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如何,你已经背叛了他,你们之间,也不会再有可能。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和他分手。” 说这句话时他嗓音低沉无比,像是在命令她,让人毋容置疑。 许识月没有去反驳,算上来,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理亏。 最开始本来就是她去先招惹的他。 分手是会分手,可分手后她又该如何在他面前自处呢? 难道她要在他面前,一辈子化着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浓妆,在他面前伪装成林辰过活? 面具一旦戴上,便很难在摘下来。 “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我特地化妆成你喜欢的样子让你来喜欢。如果你知道真实的我什么样,你可能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何止看都不看她一眼,简直就是讨厌。 席慎听出她话里的深意,以为她是太在乎外表,对自己素颜的样子没自信。 “我说过,我不是个注重外表的人。” 内心苦楚,不足为外人道。 许识月自嘲的笑笑,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继续吃着东西,菜已经有点冷了。 席慎语气缓和下来,“你最近最好不要再去酒吧,昨晚我虽然救了你,但像昨晚那种想要占你便宜的人怕是不止一个。一次两次,你或许能逃过,但你一个小女生,是斗不过那些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有钱,有人脉的老油条。” 他说得没错。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还不经常去酒吧就遇到这种事,要是常去,下次怕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被救。 她那点小聪明,根本就不是那些处心积虑,甚至不惜犯法的人对手。 想想还有点不甘,就这么放过贱人。 许识月知道那个张总不好惹,而且社会关系不简单,昨晚席慎救她的详细过程她记不清楚,但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有一段正面冲突。 “你昨天救我,估计已经把张总给得罪了。那个张总,每次来酒吧都很阔绰,而且身边还带有保镖,我担心他会因此而嫉恨你。嗯……你名气在高校间很大,他要找到你很容易。他这种下三滥的人很可能会暗中对你出手,你自己最近小心点,不要一个人出门。我记得你有个朋友不是挺有钱的吗,你可以把这件事和你朋友说,让你朋友家的人脉给对方一个震慑,这样他应该就不敢随便对你动手。” “你在关心我?” 许识月语㥋蒊气稍冷,“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惹上麻烦,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担忧。” 看着她解释的样子,席慎笑了。 她越是想要推开他,他越不想放手。 如果她真的想要伤害他,欺骗他,不会在自己什么都没得到的时候就急需把他推开。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让她如此。 没关系,他会陪在她身边走近她内心,给她想要的。 本来就好看的一张脸,笑起来时如林间初晨的阳光,伴随着清风拂过。 许识月不自觉多看了几眼,心里的冰渐渐融化。 发什么疯。 这世上任何男人都不值得她付出任何感情。 只有不付出感情,她才能自由,理智,不会像母亲一样为了个渣男,到最后连生命都没了。 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包裹华丽外衣的慢性毒/药罢了。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很慢,席慎菜点得有点多,两人没有吃完。 就在席慎要收拾碗筷时,许识月说道,“你是客人,没必要做这些,待会我自己会收拾。” 客人。 席慎:“你微信我加回来了,我的手机号你有,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说到这里他略一停顿,拿出一个药片,“昨晚……抱歉,当然选择权在你。就算你不吃,以后我也会负责。” 许识月朝他手里看去,她之前处心积虑想要接近他时,特地查过相关知识。 现在的时间点,正是她很容易怀孕的阶段。 她心下一计较,眼里噙了几分笑意,“你想得还挺周全。” 话落,她起身走到他面前,直接坐在他腿上,双手搭在他肩上,“很可惜,昨晚到底什么滋味,我完全想不起来,想想觉得自己还真是亏。还是你们男人好,都不用担心有任何后果。” 她靠近时,席慎身上肌肉再次紧绷。 每每在她面前,他就觉得自己意志力薄弱的不像话。 短短几秒,席慎看她眼神已不复之前清明,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又主动起来,勉强克制道,“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他刚说完,唇上传来一片柔软。 那种香甜的气息,再次蛊惑他。 许识月之前和顾旸谈恋爱时,每次顾旸靠近就说不出的别扭,然后下意识保持距离。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和异性有比较亲密的身体接触,可此刻在主动吻上席慎时,她才知道她只是不喜欢顾旸而已。 原来连拥抱都是如此美妙的事情,那是一种从身体到心灵的满足感。 “换个地方?”尽管极力克制着,但还是难掩低喘。 极轻的一声恢复,席慎拦腰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窗帘拉上,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别开灯。” 每根手指都滚烫,在她柔若无骨的腰间轻轻摩挲,许识月浑身上下都跟着被烧得一塌糊涂。 只轻轻那么碰到,她就要酥那么一下。 