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树微一怔。 他没想到薛凛安会直接提到苏家。 不过一想也就释然了。 恐怕姜佳宁的背景已经被调查了个底朝天,自然也包括和她连在一起的他。 也就是几秒钟,他就收回了手,脸上没有什么尴尬神色,直接点明来意:“是宁宁给我打电话,叫我来接她的。” 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她痛经,叫我买了药。” “好,放着吧。” 苏嘉树重复道:“薛总,我是来接我女朋友走的。” “你这是来找我要人?” 男人声音不温不火,唇角甚至带了些笑意,眉目却是冷的,话语带上些嘲意。 苏嘉树丝毫没有什么惧意,“是!” 薛凛安讽笑出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漫不经心点燃,打火机丢回到茶几上,清脆一声。 “嘉树。” 就在这时,从办公室内休息室的门口,传来女人低低柔柔的声音。 姜佳宁面色苍白却并不寡淡,映衬出乌漆的眼珠看人时更是添多了几分专注。 苏嘉树快步走了过来。 薛凛安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苏嘉树扶姜佳宁回了休息室的床上。 苏嘉树从药盒里掰出一粒药,喂给她吃。 这样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叫薛凛安脸色越发蒙覆了一层冰霜雪盖。 烟蒂烧到头,几乎撩到了他的手指。 他心头浮起一丝烦躁,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没过多久,一分钟后,苏嘉树从休息室中走出来,离开了办公室。 姜佳宁吃了药,蜷缩在枕头上,虚弱的不堪一击。 薛凛安接到伍助理的电话,“苏嘉树走了。” 他嗯了一声,朝着那边休息室看了眼。 黑暗,悄无声息。 薛凛安手指转动,回拨了一个刚才的未接电话。 “安哥,群里看定位,三缺一,就等你了。” “老庄也在,上次他押给你那个项目,合同书都带来了,说话算话。” 他舌尖抵过拒绝,余光睨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开口却改了几个字:“就过去。” 他挂断电话,从衣架上取下大衣,长腿迈动往外走。 走至门口,他回头朝着那黑逡逡的方向瞧了一眼,刚要转身,忽然就听见从休息室里传来了嘭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薛凛安神色一紧,快步回身走了回去。 床头柜旁边,玻璃水杯摔的粉碎,碎片反光。 薛凛安走过来,就站在床边。 女人整个人都蜷缩在毯子里,闭上的眼睫轻颤。 似是察觉到身上覆着的黑色身影,姜佳宁眼睛缓缓睁开,看他正垂眸落在摔碎的玻璃杯上。 姜佳宁用包裹着纱布的手指去勾了下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嗓音沙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骂我。” 薛凛安俯身撩了下她粘在脸颊上被汗湿的长发,“扇我那巴掌也不是故意的?” 这女人心眼这么多,痛经能有这样疼? 姜佳宁摇头,眼睛都痛的发红,“薛凛安,我是真的疼。” 薛凛安给姜佳宁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床边,喂给她喝。 第一次给人喂水,不太熟练,半杯水都给灌到了女人的衣领里,毛衣都湿了大半。 姜佳宁呛的咳嗽了起来,脸上都浮起了两团红晕。 薛凛安直接把女人湿了的毛衣给扒了,用毯子把人裹住。 这一通下来,薛凛安也觉得身上冒火,热的发汗。 “水,渴……” 姜佳宁裹着毯子,那只被烫伤包扎的手露在外面,眼睛半眯着,半梦半醒,嗓音沙哑,喉咙干的有些冒烟。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薛凛安扯了扯领口,接通电话。 那边是推牌的声响,“老薛,什么时候到?” “可别说堵车啊,都这个点了,找个别的借口听听。” 薛凛安走至饮水机旁,用肩膀夹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玻璃杯给她兑了一杯热水,用唇温了下水温。 “我今晚不过去了。” “啧,怎么说好的不来了?” “这是被哪位美女给绊住了?” “得,那我们哥几个玩了,哥改天给我们补上。” 薛凛安随口敷衍了几句,把手机丢在一旁,单手握着玻璃杯转身回来。 刚才她身上的毛衣湿了大半,丢在床下,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衣,背脊弓起来,颈肩后的蝴蝶骨突起。 看着这女人虚脱的模样,薛凛安拧着眉,拉过她的手臂,单手撑着她的腰背,手里玻璃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往人嘴里送。 他索性抬手,将玻璃杯中热水含了一大口,俯身渡给她。 饱满的樱唇都染上了新鲜的水泽。 他倾身覆上,从简单的渡水,已经成了深吻。 水杯咚的一下掉落在床边的地毯上,杯底剩余的水液浸透了地毯,一片濡湿。 男人的体温高,倾覆过来的时候,姜佳宁就本能循着热源抱住了他。 薛凛安掌心很热,贴在她的平坦小腹上,像是个暖炉,她小手盖在他大掌上,也不再把自己缩成个球,软软的身体窝在他怀里。 薛凛安下腹紧绷,黑眸燃了一团火焰。 他觉得她就是存心折磨他。 温香软玉在怀,就是看得到吃不到,心火旺盛。 第33章 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佳宁才总算安静下来睡着了。 薛凛安被磨出了一身的汗,他把手从温暖的毯子里抽出来,去到浴室冲了个澡。 