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纪泽觉得好笑,“那还真贵诶。” “林纪泽。”郝思嘉突然严肃起来。 “干嘛?” “生日快乐。” 帽子遮着林纪泽的脸,郝思嘉不知道林纪泽的表情,但她从侧面看到林纪泽的长睫毛眨了好几下。 “气消了吗。” 林纪泽还再嘴硬,“我又没生气。” “行!所以……”郝思嘉换了个问法,“你这会儿快乐了吗。” 林纪泽抢回郝思嘉手里的法棍,咬了口,“嗯。” 郝思嘉用脚尖在沙子上刨出一个洞,点了支烟,吸了口,然后插进了洞里。 “许个愿吧。” “你怎么不干脆插上三根香。”嘴上不乐意,林纪泽还是闭上了眼。 郝思嘉没打算问林纪泽许的什么愿,大家许的愿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但林纪泽这愿望许得有点久,郝思嘉怼了怼林纪泽,“差不多得了啊,说多了,佛祖们都要听烦了。” “没多说,”林纪泽灭掉插在沙子上的香烟,“就许了两个。” “两个,说了这么久?” “嗯,”林纪泽扯了点面包丢向了海鸟,半开玩笑着,“佛祖今天也度假,还挺闲的,我就帮你也许了一个。”
第33章 Ch.33 哦呦呦,逊爆了,林纪泽! 假期头两天一直下雨,整片海连着天都是灰的。本来冬天来海边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加上这糟糕的天气,一行人就只能窝在别墅里。 别墅像是用对角线隔开了两个场景,叶静姝、闻城和安可他们三个在壁炉旁做水果班戟,有说有笑,而对角线的另一边,是安静如斯的林纪泽和郝思嘉。 沙发上,林纪泽捧着电脑在做翻译,郝思嘉躺在一旁,望着天花板在发呆。郝思嘉往嘴里扔了一瓣橘子,酸味刺得溃疡生疼。 郝思嘉皱了皱鼻子,抬腿踹了林纪泽一脚,林纪泽面露无奈,伸手揉了揉郝思嘉的嘴唇,“酸就别吃了。” “不行,”郝思嘉又往嘴里扔了一瓣大的,“我得让我的身体知道谁才是主人,这么屁点大的溃疡就想让我痛苦,没门。” 林纪泽抢过郝思嘉手里的橘子,“那别吃橘子了,我去帮你拿点盐。” 不知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另一边的叶静姝和安可突然大笑了起来,笑过一阵后,三人又聊起了自己名字的由来。 闻城没说自己的,但解释了安可的,他对安可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她平安即可。 叶静姝的名字是从《诗经》里取的,“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郝思嘉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把手里剩的最后一瓣橘子丢进了垃圾桶,“你呢。” 林纪泽打字的手停了停,“我什么。” “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林纪泽说是爷爷给取的,“治世安民遗泽在,万年史笔纪高风。” 郝思嘉“哇”了一声之后就没再出声,林纪泽转头看向郝思嘉,“你叫郝思嘉,是因为你爸妈喜欢《飘》?” 飘个鬼啊。 刘霞芳和郝志平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不会有那情调去看什么经典名著了。刘霞芳生她的那天,郝志平还在外面喝酒,给郝思嘉办出生证明的时候,两人连她的名字都没想好。被护士催烦了,郝志平指了指护士挂在胸前的工牌,他说就跟护士取一样的名字。 草率又可笑,这是郝思嘉名字的由来。 不过碰巧了郝志平姓“郝”,又碰巧翻译家傅东华把《飘》女主的名字译成了“郝思嘉”,所以她的名字看起来倒有个浪漫得体的“创造过程”。 其实这些郝思嘉起初也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飘》,也不知道自己跟《飘》的女主同名,但身边那些文化人却经常跟她讨论这个,开始郝思嘉还有点心虚,但后来她也变得心安理得,最后还给自己取了“Scarlet”这个英文名。 “是吧,”郝思嘉笑了笑,却没反驳,“他们应该挺喜欢的。” 假期的最后一天,终于开了太阳。海滨民宿又新来了几波人,有了生意,民宿老板高兴,给每栋别墅的住客都送了一大篮水果。 郝思嘉在老板走后不禁感慨了句,“有钱真好。” 林纪泽往郝思嘉嘴里的溃疡上撒了些西瓜霜,“你不也有钱?” “不一样,我一直像只狗一样东窜西窜的,”郝思嘉吸了吸口水,“但她每天在海边晒晒太阳,房租费就能跑进她口袋里。” “觉得不公平?” 郝思嘉摇了摇头,“这世界就是不公平的,不用我觉得。” “郝思嘉,”林纪泽忽然笑了声,“你多愁善感的时候像一个小老头。” “哦,”嘴里含着药,郝思嘉也懒得骂人了,她拍开林纪泽的手,说话有点大舌头,“阳光正好,小老头我要去补钙了。” 沙滩上人不多,但笑声让空荡的大海也变得热闹了起来。郝思嘉里面穿了一套挺性感的比基尼,但海风实在太大,郝思嘉就在外面套了林纪泽的长款羽绒服。 郝思嘉一米七多的个子,穿上林纪泽的衣服还是空了一大截,拉链一拉,就只剩鼻子以上的半个脑袋了。 郝思嘉吃着刚刚民宿老板送来的水果,看着在不远处用沙子堆城堡的叶静姝和安可。安可看不见,就捧着沙子往叶静姝手里送,叶静姝把沙子拍结实后,会带着安可的手去感受城堡的纹路和轮廓。