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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之舟心潮澎湃，“大概聊了一下我们这里的税收政策和租赁单价……我好像把租赁价给低了，啧。她下周就过来。” “下周来？段总回么？” “应该能回——吧？” 这一切取决于他追妻的进度如何。 江之舟对此捏了把汗。 Jeeker的人来之前，宋暮雨先来了。 她脸色淡淡地，一进门就坐在了江之舟桌前，轻飘飘递上来一张纸：“上次说的几家公司，主动说要来走访科创园，了解一下租赁政策。你方便招待吧？段知遇呢，什么时候回？” 江之舟在电视节目里提起桑宁，给她惹了不小的麻烦。 电视台是她通过堂兄找的门路，但凡有心，过年回家聊起的时候，这点小小的bug就能被人识破背后的真相。 可偏偏之前那些原先她通过家人找的单位，现在都在主动联系宋家找上她： “都怪叔叔/阿姨有眼不识泰山，当时是暮雨照顾我们家生意，才把科创园介绍给我，这下可好，有眼不识金镶玉，大水冲了龙王庙！劳驾我们小暮雨，再帮忙牵个线行么？另外，听说这个创始人还是你男朋友，能不能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呐？想当年叔叔/阿姨也算是看你长大的。” 她只想过个平淡的年，这个慌却眼看着根本圆不起来。 想来想去，她想找段知遇和桑宁商量一下，助她熬过这个年关。 可没想到居然扑空。 明明从她Jeeker的同学那听说，段知遇明明办完Jou+的版权发布之后就走了，为什么还没回？ 江之舟看着那几家单位名称，心中有些复杂。 这几家单位他还真去找过，但无一不端着架子，如今看到Jeeker要入驻，倒是上赶着来了。 “方便，当然方便！随时来，我一般都在，看宋老师面上我也会好好招待。” 经过这段时间招商的磨炼，江之舟已经彻底磨掉了原先象牙塔里的青涩，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宋暮雨忍着难为情，又问：“这些单位的一把手都想见段知遇，他到底什么时候回？A国的发布会都是好几天之前的了，按理说早该忙完回来了。” 见糊弄不过去，江之舟索性直说：“我哪知道，他是我老板，我还能管着他每天行程么？” “宋暮雨，走，出去逛逛。”林琼华锁了自己屏幕，站起来看着她。 出去逛逛？ 到处都是工地有什么可逛的？ 但宋暮雨屈服于林琼华不容拒绝的姿势，被架着胳膊走出了村委会大院。 联西村的拆迁轰轰烈烈，唯有江边那一片在金宁物业的维护下，亲水平台和绿化已经初具规模。 成了金宁大厦办公楼里上班的白领们为数不多可以休闲的场所。 走在江边的鹅卵石小道上，林琼华表情严肃，问道：“说吧，你到底又想打段总什么主意？” “……说话这么难听干嘛？我只是想跟他商量个事。”宋暮雨辩解，“保证光明正大，桑宁在场也没关系。” 林琼华走近两步，掐腰瞪着她：“可直觉告诉我，你一定又在憋什么事了！不然介绍那几家公司的事值当你亲自跑一趟？有什么电话里说不明白的？而且你一来就找段总……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动的是歪脑筋还是正脑筋。说吧，什么事？” 宋暮雨泄气：“……就想让段知遇配合我一件事。” 等她结结巴巴说完，林琼华无语凝噎：“这怎么可能？段总绝不可能为了你扯这种谎？你还不如梦一个自己写出Jou++来得实际一点！” “说实话就那么难吗？啊？还是你觉得自己不配像桑宁那样，有一个完整喜欢你的人？”
第139章 林琼华一顿逼问之下, 宋暮雨一时顿住。 那些总想忘记的片段生动起来。 毕业典礼上，护着桑宁的段知遇。 和桑宁喝酒之后，来警告自己的段知遇。 …… 是啊, 这两个人之间根本插不进第三个人，连撒谎掩饰的空间都没有, 想一想都是对彼此的冒犯。 她喃喃道：“当然配。” 她的心沉沉的, 脑子似乎很模糊，行为像被主宰一样，明明很显而易见的事实, 自己怎么会想不通？ 太奇怪了。 “那不就结了？”林琼华收起叉腰的双手，“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要不然咱们俩别说朋友, 就算是同学也做不了, 我以后看见你就绕道走，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而且, 你不是很喜欢桑宁么？我会让桑宁跟你也做不成朋友！你试试吧！” 说完，她转身走了。 良久之后，宋暮雨小声地嘀咕一句：“谁是你朋友！”脸却是红了。 跟涌江市科创园的热火朝天相比, 远在L市的Jeeker内部也风起云涌。 Julian要带一批人去华国, 待遇不变, 每天有额外差补, 而且当地消费很低。 这让众多单身汉，尤其本身来自第三世界国家来A国苦读留下的员工心动了。 Julian的邮箱一天之内收到了35封主动报名的邮件。 她挨个打开, 居然个个中意。 分公司的消息一出来, 她也有过忐忑不安。 第一批员工是肯定得从总部调过去的，可就怕能干的不想去, 想去的都是本来就面临辞退机的歪瓜裂枣。 