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真说:“有人还真的胆挺大,现在还敢站在这里给人受害者守灵,谁知道在这里面,她到底是扮演着什么角色。” 伍楷真是第一次想要抽顾真真两个大嘴巴。 造谣单凭一张嘴啊! “顾小姐,说话是要有真凭实据的!你这是造谣。” 顾真真:“我只是把我的所见所闻说出来,我造什么谣了,我手里还有那监控呢,我反正是不怕报警,不是现在警方还在查这个案子么?正好把这条线索提供了。” 阮母要打电话,阮父这次迟疑了一下,却没有阻拦,他说:“这边有新情况,就跟萧队反应一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徐诗颖站在门口,佯装拉着顾真真的手臂,似是在阻拦,却是始终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看着这把火烧的越来越旺。 第233章 Dr 殡仪馆中,一直很安静,一旦有一点动静,就很容易惊动了所有人。 “你说这个小姑娘是凶手?” “不会吧,这两天她也一直在帮忙的。” “不是心里有鬼,非亲非故的,帮什么忙啊。” “看看不就行了,那边不是报警了么?” 顾真真抱着手臂,在一边看好戏。 “她离开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我。” 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男人一身黑色的大衣黑裤,从室外推门而进,裹挟过来一阵阴冷的风,那燃在黑白遗照前的长明灯火光忽闪了一下,整个房间的光影都暗了一瞬。 薛凛安走进来,看向徐诗颖,“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徐诗颖微的一怔。 她本以为薛凛安不在灵堂这边,却没想到人在。 “好像是的,”徐诗颖说,“阮小姐找过凛安哥。” 她这回答,像是回答了,又像是根本没有回答,完全是一个约等于无的回答。 阮母是个软弱的性子,耳根子软,旁人说什么话,她心里也就将信将疑,她说:“是你叫她来帮清秋的后事的?” “不是。”薛凛安否认。 阮母说:“就跟人说的似的,非亲非故的,她要是不是心里有鬼,干嘛来帮我们?” 一旁的顾真真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崩住嘴角,“是啊,人哪儿有这么好心的啊。” 薛凛安看了顾真真一眼。 顾真真耸了耸肩:“薛少,原谅我是没见过这种好人。” 她特别加重了“好”这个字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故意提醒一样。 旁边的人探头探脑的,“警、车来了!” 他们在外面瞧着人被警局的车给带走了,“都散了吧。” 人离开后。 阮清秋的灵堂内,只剩下了阮父和阮母两人。 忽然,门被从外推开。 一开一合,空荡荡的穿堂风从外而内刮进来,吹灭了那一盏遗照旁边的长明灯。 阮母瞧着那风吹烛火,就急忙过去用手去护。 可终归还是灭了。 贺涟单手插着口袋,叫人把花圈抬进来,走至棺木前,朝着遗像鞠了一躬。 阮父重新点了灯,和阮母都不曾见过贺涟,两人面面相觑。 “你好,请问你是……?” 贺涟微笑着说;“贺涟。” 阮父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贺涟?” 作为一个一面之缘被遗忘的人,贺涟看起来也始终十分温和。 “我们在M国见过面,”贺涟笑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 阮父接过名片。 贺涟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等贺涟离开后许久,阮父看着手中硬质纸板上的姓名,在右上角,是几个字母。 Dr.He。 “我记起来了老伴儿。” 在这样冷寂的环境里,阮母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就听阮父拿着名片说:“你还记得咱们去国外那次么?” 一生唯一仅有的一次出国。 阮父和阮母被接到国外去陪女儿小住了一个星期。 从那以前,赵阔在他们的眼里,是一个完美的女婿形象。 照顾女儿,不介意女儿的过去,甚至是帮女儿办了出国的手续,在她生病的时候还能细心照顾她。 更别提现在还特别将他们二老给接过来,热心的制定了旅行攻略,让他们在M国游玩了一个星期,开了开眼界。 他们觉得,就算女儿眼里有挥之不去的愁绪,但是赵阔对她好,也早晚可以将冰封捂热的。 可就在那一个星期即将结束,所有的完美的假象却在女婿赵阔一次犯病下,破碎成了满地狼藉的渣子。 就连过去拦架的阮父,都被打伤了。 当时就是一位名为Dr.He的华裔精神病医生临时指派过来给赵阔看病的。 阮母像是记起了什么,冲过来,用力的将阮父手中的名片给抢夺了过来,放在那烛火上,“提他干什么?!他才是罪魁祸首!赵阔该死!他就该死在外面!” 名片被烛火的火焰烧出黑边。 最后只剩下了一小片白色的黑色字迹:Dr。 …… 顾真真本来也就是胡乱猜测,她没什么真凭实据。 手里的监控也就是姜佳宁和阮清秋在吃东西聊天,根本就看不出来两人发生什么过重的争执,而且阮清秋在离开医院前,也还去了薛凛安的病房内。 姜佳宁从警局里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条黑色的连衣毛呢长裙,胸口的胸针上别着一个白色的纸花。 