,他管过什么?!” “结果现在倒好,他为了陆远词倒是肯留在滨市了,您算什么,我算什么?!” 陆奕宁这一口一个‘您’的,竟是连‘爸’都懒得叫的态度了。 “你能不能闭嘴?”梅缈气急,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我教育你?我一个人教育出来你这种态度么?你对你爸的礼貌和尊敬被狗吃了?!” ‘啪’地一声,陆奕宁白皙的脸立刻浮现了几道红印。 但他是从来不会对梅缈发脾气的,只是依旧倔强的瞪着陆谌:“他不是我爸,你让他去给陆远词当爸吧!” 说完,饭也不吃的转身就走了。 …… ………… “别理这混蛋。”梅缈无奈的坐下,看着陆谌摇了摇头:“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年咱们在国外,阿词看在你我的面子上帮他解决了多少麻烦。” 许是为了在他们面前彰显存在感的缘故吧,但陆奕宁就是个麻烦制造机。 “没什么。”陆谌抬了抬唇角,眼神有些空洞:“其实他说的也没错。” 这些年,他对儿子确实不够负责人,难免在陆奕宁眼里会有一种他对他还没有对陆远词上心的印象,只是…… “不过,他这么大的人还会吃醋么?”陆谌盯着陆奕宁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笑笑:“那说明我还是有挽回机会的嘛。” 梅缈:“……” 五月中旬,在滨市的天气已经全面的热起来时,陆远词那幅断断续续画了半年的画终于完成。 在完成的第一时间,他就给盛晚打了电话问她的行程安排。 女孩儿在电话对面有些软糯的嘀咕被困在剧组了,还得过一阵子才能放假。 过一阵子?可陆远词却懒得再等了。 有的时候,想求婚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想法,就让人觉得无法再等。 他挂断电话后,心中顿时有了思量。 既然盛晚没办法出来,那他可以过去找她。 五月十八号的晚上,陆远词带着江杞修去了横店。 提前和横店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男人是开车进去的,在月明星稀的夜晚直接开到了盛晚的剧组门口。 女孩儿新接的这部戏配角是她之前拍《念奴娇》时结识的的好友岑同,陆远词到的时候,盛晚正和她在搭建地聊天,结果就看到沈向向跑过来找自己,眼睛里写满了兴奋—— “晚姐。”她激动到不行:“陆先生来找您了!” 陆远词?盛晚一愣,心里下意识的‘咯噔’一声。 沈向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陆远词了,怎么这次怎么激动的? 盛晚还以为他们家沈先生搞了什么事,回过神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只是还没走到剧组拍摄地的集结点,她就看到漫天都是粉红色的气球。 数不清的气球颜色把天空都装点成了浪漫的颜色,每个气球上,都写着‘sw’两个字母。 盛晚不自觉的停下脚步,仰起头呆呆地看着天空上的气球。 下一秒钟,她心里就有了某种预感,急匆匆地又跑起来。 许是因为跑的急了,心脏都仿佛要从胸腔里激动的跳出来,小鹿乱撞。 直到她终于看见陆远词。 男人站在一辆十分拉风的跑车前,也同样抬头看着漫天的气球,而在她跑过来时却仿佛有心灵感应,垂眸看了过来。 跑车是特意装点过的,和气球一样涂着粉红色的漆,整个车身上写着‘marryme’几个大大的字母。 整个剧组的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口哨尖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所有围观的人都自动自发的让成了一个圈,给陆远词和盛晚留了一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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