愉悦的情绪很快占据全身,她仿若自己置身云端,轻飘,梦幻。轻闭双眼,就算明知是现实,她也不想醒来。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暗下来,隐隐有人声传来。 屋内没有开暖气,却营造着像是在春天。 许识月轻轻呼吸着,尽管如此,还是能听到彼此呼吸和心跳。 视线稍往上移,鼻息很近,流畅的下颌线条,清晰的喉结,结实挺拔的胸膛。 什么羞耻,道德,她都不想再考虑。她只知道,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片肌肤,都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双手环住他腰身,“晚上你有事吗。” 娇滴滴的声音。 席慎忽然想,此刻她就是开口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许识月没等他回答,娇嗔,“我不管,你晚上别走了,我要你陪我。” 席慎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他轻握住她手,语气认真,“你为什么没能读大学,我能问吗。” 那些久远,且不堪回首的记忆再次入侵大脑,她眼神暗了暗,“我爸出轨了,我妈离婚后很不甘心,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后来就离世了。没有父母庇佑的小孩,只能过早去闯荡社会。” 席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母亲和我父亲在家里逼迫下结婚,结婚前,我母亲有个很相爱的初恋男友。父母婚后不久,她初恋男友自杀了,当时我两岁,没多久我父母离婚了,他们彼此终于解脱。” “我母亲从来没有爱过我父亲,不仅没有爱过,甚至她对父亲,以及我父亲家人都带有极大的恨意。生了我后她就没有抱过我,每当我哭,她都让人抱走我。离婚后她就让人把我送到外地,眼不见心不烦。” “我父亲离婚后就有了新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我。我的父母都还健在,只可惜对我来说,有和没有,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说话时语气很平和,像是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小事,可越是听上去如此的云淡风轻,却愈发让许识月觉得难受。 正是因为她的家庭也是残缺的,她很清楚,在不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内心深处创伤,多么难以愈合。 相比来说,她比他好,至少她还有个家,可以回去的家。 “如果有一天我结婚生子,只能是因为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愿意为她付出自己所有的人,我不会再让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去重演。” 许识月放在他胸膛上的手轻轻颤了颤。 她和他刚好相反。 她的母亲就是因为太爱她的父亲而疯了,她永远也忘不了和母亲生活的那段时光。 当年她太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母亲从好好的一个正常人,变成别人眼中无人敢靠近的疯婆子。自残,大笑,神志不清,摔东西,痛哭。 那些疯狂可怕的画面,成了她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阴影。 她翻了个身,望着灰色的天花板,“太爱的那个人,总是更容易受伤。我觉得人活一世,不一定非要爱情不可。所谓的爱,不过是荷尔蒙的产物而已。多少刚开始相爱的人,最终也敌不过时间和现实。人这一辈子,可以有很多事情做,不去太计较什么爱与不爱的,可能会活得更开心。” 这句话,席慎有那么点耳熟。 他没有去反驳,如果他没有不要他的父母,没有彼此带着恨意的父母,可能他也不会对爱那么在意。 他不想活成父母的样子,更不想自己的孩子,变得和他一样从来没体验过被父母深爱以及呵护的滋味。 这是他这一生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缺憾。 “没关系,我愿意做更爱的那个。” 他是在对她表白吗? 许识月心里微微动容,可很快她眼神又冷了冷。 她不需要男人的爱,她会好好爱自己。 她绝对不会走上母亲的老路,绝对。 “我想做你的女朋友或是妻子,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很可惜,她不适合。 席慎却理解错了,他以为她这句话是对他动心。 他把她往怀里拉,“嗯,你知道就好。” …… 警局,警方很快通过监控查到,酒吧里面的火灾有人蓄意为之,很快便查到席慎头上。 席家人帮他解决了麻烦,张总这才知道席慎背景,不仅不敢再去找许识月麻烦,更是连夜安排出国打算躲一段时间。 许识月在假期最后一天傍晚回学校,回想起这既漫长又短暂的时光,她心情十分复杂。 回不去了,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心里。 她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 顾旸在她寝室楼下等着,看到她身影,一脸温柔的朝她走来。 “是不是压力很大妹子,怎么都瘦了。” 许识月原本想要开口的话,在听到顾旸关心的语气时,终归还是狠不下心来。 她垂下来的手心握紧,“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你能稍等我上去换件衣服吗?” 她在外面租的房子里衣服和学校完全是两种风格,未免有人进去发现端倪,她都不会放多余会在学校穿得常服。 席慎那天去后,收拾过她的屋子,她不确定席慎有没有注意到她身上这件衣服,保险起见她还是赶紧换掉比较好,包括脚上的鞋。 许识月微表情顾旸注意到,但并没有深想,只是以为她这几天打工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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