黑暗的夜色,照的她胸口的那一朵小白花格外明显。 她走向等在台阶下的薛凛安,仰起头来,“我其实就是心里有愧。” 薛凛安低眸看着她。 姜佳宁牵着他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她被强那年,我在那条街上,我企图去阻止,想要去找人,可我没做到……” 她深深地记得那时,那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无力感。 她几乎是把自己也压在了那次赌注上。 她想要赌一把。 她信,这社会上还有好人,有好人能在她叫救命的时候停下车来帮帮阮清秋,或是打个110,就像是他期待着好人,能在她被埋雪坑里面被肆意凌辱嘲讽的时候,能有一条手臂伸出来,朝着她深处援助之手。 可那一天,那绝望,就和阮清秋凄厉的哭喊声一样,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救不了阮清秋,亦救不了她自己。 薛凛安瞳孔蓦地缩了缩。 这两天里,他叫伍楷在灵堂帮阮父和阮母忙于阮清秋的后事,可姜佳宁却也坚持要在。 女孩儿的眼神里,像是有一抹光,在渐渐地熄灭。 薛凛安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车里。 她的手很冷,冷的像是冰。 他拉着她的手,钻进自己的衬衣中,贴着他的皮肤。 冰凉的手掌心接触到他的小腹,肌肉因为温度骤冷紧绷了一下。 姜佳宁仰着头,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 “为什么?” “我是个心软心善的烂好人,对谁都能怜悯,该心狠的时候一点都心狠不起来,能因为几年前的一件事,记到现在,还归咎自己心里有愧。” 薛凛安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头,“有愧的不该是你,是那些没停车的人。” 薛凛安看着她的眼睛:“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第234章 喜事 徐诗颖和贺涟坐在另外一辆车上。 车窗玻璃反光,她看不清楚薛凛安把姜佳宁拉进车里是在做什么。 她的手渐渐地握成了拳,手指指关节都泛白。 贺涟手指搭在扶手上,轻巧的扣着,忽然轻笑了一声,掀开车内的储物格子,从里面拿出来一把匕首。 他握着刀鞘伸向徐诗颖。 徐诗颖低头看这匕首,楞了一下,“涟哥……” “你现在不是恨的恨不得上去捅死她么?去吧,我给你递刀。”贺涟又将匕首往前伸了两公分,另一只手,取掉了刀鞘。 匕首削铁如泥,刀刃及其轻薄,被窗外的冷光一照,呈出淡蓝色的冷光。 徐诗颖的瞳孔颤了颤。 她看着贺涟的眼睛,似乎是真的有一瞬间被蛊惑了,缓缓地伸手,握住了这一把匕首的刀柄。 贺涟脸上带着笑,朝着她扬了扬下巴,“去吧。” 徐诗颖的手在颤抖。 几秒种后,那柄匕首好似不堪重负一样,掉落在车座下面,她浑身都颤的厉害。 贺涟笑着摇了摇头,俯身将那掉落下去的匕首捡了起来,阖上了刀鞘,丢进了盒子里。 徐诗颖:“涟哥……” 贺涟发动了车子,“没事,这种事情不适合你做。” 徐诗颖心里想。 是的。 她从来都不需要双手上沾血,她是徐家唯一的女儿,她勾一勾手指,就多的是人屈膝过来帮她做事。 她身边,也从来都不缺宋泽和顾真真那种人。 贺涟绕过薛凛安的车,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起。 面朝着姜佳宁坐的副驾驶的位置。 姜佳宁和徐诗颖不一样。 姜佳宁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手拿匕首的机会。 就算是那把匕首没有插进敌人胸膛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以自己为饵,将那匕首插到自己的腹部。 …… 兴许是阮清秋的死,冲淡了姜佳宁重遇薛尉廷的感官冲击。 薛尉廷没有和姜佳宁再联系过,她也没有去主动联系过他。 苏家和骆家的婚礼,照常举办。 顾唯:“那边还办着白事呢,这边就要办喜事了,有点讽刺。” 顾唯最近一直在夜色给阿绿打下手,自上次那些人断胳膊断腿的被教训过之后,再加上顾唯跟阿绿有了联系,学校里那些人也不敢对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了。 “又不是苏家骆家的白事,他们结他们的婚。”阿绿选了一条裙子,拿出来叫店员去包起来,“那婚,应该也不会在意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婚礼当天。 因为苏骆两家联姻,结婚对象是骆家的大小姐,苏家就豪气的包场了C市的锦星大酒店,提前三天,婚庆公司就已经开始布置会场,和提前制作的3D婚礼场的动景图效果一模一样。 在婚宴当天,更是请来了C市的半壁江山。 姜佳宁是陪同徐诗颖一同来的。 阿绿给姜佳宁发信息:【薛凛安真没带你来?我看是皮痒了。】 【他去西城了。】 矿上说有点事,他和周景润就一同去了西城。 姜佳宁抱着小雨点坐在腿上,给她拿了一块榴莲千层蛋糕,“尝尝。” 小雨点抱着姜佳宁的手臂不撒手。 她从未看见过这样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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