如今倒好，一个个都是各团队里的中坚和精锐。 省得她去各团队要人了。 CEO给她50个名额，她手头预算绰绰有余，便很爽快地给这第一批35个回了邮件：【welcome onboard！】 算算时间，下个月初她就可以去华国跟段知遇谈谈了。 一想起在Jou+这个项目上，自己受的挫折和背负的预算缺口，Julian就心里发闷：“段知遇你等着，我们在华国市场上一较高下！” 被Julian这样念叨着的段知遇，此刻正在旺塔的滑雪圣地开启他人生的第一板。 除了James对这项运动不感兴趣，Jolie，Blake，叶东升父女俩和桑宁全来了。 Jolie和Blake本来就每年会抽时间去世界各个出名的雪场滑雪，叶宁从来没去过有雪的地方，自然就没滑过雪。 桑宁不置可否——她在其他副本里逃命的时候用木板绑在脚底下滑过，算不算？ 叶东升便请了两个教练，一个给叶宁，一个给桑宁，至于同样没有滑过雪的师公段知遇——那不刚好赖着师父么？ 段知遇给他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 教练讲完动作要点后，做出了保护合围的姿势，叶宁试了两回，便能踩着双板在平缓的雪道上滑起来。 叶东升护在一旁，小姑娘下滑失重的时候开心地尖叫起来。 段知遇护具整齐，看着桑宁：“宁宁，咱们一起？” 他牢记着江之舟的指点：要主动，要示弱。 “行吧。” 桑宁看着他，不自觉点点头。 目光不自觉扫过段知遇，意外他的身形穿上滑雪服居然一点不显累赘，要是动作熟练一点，可能比Blake那只到处显摆的蝴蝶要帅气得多。 教练把他们一起带到初级者雪道，再次讲解了一遍动作要领后，护着桑宁开始往下滑。 段知遇按要领沉着下盘，紧跟而下。 桑宁很快感受到滑雪的乐趣。这种驰骋的感觉，和掌控速度的感觉，跟她追捕猎物时候的感觉可真像。 就在她沉迷于速度与激情的时候，段知遇滑过来，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戴着护目镜，灿烂的阳光在护目镜上化成绚烂的颜色，鼻梁高挺，嘴唇大概因为紧张抿成一条线。 前倾的角度跟教练说的分毫不差。 桑宁瞥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段知遇目视前方，但余光一直关注着桑宁的表情和一举一动。 “笑你滑雪的动作都跟教科书一样。段知遇，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有意思？”桑宁的笑声放肆，引来旁边雪道的目光，以及伴随着口哨声的赞赏。 两人相比，一个虽然姿势标准，但一眼看去紧张刻板，一个则潇洒恣肆，看似不标准的动作之中，却暗含着高手的淡定。 “下一轮换旁边的雪道？”段知遇伸手张开，护着桑宁的另一侧，看了旁边想要凑过来的陌生人一眼。 明明是个初学者，但护卫的姿势做得很标准。 “好！”桑宁正嫌不够刺激，听着提议觉得正中下怀。 Jolie和Blake已经滑了一个来回，坐在山顶的酒吧休息。 大大墨镜和面罩的掩护下，没人认得出这俩人是刚参加完电影节的一线演员。 酒吧的视野极好，可以清楚看到雪道起点处。 Jolie兴致勃勃指着跟在桑宁背后换到有经验者雪道上的段知遇：“为了追桑宁他不要命了！这条雪道我滑都觉得太难。” “他不是昨天请了教练提前来学过？没事啦。”Blake没心没肺。 Jolie：“要不要下赌注？” Blake：“赌什么？” Jolie：“就赌……我们回程的时候，段知遇还是有没有进展。我赌他有10%的进展。” 桑宁和段知遇这样的关系超过Jolie的认知。 在她看来，段知遇有钱，有貌，有才，还有心。 而且非常正派，正经。 偶尔从叶东升那里传来一些小道消息，听说有个女同学一直喜欢他。 而他完全不为所动，这真是不可思议的正派。 对，正派，华文老师新教会她的词。 可桑宁居然对此无动于衷。 平心而论，如果有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处心积虑地买收藏级的红宝石首饰，买定制婚纱给自己，很难一点儿不动心吧？ Jolie心里想。 Blake嗤笑：“那我打赌就是一点进度都没有。” “为什么？” “太简单了，桑宁是什么样的人？她要想放开了滑，奥运会得给她金牌！她喜欢的男人不会滑雪可不行！” Blake的逻辑简单粗暴，男人嘛，总得体力上强过女人吧？ 段知遇还得桑宁带着滑呢。 酒吧的玻璃很厚，加上隐隐约约的音乐声，听不见雪场上的一切。 他们只能看到本来看着要试新滑道的两人，站在那说话不动脚。 雪道上，桑宁看到了原来住自己对面房间的人。 雪场上所有人都穿戴齐整，其实压根看不出谁是谁。 但偏偏，原来对门的两个人喜欢用一种味道十分特别的香水，加上他们原本喜欢吃咖喱，交织在一起的味道，闻过一次就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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