几个小孩也凑过去了,叶静姝把手里的工具给了那几个小孩,笑着交代了几句,就朝郝思嘉这儿走过来了。 “您这什么造型啊?” 郝思嘉取下墨镜,“年纪大了,吹不了风。” “别,我跟你一样大,”叶静姝在郝思嘉身边躺下,“我还不想承认自己老了呢。” 郝思嘉避开溃疡,把一块菠萝送进嘴里,不敢咬,直接咽下去了。 林纪泽和闻城游了一圈,一起上了岸,两人用浴巾擦着挂着身上的水,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脸上都带着些笑。 这俩人能聊到一块儿,郝思嘉其实还挺意外的。都是不太好接近的人,不过闻城像冬日里往墙外探出花枝的红梅,而林纪泽是夏天处在荷塘中央遗世独立的莲。 “诶,”叶静姝怼了怼郝思嘉的手臂,“看着不小啊,很有料嘛。” 郝思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着叶静姝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叶静姝指的是“大林子”。 “华而不实,有什么用呢。”郝思嘉扯过一旁的浴巾盖到了叶静姝脸上,“少看点,小心长鸡眼。” 叶静姝笑了,“鸡眼是长脚上的好吗。” 郝思嘉不想聊鸡眼,也不想再聊“大林子”的实用性,扯开了话题,“那个安可是怎么回事?” 叶静姝朝安可那边望过去,“遗传的视网膜色素变性。” 郝思嘉愣了愣,“那,那闻城他……” 叶静姝似乎也才想到这层,沉默了半天ᴶˢᴳ。 “不会的,”叶静姝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都那么大了,要遗传早遗传了。” 郝思嘉对这病并不了解,只点了点头,说的话也多了些安慰的成分,“也是。” 林纪泽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排球,抛到了郝思嘉怀里。 “比一场?” 郝思嘉转了转手里的球,“行啊,两人一组,输了什么惩罚?” “输的那组,自己跳到海里面待上两分钟。”闻城开了口。 四人黑白配,郝思嘉跟闻城分到了一组,郝思嘉不清楚闻城的球技,“你打得来吗?” 闻城没回答,抛球,往上一跳,把球漂亮地发了出去。发球的力道很大,林纪泽去接的时候,球弹起来很高。郝思嘉注意到林纪泽往她这儿看了眼,以为他会发球过来,都已经后退一步准备接球了,但球却朝着闻城那边飞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来回都是林纪泽和闻城两人在对打,郝思嘉和叶静姝完全没有碰球的机会。郝思嘉不是愿意当观众的人,在闻城去颠球之前,直接跳起来,把球扣了下来。 然后画风就逐渐变得有些怪异,林纪泽把球发给闻城,郝思嘉去截球再打回给林纪泽,闻城和叶静姝在场上干站了一会儿,最后干脆坐到一边看郝思嘉和林纪泽对打。 比起郝思嘉往死里扣球,招招想绝杀,林纪泽打得就有些云淡风轻了,每次接过球后就用不大不小的力度打回去给郝思嘉。 球没落地,没人赢也没人输。 冬天容易积淤血,郝思嘉刚刚没做热身,颠球时也不分轻重,几个回合下来,手臂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紫红色的印子。她自己没发现,但林纪泽却看到了。 林纪泽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郝思嘉喘了口气,言语带着些挑衅,“怎么?累了啊?那就最后一球定胜负。” 林纪泽点了点头,“我发球。” 郝思嘉预测了一下林纪泽发球的角度和距离,半蹲下来准备接球,但好笑的是,林纪泽发的球竟然没过网。 “哦呦,哦呦呦,”郝思嘉半点不吝啬自己的嘲笑,“逊爆了,林纪泽!” 林纪泽看着倒淡定,但坐在那儿看戏的叶静姝不淡定,刚刚某人拙劣的“失误”她可是一点儿没落都看见了。 “愿赌服输,”郝思嘉有些嘚瑟,“下水吧,你俩。” 林纪泽也不挣扎,脱掉 T 恤衫,直接跳进了海里,郝思嘉笑了笑,拽着不情愿的叶静姝走到了海边。 “不公平!”叶静姝抗议着。 “怎么就不公平了?” “他,他刚刚……”叶静姝转身指了指水里的林纪泽,但还没抱怨完,脚下踩到一块贝壳,打滑,人就往后倾,叶静姝一慌,抓着郝思嘉的手也忘了放,俩人就一起掉进了水里。 叶静姝身上穿得厚,但郝思嘉就上身套了件薄毛衣,零下的水温,冻得她快抖成缝纫机了。 “林纪泽!林纪泽!”郝思嘉下意识喊道,大概是在家里养成的习惯,冷了喊林纪泽帮她盖被子,热了让林纪泽开空调,“我去!林纪泽……” 郝思嘉感觉有人跳下水,叶静姝被抱上了岸,又过了几秒,她周围传来有些大的水流声,她的腰被圈住,温热渡到了她的后背。 “别喊了。”林纪泽的气息夹着海盐的咸味。 被冻得神经都有些迟钝,除了耳边林纪泽的呼吸,海滩上其他的声音似乎都被大脑自动过滤。 “冷死了。”郝思嘉贴着林纪泽的脸,在抱怨。 林纪泽抱着郝思嘉往别墅走,一下一下搓着郝思嘉的背,“一会儿就不冷了。” 林纪泽开了洗手间的浴霸,往浴缸里放了热水,慢慢升起的热气让郝思嘉找回了些神志,她侧头看着蹲在那儿试水温的林纪泽,林纪泽浑身上下也都挂着水珠,只穿了一件泳裤,唯一一件浴袍还裹到了她身上。 “你鼻子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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