从浴室里出来,薛凛安把灯关了,借着夜光,能看到床上的女人又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姜佳宁抱着自己的臂膀,不断的发抖,咬紧自己的嘴唇:“冷……” 还冷? 薛凛安蹙了蹙眉,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把人给重新拉回到怀里拥着。 …… 姜佳宁做了个梦。 梦里,她痛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抽搐,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那雪地里,不断的蜷曲着身体。 周围都是嘲笑声。 “看她跟个大虫子似的在蠕动。” “你看她裤子上都是血,真恶心。” “死不了吧。” 有人似乎也是怕真出什么事。 那声音满不在乎,“女人每个月不都有这么几天,有什么的。” “她是装的吧,哪有这么疼。”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借着黑暗的夜光,看那些人影幢幢,一个一个,沾着血印在她的视网膜上,刻在她的心里。 那个时候,她就在心里发誓。 早晚有一天,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 薛凛安几乎是一夜没睡。 被子里,姜佳宁一阵一阵冷的发抖,他热的冒汗,再加上女人身体贴的紧,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去冲一次澡。 最后冲完澡,他看了眼时间,咬了一支烟,拨了方柏深的电话。 方柏深今天医院夜班,接到薛凛安电话的时候,刚刚查房回来。 方柏深接到电话也有些意外,“这么早?” 才五点。 “想问你个事,”薛凛安:“女人痛经能有多痛?” 方柏深:“……” 他想了个措辞,“看人,程度不同。” “那原因?” “体寒,宫寒,先天和后天,各种原因都有,”他捏了捏眉心,“我不是妇科医生,具体要检查一下,我姑姑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有需要?” 薛凛安:“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挂断方柏深的电话,薛凛安也不睡了。 他到床边看了眼现在才算是睡的安稳些的女人,直接开了电脑开始办公。 姜佳宁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她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不知道几点了,休息间厚重的窗帘拉的紧实。 男人面前,笔记本放在撑开的小桌板上,光线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小块明亮的光斑。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他许久。 男人脸上轮廓线条冷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透过电脑屏幕有些反光,凝神专注。 直到男人目光看过来,和她对上。 “醒了?” “嗯。” 姜佳宁掀开被子起来,才发现她上身没穿衣服。 她又把被子拉到锁骨。 她虽然昨天痛的意识不清,但是记忆也还是有的。 她不发一言,背过身去,去穿衣服。 透过镜片,男人眸光落在女人纤细的腰背上,肩后的蝴蝶骨好似翩跹欲飞的蝶,向下是她最敏感的腰窝位置。 他别开了目光,压住清晨男人最易被撩拨的燥火,拨了个电话,叫伍助理买点粥送上来。 等姜佳宁从浴室内洗漱好出来,薛凛安倚在墙边,手里拿着手机,却没看。 在室内的电子时钟上显示时间为六点十三分。 这个时间点,天还没有完全亮,像是墨蓝上铺了一层浅淡的雾霾色。 “薛总。” “还疼么?” 姜佳宁:“还好。” 男人薄唇溢出一抹轻嗤。 这么轻描淡写,如果不是他昨天亲眼看见,也不会相信一个痛经能让一向能忍的她折弯了腰。 “白的跟鬼一样。”男人捏住她的下颚往上抬,指腹在她的嘴唇上用力的摩挲了几下,苍白的唇才算是带上了点颜色。 十分钟后,伍助理拎着两份粥上来。 他特别给姜佳宁买了一份红枣枸杞山药粥。 姜佳宁其实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抬头对上薛凛安的目光,不得已又拿起汤匙,硬是勉强喝了小半份粥。 忽然一股浓烈的恶心反胃感涌了上来,她捂着嘴转身就冲进了洗手间里,把刚才吃下去的粥全都给吐了出来。 从洗手间出来,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 姜佳宁走到薛凛安面前,“薛总,我想今天请个假。” 薛凛安:“去医院?” “嗯。” “我给你找个医……” 忽然,从办公室门外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伍助理拔高嗓门:“薛夫人,老板正在开视频会,我先通报一声。” 中年女人穿着雍容,拎着名牌手包,眉眼倨傲,“我进我儿子的办公室,还需要通报一声?伍楷,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伍楷这样防备,倒是叫薛夫人更加起疑。 叶芷澜昨晚就听说了阮清秋的事。 医院那边薛凛安守着一个女人彻夜未归,那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个飞到了她的耳朵里,今早又听公司里的老人说薛凛安在办公室里藏了一个女人,一整夜都不曾外出过。 门本就没有反锁,叶芷澜开门,伍楷也不敢拦着。 叶芷澜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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